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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葉霓    


  「人家的胸部哪有凹陷啊?」她看了看自己的胸……那只不過是為了偽裝成男人刻意用布條包紮的結果,他居然用「凹陷」兩個字侮辱她?

  可惡!這個男人真是可惡,爺爺為什麼要叫她來偷什麼龍珠,為什麼龍珠又偏偏在他的左院?!

  「人家?我看你不僅長相像個女人,就連說話的調調也和女人如出一轍。喂,該不會你有那樣的傾向吧?」耶律春拓眉眼一揚,衝著她邪笑。

  在他看來,焚雪雖美,但搭配一身男人挺做的骨架,與瀟灑倜儻的氣度,舉手投足間盡露優雅風範,可以「玉樹臨風」來形容。

  而這個小子……漂亮不打緊,就連骨架也纖細得過分,當真有可能被一些心懷不正的下流癟三所調戲。

  也難怪他會一副心驚膽戰的模樣,還把自己包得密密實實……唉!真是苦了他,想來一個男人長得太美也是困擾。

  「我……我……」

  被他這麼一調笑,晶晶反倒不知怎麼回答。看來以後她在說話上得多加注意,不能再拿出她對爺爺的撒嬌口吻了。

  唉,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是怎麼了,一遇上這個可怕的男人,她好像整個人都不對勁了,以往的大膽細心也全都煙悄雲散。

  「好了,別再支支吾吾的,我想知道是誰教你輕功和偷竊術的?」

  耶律春拓突然轉移話題。

  「呃,這個……我師父曾說過,要我守住這項秘密,我不能洩漏。」她怎麼能說?這一說她的身份鐵定穿幫的!

  偷功姑且不論,她的輕功可是爺爺親身傳授的。

  「好,不說也行,從現在起你就在左院待下,有空的時候咱們切磋一下輕功。」他留下晶晶的目的,就是要學她的功夫。

  「什麼?」

  晶晶發現他的意圖卻為時己晚,但她又不能拒絕,畢竟住進平南將軍府對她而言是偷得龍珠的最佳契機。

  她只能在心中咒罵,該死的臭男人,竟然存心不良!

  「如果可以的話,我甚至還想學得一些偷竊技巧。」耶律春拓打著如意算盤。

  唉,為求保命,又為了龍珠,看來她只好忍辱負重了。晶晶無奈地歎口氣。

  不過,此仇不報羊君子,她現在是被他壓得死死的沒錯,但總有一天她會扳回一城。

  「怎麼樣,你到底肯不合?這可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好條件喔。」耶律春拓神采俊朗地笑了笑。

  打燈籠?又不是找丈夫!晶晶不屑地噘起小嘴。

  「好吧,『切磋』就『切磋』,你也得遵守諾言喔。」她咬牙切齒地說。

  「成交!」

  耶律春拓猛地抓住她的手,與她合掌立誓,「從今後,單京就是我耶律春拓的好兄弟,咱們禍棍與共。」

  聞言,她漂亮的大眼偷偷地往上吊了吊。是哦,誰要與你禍福與共?

  第二章

  晶晶就這麼莫名其妙地住進了平南將軍府的左院。

  從一個偷兒成為左院大王的「兄弟」,這事若說出去,旁人十之八九不相信,說不定還會取笑她的無稽。

  更令晶晶頭疼的是,她該如何將自己的處境轉告爺爺,好讓他老人家別為她的安危擔心?

  左思右想都想不出個好法子,還真是急煞人。再說她根本還沒將這裡的地理環境摸透,若想知道龍珠的下落,就像是海底撈月一般,希望渺茫啊!

  唉!莫非她這回注定要失敗?雖然她在府邸中可以自由活動,但不難看出有些人似乎對她報不滿,老是以一種采究的目光打量她,讓她渾身發毛!

  還有啊,這裡的一些女眷有事沒事就跑來找她聊天,直問她是怎麼與春拓認識的,害她傻了眼,根本不知該如何解釋。

  難道要她說:「我本是個偷兒,只因時運不濟,被那個叫春拓的傢伙給逮個正著。」

  或是說:「我之所以被春拓視為兄弟留在府中,完全是因為他想向我學偷功。」

  唉,反正她怎麼說都不對,只好當個聰明卻失去自由的啞巴嘍。

  不過,耶律春拓那些兄弟她卻無緣見上一面,他們個個似平都很神秘又詭異,這種不確定的感覺令她膽戰心驚。

  「單京,在我們府中住得還習慣嗎?你好像話不多,會不會很無聊呢?」裘牙兒找了沈若憐、虞苑苑、李瑕一起來看這個新朋友,妯娌四人浩浩蕩蕩地走進左院。

  「呃,還好。」晶晶心底哀歎了聲,怎麼說曹操曹操就到!

  「你若有什麼需要一定要說喲。」牙兒關心地叮嚀。

  單京的處境和她當初來到將軍府時非常相似,無依無靠,又沒有半個熟人,定是非常寂寞:抱著同病相憐的心態,她總是借由種種機會,抓著另外三個女人來找他聊天說地。

  生性保守的若憐與苑苑自然覺得這麼做有些不妥當,畢竟男女有別,她們常來這兒看單京,下人們不知會怎麼想?

  幾次勸牙兒別多事,但她就是不聽,而她們幾個做嫂子的也只好捨命奉陪,希望別被自己的夫婿發現才好。

  「我會的。」晶晶笑著應道。

  雖然她很擔心自己會在這些熱情的女人面前露出馬腳,但她們所表現出的真切關懷對她而言實在是股推拒不了的溫暖。

  她自小在燕雲十六州長大,又是獨生女,沒有什麼玩伴,無論去哪兒走動,遇上的多半為江湖兒女,個性不拘小節、大而化之,自然不是一些可以訴說心事的朋友。

  而爺爺那個老古董更不可能是她傾吐女兒家心事的對象,久而久之,她便養成了把事情淨往自個兒肚裡吞、心裡放的習慣。

  所以現在碰上了熱情的她們,還真讓她寂寞的心得到些許暖意。

  「那就好,你別看春拓他永遠都是嘻皮笑臉的,其實他是道道地地的笑面虎,你得多注意點兒。」李瑕也不忘將耶律春拓的底子挖出來調侃一番。

  「是……我懂。」她就是被他那「笑臉迎人」的招術給騙得在這裹住下。

  「我們府中已好久沒有客人長住,我這些妹妹們見了你直覺新鮮,所以常來叨擾,希望單公子別介意才好。」

  若憐不愧有長嫂的風範,說起話來就是這麼的大方合宜、溫婉動聽。

  「不,怎麼會呢?」晶晶微笑回應。

  在場的唯獨苑苑不說一句話,只是頻頓打量著她。

  「苑苑姑娘,怎麼了?是不是在下臉上有什麼穢潰?」晶晶直覺奇怪地摸摸自己的臉。

  「沒什麼,我只是被你的美給迷住了。」苑苑輕笑地別開臉,有意躲過晶晶詢問的目光。

  「苑苑,你是說笑嗎?誰不知道焚雪的美可是無人能敵,看慣他容貌的你怎會被單京所迷惑呢,?」個性單純的李瑕咯咯笑道,卻不知道話堵,了苑苑別有所指的解釋。

  苑苑只能搖頭輕歎,卻又不好說她什麼。

  「瑕兒,遠遠就聽見你的笑聲,什麼事這麼開心?」

  耶律花穆走進中庭,想看一看這兩天李瑕不斷掛在嘴邊的單公子。

  「花穆!」李瑕開心的投進他懷裡。

  「不只我,風雲和焚雪也來了。」

  他的話剛說完,便聽見耶律焚雪爽朗的笑聲,「這幾天我們分別前往各寨采查軍情,卻遺漏了這裡的好玩事。聽說有個男人美得很,似乎能與我媲美,我不親眼來瞧瞧怎麼行呢?」

  「焚雪。」苑苑見夫婿回來了,也迫不及特地:迎上前。

  「你這丫頭,剛剛我好像聽見你說被某個男人給迷住了,嗯?」他勾起苑苑的小臉,舔了下她的鼻尖。

  晶晶目睹這一幕,一張臉蛋驀然躁紅,渾身的燙得很。

  天,他們怎麼如此大膽?就算是夫妻,要親熱也去房裡嘛!居然在大庭廣眾下卿卿我我……

  耶律春拓尾隨兄長而來,乍見她那張嫣紅的俏臉,立刻走向她,「單兄弟,你怎麼了?臉頰紅成這樣,是哪兒不舒服嗎?」

  說著,他竟舉起手撫上她的額頭,晶晶在眾人注視下,既不能揮開他的手,又不能反擊,只能定住身於,露出頗是尷尬懊惱的笑容。

  「我……我沒事。」她別開臉,佯裝沒事般的搖搖紙扇。

  「你就是春拓最近才擊掌結拜的好兄弟?」耶律風雲走向晶晶,禮貌地詢問。

  他目光如炬,鎖住她那張姣美的臉蛋,專注端倪的神情讓她渾身冒冷汗。

  老天,她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同時面對這麼多個擁有可怕氣勢的男人,只盼諸天神佛保佑她別被嚇得腿軟,當場癱在這兒。

  「擊掌結拜?!」晶晶生硬地反問。

  她何時與耶律春拓那貪小便宜的傢伙擊掌過了?就算有,也是被迫拍了下,從頭到尾也全是他一個人在那兒「稱兄道弟」的。

  「是啊,我與京弟早已擊掌過了。」耶律春拓立即走向前握住她的小手,站在她與耶律風雲之間。

  「這麼說你也算是。自們的兄弟了。」耶律焚雪向前一步,打算仔細瞧瞧這位讓苑苑看得著迷的男人。

  「嗯……你們怎麼說怎麼算吧。」晶晶只能乾笑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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