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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綠荷子 「傳國玉璽和祭祀的禮器也在那密室裡。」澹泰繼續說道:「你既然讀過書,應當知道沒有這些東西,君主是不被上天承認的。」 眼看李承安依舊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他咬了咬牙。 「澹容那個小丫頭也歸你。」 牆孔後面的澹容呆住了。 李承安卻笑了。「這個不算,她就在這裡,本來就歸我。」 澹泰哼了一聲,「收藏東西容易,收服人最難,你也知道她的性子,把她關在這裡,活不久的,你敢對她用強的,她一定死得更快。」 「你的意思是?」李承安坐直身軀,追問下去。 見他聽得專注,澹泰的眼睛裡有光芒閃了閃。 「我這裡有一種秘藥,無論是誰,只要用了這種藥就會變得很聽話,你說什麼她就聽什麼。」說到這裡,他的聲音驀然低了下去,「只要你答應放我走,我就把這種藥給你。」 李承安靜靜的看著對面臉孔瘦削的男人良久,笑了。 澹泰覺得條件談定,細長的眼睛瞇起,也笑了。 「這麼說——」他拖長了聲音詢問。 站起身來,李承安微笑的做了個手勢。「先請回。」 眼睛似乎不經意的往頭頂上方瞥過去。 藏在上方隱密處的牆孔,不知什麼時候悄然關上了。 回到先前那個大石屋,李承安下意外的看到澹容站在牆孔邊上,紅著眼眶。 這麼多天來的奔波勞苦,她那寶藍色的披肩破損了不少,裹在身上有點狼狽。 中間那顆碩大的藍寶石居然還在,只是原來披肩覆蓋的圓潤肩頭,如今卻顯得纖瘦了。 這些細微的變化,他本來還沒注意到,但是現在的澹容意志消沉,立刻就突顯了出來。 想起從前那個眾星拱月的小公主,再看到她如今的蕭瑟模樣,李承安的心裡不由得有些異樣的感覺。 就在這時,澹容看到了他。 一察覺到他的出現,她幾乎是立刻的挺起了胸膛,再轉身面對他的時候,她的表情上已經看不出有絲毫的頹喪了。 「怎麼樣?」他笑著走進去,問道。 「醜陋的交易。」澹容語氣平淡的說著。 李承安搖搖頭。「只不過讓你看清一些事情罷了,你看,你那些高貴的親戚們並不是和你一樣想要『解脫』的。」 「那又怎麼樣?」對於他的靠近,她明顯的表露出嫌惡的神情,「這樣不是更好?我不用再擔心他們,我們的交易可以終止了。」 「說的也對。」他同意,「我和你根本不必談什麼交易,直接上就好了。」 聽到某個粗俗字眼時,促不及防的小公主頓時漲紅了臉,「你……你……」 拉著披肩倒退了好幾步,眼看著那男人沒有上前逼迫的意圖,她才終於吐出完整的話來。 「我看錯你了。」澹容恨恨的說:「沒想到你的真面目竟然是如此的粗俗!下流!卑鄙無恥的強盜!把你選做貼身奴隸是我一生最後悔的事情!」 剛說完她就愣住了。 這麼多天來,他們兩人無論怎樣激烈的爭執,卻都不約而同的避諱著曾經的身份。 雖然沒有明說,澹容也隱約感受到,李承安對於過去十幾年的奴隸身份,並不像她印象中那麼容易釋懷。 如果不是被氣昏了頭,她是絕對不會這樣脫口而出的,她緊張的倒退了半步,忽然想起了她的身份,又強自鎮定的站立在原地,眼睜睜看著他臉色漸漸嚴厲。 隨著李承安的視線,她看向前方的椅子。 他不會是想要用那個砸我吧?澹容的心緊張的糾了起來。那木頭看起來很硬,砸中了一定很痛的…… 李承安卻沒有如她想像的那樣發作。 「說完了?」他只是挑了挑眉的問,「我的主人,你罵人的詞彙可以再豐富一點。」 在一雙緊張的視線下,他抬腿踢開面前的椅子,走回桌子後面坐下。 他冷淡的說:「我改變主意了,從現在開始,我不再徵詢你的同意,我要直接立你為王后。」 精神剛剛放鬆下來的澹容,再次呆住了。 第三章 冬月,月亮第三十次升起的日子。 不知道是他瘋了還是我瘋了?他真的要立我為王后。 昨天他又找我去,說時間定在春之日,太陽第一次完全升起的日子。 他們大約感覺到什麼了,我被叫出去的時候,他們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表姐已經很久不問我的消息了,遇到我的時候,她也裝作沒有看見。 舅父看我的眼神則讓我覺得恐懼。 這樣的氣氛令人窒息,我整晚睡不著。 上天啊,如果禰真的在那裡,請禰告訴我,我應該怎樣做?自殺是不是最好的解脫? 月光透過頭頂的柵欄,照在澹容不安的臉上,一夜淺眠的她疲倦的醒來。 雖然將近中午了,但月光卻還是斜斜的照耀著大地。 漫長的冬月已經快結束了。 三天後的傍晚,月亮就會沉入地平線,在那裡沉睡半年的時光。到了第四天的早晨,溫暖蓬勃的陽光將取代寒冷的月光,照耀在胤國的土地上,催生出新一年的生機。 澹容靜靜的躺在地上,看著頭頂皎潔的月亮,忽然覺得很傷感。 這是今年冬月的最後一次月亮了。 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可以看到下次的月亮升起…… 淚水,漸漸的模糊了她的雙眼。 沒什麼消息是可以永遠隱瞞的,就在昨天晚上,喝醉的守衛在外面大聲嚷嚷。新來的年輕守衛還不相信,特意跑進來觀賞「胤國未來的新王后」。 於是囚牢裡的所有人都知道了。 經歷了喧嘩和沉默,昨晚半夜的時候,遲遲無法入睡的她正在輾轉反側,忽然聽到石牆被輕輕的扣了兩聲。 當時她難以置信的盯著那牆壁,過了好久才突然跳起來,貼在牆上,低聲的呼喚,「表姐。」 「石牆下面。」華英幾不可聞的聲音傳人耳朵。 她小心的挪開稻草,在黑暗中一寸寸的摸索著牆壁邊緣的泥土,終於摸到了一處凹陷下去的縫隙。 那是華英從牆的另一面,用手在石牆下面的泥土中硬生生掘開的通道。 一個冰冷尖銳的東西從通道裡遞過來。 她驚訝的望著那把小巧鋒利的匕首,太小了,就連她的手都可以完全覆蓋隱藏住匕首。 隔著牆壁,華英低聲的說道:「父親好像想要用你交換什麼,你要小心,婚禮上不要喝任何東西,找到機會就用這柄匕首自殺,不要讓那個骯髒的奴隸玷污了你的身子。」 自殺…… 雖然她自己也有過這個念頭,但是被表姐以那樣冷靜的語氣說出這個詞,她的心裡還是一陣猛烈的慌亂。 漆黑的夜中,那瞬間的慌亂,彷彿是一場夢境。 現在已經是中午了吧。澹容睜開眼,暗自握緊了匕首。 囚室外面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隨即是大鐵鎖打開的聲音。 就要起程了吧?新王的大婚,畢竟是要在王都舉行的。 她深吸口氣,坐直了身體。 走進來的卻不是迎接她的王。 擁有著太陽般耀眼金色長髮的男人輕快的闖進來,朗誦詩歌般深情的語氣呼喚著,「胤的王后呢?如月華般美麗高貴的王后在哪裡?」 守衛抖著全身的雞皮疙瘩,打開了柵欄。 澹容記得這個男人的臉,在她逃亡的最後那天,這個金髮男人和背叛她的那個人一起出現在她面前。 「請容我自我介紹。」笑咪咪的彎下腰,行了一貴族對公主的禮節,「在下風御,因為新娘的家人不適合出席新婚大典,所以新郎特地囑托我來代表新娘的家人。馬車就在外面,請問現在可以走了嗎?」 她望著來人微笑的臉龐,心裡滿是被侮辱的刺痛。 「我的家人都在這裡。」她冷漠的說。 叫做風御的男人卻對這種冷淡不以為意。 「遲到了可不大好喔。」他依舊明朗的微笑著,「反正遲早要過這一關,縮在這裡不是顯得很膽小嗎?」 「不要用激將法,這種拙劣的小把戲瞞不過我。」澹容心頭的怒火無法遏制的升騰,她冷冷的站起來,揮退了想要攙扶的侍從。「還有,我自己會走。」 看都不看周圍的人一眼,胤的前公主昂首走出囚牢。 「你得罪她了。」跟隨在風御身後的人稍微拉下裹住頭的披風,歎氣,「只用了兩句話。」 風御無所謂的攤開了手。「這是對姓澹的傢伙們最簡單的方法,你看她,明知道是激將法,還是兩句話搞定。我們跟上去吧。」 他瀟灑的攬住身後那人披風下的肩膀,一邊說著一邊輕快的往門外走。 「時間不早了,也該上路了。」 「你這次怎麼這麼積極?」披風又拉起了一點,清澈眸子懷疑的盯住他,「難道你看上人家了?」 「喂喂!」風御趕緊捂上那人的嘴。「你可別亂說!我們現在可是在新郎的地盤上啊。」 「唔……放開你的爪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