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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喬安娜·林賽 梅根發現,那可愛的綠波紋綢,配上白絹網,可以製成一件漂亮之極的舞會服。所以,她在下午晚些時候回家時,心情顯得格外秋高氣爽。可以理解的是,她不願意回馬廄時敗了興致,哪怕是送「安布羅斯先生」回廄。洗涮自己的馬匹,對她來說是一件快事,她是很難放棄的,所以,她首次派下人去馬廄,取「安布羅斯先生」專用的洗涮用具,並將馬牽來這兒等著。就在前院,在山核桃樹的樹蔭下。 她干了10來分鐘,德夫林·傑弗裡出現了。「你在做什麼,你沒想過嗎?」他直截了當地問。 他的外表並不像梅根想像的那樣,會敗壞她的好興致。他自己倒似因她的出現而略顯不快。難道說他整天都能躲在房間裡嗎?他這時好似被激怒了,想到這裡,梅根的嘴角泛起一絲笑思。 「哦,我在做什麼,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傑弗裡先生?可以肯定地說,這還不明顯嗎?」 她那似委屈又似頑皮的聲調,氣得他咬牙切齒:「可以讓蒂米做嘛!」 「他當然可以做,但是我自己喜歡做這事。我就不能涮馬嗎?」 「那麼,你為什麼不在該做的地方做,跑到前草坪來演什麼戲?」 「演戲,有『觀眾』嗎,別誇張了,好不好,我為什麼不在馬廄裡干,還不夠清楚嗎,我正在千方百計地躲你,有你在一旁,人就不得安寧。所以,無論你來這兒作什麼,都是破壞情緒的,不是嗎?」 他好長一段時間都注視著她。此後,他將手放進兜裡,用低聲含糊不清的聲音說:「我並不是故意要將你趕出馬廄。」 徹頭徹尾的謊言。德夫林整個下午都煩得要死,他唯一期盼的便是梅根能夠回去。出乎他意料的是,她後來則是千方百計地要躲他。他真希望她恪守婦道,拼著自己落個苦澀的結局。但願這紅髮姑娘總能如此,這可是他誠心盼望的。 現在呢?「我懇請你原諒,」他說這話時,有如耳語,舌尖發酸。 「一次道歉還不夠吧,不過也沒人去數。」 「哦,她正等著別人的道歉,得寸進尺,她竟然跑到我頭上拉屎撒尿啦。」他心裡這般想著。 「那麼,請接受我第二次的道歉。」 驚人的大轉變,梅根努力想掩飾自己的驚訝。當然,他的道歉沒有絲毫誠意。在即將造成可怕的後果的前夕,這種道歉聽起來似乎更像似被逼無奈的聲音。她沉默一會兒,想搞清他到底察覺了些什麼。向她道歉,這頗讓人受用。此情此境,自己還有什麼可惱的呢? 他的確向她伸出了橄欖枝,而且做法也不太粗暴。她趁機說:「我不敢肯定一個簡單的道歉能起多大的作用。」她停住話頭,注意到他的身體繃直了,濃眉擰在一起,「這一局我贏了,傑弗裡先生。」想到這裡時,她禁不住沾沾自喜起來,向他投去嫵媚的一笑,「另一方面講,我現在心情特別好,是不會往心裡去的。所以,我接受你的兩次的道歉。」 德夫林幾乎沒聽到她講話,她剛才向他拋出的嫵媚一笑蕩人心魄,他仍舊掙扎著想恢復神志。誰會想到這兩個酒窩魅力十足,可以百分之百地解除對方的武裝,他愣愣的,整個人都飄到九霄雲外,舌頭也運轉不靈。感覺好似被人兜屁股踢了一腳一般。 這個姑娘肯定長有雀斑,他盡往壞處想。她為什麼要做那鬼動作,為了抵禦她蕩氣迴腸的一笑,他應該具備什麼抵抗力。見到那種笑容,男人恨不得立即將她攬人懷中,並作她日後的保護神。 德夫林理智地掙扎著。當他看到她希冀的表情時,他幾乎連點頭都不會了。這種失態,搞得他更加煩亂不堪。他甚至不敢肯定她是否會接受了他的道歉。但是他不會要求她重複她說過的話。他繞過她身旁,倚著樹桿,瞧著她幹活。如果她拒絕他的道歉,她可能還有話說。她有話說嗎?最少,她會將他趕走。她沒有。她這時表現出來的,只是無視他的存在。 見鬼。他現在已經得到了暫時的休戰,然而這並非是他真心追求的。如果說他沒再開口講話,那是因為他不知道該對這個姑娘說些什麼。他可以找個普通的話題,談談她的圈子。然而,那話聽起來可能十分好笑,因為這不是「養馬人」的話題。再說,他更想以「養馬人」的身份與她在一起。這樣,他講話便可以無拘無束,這是他通常得不到的、少有的歡樂,但是這並不是說就要管住舌頭與壓制性格。 「這個星期,我要去漢普郡參加一次化妝舞會。」 沒等人求,她便講出了打算。德夫林聽到這話時,眉頭揚起來:「你為什麼給我講這些?」 梅根聳聳肩:「我正因為此事而心情激動,所以我想告訴你。」 「其實我要接到這份邀請也是輕而易舉的事,但是我總不致於捏著鼻子去赴會吧。」 「參加舞會也會捏鼻子?」她瞥了他一眼。「你的鼻子特別捏不得?」 德夫林強忍著,才沒笑出聲來:「沒什麼特別的。我有幸參加過一、二次舞會。」 「什麼?」她嘲弄說,「參加過在考文?加登的那些化妝舞會?」 「你猜呢?」他冷冷地回答說。 「肯定不是指與公爵和伯爵並肩跳舞吧?」 「在那兒,你能見得到我。小丫頭,別發火。彭沃西小姐,那可能是偶然與會。」 她再沒有置哮,回頭洗涮起馬來,力量稍許重了些。德夫林看到她顯然不再理會他,咧嘴笑了。當她發狂時,她才會冒火。 那時,她的臉頰才會艷麗起來,眼睛也會放出光彩,他假設:只有在熱血沸騰時,她似乎才是這樣…… 「去漢普郡參加那舞會有什麼了不起?」德夫林問,「我認為『倫敦節』才更加激動人心,我是指不久後即將舉行的『倫敦節』。」 梅根轉身全神貫注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我要去參加『倫敦節』?」 「你這種芳齡的姑娘都忙著去倫敦,去找丈夫,對嗎?」 「並非每一個姑娘都是如此,如果漢普郡之行順利,我可能就不去了。哦,參加蒂法尼的婚禮當然除外。我應該為此走一趟,但是……」 「如果漢普郡之行順利?」德夫林極為關注地問,他竟然沒意識到自己會流露出關注的表情。「你是有目的而去的?」 「上帝啊,還沒目的。」梅根笑了,「我僅僅是第一次去見他。 我的眼光雖然很高,但是也不能高得太離譜了。」 「換句話說,你已經選中他了,但是他並不知道。這可憐的傢伙是誰,值得你為他敞開心扉?」 「當你提到我未來夫君的姓名時,我認為你以後要改用尊敬的語調。」 「別認為我會那樣。」德夫林聲音嚴厲,接著又說,「你不會開玩笑吧?你真想嫁給一個你未謀面的男人?」 「是的,」她堅定地回答說,「所以,請勿擔心,傑弗裡先生。 我的心將為他跳動。」 「啊,你打算去愛一個素昧平生的人,你知道他長得什麼樣?」 「哦,不知道。但是……」 「啊哈,你在追逐那可惡的門第,對嗎?」 「我就是這樣,又能怎麼樣呢?你認為這事以前沒有過嗎?」 「任何時候都有過,但是那些有稱號的貴族們通常都是胡作非為的傢伙,他們從不循規蹈矩。你有什麼本錢吸引他們?」 對方的語氣冷嘲熱諷,噎得她夠嗆。她只好說:「行了,暫時別吵了,好嗎?」她轉過身,牽著「安布羅斯先生」回馬廄。 德夫林固執地跟在她身邊:「對不起,本不該這樣。」 「對你這些人來說,對別人再多一次羞辱又能怎麼樣呢?蒂法尼可能是對的,這是你的習慣,阻止女人愛你,我曾經說過,即使我要去愛,也勿需你擔心,傑弗裡先生。根據你的古怪想法:如果我有了愛情,我就……我就對你沒有吸引力了。」 紅暈泛起的臉色,鮮紅的、鮮紅的。 「這種說法容易被駁倒,要我給你演示一下嗎?」 「你想在這前草坪上演戲嗎?」 「你難道沒有注意到,我們已經來到草坪的戲台邊,是的,我正想著這麼做。」他狂躁他說。 「哦!別再說了。我要是大聲尖叫,我父親肯定會聽到。他是決對無法容忍的。我未來的丈夫也不會容忍的。那位羅思斯頓公爵的眼裡是不揉沙子的……」 「誰?」 梅根回頭看著,因為德夫林再不鬧著玩了,他那驚訝的表情令她頗為開心。她說:「我認為,你可以因此知難而退了。」她沾沾自喜他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