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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呂希晨(晨希)    


  下一秒鐘,她人已落座在他的一雙腿上。

  「沒事吧?」司徒鷹抓著她的手,煞有其事地看著。

  「沒什麼啦!」千樺吐吐舌,她又闖禍了。

  司徒鷹看了看她的手,只有用來捏他的背的右手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指腹發紅外,其他是沒什麼。「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司徒鷹!」

  「這麼點小痛就讓你叫東叫西的,由此可見你不適合做小偷,還是省了吧!免得凌聖軒三天兩頭去牢裡看你。」

  「司徒鷹!」說來說去還是離不開這個話題。「我——」

  「不管你怎麼想。」他打斷她的話。「只要有我在,你休想當小偷。」

  「算了,好女不跟你這個惡男鬥。」明的不行她就來暗的嘛,反正小偷本來就是專來暗的不是嗎?

  「如果不想被我綁起來二十四個小時親自看管,就給我丟掉現在想的事情。」

  千樺一愣。啥?他看出她的想法了?唉!這麼瞭解她的人上哪兒去找?

  她有點沮喪地自言自語:「為什麼呢?聖軒都沒有你瞭解我。」她和聖軒相處最久,可是他卻沒有司徒鷹這般瞭解她。但是雖然不瞭解她,可是他給了她很多自由。不像司徒鷹,一天到晚不准她這不准她那,活像她只要一動就會出事惹麻煩似的,巴不得她做個一動也不動的洋娃娃,看得緊緊的,害她好無聊。

  「他只把你當妹妹看,當然不會管你這麼多。」

  當妹妹看?「你不是嗎?」

  「我——」司徒鷹頓時住口。

  「你怎樣?」他拿自己當什麼看?她好想知道。「你把我當什麼看?」

  司徒鷹的雙眼對上她,一時答不出來。

  「說啊,你拿我當什麼看?」千樺兩手順勢環住他雙肩,哇!他的肩膀好寬!

  湊近了點,她聞到他的氣味。淡淡的、涼涼的,又有點暖暖的麝香味,好聞!和聖軒身上的不一樣。

  正當司徒鷹在心底百般為難、不知該如何應對的時候,咱們千樺小姑娘正沉醉在麝香的氣息裡。

  「千樺,其實——你在做什麼?」他終於注意到坐在他腿上的可人兒的動靜。

  她小巧的鼻子正往他頸處挪近,像在嗅些什麼。其次是她的兩隻手,攀在他肩上像無尾熊攀在尤加利樹上一樣。

  如果要再形容得貼切一點,就像是一隻小貓將兩隻前腳攀在主人肩上,湊近頭對主人磨蹭撒嬌。

  「嗯,你聞起來和聖軒不一樣。」

  司徒鷹聞言,眉頭鎖得死緊。「你也這樣聞過他?」拳頭喀喀作響,他這個警察看來得好好教訓教訓那個夜盜了。

  「沒有。」她喜歡他身上的味道。「我只是拿來作比較而已。」近來她常常拿聖軒跟他比,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而且,有個從沒有過的想法在心中滋生。

  司徒鷹的拳頭鬆了下來。噴!少了條罪名可以讓他動武,可惜!

  「奇怪耶!」她煞有其事地開口。

  「什麼事奇怪?」

  「為什麼——」千樺往後挪移了些許距離好正眼看他。

  「為什麼我會想親你呢?」她對自己想要做的事感到疑惑。

  「親我?」這還真是讓他意外啊!「為什麼會想親我?」

  她歪著頭思考,最後搖搖頭。「我不知道不過我就是想親你。」說完,她飛快在他頰邊烙下一吻。很輕,但足以令他悸動不已。

  「嘩——」一陣嘩然自他辦公室外傳進來,十分不合作地打斷他悸動的好情緒。

  該死!他這才注意到外頭站了十八個熟悉的人和其他不常見的臉孔,甚至還包括被逮進來的犯人!

  「組長,酷哦——」其中一個組員叫著。

  該死!是誰說辦公室要透明化的?他該死地痛恨這個透明化!

  而坐在他腿上的千樺則是逕自咯咯地直笑。

  「該死!」司徒鷹低咒,身邊伴隨著銀鈴似的笑聲。

  忽然間,嚴肅的北市刑大增添了些人氣和……溫馨。

  ☆☆☆

  「真慘啊!」楊法醫為死者蓋上自布,心裡偷偷念著阿彌陀佛。

  抬起睿智的雙眼,一對男女映人眼簾。

  「唷!是咱們司徒氏伉儷啊!」楊法醫瞇起眼看著司徒鷹和千樺走近他。

  他們兩個人雖然年齡差了有一些,可是也非常登對,在北市刑大可也是出了名的,而兩人間的發展更是目前當紅的第一手八卦消息。

  「死者的死因是什麼?」因為事態緊急,所以司徒鷹也元心理會這番椰榆,只想瞭解情況。

  「整個頭殼都碎裂了,可能是一擊斃命。」楊法醫搖搖頭。

  「惡!死得好慘。」後頭傳來千樺的聲音。

  「千樺!不是叫你不要亂掀白布嗎?」

  「又不是故意的,人家好奇嘛!」她再偷偷瞥了眼,惡!屍體的頭現在就像糊掉、打翻的布丁,軟趴趴的。「哇!我以後不敢吃布丁了!」

  「千樺!」司徒鷹瞪著她。

  「知道了啦!」

  「小丫頭不怕死人啊!」楊法醫為她的表現噴噴稱奇。「難得哦,這種敢看屍體的女孩子可是稀有動物。」

  「楊法醫——」他現在可沒心情開玩笑。

  「好、好。」這小子還是不苟言笑。「你就跟你老頭一個樣,說什麼也不討人喜歡。」

  「無所謂。」縱使面前站的是父親的老友,司徒鷹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

  「嘿,司徒鷹!這個死人身上有東西耶!」千樺像挖到寶似的叫著。

  司徒鷹趕緊走了過去。

  「你看!」她張開戴著白手套的手,手掌上是一顆膠囊。

  「呵呵!一個小偵探啊!」楊法醫逗趣地說著。

  「別說這種讓她驕傲的話。」司徒鷹冷冷說道。再這樣下去,以後每回辦案他就苦了。

  「司徒鷹!」千樺不滿地低吼。

  不理她的叫喚,司徒鷹拿過她手上的膠囊交給手下。「帶回去化驗。」

  「是!」應聲的警員立刻離去。

  「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多久以前?」他問楊法醫。

  「五、六個小時以前吧!」

  「也就是凌晨兩點半左右。」司徒鷹看了看表說道。

  「嗯。」

  「有本事讓一個這麼壯的男人一擊斃命,這人恐怕更壯了。」千樺這麼推敲著。

  「千樺,我說過不准打擾我辦案,否則下一次你就別跟來。」司徒鷹睨了她一眼。

  「好嘛!」唉,她本來是要告訴他那顆膠囊裡頭的粉末是氰酸鉀的。

  「組長!」一名手下前來報告。「飯店裡所有服務生都說昨夜沒有看見任何可疑的人走出飯店。」

  司徒鷹點點頭。「再去問這層樓的房客有沒有聽到不尋常的聲音。」

  「是!」

  「司徒鷹!」

  司徒鷹狠狠瞪向聲音來源處,只見千樺正和楊法醫蹲在屍體旁邊笑得一臉燦爛。

  「又怎麼了?」真不應該帶她來的,他十分後悔自己出門前的決定。

  「這個人的衣服是被人換上去的。」她笑嘻嘻地道。

  「什麼?」這倒有點奇怪了。

  你看,哪有人穿衣服會連衣服都整齊的塞進褲子裡,卻將扣子扣錯的?」她指著死者的衣角說著。

  「那又如何?」司徒鷹反問。「他殺是必然的。」

  「為什麼要殺他呢?」千樺摸著下巴,也努力在想可能的原因。

  「假設兇手是男人,除了意見不合大打出手外,就是兇手早已預謀要殺害死者。」司徒鷹推測道。

  「或者是兩個人都有謀殺對方的準備,只是兇手取得先機。」千樺突然插上一句。

  「你說什麼?」司徒鷹訝異的看著她。

  「剛才那顆膠囊裡頭合的是氰酸鉀。」

  楊法醫吃驚的看著她。「了不得呀!」

  「你怎麼知道的?」司徒鷹問。

  「味道。」干樺指指自己的鼻子。「我的鼻子很靈的。」身為小偷,得練出一身好功夫,其中嗅出誰家有濃濃的錢味則是最基礎的人門。

  「可是氰酸鉀是沒有味道的。」司徒鷹提醒她。「氰酸鉀只有溶在水裡時才會散發出像杏仁的味道。」

  「好吧,那就算是小偷的直覺好了,我覺得它是氰酸鉀。」

  「千樺——」司徒鷹的語氣裡有警告的意味。

  「小偷的直覺?」楊法醫好奇地看著他們。「什麼小偷的直覺?」

  「沒什麼。」司徒鷹答話之餘不忘瞪視肇事者。

  肇事者只是一臉的無辜,朝他笑了笑。

  司徒鷹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招來一名警員。「去櫃檯查一查是否有和死者同時進飯店的名單。」

  「是!」

  「為什麼要查這個?」好奇寶寶千樺發問。

  「先過濾死者身邊的熟人,或許能查出一些線索。而且我認為這宗案件應是熟人所為。」

  忽然間,千樺斂起輕鬆的表情。

  「千樺?」司徒鷹望著她,她的表情頗為古怪。

  「有槍聲,還有血腥味。」她回道。

  司徒鷹皺了眉。「你——」

  「組長!」一名刑警跑進來。「有人被槍殺!」

  該死!

  ☆☆☆

  一天之內連續檢驗兩具屍體,而且還在同一個地方,唉!

  他除了感歎治安每下愈況外又能怎樣?

  「一槍斃命,正中心臟,近距離射擊。」楊法醫提出觀察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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