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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喬安娜·林賽    


  兩人笑了起來。吉萊爾南不以為然地說:「你是麥格列高部族之長,你現在要做的是靠魅力而不是金錢去迷住一位姑娘!」

  拉克倫歎了口氣。以前,他接受同族的建議加入了強盜行列,結果一事無成;這次他不會再因為他們的主意而草草結婚了。當然,這事也不是完全不值得考慮。可能的話,他會去努力的。他對家中的窘境已無計可施了。

  「要是真能那樣的話,倒也不錯,但得要有人幫我,我可不願一個人去英格蘭。我會先寫信給那兒的嬸嬸,看她能不能幫我介紹幾位姑娘。既然我得去面對那些英格蘭人,你們兩個該死的傢伙也得去,讓你們也去受受罪!這也是麥格列高家族需要你們這麼做。」

  換句話說,這是命令,不得拒絕。

  ☆☆☆

  「我的孩子,你一個星期內就得動身。」塞梭·理查德,現任亞勃羅夫的伯爵,以一種不容商量的口氣對他女兒說:「公爵和夫人希望在謝靈·克羅斯見到你,他們會盛情款待你。聽我的話,孩子,在上層社會找個丈夫並不難。」

  金白利·理查德面無表情地望著他。當她父親衝到客廳說出這番令人吃驚的話時,她正在做針線。塞梭已五十多歲,身體微胖,面色紅潤,看上去很健康,可那棕色頭髮和灰色眼睛就不敢恭維了。金白利長相和脾氣都沒受到她父親的影響,為此她常暗自慶幸。

  過去的一年裡,金白利沉浸在母親去世的無比悲痛中。她回絕了所有的應酬,唯一參加的社交活動就是星期天的教堂禮拜。由於她一整年都素服悼母,未婚夫不願再把婚期延遲六個月,她就這樣失去了他。

  如今,雖然哀悼母親的日子剛過,但她並沒有對父親這番話表示出太大的吃驚。她知道這是遲早的事。這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前幾年寡婦馬斯特來到亞勃羅夫,塞梭想娶她已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那寡婦是不會願意和金白利住在一起的。

  金白利早些出嫁,塞梭就能早點再娶。他對亡妻的哀悼還不到一年,便迫不及待地另尋新歡了。很顯然,一年的哀悼期對他來說太長了,他巴不得馬上結婚。

  金白利對她父親的話沒作反應,只是隨口問道:「你是怎麼得到羅恩斯頓公爵夫婦的幫助的?」

  「他們以前欠了我的人情,一個大大的人情。」塞梭嘟噥著。「但我沒想到用這麼一件小事情就抵銷了。」

  「小事情!」金白利心裡哼了一聲,她深知這事對他是多麼重要,但她沒挑明,她不想跟他發生爭執,尤其是現在,她想離開這個家的時候。自從母親離她而去,這兒已不再是家了,這裡沉悶、淒涼,讓她度日如年。

  「不要花幾個月時間才作出你的決定!」塞梭板著臉說。「公爵也是這個意思。記住,別在我不贊成的那類男人身上浪費時間。」

  他的語氣裡透著一種威脅:要是她不按他的吩咐去做,那就斷絕父女關係。金白利對這種語氣太熟悉了。六個月前,她拒絕在服喪期間結婚時,塞梭就威脅過她。雖說他後來作了讓步,可這陰影已抹不掉了。其實金白利已二十一歲,完全有權為自己的事情作主。在她看來與這位塞梭·理查德脫離關係並非就是壞事,起碼她在經濟上不會受到損失。對塞校現在的變化,金白利的母親早就預料到了,她早為金白利留下了一筆遺產。只是為了不讓別人議論,才沒公開這事。

  金白利一想到婚姻成了交易,就不寒而慄。她小時候曾與父親的好友,托馬斯的兒子摩裡斯·多昂訂過終身。他們相差三歲,平時關係還算可以,但談不上親密無間。他們門當戶對,就那麼回事。

  等她到了婚嫁年齡,他們還沒有來得及擇一佳日舉行儀式,摩裡斯就要外出深造學習了,連她父親都認為摩裡斯不該只為了結婚而錯過這次學習的機會,她也心根情願地等一年。可摩裡斯這一去就是兩年,他可不願放棄這到處遊逛的大好時機。

  沒有人問過金白利是否願意再等一年。她只是被告知摩裡斯的行程將延長,他們的婚事要往後拖。

  等摩裡斯從國外回來,金白利已經二十歲了。終於婚事訂了下來,對方來求婚了。可就在這時,她母親去世了,她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中。她很愛自己的母親,她不願因為婚期曾拖延了兩年而縮短傳統的一年服喪期。她曾等了摩裡斯兩年,現在扯平了。他應該沒有絲毫問題地等她一年,讓她為家中唯-一位親近的人服喪。

  然而事與願違。由於摩裡斯延長旅程,加上賭博欠下了大量債務,他急需一筆錢財,而這只有靠結婚才能辦到。

  對於庫裡斯即將成為她丈夫這件事,金白利是把它看作早已安排好的結局而默默接受的。對摩裡斯,她從來沒有體驗到心跳的感覺。不過,她一度曾堅信摩裡斯與她結婚不是為了她的財產。直到六個月前他財政陷入困境,而她為了服喪拒絕馬上結婚,摩裡斯才暴露面目,匆匆斷了婚約。這一切實在太出乎她的預料了。

  對摩裡斯的所作所為,塞梭只是嘮叨了幾句,對金白利卻大發雷霆。不過話又說回來,塞梭又能說摩裡斯什麼呢?他倆的事本來就是父母定的,而今摩裡斯的父親已命喪九泉,他成了一個自由人。他已成年,加上在這樣的年代,他已沒有什麼義務來接受上輩人訂下的婚約。不過為了表現他仁至義盡,他也曾提出願意與金白利結婚,但必須馬上,而不是等六個月後的服喪期滿。

  當金白利氣乎乎地說摩裡斯顯然是衝著她的錢來時,塞梭不但一點不同情,反而還說:「這有什麼?其實本來就是這麼回事。你以為我愛你母親嗎?我唯一愛過的女人早已被可惡的北蘇格蘭人殺死了。你母親有錢,她成了我的第二個選擇。你看,我們過得也不錯嘛。」

  是這麼回事嗎?金白利永遠也忘不了他一提高嗓門,母親就痛苦而瑟縮的樣子。母親溫柔、沉靜,他們倆根本就不相稱。母親應該找一個溫存而善解人意的丈夫,確切地說,她需要一位愛她的丈夫。她在塞梭·理查德身上絲毫沒有享受到愛的溫存。

  雖說在忍耐方面金白利與母親很相像,但她不會像母親那樣逆來順受,忍無可忍時她也會爆發。但對現在的情形,發脾氣似乎沒多大意義。她也認為自己該找個丈夫,而且要盡快。她希望早日離開父親,早日擺脫他的控制。可自從與摩裡斯的那段經歷後,她非常疑惑:怎麼才能知道男人娶她是因為愛她,而不是圖謀她的財產呢?

  以前,她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倒不是像她父親說的愛不愛無關緊要,而是過去她聽從命運的安排,等著摩裡斯娶她為妻,根本沒機會考慮這類問題。她從未想過自己有可能過得更好。而今她已與摩裡斯解除了婚約,她沒理由不認真找一位可心的人好好過日子。

  要找到那麼個人並不容易。金白利算不上絕代佳人,不能讓男人對她一見鍾情。她母親,以前總說她的微笑迷人,會給她帶來幸福,但事實上每位母親都會對自己的女兒這麼說。金白利不覺得自己的微笑有什麼特別之處,她站在鏡前看著自己平平的相貌,實在難以發出源自內心的喜悅。

  她有點才氣,唱歌還算悅耳,彈鋼琴也略通一二,做針線活針腳不錯,還能井井有條地管理一個大家庭。她最近還發現自己擅長計算。理財,但這一天賦並不會受到未來丈夫的欣賞,因為理財似乎是男人的專利。

  她身段苗條,當然就她的身高而言,她顯得偏瘦。時下雖然淡黃色頭髮更顯時髦,但她的深黃卷髮也還瞧著可以。她的下巴有點方,顯出她的固執,但整個面部組合不會給人留下太壞的印象。偶爾也會有人讚美她的深綠色眼睛,說它純情、秀美,但他們這麼說也許只是為了讓她聽著舒服吧。

  現在,金白利把手中的針線放到一邊,站起身來俯視著父親。她的身高遺傳了母親家族的特色,五英尺八英吋,*比她父親還高一英吋。自她長到這個高度,她父親便對此惱怒不已。每當這時,身高總給她一種愉悅感,是激怒父親的最好武器。而在平時,她站在女人堆中,高出一頭的身高還讓她覺得有些尷尬。

  「父親,我不想浪費時間,但你也別指望立竿見影,我可不打算隨便接受公爵夫婦介紹的第一個人。與他過後半輩子的是我而不是你。如果我不能肯定那人適合我,我是不會輕易作出決定的。」她還沒有說完,塞梭已氣得滿臉通紅,他特別痛恨她為捍衛自己權利而向他提出條件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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