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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葉雙    


  望著眼前這陌生的地方,雖然佈置的不如她的寢宮那樣富麗堂皇,可那一份樸實無華,倒教人的心緒能在轉瞬之間寧靜下來。

  「小姐,你終於醒了!」

  皇甫憐波才睜眼,還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只見一個身著粗布衣裳,俏生生的小丫鬟恭恭敬敬地上前來,還準備了梳洗用具,打算伺候她淨臉。

  「你是……」

  「小姐,奴婢名叫冬書,是爺派來伺候你的。」

  嘴裡介紹著自己,冬書邊將手上的東西往旁邊的几案一擺,然後雙膝一彎,就向皇甫憐波磕了一個頭。

  「起來吧!」身為公主,從小身邊的宮女不少,對於這種認主子的規矩很是嫻熟,一等冬書磕完了頭,便揮手讓她起來。

  「告訴我,這裡是哪兒?」

  那日她被姬耀天背在背上逃了出來,一開始還能保持清醒,可是隨著傷口不斷流出的血愈多,她便昏了過去,逃出客棧後的事她都不知,連忙探問。

  「小姐,這兒是咱們爺位在山衡的一處宅院,打那日爺將您帶回來後,您已經昏了兩天了。」

  她這幾天一直不安心,雖然大夫一再保證小姐的傷勢看起來驚人,但只要靜靜休養幾日便能痊癒,可是瞧著她一直昏睡不醒,她有幾次都忍不住伸手探著小姐的鼻端,以確定人還有氣。

  「兩天了?」

  山衡是位在京城西南方的一個小鎮,一聽自己已經不在京城,皇甫憐波的心也微微安了些。

  雖然她知道躲在這兒遲早還是會被宮裡頭的人找著,但既然她能在這裡安睡兩日,顯然她在危急中賴上的人還是有點能耐的。

  他有一身不弱的武功,再加上能將她藏起,這個男人真是不簡單。

  渾身有些乏力的她,在冬書的幫助下慢慢坐了起來,不經意牽動了臂上的傷口,她也皺了皺眉頭,開口問道:「冬書,同我說說你家爺吧!」

  「我家爺姓姬。」

  嗯,至少知道他姓姬了。

  皇甫憐波頷首,正等著冬書說更多,便見冬書抬手搔了搔自己的臉頰,一臉尷尬。

  「怎麼?你家的爺,你只知道這一點?」

  「小姐,這府裡的下人只有守門的陳伯,他是個啞子,還有一個煮飯的張嬸,是個聾子,而奴婢也才被爺買進來兩天,所以……」

  聽完冬書的解釋,皇甫憐波恍然大悟,原來不是冬書想要有所隱瞞,而是姬府裡頭人口簡單得過分,一個聾子加一個啞子,自然不會告訴她府內的事,難怪除了知道姓姬之外便一無所知。

  這個男人也真夠神秘了!

  而她也沒好到哪去,除了知道他姓姬、死愛錢、擁有一身好功夫之外,其餘的她全都不知。

  她都不曉得自己膽子怎麼就那麼大,竟然連著被他勒索了兩回後,還敢跟著完全不知道底細的他溜了。皇甫憐波忍不住佩服起自己的大膽。

  「若是想知道我的事,不妨直接問我。」就在她啞然失笑的同時,一記低沉的嗓音從門口傳了進來。

  皇甫憐波猛地抬頭,便見姬耀天姿態瀟灑地斜倚著門,一點都沒有以前見過的男人那種彬彬有禮的模樣。

  「我問你,你會說嗎?」皇甫憐波瞪了他一眼,對於他這種總是冷不防冒出來的行為很是不喜,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既然咱們同過生死,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姬耀天臉上帶著一抹略顯輕浮的笑容,雙眸卻是筆直盯著皇甫憐波瞧著。

  「那好,姓名?」

  「姬耀天。」他朗聲說道,毫不猶豫。

  「做何營生?」倒真想瞧瞧他是不是真的知無不言,於是她啟口再問,還騰了一隻手接過冬書奉上的茶,喝了一口便聽到他的回答。

  「奸商!」

  聞言,才剛入口的茶水全都噴了出來。

  有人這麼說自己的嗎?

  皇甫憐波瞪著她的眼神充滿了滿滿的不可思議。

  但姬耀天還是那樣怡然自得,甚至大剌剌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那種完全不把公主當回事的態度,倒叫皇甫憐波對他另眼相看。

  好不容易定了心神,再問了幾個問題,皇甫憐波終於對於姬耀天的身份有些瞭解。

  他是個商人,而且是個成功的商人,雖然不是那種跺跺腳,京城便會震上幾下的巨賈,可倒也小有家產。

  這樣的人應跟朝廷沒有什麼牽連,如此甚好!

  第3章(1)

  偌大的御書房之中,所有伺候的宮人全都屏氣凝神,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向來意氣風發的太子皇甫威如今低垂著頭,臉上儘是懊悔與哀傷。

  「太子,你這回真的讓朕太失望了。」皇帝皇甫九天語氣不善。

  愛女失蹤已經讓他心神俱傷,如今太子辦事不力,不但讓十二被擄走,還讓人用箭所傷,更是令他震怒。

  當下面的人鉅細靡遺的形容著公主如何中了箭,那血淋淋的模樣頓時讓他這個九五之尊的心緊揪著,如今熬了三、四天,仍未尋到愛女,讓他兩鬢都已經催出了白髮,更對向來信賴的太子生出了失望之心。

  「啟稟父皇,兒臣願領罪。」

  對於自己的大意讓寶貝妹妹失了蹤跡,再加上眼睜睜瞧著那箭矢筆直射中皇甫憐波纖弱的嬌軀,即便父皇沒有大加斥責,他的心情也不好受。

  他與憐波可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在這廣大的後宮之中,沒有比憐波更親近的人了。

  如今,她身受重傷且下落不明,他難辭其咎啊!

  看著向來頗受自己器重的兒子毫不猶豫自請領罪受罰,皇甫九天臉上的怒意依然不減。

  想到皇甫憐波那樣的金枝玉葉一人孤身在外,又受了重傷,不知會有多凶險委屈,他便更加氣怒太子行事不周全。

  「朕罰你——」他正要開口重罰,此時一直在旁邊看著的皇甫沛突然躬身上前,掀袍跪下。

  「父皇,太子向來心善,這次只是因為一時心軟,也怕嚇著了十二妹,才會失了先機,請父皇不要太過責怪,兒臣願意替太子領罰,並帶人出宮尋找十二妹的下落。」

  「成大事者怎能心軟?」皇甫沛的話像是一桶油澆在皇甫九天的心頭上,怒火更爆。

  這個皇位他已經坐了二十幾年,深知決斷的重要性,若是在高位者一味心善仁慈,便會吏治不彰,甚至可能養出一個個跋扈的權臣,思及此,皇甫九天對於皇甫威的表現徹底失望。

  「二皇弟,父皇說的沒錯,這的確都是皇兄的錯,你不用替我說話。」

  要是當初他不憂心會嚇著皇甫憐波,也不會讓那些黑衣人有可乘之機。

  對於失去皇甫憐波的蹤跡,他其實比任何人都著急,更懊惱自己的大意,滿是憂心的他根本沒注意到因為皇甫沛的話,父皇臉上的失望更甚,只是一心想要找出皇甫憐波。

  「太子殿下,我亦心疼十二妹,不然這次由我去尋,我保證絕對會將她給帶回來,太子還是專心於國事之上吧!」

  「這怎麼行?禍是我闖的,理當該由我收捨善後。」

  兩兄弟互不相讓,語氣之間儘是對皇甫憐波的心疼,皇甫九天也同樣擔心,他想著皇甫威的心軟很可能會再一次害得皇甫憐波身陷險地,於是略一沉吟,隨即說道:「老二,這件事就由你去辦。」

  「父皇!」皇甫威還要再辯,可皇帝卻不容他多說,只是逕自揮了揮手,又對皇甫沛交代道:「弄清楚那人挾持十二究竟要做什麼,還有那些傷了十二的黑衣人又是什麼來歷,記住,不得讓十二再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知道嗎?」

  「兒臣遵命。」

  皇甫沛恭恭敬敬地領命,眼角餘光掃向還跪在地上的皇甫威,皇甫威臉上滿佈著濃濃的懊悔。

  他面上雖然不動聲色,可是心裡卻冷嗤了一聲。

  皇甫威,這還只是剛開始呢!

  無論是你的命或者是皇甫憐波的命,他都不會放過,但在此之前,他還要讓他們先嘗嘗身敗名裂的滋味。

  「父皇就別再怪大哥了,他與十二妹是一母同胞的兄妹,絕對不會故意讓她受傷的。」

  皇甫沛說完準備離去,可躬身後退了幾步,又突然頓住,直起腰身說道:「父皇,十二妹福大命大,即使被人射了一箭,兒臣想一定不會有什麼大礙,倒是父皇可得保重龍體,否則要是十二妹平安回來,您卻憂思過度而病倒了,那麼十二妹也會很內疚的。」

  耳聞皇甫沛的勸言,皇甫九天什麼也沒說,只是朝皇甫沛擺了擺手,讓他速速退下,一等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外,皇甫九天的臉色更沉了。

  「太子,你是朕的長子,若是連這等小事都辦不好,朕又怎麼放心把這個江山交付到你的手裡呢?」

  「兒臣無能!」皇甫威重重磕頭叩首,父皇的失望讓他更是悔恨。

  「你要知道,就算朕已經立你為太子,但太子之位並非不可易,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這幾年來,威兒做事總是溫溫的,仁慈寬容,雖然做一個皇帝的確得愛民如子,可心太軟的話絕非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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