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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喬南儀 「就算它不倒閉,我也會讓它信用破產,在整個商業界混不下去。到時,我保證童重堯會恨不得自己病死在醫院裡。」 「我爸爸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這般恨他、非要毀了他才甘心?」她啞聲的問他。 單煦猛地抬起頭來。黑眸瞬間烯起怒火。 「讓我告訴你童重堯做了什麼!」他咬著牙道:「和你父親解除婚約那年,我母親跑到紐約去,在一個龍蛇混雜的地方當妓女。為了麻痺自己,她長年不斷的酗酒和抽煙,在我十二歲那年,她死於吸毒過量,這個答案你還滿意嗎?」 她不敢置信地瞪著他,眼睛因震驚而睜大;無論她預期聽到的答案是什麼,都不及這個令她來得震驚。 「怎麼,不相信你那個偉大的父親原來是個始亂終棄的負心漢?」他發出一聲刺耳的冷笑。「他不但毀了一個家財萬貫的富家千金,更讓她自甘墮落,成為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 「住口!我父親不可能是那樣的人,你在譭謗他!」她用手摀住耳朵,全身顫抖。「你有沒有想過,當年也許是你母親主動離開我父親,解除婚約也是由她提出的?」 「相信我,解除婚約的是你父親。如果不是他拋棄了我的母親,讓她承受不了這個打擊幾乎發瘋,我也不會那樣長大。」 他一步步地逼近她,一字一句地進出聲,「你知道我的童年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嗎?我在美國最雜亂的妓院裡出生長大,接觸到的不是罪犯就是毒蟲。我的母親根本不管我的死活,更沒有人肯收養我,因為在他們眼中,我只是一個台灣妓女所生的混血雜種,比路邊的狗還不如!」 見她瞬間刷白了臉,他冷笑地接了下去,「你能想像那種被所有人呼來喚去、受盡歧視和欺凌的日子嗎?不能,是不是?你無法想像曾有人在那樣陰暗潮濕、不見天日的臭水溝旁度過他的童年吧。」 他猛地搜獲住她的手,聲音幾乎失去控制,「看看我這張混血兒的臉!我的父親很可能是紐約任何一個毒梟、罪犯或路邊的流浪漢。如果不是我外公找到了我,現在的我不是在紐約街頭當乞丐,就是個作奸犯科的通緝犯! 「告訴我,你要我如何原諒童重堯?是他讓我的母親變成一個自甘墮落、人盡可夫的女人。只要能供她酗酒和買毒品,她根本不在乎為誰張開雙腿。而我,甚至不知道誰是我的父親!」 童羿羽踉蹌地退後了兩步,用一手摀住嘴唇。老天,無論她猜想過多少次,怎麼也無法想像他的童年居然是如此灰暗。他的表情扭曲,喉結滾動,胸膛因激動而緊繃起伏,渾身的肌肉繃得死緊。 「對不起,單煦。」她低語。想到他一直孤獨地在那樣的環境下掙扎求生,受盡了歧視和欺凌,她感到心裡一陣撕裂般的痛楚。「我真的……很抱歉。」 「我不需要童家人的道歉,尤其是你!」他低聲咆哮。「收起你的眼淚!別以為這能改變任何事!。 即使她拚命要自己忍住,淚水仍然不聽使喚地滾落她的臉頰。她向前一步,一手懇求地搭上他的手臂。 「別這樣,單煦。」她聲音低啞地道。「我知道我們童家虧欠你許多,我沒有資格要求你原諒爸爸,但是……如果他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他一定也會後悔當年所做的一切。何況他現在又病了……」 「那是他幸運!」他從牙縫擠出話,黑眸冰冷得有如冬雪。「而你,童羿羽,你會代替童重堯償還這筆債。我不會讓他那麼快死掉,我要他活著面對我,讓他為當年的始亂終棄付出代價!」 他厭惡地甩開她的手,彷彿她是一條醜陋致命的毒蛇。她無措地站著,無法漠視那個舉動有多刺痛她的心。 噢,她怎能怪他如此痛恨她的父親?那樣的環境造就了他憤世嫉俗的性格,讓他心中充滿仇恨和敵意。除了報復,他心裡再也容不下其他! 她突然能瞭解那塵封在他心裡多年的痛,明白這些年來,他始終用冷漠區隔所有人,不讓任何人進駐到他心裡去,只因為不去在乎就不會受到傷害。在那一剎那間,她明白自己已經下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單煦側過頭來看她。她沒有迴避他的目光,深幽的美眸目不暇瞬地停在他臉上。他驀然警覺了起來。抿緊漂亮的薄唇。 「你現在知道一切了。」他的聲音緊繃。「決定好要告訴我答案了嗎?我的耐性有限。」 童羿羽挺了挺背脊,聲音清晰地回復,「好,我答應你。」 四周靜寂了半晌。「中瑞呢?」他過了半響才問。「你不擔心他會吃醋?」 她似乎愣了一下。「這關中瑞什麼事?」 「中瑞一直把你當成他心目中的仙女,認為你神聖不可侵犯。如果他知道你居然肯為了錢而出賣自己,想必他會很懊惱自己的財力不夠雄厚。」 「隨你怎麼說。」她甩甩頭,努力維持聲音平穩。「我只要求您鵝做到一件事!」 「什麼?」 「我們的交易必須保密,我要你確保這件事不會有第三者知道。」 單煦微瞇起眼。「怎麼,怕被人知道你和一個私生子上床,會壞了你的名聲?」他慢吞吞地道。 「我只要求你做到這一點,可以嗎?」她對他的暗諷不為所動。 「謹遵所願,童小姐。」他嘲弄地鞠了個躬。「還有問題嗎?」 「有!」她按下顫抖,仰起下巴。「我什麼時候可以拿到我的報酬?」 他挑起一眉。「你還真是猴急啊。怎麼,怕我會出爾反爾?」 「我只是想確保你會做到你的承諾。我要你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你願意付出的金錢。而我痛恨你!」 「單煦沒說話,只是定定地注視著她。她的神情冷漠、背脊倨傲地挺直,彷彿一尊水晶做的女神像。顯得神聖而不可侵犯。他驀然惱怒起來,納悶一個女人怎能在如此痛恨他的同時,又能令他渴望緊緊將她擁進懷裡,吻得她昏眩喘息。 「你放心,我一向說到做到!」他硬生生地克制住自己的衝動,爾後猝然轉身。「走吧。」 她不明所以地抬起頭看他。「去哪兒?」 「你不是想盡快拿到你的酬勞嗎?」他回過頭來問她,聲音帶著令人戰慄的寒意。「那麼,我們就來看看你是否值得我忖出的代價。」 童羿羽瞪視著他高大的背影,感到原有的勇氣似乎脫離了她,一陣恐懼直竄下背脊。她剛剛和惡魔達成了一筆交易…… 那就意昧著他將有權擁有她、隨心所欲地碰觸她,而她必須全盤接受…… 她再也沒有機會回頭。 ★ ★ ★ 隨著單煦進到這間寬敞豪華的別墅,那份冰冷仍未遠離童羿羽的身軀。 她站在偌大的客廳裡,觸目所及儘是簡單俐落的原木傢俱,充滿啊尉和簡單的線條。這兒的每一項物品都代表著擁有者的品味和身價,卻都是冰冷得毫無人氣,一如它的主人。 「如何,這兒還合你意嗎?」單煦低沉的聲音響起,她幾乎驚慌了起來。 _ 她回過頭去,看著他將手上的外套往那組昂貴的沙發椅上一丟,然後扯鬆了領帶,走進客廳另一邊的吧檯裡去倒了兩杯酒。 童羿羽深吸了口氣好平定不穩的心跳,看著他走向前來,將手上的酒杯遞給她。他的胸膛就在她觸手可及之處,令她開始呼吸困難,彷彿原本寬敞的空間變得狹隘。她猛地呷了一口酒液,那濃烈的液體直衝而下,幾乎灼傷了她的喉嚨。 「你看來似乎很緊張。」他輕啜了一口酒,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怎麼。怕了?你仍然可以反悔。」 她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我需要錢,你難道忘了嗎?這不也是你來找我的目的?」 單煦有半晌沒有話,目光深奧難懂地注視著她。童羿羽垂下眼睫。瞪視著自己緊握住酒杯的手。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不再有感覺了,然而當他的手觸及她的肩膀時,她仍然繃緊身軀,因恐懼而顫抖。 他傾身取走她手上的酒杯,爾後俯下頭吻她。她抓住他的肩膀,他的唇裡有酒的香氣,混合著他身上乾淨而溫熱的男性氣息。一如以往,他的碰觸總令她渾身發熱,腦袋也開始昏眩,她不確定那是否是因為酒的關係。 他好整以暇地品嚐她的唇,先是輕啄,繼而誘哄地加深。大手探入她的薄衫下燃燒她的肌膚,那親密的撫觸令她的身軀開始顫抖。隨著他的吻加深,體內那股新生的慾望隨之焚起。她開始害怕那不熟悉的欲潮會將她淹沒。 「單煦……」她顫抖地抓住他的肩。「等一等,我……我還沒準備好。」 他停了下來,黑眸直盯著她,濃眉嘲弄地揚起。「如果你以為幾句哀求的話和流幾滴眼淚,就能讓我相信你的純潔無瑕,那你未免太天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