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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雨弦 火熱的慾望在兩人之間越燒越旺,裴昕妤被他緊緊擁著,聽見他的喘息、感受他的高昂慾念,她覺得這是一個幸福的夢,但願她永遠不要醒來…… *** 裴念飛回到家,客廳裡黑漆漆的,音響的電源沒關,飯桌上空空如也。 怎麼回事? 裴昕妤是個非常盡責的媽媽,從來不曾讓家裡生鍋冷灶沒飯吃,即使再忙碌,她都以他為重心,今天的情況很奇怪。 唉!今天真是諸事不順。 本來外公約了他去爬山,結果來了幾個老朋友,拖著他下棋。接著他想到卡拉OK唱歌,結果人滿為患。 裴念飛懊惱極了! 好好一個假期就這麼泡湯了,既然諸事不順,乾脆回家算了! 「媽……」 奇怪!怎麼靜悄悄的? 裴念飛到廚房打開冰箱,拿了一瓶鮮奶就口而喝,又對著房間的方向叫了一聲:「媽——」 依舊沒有人回答。 算了,先喝些牛奶墊墊底,也許待會兒媽媽就會回來。 他走回客廳,坐在沙發上,百般無聊的翻著雜誌。 忽然,耳朵裡聽見一些聲響,似乎來自裴昕妤的房間。 裴念飛本以為是隔壁鄰居的聲音,但細想了一下才啞然失笑。他忘了這是別墅,不是公寓,最近的鄰居離他家少說也有十公尺,哪來的鄰居說話的聲音? 他豎起耳朵仔細聽清楚。 好像是裴昕妤的聲音,而且還夾雜著一個男人的聲音。 媽媽在家? 裴念飛想也不想的就打開門。「媽……」 眼前的情境讓他無法接受! 裴昕妤光裸著肩膀,裹著被子,頭髮凌亂、表情尷尬…… 裴念飛雖然未成年,卻是個早熟的孩子,又在民風開放的美國長大,不用問也知道他們剛才曾經發生什麼事。 「你們……」他無法接受的關上房門,三步當作兩步走的跑回客廳,一顆心無法平復。 難怪她不想與父親復合,難怪她不准他去找父親? 裴念飛對裴昕妤的行為十分不諒解,她有什麼事可以拿出來商量,為什麼要瞞著他? 他們母子一向親密、無話不談,現在他有被騙的感覺。 就在這時候,房門打開了,裴念飛看見那個男人走出來。 為什麼他覺得這男人很眼熟? 黑海蒼仔細的打量眼前這個青春洋溢的大男孩,那股帥勁讓他莫名其妙的吃味,要不是他一臉稚氣,黑海蒼還真會誤會他是裴昕妤養的小白臉。 黑海蒼似乎有所覺,銳利的眼光讓裴念飛不自在。 黑海蒼轉頭看著臉色蒼白的裴昕妤。 「他應該不是你已經拿掉的那個兒子吧?」 雖然他很肯定這個男孩就是他的兒子,因為極其相似的容貌,讓人不容錯認他們之間的血緣關係。 裴念飛看見母親臉色蒼白,擔心的叫了一聲:「媽。」 裴念飛的這一聲媽,確定了黑海蒼的想法。 「你是昕妤的兒子?叫什麼名字?」黑海蒼的嘴角泛起一絲嘲諷。 「我叫……」 「念飛……」裴昕妤打斷兒子的回答,才驚覺自己已經洩露了兒子的名字。 「念飛?」黑海蒼咀嚼這個名字。「為什麼叫念飛?」不是該叫念蒼、念海之類的嗎? 「因為……」 「念飛,別多嘴!」裴昕妤再次打斷裴念飛的話。 黑海蒼不滿裴昕妤阻止裴念飛說話。 「怎麼?他名字的典故見不得人?」 年輕的裴念飛不懂什麼叫激將法,血氣方剛的中了黑海蒼的圈套。 「誰說我的名字見不得人?因為我媽太愛我爸爸,所以要時時刻刻想著他。」 第8章(2) 黑海蒼疑惑的看向裴昕妤。 他從來沒問過裴昕妤知不知道他的名字,他理所當然的認為,一個暗戀他許久的丫頭,理當知道他是誰。 但是按照裴念飛的名字看來,顯然他猜測錯誤! 「哦?能否知道令尊的大名?」 裴昕妤慘白著臉,死咬著嘴唇。 「衛子飛。」裴念飛崇拜的說出,臉上滿是孺慕之情,「我媽媽愛慘我爸爸,十幾年來不但沒交過男朋友,還用我的名字代表對他的思念。」 黑海蒼的寒芒如電,眼神冰冷如刀的掃過裴昕妤。 裴昕妤打了一個冷顫,心中就像經歷冰河時期。 裴念飛察覺到他們之間不尋常的詭異氣氛,狐疑的眼光在兩人身上打轉,想看出其中的端倪。 「念飛,你的父親叫黑海蒼,不叫衛子飛!」 他的話讓裴念飛大感意外,他望向裴昕妤,尋求她的答覆。「媽,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他……」裴昕妤雙手扶著門框,支撐癱軟的雙腿。「他胡說……」 裴念飛糊塗了,為什麼母親的語氣那麼不肯定? 黑海蒼走到裴念飛身邊。「你很疑惑對不對?走,我帶你去做DNA比對。」黑海蒼笑吟吟的看著裴昕妤。 裴念飛飛快的逃離黑海蒼的身邊。 「我為什麼要和你去檢驗DNA?」裴念飛瞪大驚恐萬分的眼睛。 黑海蒼眼中那抹嘲諷揮也揮不去。 「因為我就是你的生父。」 裴昕妤以為自己會支撐不住而昏厥,但事實上,她的神智始終保持清醒。 「念飛……」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裴念飛茫然、迷惑的眼神和表情教她難以開口,腦中像一團亂的毛線球,始終無法找出頭緒。 一份擱在心中十幾年的愛意,連她自己都不曾懷疑過的情人…… 如今才知道是個大烏龍、大笑話,連她自己都無法接受,何況是念飛…… 他不過是一個孩子,教他如何承受? 衛子飛這個名字已經當了他十幾年的爸爸,要他怎麼接受另一個名字成為他爸爸的事實? 裴念飛對黑海蒼的話已經相信了一半,母親的無言以對讓他不得不相信。 但是他不懂,為什麼裴昕妤要欺騙他? 對於無法和父親見面的他,名字只是讓他有個可以安慰心靈的虛幻實體,媽媽犯不著隨便編派一個。 這個疑慮讓裴念飛的內心十分不平衡,他大步跨向前,搖撼著裴昕妤的肩膀,他要裴昕妤給他一個答案。 「媽,真有衛子飛這個人嗎?為什麼你要騙我?」 裴昕妤不知道從何說起。 黑海蒼把從前的片段和見面之後的點滴連接起來,他約略理出了一點頭緒。 「念飛,你先坐下。」 黑海蒼彷彿有著父親的威嚴,裴念飛乖乖的依言坐下。 裴昕妤則呆愣的任由黑海蒼牽著手,扶到沙發上坐下。 裴念飛虎視眈眈的看著兩個製造他的人,希望他們盡快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黑海蒼已經接掌了主控權,儼然成為這個家裡的男主人。 他左手橫過椅背,搭在裴昕妤的肩膀上,淡淡的對著裴念飛說:「你母親從頭到尾都不知道我的名字,所以,理所當然的由我的朋友中,猜測哪一個名字屬於我,結果很明顯,她猜錯了。」 雖然這個解釋很牽強,但是黑海蒼威嚴的氣度令他折服,出色的外表也符合裴念飛的想像,母親不也說過,他和父親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這個黑海蒼完全符合母親的描述和他自己的想像。 「媽,真的是這樣嗎?」 裴昕妤感激的看了黑海蒼一眼,他三兩句話就讓兒子折服了。 「對……對,就是這樣。」雖然萬般煎熬,不願再次對兒子說謊,但是為了保住她的顏面,只好再次為之。 *** 裴念飛開心的接受了黑海蒼的說法,快樂的去向外公獻寶。 裴昕妤卻不好過。黑海蒼替她解了圍,但卻不代表就此放過她。 「我要知道所有事情的原委!」黑海蒼以罕見的怒氣嘶吼道。 在他的怒氣下,裴昕妤吞吞吐吐的說著過往。 從小,裴昕妤就被教化成一個安靜、內向的小淑女,但是一個六、七歲的孩子,心中充滿奇奇怪怪的想法,儘管表面上服膺父母的教導,但是私下卻有一顆想飛的心,想飛到外面玩耍。 那時舞龍堂的堂主夫人時常帶著他們五個人到這裡度假,所以理所當然成為裴昕妤打發時間的對象。 她時常拿著望遠鏡觀看他們打球、游泳、練武,無形中對他們產生了單方面的感情,尤其是喜歡有一臉陽光般笑容的衛子飛。 雖然不久後,他們因為成年,接掌了舞龍堂,而從此不曾再來別墅,但裴昕妤心中的情愫卻從未停止。 雖然聽過鄰居說起他們的背景,但是她為了保有心目中的好印象,從來不肯去求證、探聽他們的背景。 至於他為什麼獨獨認識衛子飛?因為別墅是衛子飛名下的財產,是以她知道那個陽光男孩叫衛子飛。 裴昕妤以為一個乖乖女不符黑道的擇偶標準,所以刻意將自己打扮成一個「飛女」,以配合他的身份,也陰錯陽差的以為,來別墅度假的黑海蒼就是衛子飛…… 聽裴昕妤說完,黑海蒼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竟然是龍頭的替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