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呂玟君 > 一怒為紅顏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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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呂玟君 他們把院址寫在便條紙上,不再多說,悄然退出並為她鎖上門。 飛騰建設公司 鄭曲伶穿著一套誘人的低胸緊身紅色洋裝邁進公司,舉手投足淨是撩人的風情,讓辦公室裡的員工直勾勾地盯著她瞧。 「伍秀,燕龍在嗎?」她大刺刺靠在伍研沁的桌前問道。 伍研沁從設計圖上抬起頭,不高興在繪圖工作時被打擾,「鄭秀,老闆尚未從加拿大回來,你來公司也沒用,況且你壞了老闆的規矩,他不准女友來公司打攪他工作,他會非常生氣的。」她心想,老闆昨天就回來了,自己偏不告訴她。 「不久燕龍就會成為我老公,我憑這點就敢到公司逛逛。」鄭曲伶驕傲地宣佈著。 她的宣告立刻引起辦公室的員工一陣嘩然,可是沒人相信她的話,老闆這只採花蝶會甘願停留在一株花朵上嗎?不可能的。 伍研沁不留一點顏面給她,譏諷道:「一個月前,這裡站著一位美艷的尤物叫珊蒂,跟你一樣宣佈同樣的消息,沒兩天的光景,她被老闆剔除生活外,從此想見老闆一眼比登天還難。」她眼神露出不屑、鄙夷的光芒。 另名員工謝秩恆也走近她們,「鄭秀!你應該很清楚老闆是換女人比換襯衫還快的花心男人,沒有人能進駐他的心底,所以你不要來公司亂宣佈消息。」 「是嗎?沒多久你們就知道我的厲害,到時候我會以老闆娘的身份請你們兩位回家吃自己,出言不遜的代價就是如此。」鄭曲伶頗富心機的眼眸惡毒地瞪視他們。「我回去了,燕龍回來要他和我聯絡。」她命令式的語氣彷拂他們是下人。 伍研沁怒瞪她離去的身影,咬著牙罵道:「八爪女!仗著自己的美貌和人盡可夫的身體就隨意侮辱人實在可惡,我就不相信老闆真的會娶她,除非瞎了眼。」 謝秩恆拿著建築設計圖在空氣中扇著,「她的香水會毒死人。」他受不了整個室內溢著濃馥的香水味。 他的一句話引得辦公室的眾人哈哈大笑。 此時,坐在五樓的禹燕龍從監視系統中把鄭曲伶和伍研沁、謝秩恆的對談都聽進耳中,他冷冷地笑著,陰鷥的眼眸射出寒光。曲伶對自己自視太高,更低估他的能耐,她想憑什麼收服他呢?美色?或是金錢?哼!他倒想看看她能耍什麼手段。 坐在禹燕龍對面的兩位建築師都被他陰沉的表情給嚇到,這樣的禹燕龍令他們不寒而慄,更往椅子裡縮,生怕掃到颱風尾。 沈蝶衣佇立於安輝精神療養院外,遲遲提不起勇氣按鈴進人院內,眉睫間淨是哀傷地注視寬廣的療養院。 她靜然呆立在門外多時,引起守衛的側目,畢竟精神療養院一般人是不會輕易涉足的,因為怕被人當成瘋子看待。 守衛打量門外的女孩,穿著白色洋裝、涼鞋,脂粉未施,烏黑閃亮的披肩秀髮,清秀美麗的臉蛋,雖然稍嫌瘦弱些,但是位清秀雅致的佳人。 守衛打開側門走出來,「秀,你有事嗎?」 沈蝶衣乍聞問話聲,猛然轉向發聲處,才發現身旁不知何時站了人,她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連別人靠近自己都不自知。 「我想探望我的姐姐。」她吶吶地說。 守衛從她眸低看到濃濃的哀愁,暗歎她那雙烏黑日瑩的大眼盛滿哀愁,破壞就有明這燦爛的光芒 「為何不按鈴進來呢?」他從她的神情得知她的畏縮、不安,「進來吧,我叫工友帶你去醫務室,你不曾來探病嘛。」 「我剛回國,才知道姐姐在此療養。」沈蝶衣懷著改惶惶不安的心跟隨守衛進入療養院。 守衛招來一位工友,托他帶領沈蝶衣到醫務室。 一位女醫生接見她,「我是這家療養院的主任,小貴姓,想探望哪能位病人?」 「我叫沈蝶衣,我想探視我姊姊沈采樺,可以嗎?」一路走來沈蝶衣不敢相信在花園草坪上的男男女女都是精神異常者,他們看起來和正常人沒兩樣。 女醫師翻閱病歷卡,「沈秀,令姊的主治醫師是周賢民醫生,我請他帶你去見她,順便瞭解她的病清。」 「嗯,謝謝。」 等了一下子,一位身穿醫師白袍、斯文俊秀的男士走了過來。 周賢民露出親切和煦的笑容。「沈秀,請跟我來吧。」他已從內線電話中得知她是沈采樺的妹妹。 兩人沿著長廊前進,沈蝶衣輕輕地問:「周醫師,我姊姊的病嚴重嗎?」 「她的情緒還不是很穩定,有自虐的傾向……」他把沈采樺的病情大致告訴她,「或許你回國了,對她的病情會有很大的幫助,她非常思念你,親情的撫慰比任何藥物治療還有效。」周賢民從鄔建良夫婦的口中得知沈采樺一切的遭遇,以及沈蝶衣的種種。 「那我可以帶姊姊回家嗎?」 「不行,她受的打擊太大了,導致她精神崩潰,然而,最大的打擊來自於她的流產。她把全副的心力投注於腹中的胎兒,胎兒沒了,她自責得非常厲害。一年的時間裡她仍幻聽到小孩的呼喚,責罵她不是好媽媽,沒有保護他,所以她想尋死去陪伴她的小孩,絕不能讓她拿到尖利的物品,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我明白了。」沈蝶衣紅著眼眶,她可以想像姊姊那痛苦的哀嚎,只求能和死去的胎兒相聚。 「到了,就是這裡。」周賢民拍拍她的肩給予勇氣、「沈采樺最近幻聽的情形較少了,自虐的次數也比往常少很多,你安心地進去吧,她就像正常人一樣。」 「謝謝你。」沈蝶衣感激地說道。 他示意護士為她打開門。 沈蝶衣邁著沉痛的步履進入病房內,終於,在房間窗台前看到睽違已久的身影,決采樺正趴在窗口看著花圃,蝴蝶的飛舞吸引她的目光。 沈蝶衣想哭,卻又不得不忍住淚水,發熱的眼眶令她難受,雙手摀住嘴巴強嚥下哭聲,想用笑臉擁抱她最愛的姊姊。半晌,她才緩緩開口,「姊,我回來了。」 熟悉的嗓音讓沈采樺僵住了,午夜夢迴她都聽到她最疼愛的妹妹撒嬌膩著她的嗓音,可是一回頭張開眼,妹妹的蹤影就消失了,她才想起妹妹在德國哩。現在才下午,她也沒睡覺,為何會聽見妹妹的聲音呢? 「姊,不回頭看看我嗎?難道你不要我了。」沈蝶衣顫抖著發出聲音。 沈采樺霍然回頭一看,淚水迅速淹沒雙眸。「蝶衣,真的是你?」她顫巍巍地問,生怕是南柯一夢。 「是我,我學成歸國了。」沈蝶衣任由重逢的淚水流下,投進姊姊的懷抱「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沈采樺抱緊沈蝶衣,「我天天盼望你早日回國,每天我都拿著你的照片端詳,好怕你不要我。」在她封閉的世界裡她仍然惴惴不安,生怕遺棄她的世界也會帶走她最愛的妹妹。 「我永遠愛你,怎會不要你呢?」沈蝶衣好心酸,一向精明能幹的姊姊變得宛如迷失的小孩,上蒼為何如此對待她呢? 第二章 傍晚時分,沈蝶衣向守衛領首,步出療養院。她沿著坡道踽踽獨行,心頭沉甸甸,壓得她喘不過氣來。陪了姊姊整個下午,姊姊恍恍傯惚地訴說自己的婚姻,講到流失胎兒時,姊姊激動地掐住她的手臂,整個人陷入瘋狂狀態,不知道已在無意中使她受傷。 安撫住她激動的情緒,姊姊又陷人空洞的冥想裡,忽略她身旁的妹妹,直到許久後再度宛如正常人般清醒,才發現蝶衣兩隻手臂淨是她的抓痕…… 沈蝶衣回想下午的相處,再也隱忍不住淚水,為姊姊的不幸哀痛,她乾脆蹲在路旁,掩臉哭泣。她實在無法堅強面對邃變的姊姊,她就像菟絲花般攀爬姊姊這棵大樹依附著,如今…… 她不願鄔建良夫婦看到她軟弱的一面,因此她獨自來探望姊姊,而事實證明她是個軟弱、沒有勇氣的人,承受不了時,唯有用哭來逃避一切。 禹燕龍駕著吉普車前往安輝精神療養院,這家療養院是他外公開辦,現在由他繼承。 「咦?那女孩蹲在路旁幹麼?」 他腦海中迅速掠過幾個問號、心想,莫非是追求他的女人所耍的花招,故意引起他的注意。但是,他的行蹤沒有人能掌握,也沒有人知道他是安輝幕後的老闆。 他輕哼,不想理她,反正,最近他對女人失去興趣,女人大都是貪婪的,一旦對她好點,就希冀得到他的人、霸佔他全部的愛,煩死了。 他踩下油門加速越過路旁的她,當車子超過她五十公尺,他的手不由自主地轉動方向盤把車掉過頭駛回方才減速的地方。 他停下車,懊惱自己反常的舉動,用手指梳爬額前的劉海,自嘲自己以冷硬、鐵石心腸出名,居然會為蹲在路旁的女孩浪費寶貴時間,天要下紅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