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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魚悠 任其芳燦爛的笑顏在他的眼前漸漸擴大,霸道地佔滿他整個心窩,教他的心神隨之蕩漾奔馳。 「Dick.」周台生喚了聲紀韋的英文名字,但是悶不吭聲的紀韋卻讓他背脊直發涼,生怕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 紀韋強迫自己回過神來,他知道自己方才失態地神遊太虛,但一向不擅察言觀色的周台生似乎沒發現他的異狀。他挑高了眉,直瞅著滿頭大汗的周台生,心中盤算著該如何為自己的私心找藉口。 「她的條件很好,年輕又漂亮、身材又高挑,集嫵媚與稚嫩於一身,相信假以時日將會是個可造之才……」再怎麼樣也不會被評為乏善可陳。當然這句話在周台生瞥見紀韋微微皺起的濃眉時,硬生生地往肚子裡吞回去。 根據江堂的說法,這「乏善可陳」四個火辣辣的紅色大字可是紀韋親筆填上的,周台生還沒膽大到直截了當地批評紀韋的睜眼說瞎話。 「你很想用這個女孩?」紀韋順手點了根煙,沉默了半晌才開口。 「當然!她是明日之星。」周台生肯定地道。 「我勸你不要,她不可能成名的。」紀韋俊臉前的那片煙霧讓他的話有耐人尋味的神秘感。 「為什麼?」周台生脫口問出,他惱極了紀韋一副懷疑他監賞能力的模樣。 「因為她是我的」他頓了頓,唇角微微地牽動了一下,「仇人!」 某些時候仇人有另一種解釋那叫做冤家。 沒錯!任其芳是紀韋的小冤家,但他不想用這麼明顯的字眼來宣示他對她的特殊情懷。 「仇人!?」怎麼會這樣?完了完了!想在伸展台上出頭卻又得罪了紀韋,這女孩真的是該打消她的模特兒美夢了。周台生不免為任其芳感到惋惜,這女孩的運氣真是背到家了。 「現在你知道原因了,會不會還想栽培這顆明日之星?」紀韋挑高著濃眉,語氣中滿是威脅的意味。 「不了!我才不會笨到和自己的鈔票過不去。」周台生意興闌珊地將任其芳的履歷表丟進一旁的垃圾桶裡。 「喂!」紀韋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吼,差點將周台生嚇得飛離大皮椅。 「嗄!?」出了什麼事?周台生一臉的驚惶與茫然,紀韋的模樣活像要把他給宰了。他又說錯什麼了嗎? 紀韋閉上雙眼深吸了一口氣,他的反應似乎是太過激烈了。但教他如何能坐視心上人的玉照被丟進垃圾桶裡。 「如果沒有別的事,那我走了。」他淡淡地說,歛去了方纔的激動反應,只不過在離去之前他俯身拾起任其芳的履歷表。 「你……」周台生滿臉的狐疑。 「飛鏢練習靶。」紀韋如此解釋。 飛鏢練習靶?喔!這個可憐的亮眼女孩是怎麼和紀韋結下這麼大的梁子的? 周台生忍不住擔心起任其芳,她這輩子會不會因為得罪紀韋而永無出頭之日? 「喂!別亂動好嗎?再忍耐一下下就好了嘛!」任其芳的好友向海茹對著躺在床上的她皺眉。 「向海!拜託你動作快一點行嗎?我想上洗手間了啦!」任其芳苦著一張小臉抱怨道。 她到底造了什麼孽,竟會交上這種朋友?任其芳在心裡埋怨自己的交友不慎。 向海茹從小就立志當個美容師,自專科畢業後便開了家美容美體護膚工作室,雖然身為好友的任其芳有幸能享受免費的美容護膚服務,但卻又何其不幸地成了向海茹磨練特殊技藝的免費模特兒。 就像今天,向海茹一大早就提著大包小包的美容用品來擾她的清夢,硬是在她的左上臂加了一朵栩栩如生的黑玫瑰,讓任其芳有種自己混了黑幫、成了某個角頭大姊大的錯覺。 更慘的是,向海茹命令她躺在床上,硬是在她的肚臍下方弄出一條長約十公分的假傷疤。為求顯眼及逼真,向海茹還用麵粉摻了些彩繪顏料黏在她白皙的肚皮上。 這教一向注重「形象」的任其芳簡直傷透了腦筋。 第1章(2) 「沒有人會請你幫忙在身上或臉上繪上這麼醜陋又幾可亂真的疤痕的,你做這些不覺得沒意義嗎?」任其芳抱怨著,試圖阻止向海茹手上的動作。 瞧瞧她被向海這小妮子糟蹋成什麼鬼樣子了。 向海茹不理會任其芳的苦苦哀求,她聚精會神地繼續最後的修補工作。 「好了,大功告成。你可以起床囉!」向海茹調皮地皺皺鼻頭。這是她的招牌動作,也是她魅惑男人的法寶。 「別對我擠眉弄眼的,我才不吃你這一套。」僅著內衣褲的任其芳如獲大赦地馬上翻身下床衝進浴室。再出來時只見她的秀眉皺得快打結了。 「你是便秘還是長痔瘡了?」向海茹打趣地問道,其實心裡很明白任其芳皺眉的原因。有哪個女人不愛美的?她把她弄成這副樣子,難怪她會苦著一張臉。 惡毒的女人!「你才拉肚子咧!」 向海茹並不以為忤,她滿意地打量著自己的得意傑作。 任其芳悻悻然地打開衣櫃時,向海茹叫住了她。 「我幫你挑。」她湊上前挑出了一件小可愛及一條低腰露肚的緊身牛仔褲。 「穿這個吧!」 「天啊!你叫我穿這個跟你一起出去逛街?我才不要!」任其芳一個小腦袋瓜搖得像個波浪鼓,叫她穿這件布料少得可憐的衣服上街,這和叫她脫光了衣服出門有何不同。 「小姐,虧你還想當模特兒,教你露點肉你就這麼別彆扭扭地放不開,我看你乾脆趁早打消你的模特兒美夢吧!」向海茹一向很懂得如何激任其芳。 「工作豈能與此相提並論,你放心,如果我上了伸展台,肯定會拿出最佳的敬業態度。」 「你的意思是對於我的工作就可以打馬虎眼囉?雖然我沒有實際的支付你薪水,但是每個月免費幫你做敷臉、美容、塑身……」 「好了、好了!我懂!說穿了你只不過要我帶著這一身你的精心傑作招搖過市罷了。」 「別說得這麼心不甘情不願的好嗎?」 「唉!我只是擔心會嚇傻了百貨公司的保全人員,嚇哭了所有和咱們擦身而過的小奶娃兒,然後凡是我們經過的街道全會大塞車,搞不好還會出車禍,最後我會以妨害善良風俗文化被請進警局,徹底被盤查祖宗十八代,再送進精神科病院安度餘生。」任其芳口沬橫飛地說著,竟連大氣也沒多喘一個。 「神經病!說得好像妖魔再世似的。」向海茹白了她一眼,硬將手中的衣物塞進任其芳的懷裡。 「沒錯!就是神經病。你終於肯承認這是個非常瘋狂的Idea了,姑奶奶,你就別再為難我了。」肚臍下的這道疤實在醜死了,打死她也不想出門。 向海茹終於投降,她無奈地再挑出一件薄紗上衣。 「這樣總行了吧?」 「雖然不是很滿意,但是勉強能接受。」任其芳能體會向海茹的難受心情,自己的精心傑作無法完完全全的呈現在他人面前,那感覺一定如同教她打扮妥當走上伸展台後,才發現底下沒有觀眾一樣令人悵然。 然而穿戴完畢後,任其芳才頭疼地發現加了這件輕飄飄、若隱若現的薄紗後,反而更加令人有股想剝開這多餘的布料,一瞧究竟的衝動。 這下子她惱得連胃痛都給激出來了。 被當成洋娃娃般擺弄裝扮完畢的任其芳,此刻正目瞪口呆的瞧著向海茹「改頭換面」後的模樣。 「向海,你真……真的打算穿成這德行出門?」任其芳只覺得自己的胃痛愈來愈嚴重。 向海茹鳳眼一瞪,「什麼叫這德行?這叫功力深厚,懂嗎?」真沒藝術眼光! 向海茹在心底暗斥。 「是啊!是功力深厚的小妖精,你這不男不女的怪物!」她們兩人調侃對方一向是沒什麼口德。 「不男不女?」向海茹朝穿衣鏡裡的自己瞧了又瞧,一臉的懊惱神情。 「還懷疑啊?沒事把自己打扮得像個男人婆幹嘛?當心嫁不出去!」任其芳瞧自己一身辣妹的裝扮早已惱得沒一句好話。 聞言,向海茹懊惱的雙眉早樂得挑呀挑的,只差沒跳離她秀逸的俏臉龐。 「我就說嘛!我這副樣子活脫脫就是迷死人不償命的美男子。」她驕傲地抬高下巴,得意極了。 「對啦!你可以去應徵午夜牛郎了。」任其芳挖苦地道。 「謝謝你的恭維。」向海茹咬牙切齒,皮笑肉不笑的。 任其芳不想再和向海茹抬槓,她得吃胃藥去了。 她轉進廚房,向海茹的嗓音自客廳飄了過來。 「昨天的面試結果如何?」 「得等通知囉!」任其芳拿了胃藥,轉身又倒了杯開水。 「等待通知是有希望還是沒希望?」 「你當我會未卜先知啊!」討厭!她最不喜歡吃藥了。任其芳捏著鼻子猶豫著該忍受胃疼還是該忍受藥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