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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於媜    


  他這麼做,全是為了不負言伯臨行前的殷切叮囑!對,全是為了一句承諾——在即將陷入黑暗前,他堅定的這麼告訴自己。

  ?   ?   ?

  這是陽光嗎?

  感覺如此柔軟而溫熱,陣陣暖意蘊著他的身子,還直往身體裡竄!

  一覺醒來,凌展冀不再被冬晨冷冽的空氣凍醒,反覺渾身被一股難以形容的溫暖包裡。

  微微張開眼,朦朧中言纖那張在晨光中益顯無邪、嬌柔的臉龐驀地遇映入眼底。

  他含著一抹淺笑,滿意而安心的再度閉上眸子。

  嗯!言纖還好端端的躺在自個兒懷裡,沒有被一堆男人生吞活剝的危險。

  ……咦?言纖在自個兒的——懷裡?

  下一秒,凌展冀便像是被雷劈中似的,遽然張大了眼,錯愕的低頭盯著正舒適窩在自己胸前的沉睡人兒,彷彿躺在他懷中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試圖汲取些許溫暖的熊。

  下一刻他隨即想推開她,奈何她的小腦袋就枕在他的手臂上,整個身體也幾乎是黏在他身上,密合得不留一絲縫隙。

  在遲疑之際,凌展冀不免意識到兩人在體型上的懸殊。

  怪哉!那個舉止作風幾乎像個男人的言纖,竟然如此的纖細嬌小!

  更奇怪的是,平時身手利落矯健的她,身體竟軟得像團年糕似的,彷彿能任他放在掌心裡揉捏。

  尤其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香氣,更讓他忍不住將鼻端湊近,貪婪的汲取那股彷彿能撫平躁亂的氣息。

  這真的是她嗎?那個說話盛氣凌人、作風強勢大膽,絲毫不肯妥協讓步的言纖嗎?

  尤其那酣甜沉睡的模樣簡直像個無邪的孩子,讓人不忍心驚擾。

  他的呼吸莫名其妙一下子急促了起來,心臟也像是打鼓似的怦怦胡亂跳了起來。

  他吃力的嚥了下唾沫,不放心的抬眼望著四周仍兀自以各種姿勢橫陳,沉睡著的眾捕快,總算稍稍放下了點心。

  要是被人瞧見他們倆親密的抱在一塊,他這個總捕頭的威嚴可就要盡掃落地了!

  不自覺的,他的目光又重新焦著在她身上。

  她的臉離自己只有幾寸之遙,溫熱輕淺的呼吸像只迷路的粉蝶兒似的,有一下沒一下的撲上他的臉。

  那張精緻無瑕的臉蛋白裡透著嫣紅,略顯倔強的殷紅菱唇天真的微啟著,竟莫名勾引得他忍不住想將唇烙印其上……

  不!她是言纖,一個自小到大恨不得擺脫的女人啊!他怎麼像瘋了似的,有這種荒謬的念頭。

  理智的及時阻止,讓他倏然收回一步步朝她貼近的唇。

  他定是睡昏頭了,腦子裡才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他得設法讓自己清醒才成。

  思忖及此,他忙想推開她!讓自己盡快從這個失序的情況中脫身。

  然而在慌亂間,他沒察覺到自己腿間還緊塞著一條粉腿,不知情的他才稍稍一動,那條腿竟然就這麼大剌剌的頂住他重要部位。

  頓時,他的驕傲竟以雷霆萬鈞之勢,迅速反應這個無心的挑逗,還亢奮得不像話,任憑他如何冷靜卻仍精神抖擻的挺立著。

  霎時間,他身上彷彿鑽進了千萬隻啃心噬骨的小蟲,在他體內四處鑽扭躁動著。

  最糟糕的莫過於她呼吸時身軀自然的起伏,牽引起粉腿一下下直往他下腹的亢奮蹭著,惹得他渾身滾燙得幾乎爆炸。

  他咬著牙,努力與體內的生理衝動抗衡,他知道言纖是他這輩子無論如何也碰不得的。

  不多時,他的額際竟泛起斗大的冷汗。

  一向不信所謂鬼神的凌展冀,此刻竟衷心期盼上天能行行好,隨便將個人弄醒,好將窩在他懷裡的這頭貪睡蟲給吵醒,讓他脫離水深火熱。

  只是上天似乎沒有聽見他的求救,一邊的幾個人不但日上三竿了還不知醒來,打起鼾還一個比一個大聲。

  更可惡的是窩在他懷裡的始作俑者,竟然還說起夢話,氣得他真想一把握住她頸子。

  彷彿過了一輩子之久,懷中的言纖終於自夢中悠悠轉醒。

  她在他懷裡伸了伸懶腰,滿足的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後,便一骨碌從他懷裡鑽出來,若無其事的逕自起身,一點也沒有意識到她方才是躺在一個男人懷裡。

  「兄弟們!起來了。」

  言纖中氣十足的聲音,果然很快就將一干捕快喚醒。

  聽著身邊來來去去的腳步聲,凌展冀當然知道他堂堂一個總捕頭躺在這很難看,只是胯下勃發的亢奮卻遲遲不肯罷休,害他只得繼續厚著臉皮裝睡。

  「真奇怪,今天凌捕頭竟然睡遲了?」

  他開著眼,無比清醒的聽見言纖在一旁繞來繞去嘀咕著。

  還不都是你害的!凌展冀咬著牙,只差沒有跳起來罵。

  「總捕頭這幾天大概是累壞了。」慕容曜的語氣裡有著掩不住的同情。

  「嘻……原來他也會賴床。」言纖像是發現甚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竊笑著。

  此言一出,一干人果然也跟著笑了起來。

  如果可以,他多想一把掐死那女人,再用破布塞住她的嘴。

  他身為總捕頭的尊嚴全給她丟光了!

  一想到這,身下的昂揚竟然如洩氣般的迅速平息了下去。

  胯下的緊繃一旦獲紓解,他馬上惱羞成怒的跳起身,朝一夥看熱鬧的捕快破口大罵道:

  「還不快點準備出發,一大早就在這嚼舌根像甚麼話?」

  眾人被他這麼一吼,頓時一哄而散的做鳥獸散。

  只是這一整天,凌展冀總會不經意瞥見言纖臉上那抹輕不可聞的戲謔。

  可恨!凌展冀忍不住咬牙詛咒。

  總有天他會扳回一城!

  第四章

  凌展冀一行人接著又連趕了幾天的山路。

  一行人終於來到一處峰巒迭起的小丘陵,此處亦是上祈山的入口處。

  「大伙停會兒!」凌展冀突然揚起手,示意眾人停步。

  「此路前去就是祈山了,從現在起,大伙得處處提高警覺,萬一若有任何意外,記住!以生命為最先考慮,保命最要緊,知道嗎?」

  凌展冀一向愛惜部屬的生命,如非不得已,他絕不為了功績,輕言犧牲任何一個人的生命。

  眾人慎重的點點頭,每個人都知道此去祈山的路途自是奸險非常,要緝捕的亦是連江湖中人也聞之色變的祈山四盜,對這個任務,自是不敢稍有一絲的輕忽和大意。

  看著大伙凝重、嚴肅的神情,言纖雖不免在心底暗笑他們的大驚小怪,卻也不敢在這節骨眼上造次,只能跟著點頭。

  一夥人再度前行,走了沒幾步,言纖竟隱隱聽到一陣微弱的呻吟,夾雜著痛苦的悶哼,像是有人身受重傷似的……

  「你們聽見了沒有?好像有人的聲音哪!」言纖停下腳步,再度凝神傾聽。

  眾人聞言也紛紛停下腳步,仔細的側耳傾聽四周的動靜,果然聽見不遠處的草叢裡傳來陣陣微弱的低吟。

  「有人受傷了!」言纖二話不說便奔向前去。

  「言先!不可大意。」

  凌展冀警覺的出聲喝止道,卻仍慢了一步,言纖已經將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拉出草叢。

  「這裡有個人受傷了,大伙快來幫忙!」言纖邊將男人拖出草叢外,邊朝他們喊道。

  只是沒有得到許可的眾人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是遲疑的回頭看了眼凌展冀,等候他的指令。「言先,此地已近祈山,恐狡猾的山賊會設下陷阱,萬事還是小心為上,再說,在這荒郊野外出現人跡也過於詭奇,你最好還是別多管閒事,以免徒惹事端。」

  依他這幾年來辦案的經驗,凌展冀直覺這個人的出現十分不尋常。

  「甚麼?你竟然將這種人命關天的事說成是管閒事?」向來熱心的言纖一聽,自是暴跳如雷。

  「這人來歷不明,其中恐怕有詐。」凌展冀沒有多加解釋,只是淡淡的說道。

  「難道就為了你那莫名其妙的疑心病,就要眼睜睜的斷送一條活生生的人命?你簡直是喪心病狂。」言纖氣得口不擇言。

  一時之間,凌展冀也被她惹火了。

  「放下他,然後給我乖乖的歸隊,我們還得趕路。」他鐵青著臉嚴聲命令她道。

  言纖低頭看著腳邊這個渾身浴血,還昏迷不醒的男人,不敢相信若今日這個奄奄一息的人換成是她,家中還有不知情的爹娘殷候著她歸去,那該是多令人痛心哪!

  一股不忍更堅定了她救人的決心。

  「我偏不!我非救他不可。」

  「你——」她非得事事都跟他唱反調不可嗎?凌展冀簡直想狠狠打她一頓屁股。

  「如果你嫌麻煩可以不必插手,我會自個兒想辦法照顧他。」言纖傲然的昂起下巴道。

  「想辦法?我們還有好一大段路要趕,你帶著一個受了傷的人,別說是五天,就算走上五年也到不了祈山。」

  「是啊!言先,頭兒說得對,咱們是出門辦案的,你若帶著個受重傷的人的確有諸多不便,你得仔細思量啊。」一旁的張騫也忍不住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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