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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花漾 「吵什麼?沒你這丫頭插嘴的份兒。」老佛爺權威地拍板定案,「就這麼決定了。 小子,你和薔丫頭去討論個時間,以後每個禮拜挑兩天和她一起切磋書法,她要是偷懶了,你儘管來告訴我,我給你做主!」 嚴灝笑問:「做主?奶奶要怎麼做主得先說清楚才行。」 「滑頭!」老佛爺又好氣、又好笑,「我們殷家絕不會讓你受委屈的,要不,這麼著,我把薔丫頭嫁給你,當作是賠罪,行了吧?」 等……等等!為什麼沒人問她願不願意?太過分了! 殷薔還來不及發出不平之鳴,嚴灝已搶在她前頭無奈地笑道:「奶奶,你這不是擺明了在欺負我嗎?」 欺負!?殷薔立刻火大的瞪他。 「我有嗎?」老人家裝糊塗。 嚴灝可不與她打馬虎眼。 「我這麼說自然是有憑據的。我與殷薔若是經由長期相處培養出感情了,結婚倒也順理成章;要是郎有情妹無意,你一個『偷懶』的罪名扣下來,就可以用賠禮為名,硬將令孫女兒嫁給我,橫豎我都得娶,不管怎麼樣你都會是最後的贏家,所以,我說你擺明了是欺負我!」 老人家咯咯笑。 「呵呵,真騙不過你這小鬼靈精。」 「哪裡,您老人家才是老謀深算。」嚴灝回敬。 聽著雙方一來一往,一搭一唱,殷薔再也忍無可忍。 「我吃飽了,大家慢用。」她維持著所剩無幾的禮貌,告退離席。 嚴灝見狀,竟也跟著起身。 「那麼,我與殷薔去討論練書法的時間了。」 「去去去。」老佛爺龍心大悅,揮手放行。 啪—— 她清晰地聽見自己的理智斷掉的聲音。若不是她的自制力極度優越,她怕自己會忍不住一拳揍上他高挺的鼻樑。 她決定跟他把話說清楚。 殷薔容忍著嚴灝與她一同離開餐廳,然後她在客廳裡站定,轉過身來面對他,漂亮的杏眸裡燃燒著熊熊怒火。 相對於殷薔的憤怒,嚴灝的唇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她討厭這抹輕浮的笑! 在殷薔眼中,他的笑形同挑釁。 只有嚴灝知道自己為什麼微笑。 那是經過漫漫洪荒、無盡等待後,終於盼來的相聚。 他終於……尋到了她。 第二章 殷薔雙手環胸,不友善地瞪著嚴灝。 與他這麼面對面,殷薔終於體認到他有多麼高大。 她一百六十二公分,而他起碼高出她二十幾公分,寬闊的肩,結實偉岸的體格,筆直而修長的雙腿,他還有著一張融合了東西方優點,剛毅而稜角分明的臉龐,尤其他那雙不笑時顯得肅殺深沉的雙眼,使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大都會裡的文明人,反而像個海盜,或是什麼殺手之類的,別有種危險的魅力。 但她可不怕他。 「好了,我不管你有什麼目的,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不開口則已,一開口便直截了當得近乎魯莽,但是卻坦率得可愛。 殷薔穿著一襲淺駝色羊毛連身裙,一頭烏黑的長髮柔順地從背後直洩腰際,看似溫馴甜美,但腳上那一雙處處磨損的帥氣棕橘色中統靴,卻洩露了她率直、不拘小節的真性情。 她的樣貌變了,當然仍是美麗的。不過,她的性子還是那麼得理不饒人,一如千年前的她。 沒有變呵!她還是他的她。 即便是歷經千百年,那飄泊在無數軀殼裡的靈魂,依然是他心坎上永恆的惦記。 回憶使他出神了,殷薔等得有些不耐煩。 「喂,你說話呀!」她不客氣地催促。 斂了斂心神,他淡然反問:「說什麼?」 殷薔擦腰,不悅地道:「當然是回答我,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啊!」 「這個問題這麼困擾你嗎?」他逕自在鋪有繡墊的梨花木椅上坐下,燃起一根煙,噴了一口氤氳,笑望著她。 「我是你父親的學生,學生到老師家拜訪是人之常情;殷奶奶留我用餐,我也不便推辭,就這麼待下來了,所以才遇見了你。不過,我倒是沒料到殷奶奶和老師竟聯手想撮合我們。」 聽起來合情合理,反觀自己卻像個神經質的女人般反應過度。 不過,這一切都要怪這個男人! 他就是莫名其妙的讓她覺得危險。 「真的?只是這樣?」殷薔還是有些半信半疑。「不是預謀,完全是巧合?」 「當然,不然你認為我有什麼企圖?」嚴灝一語帶過,以笑容掩飾了他「真正」的意圖。 「我以為你是來尋仇的。」她坦白地說。 她記得很清楚——下午她把筆記本砸在他的臉上,他氣得臉色鐵青。 「啊,」他恍然大悟,「謝謝你提醒我。」 殷薔發現自己做了蠢事,立刻發急了。 「喂喂,話先說在前頭,我可沒打算跟你一起練書法。」 他挑眉,「你的意思是,除了練字以外,不論做什麼你都願意?」 「我……我哪有這麼說?」殷薔漲紅了一張俏生生的小臉,覺得故意曲解她語意的嚴灝真是可惡,「嚴灝,你真是一隻壞心眼的狼,一肚子壞水!」 他正經八百地反駁,「你錯了!我的肚子裡裝的可是墨水,我都是蘸這裡的墨水來練書法的。」 殷薔被他逗笑了。 「胡說八道!吹牛不打草稿!」 嚴灝回敬:「俗話說,一笑遮三丑,我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 她抓到他的小辮子,立刻得意洋洋地糾正:「哈!牛皮吹破了吧!虧你還自稱一肚子墨水咧!是一白遮三丑,不是一笑遮三丑。還有,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拐著彎罵我。」 他輕鬆反擊:「你剛剛不是說我是壞心眼的狼嗎?狼又怎麼會有牛皮呢?」 殷薔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天哪!口舌之爭又被他佔了上風。 「哦,嚴灝,我發誓你上輩子一定是靠著要嘴皮吃飯的。」她笑得肚子疼。 他的目光一閃,躲進了濛濛煙霧中。 他沉吟,「別說上輩子,這輩子也是。」 「真的?」她好奇地追問:「莫非你是Sales?」 「差不多。」他遞給她一張名片,「多多指教。」 看見他的名片,她的下巴掉了下來。 名片上印著——普林斯敦大學中國通史系教授嚴灝。 「你……你是中國通史系教授::」果真人不可貌相啊! 「實在是太意外了!可是,你剛剛為什麼說你跟一個Sales差不多?」 他微笑,「你不認為嗎?只不過差別在於一個推銷商品,一個推銷知識,嚴格說起來的確是差不多。」 同樣任職於普林斯敦的殷薔,在學校裡見多了言談間充滿優越意識的教授,嚴灝的平易近人使她對他完全改觀。 唔……其實,他也並不怎麼討人厭嘛! 「我開始欣賞你了,嚴灝。」 「對我另眼相看了?」 殷薔笑著點頭,「的確如此。」 嚴灝建議,「從現在開始,我們談和了,重新交朋友怎樣?」 「聽起來是個不錯的主意。」 她在他身邊坐下,朝他伸出友誼之手——這次,她是真心誠意的。 「再自我介紹一次,我是殷薔,幸會。」 「彼此彼此。」 他欲伸手與她相握,她卻反射般地猛然縮回。 嚴灝揚眉,「你後悔了?」 「才不是!」她尷尬地笑,「是你的手……」 「我的手?」他不解。 「因為……你的手帶靜電嘛!剛剛我被電到了,我可不想再來一次。」她狐疑地瞅著他,「嚴灝,難道你剛剛都沒有感覺嗎?」 面對她的問題,嚴灝沒有回答,一笑置之。 他怎麼可能沒有感覺? 這樣的悸動,他已等待了千年。 「這樣吧,我送你一本書,當作是我們談和的禮物。」 「書?」愛書成癡的殷薔眼睛立刻發亮,「什麼書?」 他把書遞給她。 殷薔發出一聲歡呼:「葛羅斯·凡諾!噢,我真不敢相信,是葛羅斯·凡諾的絕版書!」她讚歎著,幾近膜拜地輕撫著精裝書皮,「嚴灝,謝謝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得到這本書。」 「我當然知道。」他笑,「今天上午我捐書時,你那恨不得抱著它奪門而出的樣子,實在太明顯了。」 「你注意到了呀?」她嫣然一笑,「你怎麼會有這麼多葛羅斯·凡諾的絕版書?別告訴我,你還兼職開出版社。」 嚴灝笑著否認,「不,當然不是,因為我和我父母親各自收藏了一套,一年前,他們相繼過世了,我決定將其他兩套捐給圖書館,」 「嗅,我很抱歉聽見這個惡耗。」她關切地問:「重點是,其他的書你還沒捐出去吧?」 「還沒有,不過……」他看著她那「垂涎欲滴」的表情,很識時務地道:「我一定會留一套……完整的一套給你。」 「嚴灝,你真是個好人,最好最好的人!」 他自我解嘲:「從狼變成人,我真是進步神速。好了,時候不早了,我還得趕回去準備明天的課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