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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岳靖 他把她伺候得太好。她此刻光彩煥發、晶瑩剔透,肌膚柔潤如珠,正準備要去見她的男友。後理帆沉默不語,側轉臉龐,取床畔桌的煙盒和打火機。 「理帆,」她聲音撒嬌地傳來。「你今晚要回海上嗎?」 後理帆放開手裡的煙具,隨便穿上長褲,下床走往床尾,手一伸,從她背後抱住她的腰。「我已經退了旅店住房,當然回海上。」 「在我這兒過夜嘛……」她說得有心無意,像在閒聊,戴好耳環,柔荑忙著將長髮盤起,雪白的美背裸露一大半。 後理帆垂眸,唇若即若離地貼著她的肩,低語:「這樣行嗎?雪薇……」 灼熱的氣息呵在她肌膚上,她格格地笑了起來,他弄癢她了。「有什麼不行。你儘管留下,反正你的手下不也夜泡Eye contactt玩樂,你幹麼回去守船……」 是嗎?不守船,就幫她守房子——她今夜不會回來,是嗎? 最近,她有多少個夜晚沒回來?他沒住下來,真的一點也不曉得。她的男友有個十四歲養子,正是敏感的青春期,兩個成年男女難道不是攬肩搭背,下來她的住處——在這房、在這床…… 「我在這兒過夜。」後理帆壓低嗓音說,唇在她肩頸吮吻。 「嗯……我這裡什麼都有,你要用什麼,自己找,自己拿——」她輕聲說著,回過頭,銜接他的唇。 「什麼都有……」他重複一句,舌頭探進她唇裡,忽深匆淺地吻著。「好,我會自己拿。」右手自她腹部移到她腰後貼著,長指一按。她叫了聲,身子往地毯癱。 只有他知道怎麼讓她腿軟求饒。她從不向男人求饒—— 「別這樣……理帆……」 皓斯不會知道,松流遠不會知道——那個使她腿軟渾身無力的幽秘地帶——只有他後理帆知道。 「雪薇,這樣行嗎?」他抱著她,分開她的腿,落坐床尾凳,唇在她耳畔喁喁私語。 「什麼……」杜雪薇坐在他大腿上,背靠他的胸膛,聽不清楚他說什麼,只感覺他的一隻手鑽進她裙底,輕輕緩緩地撫著、扯著。 「理帆……我遲到了——」 「嗯。」後理帆應聲。「雪薇,穿這件行嗎——」 一個柔軟的東西從她裙裡掉落。她的身體被抬起,裙擺飛揚。她抓著男人的手臂,搖著頭,男人已再次進入她體內。 「你身上全是吻痕,穿這件行嗎?」 她剛戴上的梨形海藍寶石耳墜,閃爍地晃動起來。 「關了燈……什麼都看不到……」 後理帆神情一頓,猝然停止動作,挪開她的嬌軀,站起身。 杜雪薇身子一伏,柔荑往椅面撐,茫然地仰起美顏,看著逆光的男人背影。「理帆——」 「你遲到了,雪薇。」他的聲音平靜得顯些嚴肅。 「啊!」仕雪薇反應過來,抓了抓凌亂的發,重新盤好,站起身,抱怨道:「都是你害的……」快步進衣物間拿了外套,她邊穿邊往樓梯方向走。 他聽見她下樓的聲音,回過身,雙眸深黝,看著腳邊的女性底褲,地毯上有個光點一閃而逝。他蹲下,長指精確地拈起那小物—— 她的一隻耳環。 ☆ ☆ ☆ ☆ ☆ ☆ ☆ ☆ ☆ ☆ ☆ ☆ ☆ ☆ 匆匆地從八樓上十三樓,她的頭髮依舊有點亂,怎麼也盤不好,在電梯裡拆了幾次,就是有那麼幾繒不聽話。 「真討厭。」杜雪薇站在松流遠住處門前,抽掉髮簪,撥撥長髮。不盤也好,正巧遮掩她這兒那兒的吻痕。流遠在這方面的慾望很低,她無法把理帆做的事賴給他。 紅唇微挑,她腳跟輕盈提起,愉快地往前—步,纖指按下門鈴。 「你遲到了,雪薇老師。」開門的男孩,態度冷淡。 杜雪薇揚笑,眸光一閃。「乖嘛,多明我。」雙手抓住男孩的肩,往他的唇印上一吻。 「幹麼!」如常的反應。柏多明我大退三步,背抵玄關置物櫃,抬手用力抹唇的動作震動了櫃上魚缸。 那小金魚不安地游跳著。 杜雪薇一邊唇角上飄,嘲弄地笑瞇雙眼。「你什麼時候才會成熟呢?」 柏多明我冷眼一瞪。她才是真正的幼稚吧! 她接著又說:「你該不會還是處男吧……」 男孩臉色驟變,一陣青紅交雜, 杜雪薇安靜了一下,美眸緩緩睜圓。「快十五歲了耶!」叫了出來。 柏多明我轉過身,打開置物櫃,取了室內鞋,往地上一丟,逕自走進客廳。 杜雪薇嬌笑出聲,修長的小腿後勾,脫下高跟鞋,一隻再一隻,優雅地拎提於手。「多明我,你不幫客人把鞋收好嗎?」她穿上室內鞋,還在笑著。「流遠沒把你教好喔——」 男孩飛快走回,搶過她手上的高跟鞋,咚地扔進櫃裡。 超級惡劣! 「雪薇到了嗎?」松流遠邊脫去隔熱手套,邊走來玄關查看。 「流遠——」杜雪薇甜甜地喚道,伸長手,摟住男人的脖子。「等很久了嗎?」仰起一張美顏,送上燦爛笑容。 松流遠回以微笑。「烤松雞才剛出爐。」 杜雪薇眨了眨眼。「真的嗎?!我好餓喔……」纖指解開外套鈕扣。 松流遠神情溫雅,繞至她背後,接下她的外套,往收納櫃裡掛,手撥整一下她微亂的長髮。 杜雪薇猛然一震,轉過頭來。她的動作很突兀,讓松流遠愣了一下。「怎麼了?」他問。 一旁的男孩也以奇怪的眼神看她。 杜雪薇呆住幾秒,搖搖頭,露出絕美笑靨,親密地挽住松流遠的手臂,說:「我今天漂亮嗎?」 松流遠笑了笑,沒答話,輕攬她的腰,領她進客廳,一面回首對後頭的男孩說:「多明我,可以用餐了。」 他做了很多菜,男人少有像他這麼手巧的。餐桌上擺的,全是她愛吃的菜餚,可她一道也沒吃。早已變冷了…… 「趁熱吃。」男人說了句。 刀叉碰撞瓷器的細響,不間斷地傳揚著,是對男人好手藝的最佳讚美。 這才和樂嘛——她、他和一個孩子,圍著四人座餐桌,桌上有吃剩的冷盤前菜,酸醋朝鮮薊佈滿坑坑疤疤的齒痕,那是孩子的傑作。他會把它揀回孩子的餐盤裡,說不可以挑食。這張四人座餐桌,坐三個人,似乎不夠完美,嗯——他們可以再生一個孩子…… 生一個孩子,最好是女孩,這樣就很完美了。 「你怎麼光喝酒?雪薇——」 杜雪薇一凜,反射地看向聲音來源。「嗯?」她放下水晶酒杯,唇角勾弧。 「是你在叫我嗎?流……流遠。」這語氣好像無法確認男人的身份似的。 她人坐在這兒,身上卻像少什麼,沒魂沒神。 松流遠挑眉,遞個眼神給鄰邊的少年。 柏多明我切著自己餐盤裡的香艾菊烤松雞,懶得抬眼。 「你幹麼對著多明我擠眉弄眼?」杜雪薇瞅著松流遠的臉,呵呵笑了起來。 「我知道多明我是美少年喔……」 真是夠了。少年翻白眼,撇過頭,看松流遠。「不要讓她發酒瘋,好嗎?」 「好。」松流遠—笑,安撫少年。「沒事的。」 「最好是沒事。」少年平聲平調丟了句,繼續用餐。 松流遠看向杜雪薇,指了指她的餐盤。她的松雞隻切下一小口。他問:「不好吃嗎?雪薇。」 杜雪薇歪著頭,搖晃一下,又愣住,好一會兒,美眸低斂,彎抿著紅唇。「你很壞耶,流遠……」她欲言又止,眉眼噙笑,拿著酒杯站起,一步一步走到他旁邊,優雅地欠身,靠在他耳畔柔聲低語:「你開這麼好的酒,存心想灌醉我,對不對?」 松流遠平靜地轉頭,探出手,覆在她長髮披落的頰邊。「你光喝酒,一定會醉。」她的酒量並不是很好,幾杯餐前薄酒,就可使她恍神、行為失控。他們一起用餐,他盡量不讓她喝酒,但她就像個反抗心極強的孩子,越禁止她做的事,她越要做,所以他選擇放任,大方把酒擺在桌上,隨她倒取,往往,這樣都能達到他想要的效果——一頓餐下來,她可能碰都沒碰一下眼前探手可觸的酒瓶。今晚算是意外…… 「嘿,流遠,」柔荑疊上他覆在她芙頰的手背,她看一眼認真用餐的少年,說:「你覺得多明我會喜歡弟弟,還是妹妹?」 少年頓了一下,抬眸看向男人。「這是醉話,對不對?」 「嗯。」松流遠一臉寧和。雪薇喜歡戲弄多明我,每每,他過度的激動反應都讓她樂開懷。 「呵呵呵……」杜雪薇開心地笑了起來。「你們不覺得這個餐桌可以再坐一個小女孩嗎——」 「不覺得。」柏多明我立即截斷她的尾音。 杜雪薇蹙一下眉,美眸斜瞪少年。「你真不可愛……」她喝一口酒,回望男人。「你覺得呢,流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