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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綠痕 「將軍有事?」已經搬來椅子的兩人,邊嗑著瓜子邊問。 他將十指扳得喀喀作晌,「讓我揍你們個兩拳。」不行,撐不下去了……他非得好好發洩一下不可。 「這關我們什麼事哪!」才不想被他倆的家務事給波及的兩人,在他又開始遷怒之前一溜煙地分別往兩頭跑。 正要去逮住他倆好揍個幾拳的孔雀,不意回首一看。就見無邪兩手撫著雙臂,獨自黯然垂首落淚韻模樣……當下,陣陣警鐘直在他的心底噹噹響起。 雖然他的理智一再告訴他,這只是她的一貫伎倆和對付他的其一手段而已,他可千萬不能再次上當,但他心裡因她而柔軟的那個部分,又對她這副傷心的模樣感到百般不捨…… 掙扎再掙扎,猶豫再猶豫,最終,他還是認命地對那些掉不完的淚水選擇投降。 「無邪,你還騙過我什麼?」他來到她的面前以指揩去她的淚,打算一次全都問清楚,省得以後他又得在事後被氣到吐血。 臉上還掛著淚珠的她,聽了當下滿面陰惻地抬起嬌容。 「我才正想問,你還騙過我什麼呢。」要清算是不是?那好,大伙就一塊來算個清楚! 「我騙你?」從沒見過她有這種表情的孔雀,先是被嚇了一跳,然後又突然心虛了一下下。 「你說,在我之前,你曾有過多少女人?」她邊問邊撥開他仍擱在她面頰上的手,一雙美麗的十指輕輕拉扯著他胸前的衣襟。 「呃……」該說實話嗎? 她甜甜地笑著,「我只是你用來打發時間的其中一個女人是不是?」左右各拉住一片衣襟的玉手,開始往兩個不同的方向愈扯愈緊。 「我從沒有當你是!」在快被她用衣裳給絞死之前,孔雀連忙大聲喊冤。 「那,你的意思就是,在我以前有過很多這種女人了?」笑意當下說收就收,雙目含冰的她,語調徒然一降,嬌顏變得再陰沉不過。 「……」完全……說不出話來的孔雀,就只是愣愣地呆站在原地看著她變臉的模樣。 「既然你認為我騙了你,那我就不再勉強。」她以袖拭去頰上的最後一滴淚水,逕自在心底作了決定。 「你……又想說什麼?」奇怪,他怎麼覺得這句話聽來很耳熟?尤其是她接下來將說的下一句,他肯篤定,他一定會覺得更耳熟。 果不其然,端出皇后架子的無邪,一手指著他的鼻尖,大刺刺地向他頒布懿旨。 「我,不要你了!」天下男人何其多,她又不是非他不可。 「你敢?」孔雀險些就克制不住自己的手掌,差點一掌打死這個讓他愛得死去活來,又恨得牙癢癢的女人。 「我不敢?」無邪將小巧的下頷一抬,也同他槓上了,「好,我就叫浩瀚休妻,然後再叫他替我找個新的夫君!」 「除非我死!」氣得七竅生煙的孔雀,一把扯住她纖細的手臂,面對著面地朝她撂下狠話。 她也一口氣應允下來,口中所說的,遠遠比他的還來得更狠更殘忍。 「你以為我會捨不得?」她同意地點著頭,「我就叫浩瀚先賜死你再說!」 「…」無……無情的女人哪! 「你就留在這慢慢等著接旨吧,我定會叫浩瀚賞你一個痛快的。」無邪撥開他緊握住她手臂的掌指。整了整衣衫後,等著看他還有什麼話要說。 聽完了她的話,孔雀簡直是欲哭無淚。 用完了他,就不要他了……慢著,萬一她在沒有他後,又故技重施,不知去哪綁了個男人來這墓底取代他位置……不對。據他的瞭解,她的心其實很軟,她不可能會叫陛下殺了他,更不可能會去找別的男人……可是…… 可是」……她現下的表情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在說笑,而是十足十的認真哪! 「無邪,你……你不會是當真的吧?」性命就懸在刀口上的孔雀,抹了抹臉,小心翼翼地問。 她反睨他一眼,「誰教你與我通姦?」 「通姦?」當下又是一條大罪重重地朝他壓下來。 鳳目一瞇,「可不是?」 「那、那是……」是這樣沒錯啦,可是那時他們……他們不是兩相情願的嗎? 怎麼到了現下就全都成了他這採花賊的錯? 「我不管那是如何,總之,我是浩瀚的表妹,打小他就疼我入骨,因此,就算是我再如何對不起他,看在我倆的情分上,我相信他或許還會饒我一命從輕發落。」她說得理所當然,還不忘威脅他,「至於你的話……那就很難說了。」 「……」滿頭的冷汗,令孔雀是怎麼抹也抹不完。 她邊說邊撩起過長的裙擺!「我建議你,最好是從現在就開始燒香拜佛,以免到時死得太難看。」 孔雀在她撂完狠話轉身就要走人時,趕緊握住她的小手,將她扯進懷中摟緊她。 「無邪,你是愛我的吧?」他低首看著那張剛剛哭完,眼睫上還沾著淚珠的臉龐。 「不愛了。」她回答得毫不猶豫。 「為什麼?」極力掩下心火的孔雀,試圖用正常的語氣繼續與她溝通。 「因你一點都不愛我,所以我也不要再愛你了……」美麗的大眼霎時蔓上一層薄霧,淚花又開始在她的眼眶裡打轉。 「你……」慌了手腳的孔雀,想不出個管用的辦法之餘,也只能貢獻出外衫讓她拭淚,並拍著她的背對她輕哄,「別哭、別買……」 「你欺負我……」柔弱堪憐的淚美人再現江湖。 孔雀僵著直挺挺的身子,硬是將那幾個令他心不甘情不願的字眼給吐出口。 「是……是我錯了好不好?」大丈夫能屈能伸,他……他忍! 「聽起來好像好委屈。」她還是繼續對他搖首。 「不委屈,真的,一、點、也、不。」為了讓愛人收起淚眼,最終還是選擇投誠的孔雀,努力捺下胸口裡的內傷對她豎起白旗。 一旁看戲的南鬥,得意洋洋地朝拉長了苦瓜瞼的北斗攤出一掌。 「沒用的傢伙……」北斗在掏出銀袋時,還不忘數落。 剛剛那個在殺進墓底來時,還自喻是正義之師,前興討娘娘的堂堂七尺男子漢哪去了?結果到了後頭,還不是在娘娘陰險的淚眼攻勢之下,又化成一攤沒用的爛泥?哼,早知道他不濟! 「別再哭了,我會捨不得的。」孔雀抬起她的臉龐,在見她哭紅了臉時,好不心疼地將她的身子柔柔摟緊。 「可是你還是氣我。」她將臉蛋埋進他的懷裡,依舊不放過他地拋出質疑。 「……不氣了。」就算的的確確是被她給氣個半死,但現下他哪能說出口?要是再說一回的話,她恐怕不是又要龍王發大水,就是又嚷嚷著要叫陛下砍掉他的腦袋。 「當真?」 挫敗的歎息聲,相當不情願地自她的頂上傳來。 「假不了。」除了只能在心底恨得牙癢癢之外,他還能拿她怎麼辦? 「那好,君子一言,你可不能反悔喔。」無邪聽了,將頭一抬,朝他漾出春花般的笑靨,在她那張乾乾淨淨的臉龐上.紅紅的眼睛和紅紅的鼻尖全都不見了,彷傍方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 兩眼登時瞪大有若銅鈴的孔雀,完全跟不上她變臉的速度。 「……」他……他又被騙了?! 站在遠處的兩個男人,在無邪愉快地拉著裙擺準備出墓去找人,而孔雀還接受不了打擊呆站在原地不動時,不禁替他深深歎口氣,並異口同聲地在嘴邊低喃。 「我就知道……」 ☆ ☆ ☆ ☆ ☆ ☆ ☆ ☆ ☆ ☆ ☆ ☆ ☆ ☆ 離火宮內,在破浪與孔雀數日之前就離宮後,剩下石中玉與夜色兩人看家,而不想打擾他們夫妻倆的夜色,自這夜落雪後,就一直站在外頭的雪地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也知道她在和解神一戰後,必定是受到什麼打擊的石中玉,並沒有開口過問,只是自喜天那邊聽著了一些令他在不忍之餘,也深感皺眉的消息。 「痛痛痛……」 一整晚都在哀哀叫的石中玉,在愛染替他一整只骨頭全斷的左臂,挪正已逐漸生長好的斷骨,並再次敷上她特製藥草對,忍不住擠眉皺臉地猛對她扮可憐。 「活該,誰教你整隻手都斷了?」一點都不同情他的愛染,邊用紗巾替他層罷包裡起來時,不忘用力扯緊紗巾再讓他受點苦。 他一臉委屈,「沒死在海皇那傢伙的手上,我已經算是很命大了好嗎?」對手是神人耶,他只賠上一隻手而不是賠上一條命,就已經算是祖宗有保佑了。 自他回來後,一直都沒找他算帳的愛染,隱忍多時的火氣,終於在這一晚全數爆發。 她一手扯過他的衣領喝問:「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海皇真殺了你,日後我要怎麼辦?」 「你也知道……」石中玉搔搔發,還皮皮地笑給她看,「我這人做事向來都不會想太多的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