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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培果 上海郊外 沒了城市的喧鬧、層次高低的高樓大廈及擁擠的人群,一男一女相偕走在鮮有人煙的小道上。 一身黑衣的男子高大挺拔,修長的身子總護著身邊嬌小的女子,但女子卻一臉黯然地看著他。 「現在我們要去哪兒?」 白川慎一臉溫柔,給了她些微的安撫。 「我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先避避風聲,之後我們再想法子替妳父親報仇。」 「避風聲?」伊恩心皺起了秀眉。 白川慎歎了口氣,點點頭。「當然,我想現在兩方人馬都在追捕我們,而妳跟我都受了傷,再厲害也敵不過大批人馬。」 伊恩心明白他的話有道理,但心裡仍是擔憂。 「可是……」他們沒有時間避風頭了,再遲下去,那他們的孩子…… 白川慎摸了摸她柔軟的髮絲。「可是什麼?」 她停下腳步,抓下他的手,有口難言。 「慎,我有件事想告訴你……」話還沒出口,她就聽見白川慎大喊:「小心!」 一張大網突然從兩人頂上撒下,白川慎一手摟住伊恩心的腰,兩人快速地躲進道旁的一棵大樹後,大綱落了個空,撒下大網的人一個個從林子裡冒了出來。 「白川慎,對不起,我們也不願意這麼做,但集團下令對你殺無赦。」其中一人舉起槍。 殺無赦? 伊恩心心一驚,望著身旁的白川慎,但他卻毫不驚訝,仍是溫柔的笑著,意圖安隙地。「妳待在這裡,暫時別出來。」 「可是……」他的槍傷呢?受了傷的他怎麼敵得過手握武器的大群人馬? 「別可是了,聽話!乖乖等我回來。」說完,他在她頭上印下一吻,隨後快速攀上大樹。 一陣槍聲朝樹上射去,為首的人舉手示意熄火,等了好半晌卻沒看見白川慎掉下來。 他奇怪地皺了下眉頭,就聽見一名手下倒地的聲音,往後方一看,手下一個個倒地下起,一時哀聲遍野,每個人的右手食指竟都穿著一根細樹枝! 為首的男子一陣心慌,連白川慎跳到他身後都不曉得,當他發現時,白川慎已經以一根樹枝頂住他的咽喉。「我不想殺你們,只好讓你們無法扣扳機。現在,我留下你,是為了讓你可以聯絡總部,把受傷的人帶回去。但要是你還不死心跟著我們,就不要怪我狠心了。」 男子嚥了嚥口水,困難地點點頭。 「我知道了,我們不會再跟著你們。」身為八俊一員的白川慎,果然不好對付!手無寸鐵的他居然還能撂倒這麼一大群人! 白川慎滿意一笑,順手抽起他手上的槍,緩緩後退…… 「慎,小心背後!」大樹旁的伊恩心突然朝他大喊。 聽見她的叫聲,白川慎直覺往旁邊側身,一顆子彈擦過他的手臂,直中他身前男子的胸膛。 男子瞪大了眼,緩緩倒下。 白川慎啐了一聲,「可惡!」他旋身踢翻身後來人的槍,扯住他的手掌往反向一扭,一聲骨頭進裂的聲音跟著男子的哀號而出,而身後又是另一群人馬,先前的不過是先鋒罷了。 伊恩心見另一群人湧來,看見白川慎滲血的手臂心又是一急,早顧不得白川慎的話衝了出來,不知不覺已出手撂倒了兩個人。 看見伊恩心的身影,白川慎邊忙著對付其他人,邊不解地看著伊恩心突然又變好的身手。 恩心?她的身手有這麼好嗎? 他還不及細想,就見她迅速抄起地上的槍瞄準其他人! 「恩心,別殺他們!」 「慎?」伊恩心不明白地轉頭,卻看見他背後一張似曾相似的臉孔,泛著令人膽戰心驚的笑意,趁白川慎分神時將一把匕首狠狠刺進他的左腹…… 「慎!」伊恩心痛心地大喊。 白川信儒冷笑,看著不敢置信的白川慎。 「不想殺人?怎麼,堂哥,你還想回到東方集團嗎?只可惜為了這個女人,集團內現在是一盤散沙了。 為了重新整頓集團,絕地只好對你下追殺令,以便殺雞儆猴。為了集團,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白川慎痛心地搖頭,手肘突然朝白川信儒未防備的咽喉撞去。 白川信儒一時呼吸困難,往後退了一大步。 白川慎硬生生地將左腹的匕首狠狠拔起,而白川信儒不甘心地又朝他攻去。白川慎踢起一把塵沙,趁機點了他的穴道,卻狠不下心動手,將匕首釘在他身後的大樹上,與他的咽喉只差幾厘米。 白川慎痛心地看著他信任無比的堂弟,用只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呢喃:「我沒想到……真會是你……」他望著遲遲不敢前進的一大群人,向恩心伸出了手。 「恩心,我們走吧。」 伊恩心盈著滿眶的淚水,緩緩走向白川慎,握住他的大掌,眼淚又串串滴落。 原本追殺他們的人馬,望著兩人若無旁人的模樣,卻沒有一個敢出手,只能眼睜睜的望著他們相偕離去,留下身後一大群人面面相覷。 ☆ ☆ ☆ ☆ ☆ ☆ ☆ ☆ ☆ ☆ ☆ ☆ ☆ ☆ 伊恩心扶著受傷的白川慎不知走了多久,兩人一路上皆沉默不已,她神色黯然地看著身旁心愛的男子。 她知道現在他心裡有多難受——為了她,他背叛家族、沒了家族羽翼的保護。更因她的連累,還得受到堂弟追殺……這一切的一切,要是她從未出現,他也不用受這樣的苦。 幾乎是無意識漫步的白川慎突然悶哼一聲,撫著自己受傷的左腹部,單腳緩緩跪了下來。 「慎?」她心一驚,卻撐不住他的重量。 白川慎搖搖頭,勉強一笑,指了指大約五十尺外的地方。 「恩心,那裡好像有間寺廟,先去看看。」 伊恩心點點頭,再也不敢耽誤地扶起他,朝他說的方向走去。 兩人緩慢的停停走走了好一會才到那間寺廟,看了看寺廟的周圍和裡面,伊恩心稍微鬆了口氣。 還好是個已經空置不用的寺廟,要是裡頭有人,受了傷的兩人根本難以解釋,更何況慎的身上血跡斑斑。 她在寺廟內的供桌下,鋪了些較軟的雜草讓白川慎躺下後,開始動手檢查他的傷勢。 「先讓我看看你的傷……」話才出口,眼淚又不聽使喚地掉落,伊恩心急忙拭去臉上的清淚。 白川慎抓著她拭淚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溫柔地安慰她。 「別哭,我沒事。」 「流了這麼多血還說沒事?」聽見他安慰自己,她淚掉得更凶了。 「你的槍傷呢?也讓我看看……」說著又想起他的槍傷,急忙要掀開他的上衣。 「不!」白川慎反而緊抓住她的手不放,搖搖頭。 「我可受不了妳的眼淚,聽話,別看了。」 拗不過他的伊恩心,歎了口氣只好放棄,看見他衣服上的血跡又惹得她一陣心酸。「他們居然對你下追殺令,都是我的錯……」 「不、不關妳的事,別責怪自己。」失血過多的白川慎感到有些暈眩,趕緊對她說道:「剛剛在外頭我看見了一些癒合刀傷的草藥,也許有用,去看看吧!現在我想……休息一下。」 聽見草藥,伊恩心不敢耽擱地擦乾眼淚,隨即往寺廟外走去。 ☆ ☆ ☆ ☆ ☆ ☆ ☆ ☆ ☆ ☆ ☆ ☆ ☆ ☆ 聽見身後一陣腳步聲緩緩靠近,伊恩心採草藥的身影怔愣了會兒。 「是誰?」 「是我。」草叢裡出現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少年。 聽見來人的聲音,伊恩心心一震。 「清風!」他是組織裡最年輕、數一數二的殺手,當他出現必定見血。 少年面如錦玉,臉上卻毫無情緒。 「我不是來殺你們的,我來傳話。」 伊恩心皺緊了眉,心中不安。「傳話?」 清風依舊面無表情。 「如果明日前拿到白川慎的頭,妳之前的失敗,組織可以既往不咎。但要是這次妳再下不了手,那麼組織會先取妳兒子的命。」 娃娃?!伊恩心想起才五歲的兒子,心不禁一擰。 清風沒有理會她,只交給她一個大木盒子。 伊恩心望著清風,不解地搖搖頭。 「這是什麼?」 「用來裝白川慎的頭,主人的裝飾品。」 裝飾品?! 伊恩心想起一手訓練她的主人,身子不禁微微打顫。 主人的心狠手辣在組織裡一向有名,而她和清風雖屬於同一個主人,但清風從不曾違背過主人的命令,就連自己的母親也下手殺害…… 她絕不能讓娃娃變成清風這樣!就算要拿她的命來換,她也要讓她的兒子重新回到陽光下! 「明日清晨,我們會在三哩外的涼亭等妳,和妳的兒子一起。」說罷,少年轉身便要離去。 「清風。」望著清風的背影,伊恩心突然喊住他。「為什麼主人這次又要白川慎的命?」她期待他能看在相處了五年的分上,告訴她一些實話。 清風看了她一眼,隨即轉過頭。「我的話就說到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