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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琳達·霍華    


  他的車庫很乾淨,讓我有點意外。車庫通常都一團亂,什麼東西都堆在裡面,連原本該停在裡面的車都沒位子了。懷德的車庫不是那樣。我右手邊有個工具台,上面放著一個紅色的多層大工具箱,就是水電工常用的那一種。牆上的掛勾板上整齊地掛著一排鎯頭、鋸子和其他男人用的傢伙。我看看他,很懷疑他到底知不知道那些東西要怎麼用。男人的玩具。呵。

  「我也有一支鎯頭。」我跟他說。

  「我敢打賭你一定有。」

  我最討厭人家敷衍我,一聽就知道他覺得我的鎯頭跟他的工具沒得比。「是粉紅色的。」

  他下車的動作停住了,表情驚恐地看著我。「好變態,實在太奇怪了。」

  「噢,拜託,法律又沒規定工具一定要很醜。」

  「工具並不醜,而是結實耐用。工具就要看起來很認真的樣子,不該是粉紅色的。」

  「我的就是,而且用起來跟你的一樣好用。也許沒有那麼大,可是還是很好用。我敢說你一定也反對女性加入警力,對吧?」

  「當然不會。這又跟變態的粉紅鎯頭有什麼關係?」

  「女人通常都比男人漂亮,可是體型往往沒有那麼大,可是那並不代表她們的工作能力不夠好,對吧?」

  「我們在講的是鎯頭,不是人!」他下車用力甩上門,大步走到我這邊。

  我把門打開,提高聲音好讓他聽清楚。「我覺得你認為漂亮的工具沒有用——呣。」他摀住我的嘴,我只好怒目瞪著他。

  「省省吧,等你不再一副快要昏倒的樣子,我們再來吵鎯頭的事吧。」他挑起眉毛問。他等著我同意時一直按著我的嘴。

  我不甘願地點點頭,他把手鬆開,解開我的安全帶把我輕輕抱下車。他沒有用腦筋,要是他曾好好想,就會在抱起我之前先打開通往廚房的門,可是他耍了點小花招就解決了。我幫不上忙,因為我的右手困在兩個人的身體之間,左手又完全不能動。明天應該就可以稍微動動了,可是過去的經驗告訴我,創傷後受損的肌肉不會輕易恢復功用。

  他把我抱進去,用手肘開燈,把我暫時放在早餐室的椅子上。「不管怎樣,千萬不要站起來。我去把東西拿下來,再來抱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他走進通往車庫的短走道,我懷疑醫生是不是隱瞞了我的傷勢,只告訴他,因為我明明可以自己走路。沒錯,我在車上有點頭昏眼花,但那是因為我撞到手臂了。除了覺得有點發抖,還有手臂痛得不得了之外,我覺得還可以。那種發抖的感覺明天就會好了,我去捐血的時候也是這樣。而且其實也沒有抖得很嚴重,只是一點點而已。所以為什麼要我「不管怎樣千萬不要站起來?」

  哈!電話。我到處找了找,終於看到牆上掛著一架有線電話,話筒的線長到廚房每一個角落都到得了。真是的,幹麼不弄架無線電話?那種電話機漂亮多了。

  懷德帶著兩個袋子回來,重新出現在小走廊上的時候,我已經撥完號開始響鈴了。我給他一個「你耍不了我」的冷笑,他翻了翻白眼。

  「老爹,」爸接起電話的時候我說。我很認真有話要跟他說的時候,就會叫他老爹,就好像連名帶姓叫人的感覺。「你到底跟懷德說了什麼控制我的秘密?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到最後,我已經變成生氣地大叫。

  爸爆出一陣大笑。「沒事的,寶貝。」他管我們三姊妹都叫寶貝,因為我們的確是他的寶貝。可是他從來不會這樣叫媽。不不,他聰明得很。「不是什麼會讓你吃虧的事,只是一些他現在應該知道的事。」

  「例如說?」

  「他會告訴你。」

  「可能不會,他頑固得不得了。」

  「不,這件事他會告訴你。我保證。」

  「要是他不說,你會不會替我扁他?」這是老爸常開的玩笑,他總說會把害他女兒不高興的人痛扁一頓。這就是為什麼我沒把傑森吻小珍的事告訴他,我擔心他真會去扁他一頓。

  「不,但要是他敢傷害你,我一定會給他好看。」

  我放心地道別,回過頭就看到懷德雙手抱胸靠在櫥櫃上站著,一臉好笑地看著我。「他沒告訴你,對吧?」

  「他說你會告訴我,要是你不說,他會扁你一頓。」我稍微扭曲了一點事實。反正懷德又聽不見老爸說了什麼。

  「來點早餐好嗎?這是最快就能吃的東西,雞蛋、培根、吐司?」

  「聽起來很贊。要我幫忙嗎?」

  「你的手臂那樣恐怕幫不上忙。乖乖坐著不要插手,這樣就算幫大忙了。」

  我坐著,趁他把要用的東西從冰箱拿出來,把培根放進微波爐的時候仔細看了看廚房跟早餐室。我很訝異地發現這間廚房有點老舊。廚房用具是上掀式的而且很新,中央還有獨立的流理台,可是房間本身有種古舊堅實的感覺。

  「這房子多老了?」

  「世紀初蓋的,上個世紀初,所以大概一百多年吧。這裡從前是農舍,後來改建過幾次。我買下來的時候作了大規模的整修,打掉幾面內牆,讓空間大一點增加現代感,多蓋了幾問浴室。樓上有三問浴室,樓下這裡有一間廁所。這房子夠大,超過一千平方尺。我明天再帶你參觀。」

  「有多少房間?」

  「四個。原本是六個小房間,只有一問浴室,所以我把多餘空間改成浴室,把臥房跟衣櫥都加大。萬一我想搬家的時候也比較好賣。」

  「為什麼想搬?」這裡一個人住是大了點,但在我看來,這裡有一種舒適溫馨的感覺。廚房的櫥櫃是溫暖的金色,流理台是綠色大理石,地板是磨光的松木,上面鋪著彩色的小地毯。除了大理石的部分,這間廚房並不豪華,可是看起來很整齊又舒服。

  他聳聳肩。「這裡是我家鄉,我在這裡很舒服,而且家人都在這裡,但可能在其他地方會有更好的工作機會。誰知道呢?我可能下輩子都留在這裡,也可能不會。」

  這是很合理的打算,我自己也這麼想。我愛我的家,可是天知道以後會怎樣?聰明人一定要有彈性。

  沒多久他就端來兩盤炒蛋、培根和吐司放在桌上,幫兩個人都倒上一杯牛奶。他也開了一瓶抗生素拿出兩顆放在我盤子旁邊,加上一顆止痛藥。

  我對止痛藥一點意見也沒有。我又不是白癡,我想止痛。

  我剛吃飽就開始打呵欠。懷德把盤子拿去沖水放進洗碗機裡,接著把我從椅子上拉起來,自己坐下去,讓我坐在他腿上。

  「懷德?」我很驚訝。我不太喜歡坐在男人腿上——我覺得很難看——可是懷德夠高,我們的臉在一樣高的位置,他的手環抱著我的背,恰到好處地撐著我。

  「你爸爸說你害怕的時候會很多話,你有多囉唆霸道就有多害怕。」他的大手撫摸著我的背。「他說這是你處理情緒的方法,直到你不再害怕。」

  這在我家當然不算什麼秘密,我放鬆靠在他身上。「嚇死我也。」

  「嚇到只剩一張嘴。」他嗆笑一聲。「我們忙著搜尋持槍歹徒,卻聽到你躲在車子後面大聲吵著要餅乾吃。」

  「我才沒有很大聲。」

  「你很大聲,我還以為必須大罵一頓才能讓他們別再偷笑。」

  「我無法不去想有人要殺我的事。怎麼可能?這種事怎會發生?我的人生美好又安靜,竟然在短短幾天內全亂了套。我想要從前那美好安靜的人生回來,我要你逮住這個傢伙,馬上。」

  「會的,我們一定會抓到他。老馬和老傅整個週末都忙著追查線索,他們有幾條不錯的線報。」

  「是妮可的男朋友嗎?」

  「我不能說。」

  「你是不知道還是不能說?」

  「我真的不能討論進行中的偵察工作。」他吻我的額角。「我帶你上樓去睡覺。」

  幸好我期待他會帶我去他的房間而不是客房,因為他就是這麼做。我可以自己走,甚至上樓梯也沒問題,可是他好像很喜歡抱著我來來去去,那又有何不可?他在寬敞的主臥房浴室把我放下,裡面有兩個洗手台,大型浴缸和寬敞的淋浴間。「我去拿你的袋子,毛巾和沐浴巾在那邊。」他比了比櫥櫃的門。

  我拿了條毛巾跟沐浴巾,努力只用右手解開醫院袍的領子。可是我構不到第二個結,那在我背後中間的位置。沒關係。我讓寬大的袍子自行掉下來,再跨出那一圈布料。

  我看著鏡子裡半裸的自己。惡,我的左手臂沾滿橘色的消毒藥水,可是在我背上跟手臂下面還有一些血跡。我打濕沐浴巾,盡量把構得到的血跡擦掉。這時候懷德回來了。他拿走沐浴巾,幫我把血跡全擦掉。幸好我已習慣在他面前裸體,否則一定會尷尬死。我渴望地看著淋浴間,可惜醫生不准。浴缸算是可行的選擇。「我可以泡澡。」我滿懷希望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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