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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田婈    


  隨著邪念,沈馡馡反而深吻著慕雋謙,後者感覺到氣氛的變化,他睜開迷醉的眼睛,無法理解她突發的熱情,一時鬆懈,她已經掙開被他鉗制住的手,開始解他襯衫的鈕扣!

  他渾身一陣麻酥,血脈賁張,沉溺在她不曾表現過的熱情裡,然而當她的手不安分的往下探時,他癡迷的眼睛忽地明亮,腦中一團火焰霎時轟然爆炸!

  好個沈馡馡──你來陰的!

  春夢突醒,慕雋謙先是扯開她置於他腰帶上狐媚的手,再甩離她的激吻,接著自己雙手一撐,自餐桌上跳開。

  想要他的種,他上半身不同意,下半身休想自作主張!

  「沈馡馡你夠了!還真差點被你給吃了,告訴你,沒那麼簡單!」他咆哮著,將情火未盡燃的鬱悶全部吼出來,藉以恢復冷靜。

  「你……逃開我?」誘惑失敗,沈馡馡懊惱至極,也快速的從餐桌上跳下來。

  「逃啊!為什麼不逃?我都還沒考慮好,你休想豪取蠻奪!」給她難堪不是他的本意,但若被她誘惑去,他也百般不願意。

  「慕雋謙,你太過分了!」這男人說的是什麼跟什麼!沈馡馡只覺得自己面子掃地,羞到快要死去。

  「世上的事情不可能盡如人意。馡馡,老話一句,將『我』拼湊完成,我就會考慮。」慕雋謙提醒她。

  「好,你存心整我,我就讓你稱心如意,到時候你可不要再三心二意!」

  沈馡馡怒氣沖沖奔上樓,今晚,勢必將「他」拼回去!

  ☆ ☆ ☆ ☆ ☆ ☆ ☆ ☆ ☆ ☆ ☆ ☆ ☆ ☆

  凌晨兩點鐘,沈馡馡還在慕雋謙的工作室裡挑燈夜戰,當時實在是將紙條剪得太細碎了,光拼字就花上兩三個鐘頭,再一一黏貼到一張新紙上時,又花費了不少時間。

  完成度接近百分之八十,再加把勁就可完成,但沈馡馡是個不習慣熬夜的人,體力自是難以負荷。此刻坐在桌前的她,不但兩眼昏花,心悸不斷,脊椎骨也如同被卡車攔腰撞上似的再也挺不直。

  向來有淚不輕彈,在這個深夜裡,她竟似個無助孩童,獨自趴在桌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不要黏了。」慕雋謙無聲的走到她背後,心裡經過一番掙扎,終於開口。

  「你來幹什麼?」沈馡馡藏臉叫著。她並不願意讓人見到她軟弱哭泣的樣子。

  「夜很深了,你該休息……」慕雋謙將手搭在她背上,拍了拍。

  「不用你管,你別忘了,這是你出給我的難題,我不會半途而廢的!」沈馡馡顧不得自己涕泗縱橫,從桌面抬頭露出臉來,腰桿用力一挺,挺得直直的,用手背抹了抹還在流不停的淚水,開始再繼續奮鬥。

  「你還是這麼倔,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即使是負氣,你也照做不誤。」慕雋謙靠在桌旁,深沉的嗓音在夜裡形成一種魅惑。

  「我既然答應我媽,我就不會反悔;我既然有求於你,我就義無反顧。你等著看好了,天亮之前,我會將一個完好的『慕雋謙』還你。」沈馡馡臉上淚痕已干,蒼白的臉透露出驕傲和不服輸的氣焰。

  「完好的慕雋謙?」慕雋謙復誦一次她的話,突然失笑出聲。

  「你笑什麼?」沈馡馡抬眼質問。

  「馡馡,得不到你的愛,慕雋謙不可能完好。」

  「不要說這種話,我不想聽!」熬夜使沈馡馡脾氣變得更壞,噴火龍似的火束不斷從眼睛裡發射出來。

  「拒絕我,大概是你沈馡馡今生今世矢志不移的樂趣吧?」慕雋謙為自己感到不值,胸中的疑惑從來就得不到答案,到底是什麼原因促使他非愛她不可?

  鬼迷心竅,就是他這樣吧?

  從初見她那一眼,他就知道,自己可能窮一生一世,都再也無法將這個叫做沈馡馡的女人從心中剔除,但他卻沒料到,她會讓他心痛至此。

  無力感,他是從她身上徹底領會的。

  「慕雋謙,你不要在我耳後嘮嘮叨叨,你去睡你的覺,少在這裡講那些五四三的!」睡意和倦意到達臨界點,沈馡馡兩樣都不能滿足,口不擇言成了出氣的唯一管道。

  「五四三?我慕雋謙變成五四三之流?」他為之氣結。「那請問一下,你為什麼還在肖想跟五四三的慕雋謙生小孩?」又要嫌又要拿,是怎樣啊?

  「我的意思又不是這樣。」沈馡馡睨他一眼,沒好氣的說。兩隻手還是很忙碌的拿著膠水和牙籤,努力的黏著碎紙片。

  「馡馡,人的耐性是有限的,你別把我逼急了,不然你會後悔找上我!」慕雋謙說完,悻悻然走出工作室。

  沈馡馡看著他的背影,心底突然一陣寒意,在她還來不及將視線收回時,他又忽然反悔似的,折回來衝到她面前,大手抓住她的雙臂,將她的身子往上一提,二話不說,吻便又落在她微啟的唇上。

  「你幹什麼啦?」被他一攪和,剩下沒幾條的碎紙都散掉了,沈馡馡氣怒的推開他,吼叫著。

  「我愛你,我想要你!」慕雋謙將她身子一扯,吻又黏膩的覆上她的唇。

  男人野性的渴求,一旦到達極限,做出的不是殺人放火的事,就是姦淫擄掠。

  慕雋謙想與她歡愛的意念,已強烈到不付諸實行的話,他沒辦法熬到天亮!

  「你答應我了嗎?是嗎?」沈馡馡一臉訝異,又在吻裡偷空提出疑問。

  「不、不……不是這樣。」慕雋謙言語吞吐,吻也變得若即若離,猶豫又爬上心頭。

  他要的是歡愛,她卻只想製造一個小嬰兒,這兩者看似協調,其實存在著巨大的衝突。

  「雋謙?」沈馡馡滿眼期待的喚著他。

  「馡馡,難道你對我一點渴望也沒有?」一個大男人或許不該問這麼沒骨氣的話,但他確實想知道,他在她心中到底有何份量?

  是否在她回頭來求子的過程中,她是潛藏著幾分愛和感情的?哪怕是一點點也好,他才不至於覺得自己只是個可堪利用的種子供應器。

  「這實在很難說明白……」沈馡馡一時語塞。

  她真的沒想那麼多,一心一意為求子而來,最擔心的也只是怕他不答應,自己面子掛不住,她完全沒考慮到他所投注在她身上的情跟愛。

  「你對我完全沒有渴望?」她的表情,說明了她對愛情始終無慾無求,這讓他嚴重受挫。「馡馡,你知道嗎?你實在可惡!」

  「我……」

  「你連裝模作樣都不會,你連虛偽的附和都不會,你對我,可真是一路絕到底了!」慾火熄滅,怒氣上升,挫敗滿盈。

  慕雋謙迫不得已,再度放開他癡心妄想的女人,與之纏綿的情思全在她的冷漠裡化為烏有。

  他轉身,昂首闊步離去。

  「慕雋謙,你不要一直逼我,我就是沒有愛的感覺,你要我怎麼辦?我又不是故意這樣的,人本來就都不一樣,我對愛情不熱衷,何錯之有?」沈馡馡在他背後大叫。

  慕雋謙聽見她的話,為之一震,轉身凝望因吼叫而臉色漲紅的她。

  「馡馡,誠如你說的,人都不一樣,那我對你情有獨鍾,我又何錯之有?」

  慕雋謙語畢,走了,這次真走了。

  被他的話重重一擊,沈馡馡心霎時跳得又慌又亂。

  她不愛,沒有錯。

  他愛,也沒錯。

  錯在當年的媒妁之言和父母之命。

  錯在兩人不該被迫相遇,更不該在分開後因故重逢。

  ☆ ☆ ☆ ☆ ☆ ☆ ☆ ☆ ☆ ☆ ☆ ☆ ☆ ☆

  放不下她、放不下她!慕雋謙就是無法不在意她!

  雨早在半夜停歇,天明時空氣中卻還混著冷雨的濕氣,風也沁涼。

  他悄聲探入工作室,只見夜燈未熄,沈馡馡趴在桌面上睡得挺熟,小小的背影總是傲然。

  他在桌上看見拼貼完成的紙條,不禁沉聲笑了一下,覺得好無奈。

  與破碎的慕雋謙三個字相對到天明──這一夜,大概是她與他相識以來,最專注想著慕雋謙這個人的時候吧!

  他按熄桌燈,雙臂一上一下撈起她的身子,抱著她往臥房方向走,當年結婚的情景又從他的記憶浮出。

  新郎新娘送入洞房──只見沈馡馡走得飛快,一路領在前頭,不要他牽、也不要他摟,想要橫抱起她,更如同奢想。

  他怎會這樣深愛一個不懂愛情、不要愛情、也不齒愛情的女人?

  而他又為什麼非要愛她不可?

  當年兩個月的婚姻,是他一生中最想付出愛、卻也是最挫敗的時候。

  離異兩年後再見到她,他的心只能用淪陷兩個字來形容。

  她無心陷他於情海,他卻甘於自我沉淪。

  望著她熟睡的麗顏,慕雋謙暗自興歎。愛情沒有道理,愛人的一方,若得不到適當的回應,痛苦就是不可避免,當然,此痛此苦也只能自嘗,不必期待對方為你心疼幾分或分擔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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