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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頁 羅莉塔·雀斯 在那可怕的一刻,凝視著她金黃色的眼睛,懷著痛到觸摸得到的寂寞,亞穆想要把心中的一切全部攤出來給她看。他的秘密像在灼燒與掙扎,彷彿有自己的生命,逕自迎向她憐惜的聲音、溫暖的身體,以及保證會張開雙手、給予庇護的慷慨寬宏的心。 難以忍受的誘惑出現了——一剎那……但是他立即看出不能屈服。他的每一個秘密都纏繞在無數的謊言裡面,任何一個無害的秘密都不可以說出來,因為它可能暗示某個可惡的真相,而這真相將使她永遠的與他對立。與她分享任何小事都等於開門迎進更多的追問,因為她必要知道一切,才會滿足。那是她的天性也是使命,藝術家天生喜歡刺探表面之下的真相,而她已經太深入了。 「你還是在探查,」他再度靠近她。「別再這樣了,黎柔。」 「我只是想要——」 「關掉那些想法。」他繼續前進直到她的膝蓋壓到他的腿,而他傾身向前。 「不要這樣,」她說。「快停止。」 「阻止我啊。」 「這不公平,艾司蒙,」她的聲音尖起來。「你不可以——」 他用吻截斷剩餘的話語,很快的抱住她,溫柔地懲罰她的嘴,直到她允許他進入甜美而幽暗的深處。在那一刻,電擊般令他四肢顫抖的愉悅趕走了寂寞的痛楚。她竟迎上來抓住他的肩膀,則是另一道電擊。 仍然壓著她的嘴,他將她抬到工作台的邊緣,撥開桌上的雜物,讓她仰躺而他擠入她的腿間。她驚喘出聲,想要逃開。 「不行,」他輕聲說。「現在換我審問你,看我們誰發現最多。」 他又吻住她,她的回應迅速且火熱。他的手拂過她的上衣,她微微抖著迎向那急迫的碰觸,將胸脯的美好重量壓向他的掌心。 「對啊,就是這樣,」他在她的唇邊低語。「再告訴我更多,黎柔。」 「可惡的人,你早就知道了。」她輕輕地喘著。 「但是我知道的不夠多。」他一邊伸向上衣的繫帶一邊深長的吻她,然後羽毛般輕啄面頰、下巴、頸項,同時解開第一個鉤子。鉤子、扣子逐漸在她抵著他愉悅地扭動顫抖時,隨著一個個攻向耳際與頸間、讓人暈眩的親吻解開來。她終於不耐煩地抓住他的頭髮,讓他的唇回到嘴上,誘哄他以她想要的熱情進攻。 她的衣物也在他靈巧的手下屈服,斜紋呢的上衣、其下的薄內衣、其下的……天堂……如絲的豐滿胸脯,充滿她的香味,並因他輕柔與崇拜的愛撫而高聳。 「噢,黎柔。」拇指拂過抖顫變硬的蓓蕾,他輕柔的聲音充滿神奇。她以呻吟回答,把他的頭拉下去,讓他以嘴崇拜,因為這是他和她都無從選擇的方式。只要他們在一起,很多事便無從選擇。他們都是意志堅定且非常好強的人,可是慾望從來最喜歡捉弄意志堅定的人。一如慾望也最喜歡招惹人違背榮譽,榮譽感說不該做的事,慾望最愛加以挑戰。 此刻,意志力、榮譽感或天下的一切都不再存在,他的世界只有她……以及歡迎著他的軟玉溫香……唇下、舌下的凝脂雪膚……他含住粉紅色的乳尖輕輕吸吮時,她的呻吟中那足以勾魂的慾望。 此刻,世界只剩一個女子以及她激發的慾望,從表面到他那顆虛假的黑心。迷失在慾望中,他無從制止自己索求更多,推開所有的障礙,直到她美好如天堂的胸部呈現在他眼前,令他把臉埋入奶油般的甜美之中。 她的撫弄與渴望的歎息、她顫抖的身體說明她也一樣地迷失了,至少在此刻。完全不知身在何處,他只本能地想延長這一刻,一邊像下麻醉藥似深長的親吻她,自有生命的手已探入裙下,找到絲質襯褲並不容易保護的女性秘密地帶。 他一碰到那薄薄的障礙,她立刻像燙著般蜷縮起來。但是他燙到了,她的液態之火恍如激流,猛地衝入他的血脈。她是如此火熱與躍躍欲試,讓他燃燒了般,瘋狂地只想佔有。 他一手握住她的背,將她困在激吻中,一邊解開繫帶,手指伸入襯褲裡面。 她霎時靜止,想要掙脫他不擇手段的嘴,但是他著實無法放棄這豐美的女性溫暖。他的手指無法不進入那片絲般的捲曲毛髮中,佔有她濕潤的火熱之處。 「不,」她驚喘著。「我的天,不可以。」 「求求你,」他盲目、著迷、昏亂地低語。「讓我碰你,讓我吻你。」他正往下墜落,只覺得他的嘴若不能放至她甜美濕熱的地方,他一定會死。 她抓住他的頭髮把他拉上來。「停下來,不可以!」她的指甲深入他的手腕,將他的手推開。 他像動物那般喘息,胯間劇痛,憤怒而沮喪地看著她重新綁好繫帶,將裙子推下修長的腿,拉好內衣,開始綁上衣的帶子。 「在桌子上,」她的聲音抽痛。「你要在工作台上佔有我?我真希望自己醉了,至少那還有借口,但是我沒有醉,我也沒有調情或佔你便宜,我唯一的致命錯誤,是——噢,我該如何解釋?」她從檯子上下來,焦慮地看著他。「你真的不能理解嗎?我想有所行動,不要只是整天呆坐著等待。我們開始調查時,你說你會需要我的幫助。」她趕在他回答前又繼續說:「你說我是夥伴,但是一切你都自己做,而且什麼也不告訴我。要不是我查出了一半,並且一再逼你,你也不會說出「二八」的事。如果你連樊世的基本事物都不讓我知道,我要怎樣幫忙?我怎會知道該到哪裡去尋找任何事?」 他的良心啃噬著他。不讓她知道二八俱樂部是要保護他自己,怕她知道後不肯原諒他竟然曾經那樣利用她。 「你如果不信任我,又何必浪費時間跑來這裡?」她仍懇求地看著他。「你的目的是要引誘我嗎?我只有這種作用嗎?看你有無足夠的吸引力引誘女人?是你空閒時用來解悶的好玩謎題?」 「你是我生命中最困難的問題,」他的語氣苦澀。「而且一點也不好玩。我從不曾像今晚這樣,對任何人透露這麼多。但你還是不會滿足,你要知道一切。」 「你也想要知道一切,可是你不給任何東西。你不懂如何跟女人成為朋友,這並不讓我驚訝,因為您根本不懂如何跟任何人成為朋友。只要談話,其中一定有目的,不然就是——」 「這次談話是你有目的!」 「所以你無法容忍,立刻想辦法阻止。」她撫平他的領巾。「上帝當然不許我跟你平起平坐,成為互助互信的夥伴。」 他知道她仍有目的,但是她的碰觸讓他的心仍想回應,他已原諒她,更重要的是他想佔有她。「你的玩法不公平,黎柔。你想混淆我,我不知道你現在想要什麼。」 「我想表現得很有耐性,讓你相信必要時我也可以保持冷靜,使你真的找我幫忙。」 「你可以幫忙的方法很多——」 「我只想幫忙調查。」她抬眼凝視他,金黃色的眼中開始出現類似敬佩的東西。「我要加入調查的工作,而且是張大眼睛、知道一切的。」 這時他才理解剛才發生的事。「我的天,你並沒有因為『二八』的事情生氣或討厭與害怕,你為那些事著迷。」所以,她認為他解決了那些問題,她把他當成英雄。 「對。」她也微笑。「我覺得那是很讓人著迷的案件,而且你處理得非常好。這一次的調查,我要當你的夥伴。」 第十一章 明知亞穆凌晨三點才回來,尼克仍然狠心地在七點半時把他叫醒。 「猜猜蘭福特公爵夫人昨天去了哪裡?」他把早餐盤放在亞穆腿上。 「我沒有興趣猜謎。」 「伊甸山莊園。」 亞穆放下剛舉起的咖啡。尼克的工作之一是從所有有關人士的僕人打聽消息,這批新朋友之一是蘭福特公爵府的廚師。 「她跟艾凡瑞吵過架之後的一個小時就去了,」尼克宣稱。「應該是去伏在公爵遺孀邢夫人的肩上哭泣,聽說這是她常常做的事。」 公爵遺孀是傑森的母親,也是現在的伊甸山伯爵夫人愛玫的祖母,愛玫則是亞穆十年前不惜犧牲一切想要據為己有、但她心已他屬的女孩。根據傑森說,邢夫人是一位理財專家,她的精明幹練連倫敦最鐵石心腸、最厲害的財務經理人都會害怕。而她的心,也跟鋪路的石頭一樣柔軟。亞穆不認為她的肩膀會有多柔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