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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魚悠 其他的協尋人員不知如何了?他的手機一直沒響,那表示江堂他們也沒有斬獲。 他盡量挑看起來又窄、草又長的小徑走,好幾次都直到無路可通再倒車回到原點。這樣折折返返地在山上繞了近一個小時,毫無線索的他氣憤的直捶方向盤洩憤。 「叭」地一聲,他誤觸喇叭,但同時也靈光一現。 同一時刻,他的手機也響起…… 他只希望是任其芳打來的。 「紀韋,你現在人在哪兒?」那端傳來任其芳瘖啞的嗓音,急切又惶恐地搞得紀韋也跟著慌了起來。 她嚇哭了!?紀韋感到心疼不已。 「我們已經上山來了,你先別急。沒事吧?」他發現自己問得有些語無倫次。 「我……」她嚇死了,怎會沒事! 「又犯胃痛了?」他多少清楚任其芳絕不會在他面前承認自己的恐懼,於是他巧妙地轉移話題。 「嗯。」她是真的胃痛。因為冷,冷得胃痛。 「忍著點,我們很快就會找到你,相信我!」他腦海浮現她疼得擰著眉、微泛淚光的嬌顏。他真的希望早點找到她,但是現在他只能體會熱鍋上螞蟻的心情。 「快點來,這裡好黑,我……」 隱約中他聽見話筒彼端傳來斷斷續續的抽噎聲,扯得他心痛難當。 「你車子的喇叭會響嗎?」 「我試試。」她伸手按了下喇叭,「叭」地一聲響起,讓她嚇了一跳。 他也聽到了隔著電話。 「很好。我邊找邊按喇叭,如果你聽見了訊號就連按兩聲喇叭讓我們知道你的所在地,懂嗎?」 「好!」她終於找到了一線生機,虧得紀韋想到這個好方法。 「好!如果你一直沒聽到動靜也要每隔半小時打通電話給我。」這樣他才可以確定她平安無事。 「嗯!」她全聽他的,在這種緊要關頭她可不會任性的再和他唱反調。 紀韋馬上又打電話通告各方協尋人員。 半小時後任其芳又打了電話告訴紀韋她完全沒聽到任何的喇叭聲,倒是紀韋偶爾會聽見幾聲協尋人員的喇叭聲訊號。 怎麼會這樣?紀韋找得心都亂了,照這情形看來,任其芳的所在位置根本離他還很遠。 她說她在半山腰下,會不會她根本就沒下山來?說不定人還在半山腰裡?早已分不清東西南北的她是有可能擺這種烏龍。紀韋當下決定繼續往山裡前進。 車子持續爬升了約二十分鐘後,突地兩聲短促的喇叭聲令他繃緊了神經。 他使勁按下一聲喇叭。 「叭叭!」幽靜的山林裡傳來兩聲令人雀躍的回應。 他急忙又按下一聲,確認自己有沒有聽錯。 「叭叭!」又是兩聲愉悅的回應。 片刻,整個山林此起彼落的喇叭聲擾嚷不休 第4章(1) 兩個多小時前紀韋還信誓旦旦地叫著,等找到任其芳時非先打她一頓屁股再說,但是……瞧瞧他現在正在做些什麼? 他正將驚魂未定的任其芳擁在懷裡細心呵護,連句重話也捨不得說出口。 他好像常在做這種無聊的事,不是發誓要拿針線縫上她的伶牙俐齒,便是威脅要揍她一頓小屁股。然而叫囂了五年,他卻沒有一次付諸於行動,難怪這只任性的小野貓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 一面對她,他總是遺失了自己的原則。對她妥協、任她撒野,讓她在自己看得見的範圍內為所欲為。 這樣的相處方式,在過去五年來一直沒出過亂子。想不到剛出校門的她便拿她當模特兒的夢想來測試他的心臟負荷量,現下又鬧個荒山歷險記來嚇破他的膽。 愛一個人真有這麼辛苦嗎?他實在想不透。 仰慕他的女人很多,而他卻獨戀她一人。 也許因為他得天獨厚的女人緣讓老天紅了眼,邱比特才會一箭狠狠地射中他的心,教他愛得這麼痛、戀得這麼癡,卻又深情無悔。 察覺他雙臂圈著的俏人兒拚命往他的懷裡鑽,紀韋疑惑地伸手抬起她的小臉。 「怎麼了?」 紀韋聽見她牙齒咯咯作響的聲音,心疼地收緊雙臂擁著直打哆嗦的任其芳走進車裡。 「你真是不懂得照顧自己,到山上來玩也不多帶件衣服。」紀韋瞧著任其芳裸露得幾乎瞧見底褲的瘦腿直皺眉。 「我……」任其芳的喉嚨像是被東西噎住似的說不出話來,她不知如何開口說自己是因為被人強暴未遂才會落得如此狼狽。 「還有,出來旅遊也不多找幾個同伴互相照應,今天得到教訓了吧!」紀韋抓過後座上的薄外套幫她蓋住與冷空氣接觸的雙腿。 任其芳默默地瞅著他。她明白他是出於一番好意,但是他能不能選別的時間再數落她? 見她不吭聲,紀韋下車踱向箱型吉普車摸索了一陣後再踱回到車上。 「你那輛車是朋友的嗎?損壞得相當嚴重哦!明天一早再叫拖車公司來處理。」他邊說邊發動車子準備下山。 「沒將車推進山溝裡算便宜他了,還叫什麼拖車公司!」任其芳冷哼了一句。 「你好狠,你的朋友跟你有深仇大恨啊?」紀韋由喉間逸出一聲輕笑,緩緩地將車開上路。他瞟了身旁的任其芳一眼,原本緊擰的雙眉稍微舒解了些,至少他可以確定她和車子的主人並不是他想像中那麼好的交情。 紀韋原本打算送胃疼難耐的任其芳上醫院拿藥,但她卻堅持要回家休息,拗不過她的堅持,紀韋只好先將她送回家。 一回到家,任其芳便鑽進浴室沖洗一身的污泥,而紀韋則窩在廚房裡為他心愛的小女人熬粥。 他望著熱鍋中跳動翻滾的米粒,心神卻早已游離。 在山上時他義正辭嚴地訓著任其芳上山沒多找幾個同伴,現在回想起來,萬一任其芳找的同伴是男的,那……他肯定會被醋海淹死。 他好笑地想著自己可能想太多了,右手摸進上衣的口袋掏出方纔他在吉普車上翻出的名片。 這男人可真騷包!名片上印的全是英文麥可·蘇,美人魚演藝事業……紀韋逐行念出口,臉色卻愈見難看。 難不成那輛吉普車是麥可·蘇的!?小野貓怎會認識這號人物?對演藝圈稍有認知的人全知道這家掛羊頭賣狗肉的公司是幹什麼齷齪事的。而他們以不知情少女被迫拍下的照片或錄影帶來控制這些不小心上當的摘星族的卑鄙手法,更是令同業所不恥。 那麼,小野貓弄得一身狼狽難道是…… 小野貓平日雖野,卻也不至於野到隻身到山上探險!紀韋愈想愈覺得事態嚴重,他沉不住氣地衝向浴室,正巧沐浴完走出盥洗室的任其芳直按著發疼的胃。 見她緊蹙著雙眉,紀韋不知該如何開口問這麼尷尬的問題。他伸手扶起她,卻愣愣地瞧著她的臉發呆。 任其芳狐疑地摸摸臉頰。 「我的臉上有髒東西嗎?」她邊說邊轉回浴室照鏡子。 隨後跟上的紀韋正巧瞥見被任其芳丟在地上的破碎上衣。頓時,他的心揪痛得幾乎教他站不穩腳步。他踉蹌地轉回廚房,難過得差點抓把刀往自己的胸口捅一刀。 「紀韋……」沒瞧見臉上有髒污的任其芳轉進廚房時,只見紀韋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嗄?」他回過神來看向她。 「你在想什麼?」她的小手片刻也不離發疼的胃。 「沒什麼。稀飯待會兒就可以吃了,你先吃點胃藥。」他將在小櫥櫃裡找到的胃散遞給她。 「你的臉色怪怪的,該不會你也胃痛吧?」她藉故拖延,能不吃藥是最好了。 瞧她一臉的天真,紀韋忍住問她真相的衝動,他的心裡卻有無法言喻的不捨。關掉爐火,他邊盛粥邊狀似不經意地問道:「星象沒有錄用你之後,你還有沒有再試別家?」 「怎麼?還想運用你的權勢把我打回票嗎?」她坐在餐桌前瞧著紀韋忙碌的身影。要不是見他還有點良心肯到山上去救她,又為她熬粥,她恐怕早拿掃帚趕他走了。再怎麼說她今天下午會這般淒慘,他也有責任。要不是他公報私仇,也許她已在星象發揮她的所長了。 然而任其芳這句話也像是把指控的刀,一刀一刀地割著他已然痛楚的心。要不是因為他的自私,任其芳根本不會有機會認識麥可,也就不會被……他舀著熱粥,一口口地吹涼,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麼尖銳的話題,只是重複著他的吹氣動作。 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任其芳突地歎了口氣。 「我想我也該醒悟了,也許這條路真的不適合我,罷了!我看我還是打包好行李,認命回家鄉算了。」她有些灰心喪志。今天的事讓她知道單純的自己實在不適合爾虞我詐、處處是陷阱的花花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