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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頁 金綾(洛煒) 「可惡啊!是哪個混蛋說嚴少爺又醜又殘的?搞得我那個寶貝女兒說如果要她嫁,不如叫她拿根麻繩上吊自殺!」 「呔!你那個算什麼,我家夫人居然指責我想『賣女求榮』,從我接了帖子那天晚上就不讓我進房。唉!明明嚴少爺模樣長得俊,斯文的像是讀書人,有什麼好挑剔的,我這些日子真是白受苦了!」 幾名富商交頭接耳、頗有抱怨的意味。 「不過,這嚴公子雖然長得一表人才,但看來弱不禁風的,臉色還有點蒼白,不知道身子怎麼樣?」 「哎呦!胡說胡說,嚴公子長得這麼俊,哪家的姑娘看了不會心動,要是嚴府請我作媒,我一定會幫嚴公子選一個最標緻的姑娘!」 好幾個媒婆湊在一起細細盤算,若是能辦成嚴府和在座任何一家富商老爺們的親事,到手的紅包不少啊! 嚴老夫人將在座賓客們又驚又喜、竊竊私語的模樣看在眼裡,像是十分滿意這樣的結果。過了好一會,她先轉頭吩咐站在身後的凌總管,要他準備開始上菜,這才緩緩起身,拿起一杯酒,對在場所有賓客緩緩說道:「謝謝大家今晚給我這個老太婆賞臉,今天除了邀請商場上的朋友們前來小敘之外,還想為你們介紹一個人,他是已故老爺子唯一的血脈──子晟,也是我嚴家未來的主人。過些日子,我會讓他正式接管嚴金商行,我家子晟畢竟年輕,商場上的事情,就請各位朋友多擔待一些了。」 客套話說完後,她舉杯向所有人一連敬了三杯,這才坐下,同時對身旁的嚴子晟說道:「子晟,在場所有人都是咱們商場上重要的好朋友,你該起身向這些叔叔伯伯們敬酒,請他們日後多多關照,明白嗎?」 「是。」嚴子晟點頭,按照嚴夫人的吩咐,開始一桌一桌逐一敬酒,說些客氣的場面話,他原本就長得斯文俊秀,說話的聲音平平穩穩,雖然不知他在商場上到底有沒有本事,但至少大家都對他留下不錯的第一印象。 好不容易每一桌都招呼到了,嚴子晟這才回到座位上,但才用了兩、三道菜,又輪到其他人拿著酒杯來主桌敬酒了,為了表示誠意,嚴子晟自然也得舉杯回敬、絲毫不敢馬虎。 「唉呀!子晟,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看,是不是一下子喝了太多、太猛了?」坐在身旁的嚴老夫人注意到他的臉色不太好。 「娘,我沒事。」嚴子晟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咬著牙忍耐著。 他知道一旦進入商場,將來這類的宴席只會多不會少,所以早在半個月前就學著喝酒,但或許是今晚一口氣喝太多、又或者是緊張的關係,酒一入肚就像是火刀子在燒似的,真的很難受。 「瞧你,整張臉都發白了,還說這種逞強的話!」嚴老夫人輕歎口氣,伸手想摸摸他的手鼓勵一番,才一觸碰,就被他手心冰涼的溫度給嚇了一大跳。「子晟!你的手怎麼這麼冷?來人!來人,快送少爺回房,順便找大夫過來一趟!」 嚴老夫人一聲令下,身後的僕役們立刻向前,神情緊張地連忙扶住嚴子晟。 「娘,我真的沒事!」嚴子晟覺得臉上無光,不過是多喝了幾杯酒有點難受,他不需要休息、更不需要大夫。 「胡鬧,你可是我們嚴府的命根子,快回房休息去。」嚴老夫人低斥一聲,見他神情中有些氣惱,立刻意會他心中的想法,慈祥地笑了笑說道:「傻孩子,娘不是告訴過你,這些叔叔伯伯全都是咱們嚴府的好朋友,又怎麼會因為這種小事笑話你呢?再說,娘打賭他們年輕的時候也像你一樣,什麼都不會,在生意場合上喝個酒哪個不是讓人給抬著回去的,沒什麼好害臊的!」 「沒錯沒錯,我張老闆現在雖有千杯不醉的能耐,年輕的時候可是喝一回吐一回,這種事情慢慢就會習慣了。你既然不舒服,就快回去休息,別讓嚴老夫人擔心了。」 「是啊是啊!以後機會多的是,不差這一回!」 鄰桌的賓客們坐得近、自然聽見了他們的對話,也開始加入嚴老夫人的行列勸說。年輕人酒量淺、勉強不來的。 不過話說回來,這位嚴少爺的身子還真是虛啊!黃湯幾杯下肚,臉色就白得像張紙似的,雖說他不醜不殘,但傳言他身體不好,倒有幾分是真的! 「是子晟掃興了,請各位繼續。」即使身體確實越來越不舒服,但嚴子晟依然強撐著,甚至不讓僕役攙扶,堅持靠自己的雙腳離開這裡。 一直等到嚴子晟離開了,嚴老夫人重新起身,對大家舉杯道歉:「各位,真是不好意思,原本還想讓子晟在飯後向各位討教些從商之道,但這孩子生下來身子骨就不大好,這麼些年來轉了幾個大夫,也沒把他的身子養壯一些,喝了幾杯酒就失態,倒讓大家掃興了。」 她再次舉杯,同樣一口氣敬了三杯,算是代替嚴子晟賠禮,繼而才笑道:「那麼,我們繼續,今晚哪個人不盡興、就是不給嚴府盡興!」 嚴子晟中途離席,雖然只是宴席上的小小插曲、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但他身體虛弱這個鐵般的印象,卻也已牢牢印在所有人心上。 ☆ ☆ ☆ ☆ ☆ ☆ ☆ ☆ ☆ ☆ ☆ ☆ ☆ ☆ 帶著溫暖的微微甜香,喚醒了沉睡中的嚴子晟,他勉強睜開雙眼,十分意外地看到蝶兒一臉關心地站在自己的床前。 「蝶兒,妳在這裡做什麼?」嚴子晟正想起身,但隨即感到天旋地轉、頭痛欲裂。「痛──」 「少爺,你沒事吧?身體哪裡不舒服?」蝶兒立刻扶住他,同時伸手用袖子小心地擦掉他額頭上的冷汗。 「現在是什麼時候?妳為什麼在這裡?」即使頭疼,但他依然記得在宴會上發生的事情,出了宴席後他在僕役的攙扶下回東院,好不容易撐到了床邊,才一躺下就暈過去了。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宴席都已經結束了嗎? 「我在宴席上看到少爺你臉色發白,怕你出了什麼事,所以就偷溜出來了。」蝶兒坦承。人才來到東院,就遇到了一臉憂心的夜娘,她和自己一樣擔心少爺的身體,更好心地保證不會讓任何僕役發現她來東院之事,自願在院外守著,讓蝶兒放心入內照顧嚴子晟。 「少爺,你先別動,我倒杯水給你喝。」蝶兒先扶著他靠著床頭,這才轉身倒了一杯水,同時取出腰間的小瓷瓶,倒了一些她的特製花蜜在裡面。「少爺,喝了它你會舒服一些。」 「蝶兒,我已經夠不舒服了,妳還拿那些膩死人的花蜜給我喝?」嚴子晟皺著眉,怕自己等一會全都吐了出來。 「少爺,雖然你不喜歡,但你這回可要聽我的,我的花蜜真的可以治病,有病去病無病強身,很多生病的人都是吃了我的花蜜好的。真的,為了你的身體好,至少喝下這杯好不好?」她像是安慰孩子一樣耐心哄著。 「不過是花蜜,哪有這麼神奇,那專為人治病的大夫,招牌全都可以讓妳拆下來了。」嚴子晟搖搖頭,但見她臉上真誠的關心,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將那杯花蜜水喝了下去。 「好,現在躺下好好休息,睡一覺醒來,你就會覺得精神多了。」蝶兒笑著收起茶杯,慇勤地扶他躺下、還不忘為他蓋上了被子。 嚴子晟人躺在床上,心裡卻記掛著外頭還未結束的宴席,不禁痛恨起自己的身體,居然在最重要的時候出了狀況。 「少爺,喝酒本就傷身,以後還是少喝一點。」蝶兒坐在他床邊,忍不住開口勸道。在宴席上,她親眼看著他將一杯又一杯的酒往肚子裡送,也親眼看著他臉色慢慢變得蒼白,心裡頭雖有千萬分不捨、卻又不能阻止。 「妳懂什麼?要在商場上和那些人周旋,這類的宴席是怎麼都少不了的!」嚴子晟低斥。 「但你的身體……」她知道有些人的身體是不適合碰酒的,就像少爺一樣,之前身體還算健康,但這陣子他為了練習商場上的事情也開始喝酒,她總覺得他的臉色一天比一天蒼白,身子一天比一天不好了。 「哼,記住自己的身份,妳不是保證過要聽我的話?怎麼現在反過頭開始教訓我了?」嚴子晟怒瞪她一眼。 「我不說就是了。」蝶兒委屈地癟嘴。 經過了北院那一晚後,偶爾幾個晚上,她只要做了點心就會偷摸上東院找他。嚴子晟起初擔心會被其他人發現,總是想趕她走,但幾次下來,他卻發現蝶兒夜訪東院的事情始終沒有傳到南院,他不知是蝶兒和夜娘裡應外合,還認為是因為自己答應娶妻,所以娘也選擇性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