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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湛清 這問儲藏室以前就有,只是吸引她目光的是堆在角落一包一包的塑膠袋,裡面的東西像是被洗乾淨後整齊地堆放起來的。透明的塑膠袋阻隔了灰塵,她將袋子拿出來看,心裡卻是一陣狂跳。 「這是……」她的手撫過那些窗簾布,是當年她買來佈置他屋子的,有好多套。「他沒有丟掉?」 她總覺得他的生活過分拘謹,就連同他屋子的模樣都顯得簡單而俐落,乾淨是乾淨,卻缺少了人氣。 所以她每次都想出一堆點子重新佈置房子,換窗簾、換桌巾、換踏墊,常惹得他氣得跳腳,但是未了他還是任由她去搞。 沒想到這些東西他還留著。 這代表什麼呢?或許在他不願意承認的地方,還等待著她的回頭。 一抹希望之光閃現,她整個早上陰霾的心情終於轉變了。她開始把合適的窗簾跟踏墊拿出來,重新將東西佈置上去。 ☆ ☆ ☆ ☆ ☆ ☆ ☆ ☆ ☆ ☆ ☆ ☆ ☆ ☆ 連續加了幾天班,聶承霈終於再也找不出更多的工作好做了,今天他難得八點鐘就放走了自己的秘書,劉秘書還訝異地著了他兩眼。 他無法解釋自己詭異的行為,有些工作明明不趕,他就非要加班不可。劉秘書因為盡責,通常也都會留下來。而今天他再也找不到更多的工作做了,於是離開辦公室後,他又到有段時間沒去的Pub喝酒。 距離姚醒芽出院已經又兩天過去了,他一直很努力想要若無其事地繼續過生活。但是一到了下班時間,他又忍不住想她是否又在家裡亂來了。但是他的自尊心跟他的理智都不容許自己再去親近她,經過了那個吻之後,他很清楚她依然有影響他的能力。 最近他刻意避開晚餐時間回家,就是不想跟她一起吃飯。每次只要看到她吃東西,就忍不住想起那天的吻。 他不知道自己那時為何會那麼衝動,當她羞紅著臉,擺明了腦袋在胡思亂想,臉上又充滿羞意時,他只覺得那模樣可愛得讓人想咬一口。 他被自己的吻嚇到,也被自己那火速回溫的熱情給嚇到。夜裡他有時想起擁抱她的感覺,都會輾轉難眠。這些肢體的溫度引發了太多回憶,讓他想忘也忘不了。 他還沒想清楚自己是否要跟這女人再糾纏下去,她那天哭著道歉的模樣他不是不動容,她的痛苦與懊悔很真實地呈現,確實澆熄了他一部分的憤怒。 當她說她還愛他時,他有個衝動,想要像過去一樣的擁抱她,將她放進最溫暖的角落保護著。可是他的理智阻止了他,瞧他上次把理智放一邊之後的下場,他實在應該多想一想。 「承霈,我們要去另外一家Pub玩,你要不要一起來?」旁邊的朋友打量著喝著悶酒的他。 認識聶承霈的人都覺得他最近有些奇怪,很久沒來夜店也就算了,就算來了也是一個人悶在角落喝酒,讓好幾個想念他陪伴的女性朋友大失所望。 如果有人不信邪硬來招惹,通常都會得到一個警告的瞪視。然後來人就會乖乖地摸摸鼻子走人。 「你們去吧!」聶承霈揮了揮手,按熄手裡的煙,忽然對自己感到生氣了起來。 那是他的房子,他為什麼要因為姚醒芽的關係而不回家去呢?他明明就覺得待在這邊喝酒很無趣! 起身結了帳,他陰霾著一張臉離開pub。 半小時後,當他抵達家門時,已經晚上十一點,早過了晚餐時間,但是姚醒芽還沒有睡,坐在客廳,電視開著。 「你回來了?」醒芽的聲音帶著興奮,從沙發上跳起來。「工作很忙吧?要不要吃點東西?陳媽做了很多菜,熱一熱就可以……」 「我不餓。」聶承霈將手中的鑰匙往桌上一放,此時才發覺屋子變得不大一樣。「這是搞什麼鬼?」 他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意,直直朝她而來。 醒芽的笑容僵在嘴邊。「我今天在儲藏室看到這些舊的窗簾跟桌巾,有點懷念,就把屋子重新裝點了一下,不過我有做一些修正,看起來比較不突兀了。」 豈料她的解釋卻讓他的臉色越來越糟。 「是誰答應妳隨便動我屋子的?妳以為這是妳家嗎?姚醒芽,妳不要太放肆了。如果妳對於我讓妳住在這裡而有錯誤的解讀,那妳可以趁早清醒了。」他惡意的諷刺毫不猶豫地從嘴裡進出來。 這幾天壓抑的情緒已經讓他心裡充滿低氣壓,找到缺口,一口氣就爆了出來。 「你不喜歡我可以換掉,何必要這樣說?」她曾想過他可能會再度批評她的佈置,但是沒想到居然是這樣帶著惡意的冰冷。 「妳以為我是以前那個傻蛋嗎?」他自然也沒忘記這些陳年舊事。「同樣的手段再來一次就不靈了。」 「手段?」她瞪大眼睛,簡直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彷彿他說出來的是什麼恐怖的言語。「你的意思是以前我們在一起,也是因為我的『手段』嗎?聶承霈,你可以生氣我隨便離開你,但是你不能污蔑我們曾經有過的回憶。」 「回憶?」他冷笑。「我曾經以為是很美麗的回憶,但是天知道,我也曾經以為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啊!所以我已經不知道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了。」 醒芽看著他那遙遠的眼神,覺得整個人就像被冰冷至極的寒氣給籠罩了。 「這不是真的,你只是太氣我了,所以故意說來讓我難過的,對不對?」她一臉蒼白,努力壓抑住浮上眼眶的淚霧。 「隨便妳說吧,總之,妳沒有權利隨便動我的屋子。妳在我生命裡已經沒有什麼權利可言了。」他一說完,像再也受不了看到她似地轉身進房。 那關門的聲音震碎了她最後的自制,眼淚在她臉上破碎。 她走到窗邊,手裡握著窗簾,過去共有的甜蜜與快樂卻又是那樣真實地浮現,彷彿在諷刺著他們現在的狀況一般。 她抹去臉上的淚痕,搬來椅子,開始將已經裝好的窗簾扣環再一個一個解下來。由於眼睛裡面老是冒出淚水,讓她的視線過於模糊,所以好幾次她都得重複動作,弄得拆窗簾的進度很緩慢。 「可惡,連窗簾都要欺負我!」她生氣地扯著窗簾,臉上卻有著狼狽的淚痕。正在跟窗簾奮戰的她,完全沒發現自己站在椅子上、又奮力拉扯窗簾的動作有多麼危險。 沖了個澡走出房門的聶承霈看到這一幕,嚇得倒抽了一口氣。 「姚醒芽,妳以為妳在做什麼?」天哪,她明明是個病人,怎麼可以這樣掛在半空中?如果摔下來還得了?! 姚醒芽被他這一吼,嚇得差點失去平衡。她轉頭,只看到他臉上的憤怒,看下見他眼底的擔憂,於是她的牛脾氣也上來了。 「你眼睛瞎啦?我在拆窗簾啊!你的命令我聽得很清楚了,我馬上就把客廳回復原狀。」她說著轉頭繼續跟窗簾奮戰,這次比較順利了,拆下了一整片的窗簾。 「妳給我下來!」他站在椅子旁邊喊叫著。 「我幹麼要聽你的?」她開始不爽了。「說不要亂動屋子的是你,那我現在把窗簾拆下來也不行,不然你到底要怎樣?」 看她說話時揮動著手上的窗簾,那動作實在太大,使得她整個人站在空中搖晃著,嚇出了他一身冷汗。 「我叫妳下來妳就下來。」他開口還是沒好話,因為擔憂而聲音緊繃,聽起來口氣更差了。 「我不要、我不要!」她索性氣憤地朝他吼叫,然後把剛拆下來的窗簾朝他頭上扔過去。 「姚醒芽!」怒吼聲從窗簾布下傳出來,他真當被窗簾給兜頭兜臉蓋上了。 霎時間她也呆住了。 趁著他被窗簾糾纏住的空檔,她打算快些逃命要緊,誰想到動作太急,腳在爬下椅子時沒踩好,整個人尖叫著往前傾。 「啊——」 他拉開頭上的窗簾,看到的第一幕就是她在空中揮舞雙手的模樣。 他努力撥開窗簾布,伸手撈住她,結果她哀叫著與他跌成一團。 兩個人跌在窗簾布上,減輕了一些衝擊的力量,但是醒芽還是覺得一陣頭暈目弦。 聶承霈從地上爬起來,緊張地將跌在他身上的姚醒芽扶起來靠坐在他身上。「有沒有摔傷?」 他的手在她身上摸索,想檢查看看她是否有受傷。 醒芽終於不再暈眩,努力地從他身上坐起來。 「我沒有受傷。」她扶著牆壁站起來。「說吧,你又想說什麼難聽的話就說吧!」她拉起剛拆下來的窗簾,努力地想折好它。 「放下那該死的窗簾,明天自然有人會弄。」他又朝她吼叫,生怕她執意要爬回去弄完窗簾。 她放下手裡的窗簾,轉身背對他。她想起他剛剛說的那一堆話,其中有一句不斷在她腦子裡面迴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