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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楊眉    


  他立刻奔上二樓,等不及敲門便直衝進周梅生的房間。

  他擔心地望著她蜷縮在床上的纖弱身影,"梅兒,你怎麼了?」

  周梅生偏過頭,勉強扯了扯矚角,笑得既迷茫又微弱,"頭有點痛。」

  艾略特靠近她,堅定地擁住她的肩膀,語氣忍不住流露出焦心的責怪,"我不是說過了嗎?別勉強自己去想起什麼,該想起來的總有一天會想起來的。」

  「我已經好多。"她放下抱住頭的雙手,語聲像新出世的貓瞇一般細微。

  「真的嗎?」艾略特轉過她的頭,審視地因汗而微濕的臉龐,也看著他,灰籃美眸氤氳著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待察覺時,發燙的雙唇已印上她的。但她柔潤的唇瓣如此甜美,讓他一旦品嚐就會不得放開。

  終於,他離開她的唇。

  而周梅生只是怔怔望著他恍若午後灑落一地金色陽光的燦爛眼眸,那樣的陽光彷彿對她施了咒語般,讓她動彈不得。

  「怎麼了?」

  「不,沒事。"她回過神來,覺自己還依偎在這男人懷中,急忙推他,身體亦不自覺地向床的另一邊動。

  那是她的初吻,她竟將她的初吻給了一個她一直認為該躲他躲得遠遠的男人!為什麼在她的理智著告自己與他保持距離的同時,她恍若不由自主般一步步更加靠近他了呢?

  「你不喜歡?」

  「不喜歡?」

  「剛剛那個吻。"他解釋。

  她幾乎跳下床,"我寧可不要討論那個。」

  「為什麼?它令你失望?」

  失望?它讓她心魂俱醉,讓她完全失去了理性,讓她恍若中了邪般動彈不得,只能癡癡由他擺佈。

  她——她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夜她偷窺的一幕。

  她咬住唇,默然不語。

  他輕聲歎息,轉了話題,"肚子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她卻毫無回應,好半晌,才出聲問道:「哎略特,你真的相信我沒有殺人嗎?」

  「我相信。」

  「可是我一點也記不得了,如果我真的殺了人呢?」

  「你不會的。」

  「如果我真的殺了人,或者,"她倔強地繼續追問:「如果真是我傷了你那個朋友的女兒怎麼辦?」

  「信我,你不會的。"文略特依舊是這麼一句。

  「如果真的是呢?」她絕望地說,"就算是假設性的問題好了,請你回答我。」

  「我會為你辯護到底,一定還你清白。」

  他真的對她的清白具有如此的信心?

  「可是艾略特,難道你不懷疑,為什麼我半夜要到軍務尚書府去嗎?我會在那種時候出現在那裡,一定別有用心。或許那個管家就是為了阻止我——」

  「我當然明白你會到賀家一定別有目的,我也猜得到那大概不會是令人愉悅的目的。」

  他抿緊後,表情嚴肅,"但是梅兒,無論你是抱著什麼目的去那裡,你絕不會是為了達成目的不擇任何手段的人,尤其是殺人。」

  「你有那麼瞭解我?"她遲疑地問。

  「比任何人都瞭解你。」

  她忽然仰頭凝望他。她是不是真忘了什麼重要的過往了?如果這個男人真有他聲稱的那麼瞭解她,她就不該只有見過他幾次面的印象而已。

  她真的是最近才第一次與他相遇的嗎?

  ☆  ☆  ☆

  靖城近郊賀府

  「天藍,我的小寶貝,她還好吧?」紀熏然一進門,便慌然直奔,完全不見平定身為奧斯丁行星聯盟第一位女將軍的鎮靜威嚴。

  此刻的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一個為擔心愛女安危,已有好幾天茶飯不思的母親。

  「沒事的。"今井夕顏在她差點絆倒在女兒房前時及時穩住她,"她剛剛睡著了。」

  紀熏然奔至女兒床前,她睡顏祥和,細嫩的臉頰透著玫瑰紅,紀熏然將臉頰緊貼住她,輕垂眼簾,彷彿在感覺她的存在,"她的傷——」

  只傷了倒背,沒傷到脊椎,現在已經復原得差不多了。」

  她猛然瞪大雙眸,"你是說她有可能傷到脊椎?」

  「我說她現在已經設事了,冷靜點!」

  「你教我怎麼冷靜?"紀熏然雖仍舊激動,音量已放低了許多,"我的家半夜被不明人物闖入,我的女兒差點半身不遂,甚至死於非命!那些在周邊執勤的憲兵是怎麼一回事?還有保安系統呢?我們用的可是國家級的一流系統呢。竟然這樣隨隨便便就遭人侵入!」

  「當晚執勤的憲兵已經接受處分了,他們都覺羞辱。"夕顏語氣嚴肅,"但這也表示潛入的人必非普通人物。」

  「那個女人——周梅生,我原以為她不過是一名普通的軍官而已。"紀熏然蹙眉,"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事?」

  夕顏搖搖頭,將她拉出房門,扶她到樓下客廳,為她倒了一杯茶,"我們也不清楚,有關這個女人的真實來歷是個謎,她似乎一直是一個人,沒有家人親友,現在她被證實喪失了記憶,一切就更撲朔迷離了。」

  紀燕然飲了一口熱茶,激動的情緒逐漸平復下來,"她真的失去記憶?」

  「經過腦波掃瞄確認的,應該是真的。」

  「我聽說——"紀熏然語氣沉緩,"艾略特打算為她辯護?他怎能這麼做?那個女人傷了天藍啊,他一向最疼她的,不是嗎?」

  「我不知道,熏然.我不知道。"夕須悠然長歎,"喬也問過他,但他什麼都不肯說。」

  「那個女人——是他的情人?」

  夕顏搖頭,"他好像剛認識她不久。」

  「她長得很美?」

  夕顏猛然望向她,"你在暗示他為美色所迷?」

  「那麼該怎麼解釋?他們既非親人,非熟識的朋友,他肯下計一切代價為她辯護。"紀熏然黑眸幽深,"我聽說他已經解除了宮廷法律顧問的身份?」

  「是的。」

  「聽說首都法律咨詢中心也宣佈他不再是合夥人之一?」

  「是的,他等於被逐出事務所了。」

  「我還聽說現在輿論根本是一而倒地無法諒解他,沒有人同情周梅生,更沒有人支持他為她辯護。」

  「是的。"夕顏垂下眼簾。

  「那你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因事?如果不是那女人的美色沖昏頭,他不惜放棄大好事業前途為她辯護?」

  「你無法諒解他,是不是?"夕顏細聲問道。

  「要我怎麼諒解?"紀熏然語氣有掩不住的沉痛,"他這種重色輕友的行為要我怎麼諒解?你知道嗎?星楊在得知這個消息後,比我還痛苦一百倍!他甚至不曉得在回到奧斯丁後,該如何面對那個從軍校時期便是至交的好友!艾略特的行為傷害了我,更傷害了他,還間接傷害了天藍,要我們怎麼原諒他?"她深吸一口氣,眸中已在不知不覺中漾著淚光,"怎麼原諒?」

  「對不起,熏然,真的對不起。"一個低啞的男聲響起。

  紀熏然驟然轉過頭,視線落在一個熟悉的男人身影上,他依然如從前一般俊美。但那抹顯示在他臉龐的痛苦神情卻是她陌生的。

  他是艾略特,而他憔悴的模樣震動了她。

  「是你?」

  「是我,我來向你解釋。"他幽幽回答道。

  「你想來懇求我原諒?"她顫動著語音。

  「我不敢奢求。"他語聲沙啞,"只求你的瞭解。」

  「瞭解什麼?」

  「我並非重色輕友之輩,只是有非這麼做不可的理由。」

  「什麼理由?」

  艾略特仰起頭,深深吸了一口長氣才望向她,眼神是從未有過堅定,"我愛她。」

  「只見過那麼幾次面?」

  「有些事情不是時間長短可以決定的,"他沉緩地說,"有些事你以為經過了長久的時間,但它依然歷歷如新;有些事只發生在短短瞬間,就決定了永恆?」

  他說話的神態彷彿透悟了某種難以理解的哲思,紀熏然不懂他真正想說什麼,但她卻強烈地感受到他語詞中的堅定。那不是無奈,不是痛苦,就像他已經看清自己的未來,而他也決定前那個方向前進。那是他躲不了的未來,也是他自己決定的未來。

  「我愛她,而且我相信她。"他繼續說道;"她不是兇手,更不可能傷害天藍。」

  紀熏然無言,靜靜地咬著唇。

  「我可以見天藍一面嗎?我想問問她當時的情形。」

  「她還在睡。"她機械化地應道。

  「我已經醒了,媽媽。"賀天藍稚嫩清柔的嗓音在樓梯間響起,"艾略特叔叔想見我嗎?」

  「是的,小寶貝。"艾略特朝她展開雙臂,"你好嗎?」

  賀天藍翩然投向他懷裡,他抱起她,"我很好。」

  「現在還病嗎?」

  「前兩天還會痛,現在一點都不痛了。」她柔軟的小手環抱他頸項,撒嬌般地朝他甜甜一笑。

  「我就知道你很勇敢,不愧是軍神的女兒。"他點點她嬌俏的鼻尖。

  「叔叔不是常說幸好我跟爸爸一點都不像嗎?」

  「說得是啊。」艾略特一副恍然大悟狀,唇角微微一彎,勾起一個半帶嘲弄的微笑,"天藍才不是像爸爸,是你媽媽,像你老爸那樣可就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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