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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七季 Innight的怪人太多,吳真央已經見怪不怪,她為谷均逸推開小會議室的門,雙目很合尺度地低垂著,以顯出她老闆的威嚴。 小會議室靠外的整面牆,都是落地的弧形玻璃,容十人開會的橢圓形會議桌,也是全玻璃製成,這間屋子給人的整體感覺,就是明亮利落。 而當谷均逸走過,吳真央再將視線抬起時,不大的會議室,除了明亮利落的感覺外,又多了幾分莫名其妙的懷念;她想原因是很簡單的,因為她終於看清了那個坐在桌旁的男人。 陽光由他的背後打過來,灰色的筆挺西裝,掩在淡淡的光圈中,男人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的眼睛,好看的臉因那份過度的刻板,讓人有種想笑的衝動;起碼每次看到他擺出這種棺材臉時,她都是掩不住那股想笑的衝動。 時間倒流,彷彿,鼻間又飄來了藍山咖啡的香氣。 像這樣不受到重視,谷均逸還是很不習慣的,這位夏北影業的營銷總監,怎麼和傳聞中有點不一樣?的確,看上去就是個不懂得人情世故、不通情達理、說一不二的棘手角色,不過他那完全無視他存在的筆直視線,是什麼意思? 谷均逸順著范雅賢的視線瞥向一旁,看到的正是跟隨自己三年,還能堅持著不辭職的優秀秘書,而他的秘書此時堪稱迷倒眾生的專業笑容,也顯得有點古怪,谷均逸微乎其微地挑了下眉角。 「那麼,我先告辭了。」大腦停頓了兩秒,吳真央才想到,這裡已經沒她的事了。 「你留下。」谷均逸的命令,讓她差點做出左腳絆右腳的蠢事。 「欸?可是……」 谷均逸哪裡管她?逕自在范雅賢旁邊的主座,大剌剌地坐了下來,看都不再看她一眼;當然,他也不管范雅賢是不是有和他談話的意願,就算對方是用耳朵對著他的,他還是直入主題地說:「那,既然你來到了這裡,就是說我們還有再談的可能了。」 范雅賢推了推鼻上的無框眼鏡,不露痕跡地轉向谷均逸,而眼角的餘光則沒放過吳真央的每個動作,比如她很不情願地搬了椅子,坐到了谷均逸的左後方。 他們多少年沒見了,有三年了吧?她什麼時候到Innight的?都說這位總裁是個怪人,很不好相處,她看起來也好像的確憔悴了不少,是因為工作辛苦嗎?她總是過度投入工作,而疏於照顧自己,由著她,只會讓她搞壞身體,這麼說來,她看上去沒什麼精神,也許真的是沒好好吃飯?人也又瘦了一圈…… 「我來這裡,是想當面告訴谷先生,我們沒有再談的可能。」范雅賢沉著聲,和谷均逸一樣不帶任何情緒地,將字砸進對方的腦中,「貴公司的員工實在很能幹,但我也已經說過了,我們新電影的服裝贊助,已經跟UN公司談好,合約也馬上就要簽署,不可能再找其他合作公司。」 「不是還沒簽嗎?」 跟谷均逸比起來,范雅賢的外貌簡直斯文得像個儒生;谷均逸有種天生處於人上的魄力,現在更是處於他的地盤內,對范雅賢的氣勢是個很大的威脅,可即使這樣同桌而坐的兩個人,卻讓人瞧不出情勢上的優勢,可見范雅賢也不是省油的燈。 只是,如果他不是一邊說強硬的話,一邊旁若無人地直盯著她瞧的話,那他也許能得到自己預期的效果,讓谷均逸放棄。 第2章(1) 吳真央大概明白了,谷均逸是想讓Innight成為「夏北」製作的下一部電影的贊助商,可是人家已經和國際服裝大牌UN談好了協議,就差簽約,以谷均逸的性格,當然不會把UN放在眼裡,於是派了向方弈去找對方談。 向方弈所在的「發展策劃部」是對外的稱呼,公司內部都稱它作「公關部」;一切不方便Innight員工直接出面的工作,大都交給那個部門的人去辦,公關部的人就直接找上了范雅賢,還不知用了什麼方法,煩得范雅賢直接找來了總公司,要「把話說清楚」,可他這做法,恰恰是中了谷均逸的計啊…… 大笨蛋!吳真央在心中罵他,谷均逸花了那麼多工夫在他身上,怎麼可能聽他拒絕,就輕鬆放棄?專心談他的事情啦,還看!看她能有什麼用?當心一不小心,就讓谷均逸那個土匪佔了便宜! 「事情的大概,我已經聽貴公司的向先生說過三十七次。」在看著吳真央搖頭加皺眉期間,范雅賢還能毫不耽誤地與谷均逸舌戰,「貴公司想藉由我們的下部電影作宣傳,同時向市場推出品牌服飾,這是看得起我們;善用電影當作廣告,這我理解,但也希望谷先生明白,這對我們卻並沒什麼好處,得罪世界性品牌的UN並不划算,況且對方還是以香水起家,卻說不做就不做,因此股票大跌數度,鬧出破產傳聞的Innight。」 好!說得太好了!吳真央真想給他鼓掌。 話雖毒,不過跟谷均逸這種人說話,不毒不行,跟那種任性的大爺合作,保不準哪天自己被賣了都不知道!犯不著為了他,得罪UN的人。 「不划算?」背對著谷均逸,她看不到他的臉,只聽他說:「我們不是沒破產嗎?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噱頭!Innight最不缺的就是噱頭,不管是好、是壞,外界的關注度始終是第一,這對同屬娛樂界的電影,不正是最划算的事?不只我們利用電影宣傳,比起老態龍鍾的品牌,起死回生的品牌更能吸眾人目光,我認為這是不錯的合作,而不是單方面的利用。」 糟糕!吳真央放在膝上的手,攥成了個小拳頭,因為范雅賢竟然沒有立刻反駁!就是這短短的停頓,代表了一個人內心的動搖。 別上當啊!她在內心吶喊。 「我們之間,並不是無話可談的;那麼吳秘書,離下一個會議還有多長時間?」 突然被點到名的吳真央,強作鎮定地看了下表,「還有六分鐘。」 「很好。」谷均逸起身,對范雅賢說:「如是,范先生也認同我的說法,那麼接下來的事,就由專人跟你談,就是我身邊這位秘書吳小姐。」 范雅賢沒說話,吳真央想,他是否和自己一樣,是被嚇得說不出話了。 她沒聽錯吧?他們總裁怎麼會叫她跟客戶談起生意來了,還說她是「專人」?她……她是秘書! 快拒絕他啊!吳真央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谷均逸背後,對著范雅賢拚命地使眼色;可是、可是……他發什麼呆啊!他不是有「包公」之稱,下了決定就絕不更改嗎?商人要講誠信啊!既然都決定了要和UN合作,就要貫徹到底,這有什麼好猶豫的?快點拒絕谷均逸就好了! 不過,范雅賢緊抿的嘴角,直到谷均逸離開,都沒再擠出一個字來;倒是薄鏡片下的那雙眼,瞧得吳真央心頭直噴火。 吳真央跟著谷均逸轉向下一個會場,而范雅賢則由其他人送走。 一想到走前他那深深的一瞥,吳真央就全身寒毛直立。 「為什麼讓我去談?這已經超出我的工作範圍了!」吳真央邊走邊表示不滿。 「有什麼關係,你們不是老熟人?」谷均逸問都沒問就已經下了結論,還很不會看人臉色地問了句:「他是你什麼人?」 「前夫……」 谷均逸突然定住腳步,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同樣把吳真央看得心裡發毛,不過是種遭遇危機時的毛骨悚然,「怎、怎樣啦!有什麼問題嗎?」 谷均逸保持著一向的面無表情,只是說了句:「當初挖你來真是對了。」 什麼意思,這是什麼意思?吳真央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是說她是他的員工,就活該把自己的私生活也拿來被他利用嗎? 他怎麼不問問,他們為什麼離婚、她是不是還想見那個男人、見了他,她心中會不會不高興?他根本不顧忌她的心情,只想讓她利用和范雅賢之前的情份,完成他所交待的事而已。 惡魔! 在一起兩年、分開三年,這三年裡,他們並沒有見過對方,但並不表示他們仇視著對方;相反,那兩年間,他們從沒吵過架,即使是談到分手時,也都是用最平和的方式去處理。 最先提出離婚的人,是她;說離婚後也可以繼續做朋友的人,也是她;離婚後,避他不見的那個人,還是她。 她知道,這樣的自己很糟糕。 當她提出離婚時,他雖然露出了茫然的表情,但是最終也沒問什麼,她很感謝他最後的體貼,就算那反應是在她的意料之中;而她嘴上說著好聽話,最後卻是以一種讓他莫名其妙的殘酷方式,離開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