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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呂玟君    


  她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更引發他對她的好奇,他雙手握在胸前,大拇指撫著光潔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覷睨她,嘴角微扯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他那模樣既邪又詭異。

  「我是有中意啦!但是你開的價錢一千五百萬元嘛……」他慢條斯理地說著,彷彿在玩著貓捉老鼠的遊戲,故意讓她一顆心吊在半空中。

  沈蝶衣瞠著眼、咬著下唇,十隻手指絞在一起,緊張地等著他宣佈答案。

  片刻後,他仍是用打量貨物般的眼光巡視著屋內,不急著說出他的決定。

  她等得心跳都快一百,他還不說,好脾氣的她,氣得在心底暗罵他,他真是惡劣的男人。

  猝不及防,他宣佈他的決定,「太貴了。」他泛著得逞的邪笑,他故意整她,那是罰她方才不乖乖回答他的問話。沈蝶衣毫無防備地乍聽見太貴了這三個字,整顆心彷拂沉入海底般的。重,「

  他站起身,高深莫測地凝視她,「後天我會給你答案,價錢在那天我才會告訴你,我要走了。」

  沈蝶衣頷首,安靜地跟在他身後下樓。

  謝秩恆一看老闆下來,立即迎上前要報告。

  禹燕龍右手一抬,示意他安靜,「回公司。」

  「是的。」他俐落地把電腦收好,站在老闆的旁邊。

  「蝶衣,把你的電話告訴我,我打電話給你。」禹燕龍轉頭對沈蝶衣說道。

  她在便條紙上寫下兩組電話號碼遞給他,「上頭那號碼是我家的,早上你可以打那支,另一支是音樂教室的,我下午到晚上八點都在那裡。」

  「好,那我們走了,再見。」他看了眼,收進口袋中,冷冷的聲音不帶任何情緒。「再見。」沈蝶衣看著他們走出去後,整個人虛脫、無力地坐躺在沙發椅,疲憊地閉上雙眼。

  禹燕龍、謝秩恆坐上車,司機立刻發動車子,駛出巷道。

  「秩恆,這一帶的土地在兩年前我就開始收購,大概剩只蝶衣和另兩戶人家若今年順利全買下,這區域可以炒作成另一處高級住宅或商業區。」禹燕龍食指在電腦螢幕上解說著。「銀行方面我也查出沈秀的地契抵押著,很可能會遭拍賣的命運,我們何不等拍賣時再去標購,價碼會少很多。」

  「這件事你不用管,我自有主張。」禹燕龍冷冷地說。

  謝秩恆點頭、噤聱不語,忖度老闆和沈秀是什麼關係呢?公司買土地老闆一向都不會出現過

  禹燕龍拿起手機,按下一組電話號碼,片刻後,電話通了。

  「煌叔,是我燕龍,我要你立刻到公司來見我。」他簡單交代後就關機。

  他要得知沈蝶衣的一切,不惜動用巨曜旗下最精銳的情報網,尤其以司馬煌為情報網的箇中高手。

  謝秩桓聞言愕然不已,雖然,他不是很瞭解禹燕龍真正的家世背景,但是,司馬煌這號厲害人物他時有耳聞,只要想得知商業上的一切,或任何秘密找這個人準沒錯。

  然而,很少人能直接聯絡到司馬煌,更沒有人能命令他,因為他脾氣之怪讓人捉摸不定。可老闆居然有此能耐能駕馭、命令他,太不可思議了。老闆究竟是何方人物?真的只是一位才華洋溢的建築師嗎?謝秩恆內心不斷揣測著。

  第四章

  鄭曲伶和她的閨中密友施雪芬坐在咖啡廳聊天,她向施雪芬展示她戴在指頭上的巨大鑽戒,「這只訂婚鑽戒漂亮吧,它價值一百萬元哩。」她洋洋得意地說。

  施雪芬羨慕地盯著那閃閃發亮的戒指,「曲伶,你的運氣真的好好哦,輕而易舉就釣到大魚、我幾時才有你這般的好運呢?」

  鄭曲伶、施雪芬都是同類型的女人,出身良好、長得美艷,像只花蝴蝶周旋於上流社會,憑恃傲人的美貌、高超交際手腕,把男人玩弄在手掌中,並伺機捕獵到有錢的俊公子,意欲進入豪門,享受傭僕成群的少奶奶生活。

  鄭曲伶優雅、嬌媚地點燃一根煙,「你放心,我會介紹一些年輕有為的第二代企業家和你認識,到時候就看你的媚功嘍。」

  「說得也是,你嫁入禹家後,所接觸的人不是富即是貴,隨便一抓就是一條大肥魚。」「雪芬,說真格的,禹世儒的外表斯文俊秀,更是位有禮的謙謙君子,對我從示有逾矩的行為,他和我訂婚有一星期了,可是從未……對我……」她雖是豪放女,但要向好友坦言自己吸引不了禹世儒也實在說不出口。施雪芬瞠大眼,小聲問道:「你們還沒上床?」她看到鄭曲伶頷首,她問:「你沒誘惑他?」她不相信他面對誘人豐潤的鄭曲伶能不起色慾。

  「有啊!他告訴我,他對我有很大的憧憬,他要把這份憧憬留待新婚夜恣意享受。」鄭曲伶按熄香煙,眼底有著擔憂,「你想,他會有處女情結嗎?雖然我不愛他,但我還要藉由他幫我整垮禹燕龍,所以……」「我懂你的意思。」施雪芬傾前拍拍她的肩胛,給她一個保證的眼神,「放心啦,他逃不過你的美色的,而且都什麼時代了,還有意自己的別一半是完壁之身,簡直是無聊嘛!何況豪門世家的男人還不是個個花心、風流,哪有資格論及這方面的私人事情。」「說得也是,搞不好,世儒故意不碰我就是為了考驗我。」施雪芬的一番話,宛如一劑強心針讓鄭曲伶恢復信心。「曲伶,你和禹燕龍真的沒有復合的可能性嗎?」施雪芬試探地問。

  「除非燕龍開口說要娶我,誓言他除了我不會再有別的女人才有可能復合。」鄭曲伶用精銳、多疑的媚眼掃向好友,「你想追求他?成為他的情婦?」她的語氣不自覺地尖銳。

  「有何不可呢?」施雪芬聳聳肩,「既然你要放棄他,那我就要使出渾身解數誘惑他,讓他成為我的入幕之賓。禹燕龍是能使各類型的女人為他瘋狂、癡迷的邪魅男人。」她咬著下唇想像得到他的快感,那將是天地間最美好的事。

  鄭曲伶的雙眼冒火,見好友沉浸在幻想中的神情,她就非常生氣。很早以前她就知道雪芬背著地勾引燕龍,若不是燕龍有個原則,就是不和情婦的好友發生性關係,不然,他怎會放棄自動送上門的嬌滴滴大美人呢!

  「雪芬,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若你執意要燕龍的話,我就和你絕交,更會想盡一切辦法阻止你嫁人豪門的願望。」她入下狠話。

  施雪芬錯愕地看著她,悻悻地說:「你真的非常愛禹燕龍哦。」

  「沒錯,他是我唯一付出真心、真愛的男人,得不到他,我就要毀掉他。」

  施雪芬做出投降的手勢,陪著笑臉,「嘿!不要生氣嘛,我不再動他的念頭,只求到個金龜婿。」可是她心底自有盤算,明的不行就來暗的吧!反正她對禹燕龍是一見鍾情,一顆芳心早暗繫在他身上了,縱然倒貼他,也要得到他的憐愛。

  鄭曲伶睨望著她,眼裡有著不信任,「希望你說到做到,不要在背地和我玩陰的。」雪芬是什麼樣的女人,自己會不瞭解嗎?

  「絕對、絕對放棄他,你要相信我。」放棄才怪,你也一樣!施雪芬暗地在心底說。她心知肚明,曲伶已為禹燕龍瘋狂,但他卻不為所動,所以曲伶想借禹世儒之力擊垮禹燕龍,讓他身敗名裂、一無所有,那時候他就會去求曲伶、重返曲伶的懷抱,最後兩人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鄭曲伶瞄她一眼,恢復平靜,「燕龍今天會收到我的喜帖,我邀他在結婚當天參加我的喜宴派對。」

  「你不怕你老公吃醋,當天和你翻臉?」施雪芬心想,若換成她是那位新郎,她可沒有那個雅量。

  「世儒是明理的人,他不會生氣的。我倒是要讓燕龍為我吃醋,後悔他沒娶我。」鄭曲伶恨恨地說。

  施雪芬向她舉杯,「祝你計劃的一切都能如願。」

  「那當然。」鄭曲伶和她乾杯,語氣充滿自豪。

  施雪芬乾杯的剎那,對鄭曲伶投下諷誚地一瞥,心想,禹燕龍若是那麼容易掌握,就不會有那麼多的女人為他傷心、流淚了。

  更諷刺的是,曲伶把這樁婚姻當成遊戲,只視為毀滅禹燕龍後再得到他的途徑,更愚蠢地以為自己計劃得天衣無縫,完全在她的算計中。

  然而,豪門之後的禹世儒真是笨蛋嗎?能輕易任她擺佈?甘願綠雲罩頂嗎?

  巨曜企業集團總部

  禹燕龍和謝秩恆回到建設公司後,交代一些公事即獨自駕車離開公司,他駕車回到市中心的巨曜總公司,展開一連串的會議,聽各部門的經理報告。

  他忙得暫忘沈蝶衣的事情

  秘書、助手見到司馬煌都詫異不已,這老傢伙個性冷僻,神龍見首不見尾、沒人能命令他,怎會在此出現呢?

  禹燕龍淡瞄司馬煌一眼,逕自交代助手和秘書工作不理會司馬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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