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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金萱 身為8樓公寓的房東,她不禁皺起眉頭忖度著。 伸手改按上樓鍵,想試試看電梯是不是真出了問題,如果真壞了的話,她就得請人來修理了。 看著電梯樓層顯示板上的數字仍一動也不動的,劉妤正打算拿出手機來打電話時,顯示板上的數字卻突然動了起來,從B1跳到1再跳到2,然後電梯門在她面前緩緩敞了開來。 約可以容納六人的電梯內塞滿了蕾絲裝飾的傢俱物品,和一名看似搬運工的男人。 「對不起,妳要上樓嗎?可能要請妳再等一下。」電梯內的人對她歉然的笑了笑。 「好,沒關係。」劉妤呆愕了下,點點頭。電梯門又緩緩的關了起來。 她看著顯示板上的數字直升到5,才停下來不再跳動。 五樓? 8樓公寓不是早就全部租出去了嗎?怎麼還有人在這個時候搬進來住呢? 她滿懷疑惑,覺得自己這個房東做得還挺混的,竟然連自己的房子裡住了什麼人,何時搬進來又搬出去都不知道,真是有夠鬱悶的。 不想再浪費時間等電梯,她轉身走樓梯下樓。當她走到地下一樓時,老公的車子已經等在那兒了。 見到親愛的老婆從樓梯口走出來,姜克訝然的下車迎向她。 「怎麼不坐電梯?」 「姜克,我是不是很不負責任?」劉妤抬起頭來,牛頭不對馬嘴的說。 「為什麼突然這麼說?」姜克有些怔愣的問,這是產前憂鬱症嗎?可是她才剛剛懷孕一個月而已耶! 「之前七樓換房客的時候,我不知不覺,沒想到現在連五樓都要換房客了,我還是不知不覺。你說,我這個房東是不是很不負責任?」她一臉挫折的看著他。 原來她是為了這件事在憂鬱呀! 「五樓的新房客是我認識的人,也是我請陳律師幫我安排住進八樓公寓的。」他微笑著牽起她的手走向轎車。 「你認識、你安排的?」劉妤眨了眨眼,一臉愕然的看著他。「一個女人?」 「什麼女人?」 「你認識、安排住進五樓的,是個女的對不對?」 「男的。」姜克迅速的說,隨即忍不住皺起眉頭。「妳怎麼會這麼說呢?」 「男的?」劉妤呆愣了下。「那他的精神沒問題吧?」 「嗄?妳為什麼會這麼問?」 「因為他搬來的傢俱全用蕾絲裝飾,而且還是粉紅色的。」 姜克錯愕的張大嘴,半晌都說不出話來。他完全無法將粉紅色蕾絲和素有撒旦之名的奎狩之擺在一起,因為那畫面實在太可笑也太可怕了。 「那大概是有什麼特殊原因吧,我能保證他的精神狀況沒有問題。」唔……大概吧。 姜克邊說邊將老婆扶坐進車裡,然後再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中,夫妻倆在和諧氣氛下前往餐廳,來個午餐約會。 ☆ ☆ ☆ ☆ ☆ ☆ ☆ ☆ ☆ ☆ ☆ ☆ ☆ ☆ 夜黑風高,電梯緩緩升上八樓,一名高大的男子從裡頭靜靜的走出來。 他動作輕盈,步伐俏無聲息,站在八樓雕花鋁門前,稍稍猶豫了一秒鐘,從口袋裡拿出某個銀光一閃的東西,將它插入大門鑰匙孔裡,上下左右轉了幾下,大門內發出喀的一聲,門鎖應聲而開。另外兩道門鎖他也用同樣輕鬆的手法解決,一點困難都沒有。 將大門門把輕輕的向下壓,他無聲的將鋁門往內推,在走進屋內後又靜靜將大門關上,落鎖。 屋內一片漆黑,除了從窗外洩入的一點光線外,客廳內並沒有留下半盞燈,但即使如此,依然不影響男子俐落而精準迅速的動作,他如入自家宅第般長驅直入,走向他的目標。 來到屋裡其中一間臥房門前,他深吸一口氣後,輕巧的旋轉門把推門而入,一陣令他熟悉又想念的馨香氣息立刻撲鼻而來。 就是這個味道,她的味道,讓他想念的味道。 奎狩之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真的是太想念這味道了,想念到都要發瘋了。 整整五個月又零三天,她離開醫院急診室後,就狠心的音訊全無,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離開的時候身上沒帶一毛錢,也沒帶任何東西在身邊,所以他一直以為她遲早會回家,不管是回娘家、回他們的家,或者是去投靠朋友。 他沒有馬上去找尋她,是因為他覺得她可能需要一些時間來整理思緒。 可是經過三天的時間,卻仍得不到她與任何親朋好友連絡的訊息,他便開始後悔。 在沒有人脈的台灣靠一己之力找人,無異是大海撈針,再加上上頭突然交給他一件棘手的案子,更是讓情況雪上加霜,忙得焦頭爛額的他根本沒時間去尋找心愛的女人。 好在,在他的忍耐極限已到達頂點時,案子終於偵辦完結,而他也費盡千辛萬苦的找到人了。 她把頭髮燙直了,原本有如洋娃娃般的波浪鬈發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黑緞絲綢般的柔亮秀髮,輕盈柔順的披散在枕頭上,讓人手心發癢,忍不住想伸手試探它的柔軟滑順度。 夜燈柔柔映在她白淨美麗的睡臉上,有種純真的氣息,但是配上她輕壓在被單上、睡衣下襬高高捲起而裸露的一手一足,以及服貼睡衣突顯出的完美曲線,純真立刻被性感與煽情所取代,奎狩之感覺自己的情慾迅速高漲了起來。 看著她,他感覺自己的呼吸愈來愈低沉、急促,完全遏制不住的迅速失控中。 他想要她、想愛她、想抱她,想將自己深深的埋進她體內,一次又一次的感受她的顫抖與存在。 他需要以更強烈的方式來證實,這一切並不是一場夢。 不再掙扎與猶豫,他迅速脫去身上所有束縛,悄悄爬上床親吻她。 睡夢中的侵擾讓於寒忍不住輕吟一聲,翻身尋找一個更舒服平靜的睡姿,可是那煩人的侵擾卻如影隨形的跟著她翻身轉向,讓她不堪其擾。 近來因為乾兒子小剛開刀住院,乾姊曲蒨的一家小麵店,幾乎全靠她一個人支撐著,忙到讓她差點沒喊救命,每天回家洗完澡後,唯一能做的就是倒頭睡覺。即使如此,她還是有種累到不行又睡眠不足的感覺。 好累、好想睡,到底是哪個王八烏龜跑來打擾她的睡眠呀? 她睜開沉重的眼皮,目光混沌迷茫的看著背光伏在她身上的人影。 不知道是不是沒睡醒的關係,或者是縈繞在鼻端那抹熟悉的味道鬆懈了她的戒心,她一點驚恐害怕的感覺也沒有。 「誰?」她沙啞的問。 「小寒……」那人影輕喃的叫著她的名。 啊,是他。「老公?」 「小寒。」輕歎的嗓音伴隨著溫柔而灼熱的親吻,讓她不禁闔上沉重的眼皮,舒服得細吟出聲。 她在作夢嗎?夢見她還沒離家出走,幸福仍縈繞在她身邊? 他的手熟稔的撫過她身上每一寸敏感的肌膚,他的味道充滿了她的鼻端與唇間。 天啊,她好想念與他在一起的感覺,好想與他合而為一── 「啊……」突然被充滿的感覺讓她忍不住嬌吟出聲。 噢,她真的在作夢嗎?這種被充滿、被撞擊的感覺是那麼的真實又難忍…… 她伸手緊緊的攀附著他,呻吟著承受愈來愈高漲而難忍的激情感受。 天啊,她快喘不過氣了,這真的只是一場夢嗎? 「夠了……」她忍不住呻吟著求饒,但在她體內的強烈撞擊卻沒有停下來,反而還有更加猛烈瘋狂的趨勢。 噢,天啊── 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驀然攫住她,讓她禁不住弓身尖叫,嬌軀從緊繃到陡然癱軟,在激烈顫抖中到達高潮。 ☆ ☆ ☆ ☆ ☆ ☆ ☆ ☆ ☆ ☆ ☆ ☆ ☆ ☆ 激狂的心跳終於緩慢的恢復到正常頻率,急促的喘息也平緩了下來。於寒覺得自己全身虛軟無力,好像剛才真的與人狂野的做愛過一樣。 身體疲憊,腦袋卻反倒清醒了過來。她睜開眼,轉頭去看床頭的鬧鐘,想知道現在到底幾點了,卻被眼前那張臉嚇得整個人猛然從床上跳了起來。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她雙眼睜得像銅鈴般的瞪著他,驚愕的叫道。 「因為妳在這裡。」得意與滿足同時顯現在奎狩之慵懶的笑容裡。 於寒瞪著他,壓根說不出話。她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剛才的感覺會如此真實。 她是真真切切的在與他做愛,感覺又怎會不真實呢? 噢,天啊!她剛剛是不是叫得很大聲?是不是反應很熱烈?是不是有叫出他的名字又緊纏著他不放? 他該死的到底是怎麼知道她在這裡,還跑到這裡來找她? 他是怎麼進到屋裡來,又是怎麼爬上她的床? 他……他── 她真的好想他、好想他。 於寒不禁凝望著他臉上的每一寸,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他們有多久沒見面了?五個月又零三天。這些日子裡,除了剛開始的前幾天她會詛咒他,並發誓永不再見他之外,老實說,她沒有一天不想念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