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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羽娃 夏侯禧祺看了看包紮的手,想起自從軒轅靳潛入她房內那天之後,她已經有一個禮拜沒有看見他了。 她的手傷並沒有稍見好轉,因為她最不會照顧自己的傷了,若被楚御知道,一定又會臭罵她一頓。 軒轅靳不會再出現了嗎? 她歎著氣,發現自己變得會依賴人了。呵!她應該是很獨立的,但她卻開始想念和軒轅靳一起行動的日子,甚至期待著他再次出現。 她被牽制了,這種情形似乎不大妙。 不過,既然她也順便查到他睡的寢室,乾脆就去找他吧! 她打定主意後,心情似乎也變得更好了。 夜裡,夏侯禧祺抱著心愛的筆記型電腦——藍山咖啡,偷偷摸摸地溜進管理的樓層。 她在外面就已經瞧見軒轅靳房裡有燈火,她相信他人一定在一暴面。嘿嘿!很刺激!而且她等著看他大吃一驚的表情,呵呵…… 軒轅靳聽見敲門聲,打開門便看見一個女人倒在他的房門口裝死。 「喔……我毒癮發作了,快救救我。」夏侯禧祺用誇張的抖音說著。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不是很相信一個毒癮發作的女人可以穿越重重守衛來到他門口。 「我沒有古柯鹼。」 軒轅靳才說完,她人已經靈巧地鑽進他房裡。 「咖啡……」她用楚楚可憐的大眼睛瞅著他,「沒有咖啡我會死。」 「我不喝咖啡。」他細細地看了她一會,漾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 「不會吧!」她苦著臉。真糟!以後沒有借口可以來找他了,「那你去忙吧!別招呼我了。」 罷了,管他有沒有借口,反正她呀,嘿嘿嘿……就是纏定他了,怎樣? 她走到床旁的小茶几邊,把筆記型電腦一放,坐下來開始打稿子,自在得像是在自己的地盤上。 其實她有一點點擔心,若是他二話不說地離開,把房間讓給她該怎麼辦? 軒轅靳的嘴角仍掛著微笑,但眼神卻是深奧難懂的,他利落地轉身走出房間,順手把門帶上。 時間彷彿在一瞬間停止了,門關上的喀隆聲像是槌子一樣敲打在她心上,讓她覺得刺耳,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梗塞在胸口,令她感到疼痛。 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呢?她又不是第一次被人拒絕,為什麼現在她如此難過! 為什麼? 電腦顯示器上的字在她眼前跳動,她再也無心坐下去,她不會容許他逃開的,她要把他逮回來,讓他明白她才不會輕言放棄呢! 主意既定,夏侯禧祺站起身來走向門口,才打開房門,就看見軒轅靳面帶微笑地拿著樸素高雅的小茶壺站在門口,「要回去了?」 難以說明看見他時,那種失而復得的喜悅和感動,她有點想哭,但絕不會在他面前失態。 「才沒有!」夏侯禧祺飛快地背轉過身,語調輕快,藉以掩飾她剎那間的眼紅,「我只是起來活動一下筋骨,順便找點喝的。」 軒轅靳動作快速地越過她,讀著筆記型電腦上的小說對話。「『如果想你是一種病,早在認識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經得了不治之症』,很詩情畫意的句子。」 「哎呀,不准看!」她趕緊壓下筆記型電腦的顯示器,緊緊抱在胸前。 「你在我房裡寫東西卻不准我看,未免有失公平。」他慢條斯理地說。 「管你公不公平,不准看就是不准看!」她凶巴巴地看著他。 軒轅靳看著她的神情及動作,只是揚高了唇線,沒再多說廢話。他把小茶壺放在小茶几上,再拿來兩隻杯子。 她似乎總是輸給他。夏侯禧祺心有不甘地瞪視著他瘦削碩長的背影。 「這是什麼?」她沒想過他會泡茶給她喝,嗯,有點幸福的感覺! 「薄荷茶。」軒轅靳將一杯茶遞到她手裡,「咖啡對身體不好。」 「喔,不愧是醫生。」什麼都以健康為第一考量,要是楚御一定會把咖啡豆丟給她,然後說:「你喝死算了!」 當然,她一定會到楚御不得不「下海」親自替她泡為止。開玩笑!要她自己動手?怎麼可能嘛! 夏侯禧祺小口小口地啜著薄荷茶,想延長這種幸福的時光。 即使是喝著提神的薄荷茶,她也覺得她醉了。 從來不知道有一種幸福是只要能留在自己喜歡的人身邊,看著那個人,即使沒有交談,也會覺得心滿意足。 她總以為小說是小說,只是一個美麗的夢想,她把小說和現實分得很清楚,就如同她把當特務的夏侯禧祺及平凡的夏侯禧祺分得很清楚一般。 然而她今天總算明白,美麗的小說劇情也有可能化為真實。 嘻嘻嘻!她發現自己比以前更靠近軒轅靳,也更喜歡他了!如果可能,她真希望她能就這樣留在他身邊一輩子。 屋內兩人品茶的溫情像是鑲著暖烘烘的鵝黃色,形成夜裡最美好的一紙剪影。 只是,又有誰能保證,這份美好能存留長長久久? 窗外一雙窺視的眼睛有著最冰冷的訊息。 夏侯禧祺抱著換洗的衣物走進洗澡間,不只一次覺得現在是宇宙無敵超極痛苦的時刻,因為她要去洗澡,而最嘔的是——她是女生! 她並不是討厭洗澡,而是她處在男人的世界中。這些人是「久旱逢甘霖」,任何下流的情形都發生過,但她又不喜歡穿著泳裝洗澡,只好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刻再來洗冷水澡了,嗚嗚嗚……她真想哭。 很想早點回到她甜蜜的狗窩,但又貪戀軒轅靳在身邊的感覺,她似乎能明白軍尊守在心愛的女人身邊那種無怨無悔的心情,因為她現在也一樣的蠢。 夏侯禧祺動作迅速地脫衣洗澡,她頭髮過長,洗起來很麻煩,但她又懶得剪,冬天可以拿來當披風、圍巾,其實還滿有用的,另外,也有一種莫名的虛榮心,或許正應驗了一句話:長髮是女人的榮耀。 她洗著洗著,突然感應到有人靠近,她動作敏捷地把頭髮一甩,躲開來人的攻擊。 「小姐,我沒有那種興趣,麻煩你找別人吧!」她一閃身,拿起放在一旁的大浴巾圍在腰際,以長髮遮去她姣美的胸線。 她想,留長頭髮也是有好處的。 「不愧是夏侯禧祺。」來人的語音模糊,但仍有女性的特質。她一刀揮出去,只稍稍削落夏侯禧祺的幾根髮絲。 「和男人在一起久了,對女人的氣味自然敏感。」夏侯禧祺狀似隨意地說,「南宮小姐,你該不會想在這裡打個你死我活吧!」那她會先被凍死,這裡可是山區,夜裡更冷。 「有何不可?我不相信你敢走出這扇門。」南宮冷笑道。她就是看中這一點才挑這個時間下手的。 「那我只好得罪了。」夏侯禧祺伸手探向猶在冒水的蓮蓬頭,動作快速地開到最大,噴向南宮,「我們感冒的機率得相等才公平,你覺得呢?」 「你……」沒料到她有這一招,南宮不及走避,被弄得一身濕。 夏侯禧祺還沒來得及找到她的衣服,南宮人已經來到她身邊,與她纏鬥。 再這樣下去,真的得鬥到其中一個人倒下去才行。夏侯禧祺蹙起了彎彎的秀眉,尚未想到什麼脫身的方法,身後一陣掩覆的力量便將她攬進懷裡,給她絕對的溫暖及安全。 不用看也知道來者何人。 「啊……」南宮看見來人低叫了一聲,迅速逃離現場。 「嘿!對方是女人,我可以應付的。」夏侯禧祺抬起臉,輕聲抗議。 「然後明天早上來幫你收屍?」軒轅靳向來淡如輕風的嗓音中有一絲波動,手臂不自覺地縮緊,直到他感受到她嬌美如花的氣息。 烏黑的濕發緊貼著她柔軟的曲線,晶瑩的水珠沾在她白皙透明的肌膚上,忽隱忽現的身段比完全沒有遮蔽更令人心動。 她看起來就像是不小心一腳踩進人類世界的美麗精靈,有著最天真和最邪惡的魅惑。 「太失禮了!我哪有那麼遜?你偶爾也該讓我表現一下吧。」夏侯禧祺有些不服氣地反駁。 「已經表現得夠多了。」軒轅靳意有所指的淡掃過她玲瓏的身段,眼神變得深不可測。 她伸手欲撥開擋在視線前的濕發,抬起的手腕忽地被擒住,毫無預警地,她與他的眼神相遇。 「你想吻我?」她看見他平靜無波的銀眸變得幽暗而深沉,帶著男性的讚賞和慾望,以及其他她看不懂的訊息。 「不只是一個吻就可以解決的,丫頭。」他強迫自己放開她,但她卻反手揪住他的衣襟吻住他。 她回憶著他吻她的方式,小巧的舌尖靈活地竄入他的唇齒之間,大膽地吻著他。 她能敏感地察覺到他身體的緊繃,像是在抗拒什麼,但他並沒有推開她。 聽多了有關他的傳言,知道眼前的男人也有著最冷酷絕情的一面,她相信他並不討厭她,甚至是有點喜歡她,否則他不會任她緊抓著他不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