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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千水 如果楚絲真的哭了,無過反而會一意孤行,執意得到她,但之後卻也會棄她如敝屣,因為會以淚水企圖博人同情或讓人心軟的女人,不是工於心計,就是軟弱得不堪一擊,這樣的女人一點價值都沒有。 但楚絲偏偏與眾不同。 她不要手段,不博人同情,不求他心軟,明明滿盈的淚水卻硬是忍了回去,不和他作無謂的爭執,亦不曾開口認輸。她的倔然,比她的美麗更令人怦然心動。 特別的女人,值得他給予不同的對待,也讓他在得到她的過程中充滿令人期待的挑戰和興奮。 瞥了眼她努力維持鎮定的小臉,無過放開手。 楚絲卻因而嚇了一跳。 他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才正想著,就見他脫下外袍,似乎打算就寢。 「你,你做什麼?」楚絲一呆。 「休息。」淡淡的丟給她兩個字,他逕自在床的外側躺下,把內側留給她。 「在這裡?!」這裡是她的房間,不是嗎? 「怎麼?」有必要嚇得呆住嗎? 楚絲當機立斷,起身下床。「我去跟店小二再要一間房。」 「店小二不會理你。」除非他不想活了。「你必須跟我同房。」 無過將她拉回來,她一時沒站穩,跌在他身上,纖腰立即被摟住。 「我不要!」 「你沒有選擇。」壓下她的臉,他重重地啄吻她的唇辦,並與她耳鬢廝磨,感覺到她失序的脈動。「或者我應該再灌你一杯酒,這樣你就會乖乖任我擺佈,不再有意無意的惹我生氣,嗯?」 楚絲表情一僵。 「怎麼樣?想喝酒嗎?」 他的小絲兒醉後只會像熟睡般乖巧,但泛紅的嬌容和如蘭的吐息卻遠比她醒著,時更媚上百倍,輕易讓男人心蕩神馳。 「我……」她挫敗地閉了閉眼。為什麼她的弱點在一開始就被他掌握,讓她連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她還清醒著他都這樣了,她不敢想像自己若再一次醉倒在他懷裡,他還會有當君子的雅興。 「放開我……我、我真的想休息了。」他的吻一直落在她頰側,讓她的氣息始終紊亂,緩和不了。 「在這裡,還是……」 「在這裡。」今天晚上,她認輸。 無過有些扼腕地停下動作,捨不得放開這麼溫順可人的她,捨不得放開她柔若無骨、馨軟誘人的嬌軀,特別是他的「性致」已被撩起,但是她偏偏在這時候認輸,為什麼她的倔強和不馴沒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來呢?讓他沒有機會欺負她欺負個徹底。 平復了體內的騷動後,他才放開她。 楚絲立刻以被子當盔甲,緊裹住自己,然後背對著他,緊緊挨著牆壁。 她刻意與他保持距離的舉動讓無過挑起眉。 她愈想當他不存在,他就愈要她不能忽略他! 被角匆地被人一挑,她的身子隨著棉被落入他的懷抱,並且一抬眼就正對他放態不羈的俊顏。 「別想再背對著我。」無過攤開被子蓋住兩人,將她的臉頰壓入他的胸膛,讓她聽見他沉穩有力的心跳。「你只能在我懷裡,哪裡都不許去。」 第五章 三天之後,武海來到這座西方的邊城,向無過稟報撤換了沙統領的消息。 「主人離開後,沙統領放出了自己的兒子,雖然下再任用,但仗著自己是邊城守將的兒子,沙統領之於繼續為所欲為,屬下已依將軍令予以懲治,並將沙統領降為隊長,改由副統領繼任統領一職。」 這就是無過要武海在那兒留下三天的用意,因為他早知道沙林威根本不可能懲罰愛子,否則他兒子怎麼有能耐在邊城橫行? 無過聽著武海的稟報,淡淡的向他一瞥,武海意會,與武山分別立於無過身後,但與過去不同的是,他們要保護的人多了一個——楚絲。 站在城樓上,望著城門外黃沙滾滾,見遠處塵沙飛揚,無過微微皺起眉。 「將軍,有什麼不對嗎?」這座邊城的統領忐忑地間。 「楚族最近動向如何?」 「回將軍,和以往沒有什麼不同,楚族族長依然勤於練兵,但大軍並沒有東進的跡象。只是在這座邊城,因為季節轉換,天候也跟著改變,西方的風沙順著轉變的風勢吹進城裡,就會出現將軍現在所見到的煙塵。」察覺到遠處塵沙飛揚,統領便向無過解釋。「不過,這是秋初固定發生的現象,並不可怕,只是塵沙吹進城裡,苦了城中百姓得隨時關上門窗,並且多了清理家園的雜務。」 「喔?」望著那道漸近的煙塵,無過忽然瞇起眼。 「將軍是否要進屋內迴避?」見煙塵愈來愈近,統領連忙問道。 「不。」無過睨了他一眼。二止刻下令,全軍備戰。武山,你帶小絲回下榻的客棧休息。」 「全軍……備戰?」統領滿瞼訝異。 「這陣煙塵下是天候,你看不出來嗎?」無過淡然地質問。「為將者,不辨敵情,不明是非,不知敵軍將至,何以為將?」 「這……」統領看著繼續朝城門接近的煙塵,怎麼看就是看不出和平時的煙塵有什麼不同。 「武海,下令備戰!」懶得多說廢話,無過直接下令,接著步下城樓。 「是。」武海領命,立刻敲響備戰的鼓聲。 備戰鼓聲一響,所有軍士整裝以待,而城裡的百姓們也慌忙地收拾細軟,緊閉門窗躲避在家中。 「是楚族人嗎?」楚絲上前拉住無過。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接近他。無過望了眼她的手,然後將目光定在她臉上。 「是。」 「楚族族長……是誰?」她的小臉上出現慌亂與急切,讓無過眼神一沉。 「楚狂。」 楚絲睜大眼,步伐顛躓了下。 無過伸手扶住她,沉聲問:「你心中的男人,是他嗎?」 楚絲回過神,好一會兒才意會他的話。 「不是。」他怎麼會以為…… 「但是你認得楚狂。」 「我……」 「你是楚族人?」那個高傲的楚狂有可能派一個弱女子來探聽軍情嗎? 「我……不算。」 「等我回來,你得好好解釋。」見塵沙愈來愈近,無過將她交給武山,口中吹出一聲長哨,黑色坐騎立刻向他飛奔而來。 「別走!」楚絲拉住他的衣袍。「帶我一起去。」 無過瞪著她。 「你不帶我去,我就自己去。」她神情堅決。 「戰場上刀槍無眼,你連自保的能力也沒有,是想去送死嗎?」他冷哼一聲。 「如果會死,也是我的命。」她一點也不怕。 她這麼堅決,讓無過立即聯想,「你是為了楚狂嗎?」才執意跟著他上戰場? 「不僅是為了他,也為了你。」她不能眼睜睜看他們兩個人兵戎相見,無論傷了誰,都將比傷了她自己還難過。 無過望著她,森冷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在那陣風沙以來到城門三里之外,他終於伸出手攬她上馬。 「如果你讓自己受了傷,我一定會殺了楚狂。」 ☆ ☆ ☆ ☆ ☆ ☆ ☆ ☆ ☆ ☆ ☆ ☆ ☆ ☆ 城門外,兩軍對峙。 楚族軍以一名身穿墨黑衣袍的男子為首,所有人均蒙上面罩,看不見長相。 南族軍以一身紅袍的無過為首,身前坐了個纖細的人兒,武山、武海則分立左右,其他軍士則穿著沙土色軍衣。 煙塵在雙方軍馬的足下瀰漫,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楚族軍先有了動作。 為首的墨袍男子取來弓箭,拉弓一射,長箭飛過兩軍之間,箭矢猶高懸空中,不見落下。 無過縱身一躍,接住箭矢之後又落回馬背上,動作俐落輕巧,黑色坐騎一動也不動,像是駕馭的人從未離開過。 遠遠看見這一幕的墨袍男子眼裡浮現欣賞之意。 無過取下箭上的書信一看,隨即勾起一抹笑,單騎策馬向前。 那名墨袍男子同樣策馬向前,兩人在雙方兵馬前方單獨相會。 「楚狂。」墨袍男子道出姓名。 「無過。」 「我楚族人不做暗事,今日前來只是宣戰,今晚過後,你最好加強邊防,別讓南族的邊城輕易被楚族的鐵騎踏平了。」太容易到手的勝利,會讓他的復仇少了許多樂趣。 「宣戰的理由呢?」無過淡淡地問。 見楚狂行事磊落,無過十分敬佩他這份勇氣與豪氣。 「理由,我想貴族族長很清楚,不必我多費唇舌。言盡於此,下次再見面就是生死鬥。」說完,楚狂策馬欲返。 「慢著。」無過喊住他。 「還有什麼事?」 「你聽過『楚絲』這個名字嗎?」無過望了懷中的人兒一眼。 她自始至終沒有拾起頭,只是偎在他懷裡。 她來這兒的目的,不就為了要見楚狂嗎?人在眼前,她為何不抬頭? 聽見「楚絲」兩個字,楚狂明顯的一震,立刻策馬回頭。 「你見過她?!」 「你不認得她嗎?」 「告訴我她的下落,我楚狂欠你一次。」這是他私人的承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