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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泠光 「T恤啊,」任曉曦終於有點興趣了。「我倒是有在穿,但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吸不吸汗?」 「百分之百純棉!」阿忠拍胸脯保證。 「簽名會不會很大?」任曉曦又問。 「絕對一目瞭然。」阿忠強力推薦。 「那不太方便耶!我喜歡衣服乾乾淨淨的,而且墨水沾到身上多少還是會有些毒性。」 「這你放心,簽名在左下角,在腰部以下,絕對不會碰著皮膚。而且我們使用的是無毒墨水,如果你再不放心,用酒精類的溶劑洗掉也是可以的。」 「一件多少錢?」 「不用錢,送你。」阿忠非常阿沙力。 「這樣不行,無功不受祿。」 「那你就象徵性地給我一塊錢,算是交個朋友。」阿忠呵呵笑。 「這樣你太吃虧了。」 「沒關係,送禮要送進心坎裡嘛……」 聽著兩人的對話,周大鈞忽然覺得頭好暈。他明明坐在車裡啊,怎麼會有中暑的感覺? 對了!他差點忘了,他的旁邊正坐著兩個太陽,不被曬暈才怪。 「阿忠……」周大鈞暈到反胃,想下車走走;但他還沒叫停車,阿忠就突然停了車。 難得,阿忠終於找回了與他的默契。 可惜,他的感動沒有持續多久-- 「大鈞,道路中斷,這下怎麼辦?」阿忠哭喪著臉。 天啊!為什麼不幸的事一再發生? 「車子開不過去嗎?」周大鈞勉強振作精神跟著阿忠下車查看。 「一定過不去的。」任曉曦坐在後座大聲道:「前幾天大雨,山上的土石被沖刷下來,把村子對外的聯絡道路給堵住了,所以我才會騎腳踏車下山。」 「那你怎麼不早說?」周大鈞上火。 「你們沒問我啊。」任曉曦無辜地道:「而且你們壓壞了我的腳踏車,如果不送我回來,我也回不來啊。」 「那我們就送你到這裡。」周大鈞發狠。「你自己也看到了,是老天不讓我們送你回家,我們送你到這裡,已經仁至義盡了。」 「這裡離我家不遠,你們就不能好人做到底嗎……」任曉曦囁嚅著從車上下來,一跛一跛地。「而且我的腳踏車也不能騎了。」 「大鈞……」阿忠非常內疚,追根究柢,他是肇事者。 「阿忠你別忘了我們還有自己的事,」周大鈞可不想耽誤假期。「把她的東西給她。」 「哦……」阿忠從車子的行李箱裡拿出任曉曦的腳踏車,又拿出一個包包,從包包中取出一疊相片,抽了十張,裝進小袋子。「任小姐,這些照片至少價值一萬元,你可以上網賣掉,就當作是我對你的補償。」 任曉曦連忙搖頭。「我不能收。」 「還有那兩件T恤,你把家裡的地址給我,我回去後寄給你。」又拿出一張名片。「這是我的名片,有什麼需要處理的再跟我聯絡。」 「真的不用了。」任曉曦揮揮手,笑了笑。「其實你們送我到這裡,我已經很感謝了。」 「不可以不要!」周大鈞一把搶過照片,塞到任曉曦手裡。他都已經忍耐了這麼久,照片竟還送不出去!這種恥辱沒有人能忍受。 「喔!那謝謝了。」任曉曦把照片放進口袋裡,推著已經變形的腳踏車一跛一跛地向前走去。阿忠連忙幫她把車扛過小土丘。 「謝謝。」任曉曦對阿忠微笑。「阿忠先生真是個好人。」 「大鈞……」阿忠看著周大鈞,一臉祈求他動搖的表情。 「你自己看著辦。」周大鈞雙手交叉胸前,不為所動。 阿忠先生是個好人,那他周大鈞就是個沒有同情心的壞人了? 算了!反正本來就不關他的事,他不在乎。 「那任小姐,你可以告訴我你家的地址嗎?回去後我好寄T恤給你。」 「不用了啦!」任曉曦推辭。「我家不好找,犯不著為了這種小事讓郵差先生再跑一趟。」 「那你最少要告訴我你家在哪裡。」阿忠想或許等到休假的時候自己可以親自跑一趟。 「我家在千卉村,一個地圖上找不到的小地方,阿忠先生如果自己來,一定會迷路的。」任曉曦猜到了他的心意。 「千卉村?」阿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又驚又喜,立刻扯開喉嚨大喊-- 「周大!你快來……」 第2章(1) 周大鈞哀怨地發現,他這輩子從來沒這麼倒霉過。 因為泥巴人現在正在他的背上。 本來怎麼說都該是阿忠背泥巴人的,偏偏阿忠太矮,背兩下就要調一調泥巴人的位置,而泥巴人的傷卻正好在膝蓋,看著泥巴人一臉齜牙咧嘴的表情,讓他忍不住同情心大爆發。 他心地實在太善良了是不?竟連泥巴都不怕了。 背人的戲他拍過不少,但場景總是唯美再加上後制時配上的音樂,說有多浪漫就有多浪漫,但像這樣背著一個泥巴人在山中行走,什麼浪漫都沒了。 周大鈞想以後他再拍背人戲,一定要先醫治好這次的心理創傷。 「周大對不起哦!害你辛苦了。」阿忠一臉不安。 「知道就好。」周大鈞白了他一眼冷冷地道。 「我自己下來走就好了。」任曉曦內疚。 「算了吧,本爺趕時間。」周大鈞沒好氣。 「我會不會很重?」任曉曦不好意思。 「超重!簡直像背了一整個大象家族,虧了今天是本爺,如果換成其他人,肯定被你壓倒在地上。」 周大鈞故意誇大,其實泥巴人並不重,甚至比他背過的一些女明星都還輕。 「真的?可是哥背我的時候說我很輕啊,哥背著我還健步如飛哩!」任曉曦不安,「會不會是大鈞先生很少背人的關係?」 「那你就錯了,我一天到晚在背人。」周大鈞不服氣地道。 「真的?大鈞先生不是明星嗎?救難隊才會一天到晚在背人吧?」任曉曦一臉疑惑。 無知!周大鈞不屑親自說明,嘴巴向阿忠一努,「阿忠!」 阿忠立刻接話:「任小姐,是真的,光講我記得的大鈞背過的女明星,沒有五十也有四十九,很多都還是現在一線的女明星哦。」 「她們都常常昏倒或受傷嗎?」任曉曦天真地問。 「何止昏倒受傷,有的只剩一口氣,有的罹患不治之症,有的跳海沒死成,有的喪失求生意志,有的失明,有的失憶,有的精神異常,有的走不動,當然也有想玩騎馬打仗的……」 看任曉曦一臉驚訝,阿忠笑了,「當然全都是假的,有的是拍戲,有的是拍MV,還有的是拍廣告。」 任曉曦鬆了一口氣,然後笑了,「早說嘛!害我以為演藝圈好可怕,明星不是生病,就是腦子不大正常。」 「不過情節雖然是假的,大鈞背的時候卻得真背,我記得他曾經有一場戲NG了二十八次,大鈞硬是背了那個女明星二十八次……」 「背人就算了,新娘抱才可怕。」周大鈞忍不住插話。「阿忠你還記得吧吧?上次跟那個姓什麼什麼的女星拍戲,導演安排我新娘抱,那陣子她發福,我使盡力氣抱起她己經夠辛苦了,結果還被導演嫌表情掙獰,要我一抱再抱。」 「結果呢?」任曉曦很是同情。 「最後我雙臂發抖,完全無力,就問導演可不可以吊個鋼絲或只拍上半身,下面請人頂著那位女明星,導演也想快點收工,就勉為其難地答應。」 「還有這種方法?」任曉曦覺得新鮮。 「虧我聰明想出這個辦法,不過拍完以後,那位女明星就放話再也不跟我合作了。」周大鈞聳了聳肩。 「那位女明星不是已經出面駁斥傳言了?」阿忠提醒周大鈞。 「那我們有再合作過嗎?」周大鈞無所調地笑了笑。 「嗯……大鈞……」阿忠咳了一下,「我覺得有些事,我們還是那個……嗯……保留一下比較好。」說著看了任曉曦一眼。 周大鈞這才驚覺自己說太多,幸好這裡沒有狗仔隊,不然話一傳出去,公司又得忙著滅火了。 奇怪?他怎麼變得這麼沒有警覺性?在這圈子打滾了十年,對外他一向謹言慎行,怎地對和泥巴人說上幾句話就開始自動爆料? 一定是泥巴人的天真無邪讓他喪失了戒心,她問得興致勃勃,他就答得好傻好天真。 他該回去把公司發的「教戰守則」拿出來複習,外加深切反省。 「任小姐,聽說你們千卉村有很多奇花異卉?」阿忠立刻轉移話題。 「也還好啦!花有花期,十四個節氣都有不同的花朵綻放,順著時令也說不上奇異。」 「那你們村子裡有桃花嗎?」阿忠切入正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