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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羽娃    


  她的每一個攻擊都像是最優雅的舞蹈,修長有力的四肢伸展著,一看就知道是個練家子。

  「說,你究竟是誰?」男人問著。

  她心頭一驚,才稍一分神,就被擒住了右手,她痛得悶哼了一聲。該死!她骨折還沒好。

  「你不是奪魂使者。」男人這才鬆了一口氣,放開了因疼痛而五官緊皺的夏侯禧祺。

  「奪魂使者?」她不動聲色地反問,把所有的訝異全收進心底。

  這男人……是南宮?

  「想保命就少發問。」男人再也沒有多看她一眼,向剛才那名男子丟下了一句,「檢查她有沒有帶武器。」說完,他就走回建築物裡。

  夏侯禧祺揉著疼痛的右手,在心底暗自呻吟著,這樣的她只能智取,而不能力敵。

  「對不起!你行李中所有的東西全得接受檢查。」弱小的男子一下子又變成大男人了。

  「你們所謂的違禁品是什麼?」她沒力地問。

  「行動電話、刀、槍之類的。」男子盯著她的右手回答,眼神中有著難以被瞭解的訊息。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這些人果然不辱冥界之名,但話又說回來了,被關監的犯人本來就不是人。

  「我是教官,不是犯人。」她冷淡地道。

  「小姐,你應該做好功課再進來的。」奉命搜查的男子揚起了一個狡獪的笑意,「這個地方沒有法律,照理說是需要佩槍,但若你去申請,恐怕是要付出代價。」

  他把後面那幾個字說得曖昧至極,白癡都明白他意指為何。

  「謝謝你,我明白了。」夏侯禧祺眼中精光乍現,邪氣的笑勾上嘴角。

  他們也太瞧得起她了,這麼重要的東西,她夏侯禧祺是何許人也,會讓他們玩「搜搜樂」就拱手奉送嗎?

  她自信地微笑著,對這些下士做了個請的手勢,任他們去檢查。

  只是她沒注意到的是,在暗處中有一雙眼睛,正緊緊地追尋她的一舉一動。

  手真痛!

  夏侯禧祺左翻右滾地痛得睡不著,她一直學不來如何護理傷勢,所以才老是挨楚御的罵,說她是女人之恥。

  女人之恥又如何?人太完美是不好的,生而為人就是會有缺點嘛!

  忽地,她靈敏地聽見輕微的聲響,全身上下的警戒登時繃到最高點,她敏捷的躍起,同時,潛入房內的黑影也以最迅速的動作移動,避開了她的攻擊。

  「什麼人?」夏侯禧祺來不及戴上眼鏡,眼前一片模糊,根本無法辨認來者何人。

  「你不該這麼招搖的,丫頭。」黑暗中一陣輕柔感性的歎息逸出,如同深夜中最具誘惑的挑情。

  這個聲音是……「是你?」她用力地瞇起眼,想確認來人的身份。

  「這樣度數會加深的。」對方身形一閃,溫柔地替她戴上有框的眼鏡。

  「咦?」這個人不是下午來接機的那個?「你……」她無法不感到驚訝。

  難道他是……

  「你忘了我?」軒轅靳低笑著,「真傷我的心,丫頭。」

  「你怎麼會在這裡!」他的變裝和演技真高明,連她都沒有認出他來,但他卻發現她是誰,她不禁有些沮喪,「我不相信這是巧合。」

  「這很重要?」他笑問,眼睛盯視著她清妍秀麗的容顏,心底無法否認自已對她的思念。

  「我猜你是太想我了吧!」夏侯禧祺朝他甜蜜地微笑。

  「被你發現了,一點也沒錯。」軒轅靳似笑非笑地道,分不清真心。「手。」

  她馬上會意他指的是她在痛的手,難道他就只為了她的傷,特地潛入她房內嗎?

  胸口似乎有某種複雜的感覺在蔓延著,她怔怔地看著他,第一次發現一向伶牙利齒的自己也會有說不出話來的時候。

  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一點也不明白。可是她知道,在過去這段看不見他的日子裡,她是真的想念他。

  「今天怎麼這麼乖?」他抬頭看著她,嘴角勾著溫雅的笑意。

  她緩緩漾出一抹笑,美麗的眸子裡迸射出獵人見到獵物般的光芒,「這是第三次被你救了。」

  「王子總是在等待落難的公主。」他小心地替她把手重新包紮好。

  「可是,我不是個喜歡乖乖等人來救的公主。」她甜甜地道。

  「我知道。」軒轅靳迎上她的目光,冷不防地承接了她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這是公主給騎士的謝禮!」她神秘的笑容中有一絲不易被察覺的惡作劇,眼兒骨碌碌地轉動著。

  他錯愕的神情一閃而逝,快得讓人來不及捕捉,「你該睡了,溫頭。」他的語調平穩,高深莫測的笑容讓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你明天還會來看我嗎?」她期待的模樣像個等待禮物的孩子,她知道軍尊他們最不能抗拒她這副乖巧可愛的表情,就連最酷的兩個醫生也是。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優雅斯文地微笑道:「丫頭,我很樂意。」

  「真的?」她睜大一對寶石般的大眼,看起來就像個可愛又討人喜歡的洋娃娃。

  「若是你的手再被尉官折一次。」他在她還來不及高興完時不慌不忙地補了一句。

  她鼓著腮幫子看著他。這傢伙真是一點也不解風情!

  不過,這樣才是她所熟知的軒轅靳嘛!不為女色所誘惑,剛正不阿,有著英國男人溫文儒雅的紳士風度。

  「晚安,夏侯小姐。」軒轅靳溫文有禮的微笑,淡淡的一句話畫分了他們的距離。行了個英式的騎士禮後,他離開了她的房間。

  夏侯禧祺倒也不惱,眼神中滿是挑戰的鋒芒。沒關係!他不來,她就去找他,沒人規定倒追犯法,不是嗎?

  她想多瞭解他一點,想更靠近他一點,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是個值得她崇拜和去愛的男人。

  沒有接觸過他時,她只覺得他是則傳奇,只能遠遠聽聞他的事跡,在心中訝異和佩服他的機智及靈巧。

  而今她能親眼見他,甚至是和他一起行動,她絕不能輸給他,她要把她先前所丟的臉扳回來。她要讓他知道,他有著一號和他不相上下的崇拜者,並非想超越他,只想和他站在平等的地位上。

  這樣的她,才有資格對她的偶像展開追求嘛!換作是她,她也不會接受一個不如她的男人的追求。她的男人,絕對要和她不相上下。

  因為她是夏侯禧祺!

  就在此時,她忽然想起軒轅靳離去前丟下的稱謂。

  尉官是誰?那個問她是不是奪魂使者的男人嗎?他和麒麟是什麼關係?

  看來接下來她有新的挑戰了。

  夏侯禧祺猛然意識到,軒轅靳是不是故意那麼說的?

  第四章

  夏侯禧祺若無其事地走到樹林深處,爬上一棵大樹,坐在一根較大的樹枝上後,掏出單邊小型收發器,把耳機塞入左耳,出聲道:「涓,我是夏侯禧祺。」

  「祺!你還好吧?」涓向來平靜無波的聲音由耳機中傳出。

  「還活著。」夏侯禧祺笑嘻嘻地回答。「軍尊……還好吧?」

  「他出院了,現在和雙胞胎在一起。」涓維持著一貫的簡答,「進度如何?」

  「找到一些資料了,說出來你會大吃一驚。」她的眼中精光乍現,「南宮是女的,而且我查出平時南宮是不會到冥界來的,這裡的一切都由她的軍師尉官代理。」

  那個尉官大概是南宮的男人吧!

  「你見到南宮了嗎?」

  「還沒。我進來的第一天,就被人當成奪魂使者。」夏侯禧祺一邊注視著四周的情況一邊道。

  「是嗎?」涓若有所思地喃道。準備上任的麒麟王除去四方首領的事只怕也讓他們很恐慌。

  「別擔心!我不是一個人,軒轅靳也在。」她說話的語調裡有一絲自己也沒有發現的甜蜜。

  「軒轅靳?」涓有些訝異地挑起秀眉。難道除了他們以外,還有其他人也與麒麟為敵嗎?否則若只是巧合,軒轅靳又怎麼可能三次都「恰巧」遇見祺?

  「是啊,我又碰上他了,看來是命中注定的。」她得意的道。

  或許只是迷戀,也或許那就是愛情,無論如何,他現在在她身邊,她有充份的時間弄清楚這個神秘的男人是否真的值得去愛。

  她想明白,他是不是和她所想的一樣。

  「祺,回來吧!」涓忽然這麼說。

  「為什麼?我什麼都還沒開始。」夏侯禧祺有些訝異。

  這不像是涓說的話,至少她不是個半途而廢,無法克服困難的人。

  「我不放心。」涓只簡單地應了句。

  「不是說過不必擔心嗎?」夏侯禧祺才說完,遠方就傳來午餐的鐘響,「我得回去了。」

  「等等!祺。」涓又叫了一聲。

  「怎麼了?」

  「不要相信任何人。」這是涓給她的最後一句話。

  夏侯禧祺切斷通話,從樹上跳下地面,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走回餐廳。

  這裡雖然不是軍營,但他們實行管理的方式比照軍隊型態。根據她查到的資料顯示,從冥界出去的人,大都進入麒麟效力。麒麟把冥界當成另一個訓練營地,也難怪他們會把她當成奪魂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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