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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莫顏 他之所以在此,是因為赫大哥之前正跟他在一塊,但是當宮女尖叫著文樂公主出事時,赫大哥臉色一變,飛也似地離開,教他覺得這赫大哥的反應還真不尋常。 當然啦,他輕功沒有赫大哥好,所以來得較慢,雖然不曉得赫大哥和公主在房裡發生了什麼事,但適才公主在皇上面前演的那一場戲,他可沒錯過。 瞧大哥一雙眼盯著人家,都快盯出火來了。 「那些生在宮裡的千金小姐們,每個看起來鑲金戴玉的,全是細皮嫩肉一個樣,美則美矣,但就這位公主有個性,我向來最欣賞有正義感的人,那些弱不禁風的千金皇女,感覺上好似稍一風吹雨打便夭折了,只能養在深宮,那多沒意思,是不?」 瞧大哥一言不發,沒說話就代表沒意見,沒意見就表示認同,認同就等於心儀,結論就是——大哥心動了。 「大哥若娶文樂公主為妻,小弟可是高舉雙手贊同。」 「多事。」赫嘯風掃了他一眼。 「是,我多事,原來大哥不喜歡,那……讓給我好了。」 一對厲眸射來危險的警告,光是這殺人不帶血的目光就夠嚇破人的膽了,對方忙舉手投降。 「開玩笑的,我哪敢跟大哥搶女人,說說而已。」見大哥神色稍緩,他又嘻皮笑臉地靠近。「大哥既然喜歡,何不由小弟作個媒人,代大哥向皇上開口求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小弟是好心又建議,以大哥的一表人才,又甚得皇上提拔信任,相信皇上定會答應。」 赫嘯風沒答應,也沒反對,高深莫測得讓他無法窺見其真正的心思,唯獨那對深邃的眼眸,在鎖住那窗口偶爾晃動的身影時,才會閃過一抹熱切。 瞧大哥銳利的眼神,韓岳匆地想通了。 「大哥是聽了那兩位女婢的談話後,也擔憂公主的安危嗎?嘿嘿,我與大哥相識多年,從未見你對一名女子如此掛心,想不到大哥也會有如此情義的一面,真難得哩!」 利眸射來。「多嘴什麼,走了。」 「是。」韓岳連忙應答,心想赫大哥終於想娶老婆了,所以才沒反對他適才的建議。 他偷笑著,在大哥殺來之前,縱身一躍,兩道身影接連消失於樹林間。 第六章 月色盈盈,灑了文樂宮一片銀白靜謐。 在宮殿的後花園有一處賞月亭,亭子週身有花架、假山、瀑布、拱橋和流水,美景融為一體,可謂匠心獨具,而亭旁的芙蓉池,則是李雲蓉私人沐浴之所。 先皇在位時,為後宮寵愛的妃子興建了幾處清池,因先皇對她疼愛有加,在她及笄那一年,特地命人在文樂宮的後花園建了芙蓉池,做為賜贈給她的及笄之禮。 這賞月亭重擔華麗,造有水車,水車的水輪上雕著六個鳳頭,侍浴的女婢們推輾水車汲取深井涼水,再從鳳嘴中流泉而出。 夏天取涼水,冬天加熱水,注入這雕工精細的芙蓉池,依季節的更替來平衡水溫。 芙蓉池的池身潔白,雕工精細,宛若一朵盛開的芙蓉花朵,每當公主入浴時,有若仙子入水。 婢女們為她卸下花紗外衣、金繪披帛、襦裙和綢帶,接著解下飛仙髻及發上的珠寶金釵,一頭青絲如瀑流瀉掩蓋她的美背,隨著身上衣物減少,勝雪香肌盡現這美麗的夜色中。 雲母屏風隔著這一幅春光美圖,只有仙姿麗影投射其上。 卸下最後一件金鳳抹胸後,她由侍浴的女婢攙扶,步下浴池台階,水面早已灑滿了玫瑰花辦。 這幅美人入浴,全入了屏風後一對深邃黑眸,透過雲母屏風上曲線撩人的麗影,隱在暗處的男子原本沈穩的氣息驀地一濁,低吐了一口氣。 就這微薄的氣息,讓李雲蓉瞬間警覺。 「誰!」在她喝問的同時,屏風後的一抹黑影快閃即逝。 李雲蓉躍水而出,水花四濺紛飛,正好遮住了她的玉體,在水花掉落前,她已伸手撈起一旁婢女手上捧的外袍,往自個兒身上一攬,包覆住了曼妙的身子,抄起牆上的玉女劍追去。 見公主狂追賊,其他婢女也慌了。 「快!快通知蔻兒和掬香!」這兩人是服侍公主的婢女中會武功的。 李雲蓉怒氣沖沖地追著黑衣人,何人好大的膽子,敢擅闖禁地偷窺她沐浴!這輩子還沒哪個男人有幸窺得她袍裡的芳肌玉體呢,她非挖出對方的眼珠子不可! 她一路追著黑衣人,好幾次,她試圖扯下對方蒙在臉上的布巾,但總撲了空,對方身手迅捷,如同鬼魅,她長劍一擊,不長眼的刀劍往對方身後刺去,忽聞衣袂破空拂動之聲,只是一晃眼,對方竟不見了,令她一愣。 人呢? 對方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令她看不清他的長相,暗忖難不成是張淑妃派來報復的人? 既然擒不住,她擔心有詐,為免誤人對方設下的陷阱,正打算退下時,頸項後突然傳來一陣溫熱的鼻息,對方不知何時無聲無息地欺近到她身後。 李雲蓉驚愕之餘,劍尖一轉,往身後掃去,黑影早已躲開,但沒有逃離,始終保持在她劍尖觸及不到的週身,無論她使出什麼劍招,都沒能傷及他分毫,連衣角都觸及不到。 她不信,使出一招聲東擊西,看似攻擊他的腰際,實則目標是他的蒙面布巾,弄得不准,劃花對方的臉都有可能。 然而她沒料到,使出這一招對方競也躲過,不過也因此迫使對方露出了防守不及的破綻,她趕緊趁勢往他弱點攻去,本以為可因此擒住賊人,誰知這竟是對方誘她上前的陷阱,原來對方也學她使出了聲東擊西的伎倆。 她執劍的手被打掉,手腕落入對方強悍有力的五指鎖扣,一使勁,她的手臂被扭到背後,對方從身後牢牢箝制住她。 一場激戰,陷入了僵局。 她輸了嗎?不,她不認為,雖然她一隻胳臂被扭到背後,並被對方牢牢扣住脈門,腰際也在對方手臂的緊箍下動彈不得,可說身陷於下風處,但起碼她並未完全失利,因為她另外那只沒被箝制的纖手,正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頂住對方的喉頭。 月夜下,那張蒙面的臉只露出一對炯然黑眸,兩人身處所在位於府邸的偏院,月光被重簷亭閣給遮住大半,晚上照明的燈火也被樹林給掩蓋,她這才發現對方是故意引她到這裡,好讓其他侍衛家僕不易察覺到, 他想殺她嗎?似乎不像,她感受不到殺氣,既然他不想殺她,那麼他意欲為何? 「公主殿下可知,適才在下的面孔上差點留下公主的『劍跡』。」 「是嗎,可惜本公主慢了一步。」 「公主這麼想在我臉上作畫?」 「來者是客,尤其是不速之客,本公主正想畫一幅牡丹花給閣下做為見面禮呢。」 雖看不見對方的真面目,她卻感受到自己這番話引出對方無聲的笑意。 「公主盛情,在下備感榮幸。」 這一番嘲諷,卻被對方喻為盛情,她說這些話可不是為了愉悅他。「你來行刺本公主?」 「若我存心對公主不利,公主現在不可能完好如初。」 呵,好大的口氣!「如果我沒弄錯,你好像也沒佔多少便宜,因為我的刀子正抵在你的脖子上。」她含笑的美眸裡有著得意。 深不見底的黑眸,凝視她臨危不亂的花容月貌,欣賞的笑意逸出眼角。 「那麼這樣如何?」才說完,他神鬼莫測地扣住她的手腕,快得讓人措手不及,將她反轉過身,與自己面對面地貼著。 她來不及反應,不,是根本沒看清楚他出手的招式,等她回神時,發現兩手都被他牢牢箝制在身後。 不過一招,她就完全落居下風。 李雲蓉驚於他的身手,並死命想扳回勝算,但無論她如何使力,就是無法掙開鐵箝般的臂膀。 「現在公主相信在下的話了吧。」 她抬高下巴高傲地瞪著他,倔強地不肯服輸。「既然不是刺客,那就是來盜珠寶的偷兒了。」 月光下,懷中人兒的怒目,只是讓一張花顏顯得更加靈動冶艷,那瞪視的眸光,將她不屈的個性完全顯現,她越是怒目嬌斥,越發顯現出她不同於一般胭脂俗粉的風采。 她不讓鬚眉的美,讓鷹眸泛起一抹深奧難測的炯光。「公主府上的確金銀珠寶眾多,但在下對錢財沒興趣。」 沒興趣?既非刺客,又不偷財,那他暖的是什麼? 在這皎月遮蔽,樹影圍繞的暗處裡,她被困在他臂膀下動彈不得,形成這種曖昧的姿態,令她警覺心大起,難道他圖的是…… 李雲蓉全身緊繃,呼吸禁不住加快,整個人敏感了起來,對方的手臂,圈住她軟柔纖細的腰,他的胸膛緊貼住她的背,而適才因為緊急,她身上只用一件夜晚御涼的宮錦披風將自己包住,裡頭可是什麼都沒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