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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咖啡糖 ☆ ☆ ☆ ☆ ☆ ☆ ☆ ☆ ☆ ☆ ☆ ☆ ☆ ☆ 回到牧場,是天剛亮的清晨五點多。 若殊才下計程車,關上車門,正巧看見從大屋出來的林伯。林伯看見她的表情很驚訝,但又似乎十分高興。車子掉過頭沿原路回去,林伯走到若殊面前。 「林伯,早。」若殊先出聲招呼。 「你回來了,我以為……」林伯想說些什麼,卻沒說完,停了半晌才問:「你回來找老闆嗎?」提問時,林伯顯得憂慮。 若殊猶豫,繼之輕輕點頭。 「這樣就好。你們年輕人真是……」林伯又頓了頓。「……真是讓人擔心。」 若殊這會兒真弄不懂林伯三番兩次欲言又止究竟為什麼。 才想追問,林伯接著就說:「老闆從台北回來後,就把自己關在小木屋裡,已經兩天了。就連老闆娘送吃的過去給他,他也說不上幾句話。你趕快去看看他,說不定他會好一點。」 「楊逸凡生病了嗎?」 「他……唉。若殊,你真的要跟那個台北的大老闆結婚嗎?」林伯望著她,還沒等到若殊的答案,他就後悔地揮了揮手,「算了、算了,你當我沒問,你們年輕人的事自己解決。你趕快去看看老闆,就知道他病了沒。」 說完,林伯不再等若殊說話,就掉頭去忙自個兒的事,不顧若殊一臉茫然的迷惑。 ☆ ☆ ☆ ☆ ☆ ☆ ☆ ☆ ☆ ☆ ☆ ☆ ☆ ☆ 站在木屋門外敲了幾下門,她隱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這一路,她反反覆覆不斷掙扎,一下子安慰自己,不管如何,努力過總比什麼也不做來得好;一下子又猶豫起來,害怕要是被拒絕,往後是不是再也無法泰然面對楊逸凡? 就這樣,她在要與不要間回到牧場。 唉,都回來了,人都站在小木屋前了,難道要現在逃回台北? 不,她這一次絕對要清清楚楚問他,不再逃避,最少她要讓楊逸凡知道她愛他 一段時間過去,門內沒任何回應,正當她要再次敲門,門「刷」的一聲突然打開。 門裡門外兩個人,這時各自因不同緣故患了不同程度的驚嚇,若殊讓突然打開的門嚇了一跳:至於門內的楊逸凡,驚嚇的原因則是由於看見不在預期內出現的若殊。 「你怎麼——」 「林伯說——」 兩人不約而同開了口,也不約而同停了口。 才兩天時問不是嗎?她為何覺得楊逸凡看起來,比起兩天前又少了幾磅肉?見楊逸凡沒繼續說斷了的話,若殊接下原本想說的話。 「林伯說你一個人在木屋待了兩天,連楊媽媽送吃的給你,你也說不上幾句話。你生病了嗎?,,他看起來憔悴得像是生病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若殊抬頭看著那張沒多少精神的臉,開始覺得憂心。 「我沒事。只是有些事需要一個人想清楚,以前我也常一個人在木屋待上兩三天,沒事的。」他聳聳肩,避重就輕回答。 是沒錯!但為什麼你瘦了那麼多?若殊本想問,卻問不出口,他的態度很清楚——就算有事,他也不想說實話。 一時之間若殊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這種情況難不成她真要劈頭問他要不要愛自己?! 那樣太怪異,也太突兀! 唉,她在衝動下連夜趕回南部,也許根本就是個錯誤。心底一個小小的聲音,質疑著她。她一路上的自我心理建設,正微微動搖並且擴大中…… 「小女生,為什麼突然回來了?」望著若殊侷促不安的樣子,他著急了,想著她突然回來,是不是發生什麼意外狀況? 「有些事我想問你。」她鼓起勇氣。不這麼開始,她也許會轉身逃走。 「你可以打電話問就好,不需要自己回來一趟。」若殊的答案安撫了他才提起來的心。 「不,這些事很重要,我一定要親自面對面問你。」 她使用親自面對面的口氣,讓他想起多年前她氣忿時的模樣,總是大聲引用他的話,說著「親自面對面」。曾經,「親自面對面」是兩個人拌嘴時,小女生常用的口頭禪。 往事,引出楊逸凡幾絲略含嘲諷的苦澀淺笑。這兩天,他一個人關在這屋子想的往事夠多了!多得彷彿他是個即將駕鶴西歸的遲暮之人一般。 「你已經不是從前的小女生了,不再是那個總在我管轄範圍內晃來晃去的孩子了,不需要老記得我對你說過的每句話,不需要事事都親自面對面問我。」他淡淡說,表情有著壓抑。. , 「意思是,在你眼裡我已經長大了嗎?你不再當我是個孩子?」這話卻莫名點亮了若殊的雙眼,讓她在惶恐之中,覓得一絲仿若希望的氣味。 「在我眼裡你早就不是孩子了,我吻你時,就表達得很清楚了。」她的眼睛怎能如此明亮?!逸凡的手不由自主摸了摸她柔軟的右臉頰,那動作帶點溫柔、帶點試探…… 某種形容不出的奇異感覺正在緩緩醞釀,讓他的聲音瘖啞了,他甚至不能確定那些話怎麼就滑出他的唇!關於那個吻,那個讓他想了兩天的親吻,讓他猶豫該不該不顧一切把這小女生搶回來的吻…… 他怎能在腦袋還沒想清楚時,當著她的面討論起那個讓他差點理智全失就想在街上要了她的吻? 眼前讓他把自己關了兩天的小女生,真站在他面前嗎?不是他過度思念,平空想像出來的? 「我一直以為,那個吻你是被我強迫的。」在楊逸凡那張帶著溫柔卻又迷惑的臉色底下,若殊的不確定與不安逐漸消失。 他對她有一定程度以上的情感吧?不然,他怎會用這種……蠻有情感的眼光向著她7 突然間,她覺得她終於能穿透長久以來覆蓋在楊逸凡身上的保護色,他一直用冷漠、嚴峻掩飾的那層保護,不見了。儘管以往她偶爾會看見楊逸凡不經意的溫柔,然而卻是到現在,她才發現了這個有著渴望,又似乎脆弱的楊逸凡! 「小女生,我們為什麼要談論這些奇怪的話題?你回來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我一整夜沒睡,不確定腦袋能完全跟著理智走。」 他想收回忽然間發現不知何時自動停在她頰上的手,但若殊卻快了一步,將他才移動一寸距離的手,留在原處,低聲問著:「跟著理智走很重要嗎?」 「我不知道……」她刻意拉近的親呢,讓他無法反應,亂糟糟的腦袋有一大堆該與不該在掙扎。 兩天來,他不斷在掙扎裡聽憑良知與情感交戰,一邊斥責著既然放了她,就該徹底成全;一邊卻不甘願在毫無任何明白爭取下,看著她嫁人! 他是矛盾的。為了若殊,他一直是矛盾的。 要她去看看外面世界的人是他,捨不得的也是他! 希望若殊在真正比較後,選擇歸屬的人是他,但當若殊宣佈要跟羅可風結婚,想搶回她的人依然是他! 這兩天,明白他情感的母親罵他,說他能撐起一個混亂的牧場,卻沒勇氣搶回愛了幾年的女人!然而母親不清楚的是,他所欠缺的不是勇氣,而是無法理清到底怎樣才能讓小女生得到真正的幸福。 倘使若殊選的男人不是羅可風,不是連他都自覺勝不了對方幾分的男人,他還能乾脆些…… 但羅可風……那個優秀到他都願意認可的男人,他沒把握能給若殊的幸福,會比羅可風能給的多。 「楊逸凡,你交過女朋友嗎?」若殊的問題稍稍錯開了逸凡的千頭萬緒。 「學生時代有過幾個。為什麼突然對我的感情有興趣?」 「最近幾年你交過女朋友嗎?」 「沒有,你想幫我介紹?」 「對,我想幫你介紹。」 「是誰家的女孩?」聽了若殊的問題,他拉開被留置在她臉上的手。回問後,反身轉進小木屋內。 「一個沒有家、名字叫劉若殊的小女生,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你——」 逸凡背對著她,雙腳固定在原地,好一會兒忘了該怎麼吸氣吐氣! 好久之後,他才找到氣力轉過身,神色複雜望向她,語氣困難地問:「我若沒記錯,那個小女生下個月就要結婚了,我不確定你講的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劉若殊?」 「如果是她,你有沒有興趣?」 若說楊逸凡的反應是震驚進而呆立原地,那麼若殊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兒去,這個問題可是用掉她全部號稱勇氣的細胞,她幾乎可以聽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正劇烈地收縮震動著。 「……」 「你為什麼把自己關在木屋裡?」在他的沉默裡,若殊狂跳的心不由得轉為緊繃。她接著追問,想逼他說話,此時在楊逸凡那雙明顯轉暗的眸子裡,她確定看到了某種她絕對不想錯過的壓抑情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