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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駱沁    


  飛身撲去,張手環住安格魯的腰嗔道:「沒有你陪在身邊人家會做噩夢……」練習許久的成果要在今天驗收,怎能讓你逃開!

  噩夢?是誰今天下午睡得就算天塌下來也不可能清醒的?安格魯沒好氣地瞪著她,到底在玩些什麼把戲?

  柳爾雅眨眨無辜無邪的大眼,報以燦爛一笑。

  罷了!注定要栽在她手上。雖滿心不願,還是乖乖地爬上床。柳爾雅覓計謀得逞暗自竊笑。

  手圈上安格魯的脖子,故作嬌弱狀。「人家真的好害怕的,也不想想人家第一次去到地表,刺激很大的好怕哦……」

  「有我在你身旁,一切都沒有事。」以安撫為幌子,溫柔地執起她的手。

  察覺到安格魯的卻步,柳爾雅急切地將溫熱的唇覆上他的。怎能讓他在此時逃開?

  安格魯滿腔的慾望在柳爾雅的溫存中飽脹,他開始狂暴起來。

  「懂得了嗎?」他殘酷地說,「你知道挑起一個男人性慾的後果嗎?你知道你在玩火嗎?你承擔得起玩火的下場嗎?」

  她宛如驚弓之鳥般地死命掙扎,卻掙不脫那猶如鐵箍的大手,安格魯的重量將她壓得動彈不得,第一次感覺到在他面前的她是如此無助。從沒有看過這樣的安格魯,如此陌生、如此冷酷。

  「不要……不要……放開我……」瞪大的眼睛裡充滿驚慌及恐懼,不可遏止地顫抖著。

  安格魯猛然放手,冷硬的臉散發著凍人的怒氣,大步步出房間,門砰然關上。

  柳爾雅別過臉,瑟縮地蜷成一團,把頭埋在枕頭緊咬下唇低聲啜泣,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可是淚水卻抑制不了地洶湧而出,她不知道會變這樣!

  哭了不知多久,一隻大手撫上她的發,「別哭,別哭了。」第一次看到柳爾雅落淚,卻是因他而起。雖然一切是她咎由自取,但他對自己失控的舉動感到後悔,他嚇壞她了,但她真的把他氣得無法自制。

  粉娃的眼淚令他煩躁,而柳爾雅的淚卻深深撼動他的心弦,令他手足無措,隨著她每一次的啜泣心就跟著揪緊一次。

  將她輕攬入懷,猶如抱著易碎的珍珠。

  「別哭了,別哭了,好不好?」安格魯不知該如何是好,她顫抖的雙肩是這麼地脆弱無助,要怎麼做才能停止她的啜泣?

  輕抬起她的臉,學著她的動作,在那張佈滿淚痕的小臉上溫柔地吮去淚珠,喃道:「別哭,我不是有意的。

  別哭……「溫熱的唇在額頭、鼻翼、唇畔細碎地灑下軟語呢喃。一遺又一遍。

  「你欺負我。」柳爾雅抽噎地指控他的罪狀。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見她肯開口,安格魯喜出望外。

  「你凶我,」柳爾雅思及剛才的情景心有餘悸地放聲大哭。

  安格魯為自己的失控舉動懊悔不已。「對不起,我……我氣昏了……」

  「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不然我永遠都不原諒你。」

  眼角掛著豆大的晶瑩淚珠,剛剛還哽咽不停,現在卻已經可以向他要求賠償。

  安格魯不禁懷疑,這到底是真是假?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安格魯隨即痛斥自己,你這混蛋!做了這種事敢有什麼怨言?

  「你說吧!」上刀山下油鍋隨君處置。

  柳爾雅聞言笑粲如花。「我要申請保留權,不可以反悔哦!來,咱們打勾勾。」伸出大拇指烙下印記。

  「又哭又笑,小狗撒尿。」不知又有什麼鬼主意了。

  安格魯對輕易允下承諾有點感到後悔,看她笑得開心。

  傷心的表情已不復見,有點上當的感覺。上當就上當吧。

  為了博得佳人歡容,在所不惜。

  柳爾雅完成交易,心滿意足地偎在安格魯懷裡咕噥著。「剛才你的模樣好嚇人,以後不可以再這麼對我了。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費盡力氣還是無法動彈,第一次察覺男與女之間的力量根本無法抗衡,安格魯全身所散發的慾火怒氣彷彿要將她吞沒,不留一絲喘息的空間。她好怕,真的好怕,打由心底發抖起來,以後再也不玩火了。

  她的語音漸微,終至隱沒。睡著了,安格魯笑笑。

  眼角帶淚,嘴角含笑的嬌憨模樣讓他的心隨之悸動。久久不能平息,輕輕地將她放置床上,在額上印上一吻。

  眼裡無限愛戀。

  ☆ ☆ ☆ ☆ ☆ ☆ ☆ ☆ ☆ ☆ ☆ ☆ ☆ ☆

  「老大——」柳爾雅莽撞地推開歷史部的門,映入眼簾的是兩條倏然分開的人影。

  老大背著她,綰起的髮髻略顯散亂,垂落了幾絡秀髮在雪白的頸項處蕩著,由後看去,只看得紅得發燙的耳朵,想必,黑框老學究眼鏡下的臉也是嫣紅如火吧!

  J則是正大光明地,惱怒地瞪著擾人好事的闖人者。

  咬牙切齒的,像是當場要把她碎屍萬段。

  雖然沾染上唇印的雪白衣領顯得有些可笑,爬上情慾紅潮的俊臉也將他們的所做所為昭然若揭,J還是盡責地很正經地板起一張臉,為維護兩人的名譽努力地欲蓋彌彰。「我……我們在……討論公事。對,討論公事。」

  好借口,早不進來晚不進來,真是的,進來也不會先敲敲門,安格魯怎麼管教的!

  真羨慕,男的自願女的配合,柳爾雅憤恨地著惱起安格魯的過人自制力,昨晚就差那麼一步,要不是那該死的被子掉了下去,她早就得手了!

  已完全忘了昨晚是誰被嚇得痛哭失聲的?要是安格魯知道她一點悔改之意都沒有,一定會氣得捶胸頓足。

  柳爾雅悻悻地嘲諷道:「原來討論公事是這樣的討論法啊。啊,J,改天我們也來討論看看。」露出壞壞的笑容,手勾上J的手臂。

  老大才由尷尬中恢復得神態自若,另一波馬上又席捲而來。臭爾雅,難道就不會看在她平常待她那麼好的份上放她一馬嗎?

  J有如被蟲螯了忙不迭地抽回手,退避三舍,擠出僵硬的笑,結巴地說:「我……我先走了,有……問題……再……再聯絡。」開玩笑,她不怕安格魯誤會,他可怕死了老大,這舉動有多危險,要是她又打翻了醋罈子怎麼辦?

  誰叫柳爾雅是他的天生剋星!只要是他辛苦建立的成果面臨完成的最後階段,她一定會出現將之毀於一旦。

  唉,認了,識時務者為俊傑,鳴金收兵。能離她多遠就多遠,和她討論?安格魯難見的火爆他可不想再嘗試一次。

  柳爾雅對著落荒而逃的背影大聲叫嚷,「記得哦!有空找我『討論討論』。」語畢,開心地捧腹大笑。

  老大盯著柳爾雅,又羞又惱,不小心竟意外地發現隱沒在領口下的一記朱紅,伸手拉扯,沒有防備的柳爾雅任她拉開衣襟,哇!老大賊兮兮的笑容讓她心虛地紅了臉。

  看不出來平常溫文的安格魯燃燒起來竟是如此熱情狂放,雪白的肌膚都佈滿了大大小小深淺不一的吻痕,跟J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吶!

  看老大噴然有聲,像偷腥得逞的貓一樣竊笑著,柳爾雅羞得欲奪門而出,卻讓老大一把捉住。

  「好啦,不跟你玩了。」一比一平手。老大收起戲謔的笑,正色道,「這是安格魯弄的吧!」

  「嗯。」柳爾雅頭低垂至胸,應答聲微若細蚊。早上起床時沒有注意到,早知道就套件高領的衣服,也不用現在落得讓老大恥笑的地步。

  老大詫異地叫道:「安格魯也真不挑,像你這種發育不良的貨色也能如此賣命,」興奮地推推柳爾雅,「你用了什麼方法?教教我吧!」

  「看你剛剛的表現似乎比我還行,哪裡用得著我教啊!」說她發育不良?哼!

  老大瞥她一眼,他倆絕對遠不及她跟安格魯的精彩,看她胸前戰果輝煌,噴!

  「你們昨晚發生什麼事啊?」她真的好好奇哦!

  柳爾雅神色一黯,滿臉惆悵,跟老大講她也不會明瞭的。他們這些靠著無性生殖繁衍下一代的現代人哪裡懂得魚水之歡是怎麼回事呢!

  驀地,突然想起有些地方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努力捕捉那一閃而過的念頭,搖頭擺腦,兩眼的焦距不經意對上老大略微紅腫的唇。

  「啊!」柳爾雅大叫,是了!為什麼無性生殖的他們還吻得這麼火熱?

  老大被她突來的叫聲嚇著,沒好氣地罵:「幹什麼啦!嚇人家一跳。」手拍胸脯鎮撫狂跳的心。

  柳爾雅急切地一把抓住在胸前揮動的手。使老大瞪圓了眼,她又想幹麼?

  「你和J有沒有……呃……我是說……噯……噯!」

  叫人家怎麼問得出口嘛!

  老大對柳爾雅欲言又止的舉動不明所以,有趣地看她自個兒唱著獨腳戲。

  不管了,拋開矜持禮教,附上老大的耳旁輕聲問道。

  像臉紅會傳染似的,老大聽明問題也雙頰泛紅,對於爾雅所提出的疑問羞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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