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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咖啡糖    


  「……」他沒立刻回答,好半晌才說:「因為我在考慮很重要的事。你回來是為了問我這些事嗎?」

  「考慮什麼?」若殊一點也不想回答他的問題,一徑地追問。

  又是一陣沉默!

  她想著,也許再多等幾秒鐘,她的心就會因過度緊縮而死去。

  「考慮到底要不要搶別人的未婚妻。」他終於給了答案,渾然不覺在震驚中要找到回應能力的過程,自己的雙拳緊了又鬆、鬆了又緊。

  「那個別人的未婚妻的名字,不會湊巧也叫劉若殊吧?」她問得小聲卻清楚,因為她得把大部分的力氣,用在擺平心臟因激烈跳動而造成的呼吸不順……

  若殊真的無法肯定,她耳朵接收到的那些聲音,是不是她以為的意思?!

  她不敢相信,等了幾年、她總是認為無望的情感,竟會在這種莫名其妙的狀況下得到回應!

  他們兩個人到底是誰比較愚蠢?如果他考慮著要不要搶回她,為什麼當初要替可風說話?!難道女人真要有其他人追,才能激起男人的競爭欲跟佔有慾?

  她想起兩天前,楊逸凡在台北老試問著她,是不是確定要嫁羅可風?要不要再考慮……

  由那些問題推想,她剛剛聽到的有八成是真的吧?是這樣嗎……

  她的心臟不知還能不能負荷?一剎那間,怎麼她竟覺得有口氣透不過來!

  「不幸的,她正好叫劉若殊——那個曾經在我家住了三年的小女生。」他肯定地說了。

  劉若殊緊繃的神經,一路上反反覆覆折磨她的擺盪情緒,在他一句話後得到釋放!

  她在原地發怔了好一會兒,無法動作……

  等她回過神後,旋即衝向逸凡,抵擋不了剎那間湧上心頭的各式情緒——有種近似幸福的強大感受,白頭頂處邊下來;更有對楊逸凡的強烈埋怨,怨他竟願意看她嫁人!

  她宣洩似的,用拳頭擊打著他的胸膛,臉靠在他胸膛前,大聲說著:「你這個笨蛋!白癡!居然要花時間考慮!笨蛋!笨蛋楊逸凡!你害我差點要不明不白嫁給別的男人!笨蛋!你這個世界超級大笨蛋、大白癡……如果我不回來,你真要眼睜睜看我嫁別人嗎?」

  逸凡任由她宣洩著,假使要比較兩個人的激動程度,他敢說此刻在他內心的情緒,激昂的程度絕對不亞於她……

  她毫無預警站在他面前、說著問著一串他從不曾想像過的話,他的心情,活像是經歷白玉山頂峰到地面的高空彈跳,忽上忽下地由一條看不見的繩索瑞著。

  許久許久,若殊落在他胸前的力氣弱了些,慢慢停了下來;而逸凡也自上上下下的情緒中平復過來,正要說些什麼,若殊卻搶先一步,雖然語氣已較先前緩和許多,但仍有責備意味。

  「你知不知道我很膽小?知不知道我很害怕?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一直逼我長大,我那麼努力你都看不見嗎?為什麼?為什麼連感情的事你都不肯讓我一下下?如果你考慮要把我搶回來,當初為什麼要把我推給他?是你說他好的!是你說的……為什麼?笨蛋楊逸凡,我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要這樣折磨我?逸桀總說你聰明,你念兩年就大學畢業了,應該確實很聰明,你真的聰明,可為什麼看不出我愛了你很久?還把我推給別人!逼我上台北工作!楊逸凡,你告訴我!」

  他忍不住一聲歎氣,稍稍拉開兩人身體貼身體的近距離。他要她看著他,清清楚楚聽他的話——

  「因為我必須知道兩年前我在你眼中看到的仰慕,是愛或是感恩?你能試著理解嗎?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跟你一樣害怕,怕你只是因為感激,怕你分不清是感激還是愛。小女生,對不起,我不得不這麼做,否則我會一輩子懷疑自己是不是你真心選擇交託終身的對象。我永遠忘不了去參加你畢業典禮那天在你眼裡看到的,我不是不懂……傻瓜,我怎會不懂……」

  逸凡的目光鎖住她清亮卻泛著淡淡淚光的眸子,用左手撥開幾絲留連在她頰畔的黑髮,動作訴說著憐惜。

  他的腦袋不禁回想起那個她仰著頭問他:在你心裡,我真的是妹妹嗎?

  「當你問我,在我心裡你真的是妹妹嗎?那時候,我就知道、就懂了。只是那時我不能接受你的情感。你不會知道,當時我多希望幾年前救你的人不是我……」

  這麼說,他是愛她的了,是嗎?!

  「楊逸凡,你的意思是你愛我嗎?」

  「你也不笨,大學多念我一年就畢業了,為什麼不問問自己,怎麼就看不出我愛不愛你?」這是自若殊出現後,他第一個打心底展現出來的笑容。

  她竟然回來了!竟然出現在他面前了!

  「我就是看不出來!你到底愛不愛我?」她要他親口承認!是她苦苦愛著他、是她從台北趕回來的,他休想連那三個字都要逼著她幫他說出口。

  她自認為了愛情,成為沒尊嚴的弱勢一方已經很夠了。

  「我若不愛你,兩年來我何苦每個月至少上台北一次,帶你去吃你愛吃的王品排餐!」

  「誰告訴你我喜歡吃王品排餐的?」這疑惑跟著她很久了,每次他都帶她到王品,真的很膩。

  「是你說的,你忘了嗎?你畢業典禮那天,逸桀、小草跟我們約在王品,你當時說還是逸桀最好了,他知道你最喜歡吃王品的排餐。你說過的話,我一字不漏記下,現在你回答我,我愛不愛你?」

  她其實是完全忘了曾經說過那句話!

  那句話她根本是在無心之間說的,自然沒記住過。

  「你記下我的話,很了不起嗎?我也記了一堆你說過的話,那不表示什麼!」

  「不對,那表示我們很相愛。表示你愛我,表示我也愛你。」他正正式式地回答了她的問題。

  「你真的愛我……」若殊有一下子恍惚,說到底親耳聽到的震撼,跟想像的總會有段差距。但接著,她很恨地用力狠捶了他一下,「該死的楊逸凡!你愛我居然還白白浪費我兩年青春,我唳你!」

  對若殊的埋怨,他沒再說些什麼,因為有件讓他足足忍受了五年的事,他想先跟她商量商量……

  「跟你商量一件事,請你把楊逸凡三個字減掉一個楊字,好不好?我聽你喊楊逸凡、楊逸凡地,聽了五年多,有點膩。」

  「聽膩了是你家的事。」

  「既然你快要成為我家的人,我家的事當然就是你的事了。」他換了說笑的神情。

  「我哪有快變成你家的人?」

  「有啊,你嫁給我就變成我家的人了。」他說得突然,但十分認真。

  如果她都回來站在他面前了,他若還不知道在這時候讓她變成「他的人」,那他楊逸凡無疑就是天下最大的傻瓜了!

  「這算求婚?」

  「嗯。」

  「沒有戒指的求婚,我才不想說好。」

  「若現在有戒指,你就會說好?」

  「你變得出來,我就答應,但是只要過了現在,我就再也不說好了。」

  「這麼絕情?」

  「絕情的人是你吧?把我推給別人的是你!」還有什麼在她心裡沒被滿足,就算那三個字終於由楊逸凡口裡說出來,她仍隱隱覺得生氣。

  即使楊逸凡說得有理,即使他認為該弄清她對他到底是愛情或是感恩之情,但為了「弄清楚」而白白浪費她兩年的時間,她就是沒辦法立刻平撫怒氣——儘管他剛剛非常認真,說l了不少讓她的心不由得悸動的話……

  「還在生氣?我認為即使現在我沒戒指,你依然會嫁我。畢竟是你遠從台北回來,趕著要介紹女朋友給我。不過……」他停了幾秒,接著變魔術似的,在口袋裡竟掏出一隻戒指,「喏,戒指。」一改方才玩笑似的輕浮態度,逸幾換了張再認真不過的表情說:「前兩天在台北想拿給你,我一直帶在身上。在你公寓樓下、你吻我的時候,我本來想拿出來的,可是後來你說,我是你的試驗品……其實上上次我到台北就想給你了,我想問你能不能在羅可風跟我之間,重新考慮。

  「但我下不了決心拿出這只戒指,我沒有把握能給你更多的幸福,畢竟羅可風是個比我還要好、還值得女人托付終身的對象。他家世好、人品好,重要的是,我看得出來他確實用了心愛你。

  「我實在找不到足以說服自己介人你們之間的理由,這兩天我關在這裡不停想著,要不要把你從羅可風身邊搶回來?我想來想去沒任何結論。假使愛累積的深淺濃淡,能由時間長短判定,那麼在我愛你這點上,是我惟一勉強能勝過他的,因為我愛了你五年。

  「小女生,從五年前你剛到我家第一次醒過來,我進你房間看你帶著眼淚睡著那一刻起,就愛上你了。我解釋不清為什麼,只是從那一刻起你就開始影響我,我希望你堅強、逼著你長大,正是源自於我對你自私的愛;我希望你趕快長大,能看見我的愛,能以對等的方式回應我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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