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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亞伶 「東西不合你胃口嗎?」 司徒焰日看她只吃了一口菜,就捧著碗,一動也不動,以為是她不喜歡這道菜,正要吩咐僕人把菜換掉的時候,憶蓮突然開口說道:「沒什麼,只是我在想著前幾天你問我的那個問題而已。」 聞言,司徒焰日也靜下來了。「你想對我說些什麼嗎?」他微笑,心裡卻是慌得。 「我想,我……是很喜歡你的吧,跟朋友的喜歡不太一樣……」她略帶羞怯地笑了。 她不太明白愛要如何區分,在心中也沒有什麼如書上所說的因愛生痛的感覺,她只是覺得,倘若愛一個人,便是心裡會想著那人,會希望與那人生活在一起,那麼,此時的她對司徒焰日的確有著這樣的想法。 她覺得,倘若就這樣一直看著對方,應該也不會太糟糕。而這種想法,是以前除了家人之外,從未對任何一人有過的。 究竟是從一開始就有了這樣的心情,只不過是因為自己太過遲鈍沒有發現,還是因為司徒焰日對她表白了心跡後,日復一日想著他的種種,才使得自己出現這種心情呢? 她不明白,唯一知道的是,這樣默默看著他、想著他舉手投足間沉穩風采的心情,應該會持續上許久許久。她明白自己是個一旦喜歡上某樣物品,便會珍而重之,窮其一生也難以改變的人。而如今的她,喜歡上了眼前這個處事穩重、對情小心慎重的人。 這種感覺與朋友的喜歡有著些微差別,但仍是可以分辨得出來。這……應該就是愛了吧? 憑著女人天生特有的感覺,她明白自己愛上了他。率直的她,一明白心裡頭的想法,馬上就說了出來。 所謂的滿心喜悅,就是用來形容現在司徒焰日的心情的。整顆心都漲滿了歡欣之情。 他沒有想到會突然在這種時候聽到憶蓮的回答,突如其來的回覆令他有點不知所措。 他忍不住笑意,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不容易說了話,卻有些結巴。「你……真的想清楚了?」 「嗯……我不知道你覺得怎樣才算是愛,但我這些日子來總是在想著,對你,我是喜歡的。這些日子以來,我總是困惑著那是不是愛。阿黑說,只要想想那感覺是不是我從未體驗過的。仔細想想,對你的感覺,真的跟其他人不太一樣……我的性子本來就不是太激烈,我的喜歡,也總是平平淡淡的,大概就是因為感情沒有太多的起伏,所以之前才沒能分辨出來吧。這樣的我,你也愛嗎?」憶蓮有點不敢確定了。 司徒焰日的俊臉上掛著笑意。「我早就知道你是這樣的性子了呀!溫淡如水,清雅似蓮,雖然偶爾有點迷糊,但你的心卻是我所見過的人當中最美的。性子平淡有什麼不好?感情太過豐富,像唐門小姐那樣的話,我可消受不起呀!我只是……」單純的喜歡著你,也希望你能同樣愛我…… 兩人隔著石桌,一時間情意悄然升起,若有似無。可惜,上天似乎總是不給他們兩人一個好好培養感情的機會。 憶蓮忽然看向了司徒焰日的身後。「那邊……」 司徒焰日也回頭一望,在他身後,便是他的住所,只見自個兒房間裡頭沒什麼異樣,他好奇地問著憶蓮說:「怎麼了嗎?」 「我剛剛看到有個黑影竄進你房裡了。」 「黑影?」 「嗯……好像是一個人……」 立即屏氣凝神,以手勢示意憶蓮不要出聲。等了一會,果然見到一個人影再度從房裡竄出。立時提著劍,一個躍足,擋在那人前頭。 「閣下是誰?闖進我房裡想找些什麼東西嗎?」長劍閃爍,但眼前的人被一身夜行衣包著,僅露出一雙眸子,也不開口。 「不開口,便是默認了。」 話才說完,黑衣人動了。一個發足,他試著從左方離去,卻被司徒焰日使劍攔住。 「閣下進了冷劍山莊,想要就這樣離去?起碼讓人看看你的模樣吧!」司徒焰日眼光絲毫不離那人身上。 那人似乎也不想與他動手,只是一味地縱躍馳走,想從中找個空隙遁走。但每個動作都被司徒焰日以長劍攔住,最後還是退回了原位。 「在下並不願傷人,閣下若是主動交代來歷以及意圖,司徒保證絕不阻攔你離去。」看出對方並無敵意,於是司徒焰日也不想動手,便先以口頭與對方交涉。 黑衣人也不理睬,猛地眼裡精光一閃,不知何時,手上便多了一個恰好可以握在手中的小銅管,手指在機括上一按,數十根金屬長針便從管內激射而出,全向司徒焰日身上飛去。 雖然有了提防,但是沒料到對方竟突然使出這種歹毒的暗器,看長針來勢洶洶,司徒焰日連忙縱身後退,儘管他武功不弱,但也躲得十分驚險,長針就從他身側擦身而過,咚咚咚的釘在後頭的樹幹上,入木三分。 堪堪躲過這一擊,免去了長針釘身,卻也露出了空隙;黑衣人窺準了這一刻,連忙竄出。 眼看對方就要逃開,司徒焰日急中生智,伸手從懷裡一掏,讓某件東西掉在地上,然後喊了一聲:「血鳳玉!」 這一叫,果然令那人回頭,見到一塊晶透紅玉就落在司徒焰日腳邊不遠處。司徒焰日故意裝出一副狼狽的樣子,讓黑衣人覺得有機可乘。不出所料,那黑衣人見到血鳳玉,竟不顧一切撲了上來,但司徒焰日哪裡會讓他如願?見他上當,隨即使出了家傳的滅天劍法中的「漫天蓋地」,劍勢如網,往黑衣人的上、下攻去,逼得那人不得不縮手。 血鳳玉就在眼前,想要再進一步,卻被司徒焰日以劍招不住逼退,黑衣人一時發了狠,又再掏出了那小銅管,一手一個,一瞬間近百枚長針全部射出!司徒焰日不敢輕忽,運起長劍在身前保護,一邊左閃右躲,一時間長針撞在劍身上叮叮咚咚,聲音不絕於耳。 這一擋,倒給了那黑衣人機會,只見他快速伸手一撈,拿起了地上的血鳳玉。 司徒焰日好不容易將暗器全部揮落,卻已來不及阻止對方。黑衣人迅速一退,打算撤走,但一聲長嘯從天而降,跟著而來的是一道紅色劍光。 「別想逃!」黑莫從高處躍下,夾著破風之勢劈向黑衣人,手中的劍早已不見劍鞘,劍身吞吐著如焰般的劍芒,一劍揮去,倒像一條靈蛇般,死死咬住敵人不放,卻又不下殺手。 司徒焰日重整了架勢,提著劍與黑莫一同圍攻黑衣人。 被兩名劍術高手夾攻,黑衣人應付得十分吃力,滿頭大汗左擋右架,倘若不是二人想抓活口,這黑衣人早到閻王殿裡報到了。這邊兩人也感到有些麻煩。對手雖然在武藝上略有不及,但似乎是使暗器的行家,只見他不時射出各式各樣的暗器:鐵蓮子、飛鏢、銀針……處處攻人要穴,且角度刁鑽,令人防不勝防,以兩人之力還是得閃閃躲躲。 黑衣人似乎被逼得沒法子了,狠下心來,從懷中掏出一個紮實的紙包,迎風一揚! 兩人見他掏了東西出來,心下一驚,明白一定是厲害的狠招,連忙閃躲,但還是來不及了。紙包裡頭的藥粉早順著風向吹向二人,二人摒住了氣,卻還是感到眼前的景物在剎那間全走了樣,黑衣人的身形變得模糊,取而代之的是詭異眩目的顏色在眼前不住翻飛。 毒性走得很快,兩人隨即拄劍立地,勉強沒有倒下。 憶蓮在遠遠的地方看著,驚叫一聲,顧不得危險,就往二人跑去。 黑衣人見施毒得逞,便往後一退。 「喂!傷了我徒弟還有我未來的女婿,好歹也把解藥留下來吧!」 從空中傳來了這麼一聲,黑衣人吃驚地往四處張望,卻沒見到半個人影。 「我在這兒呢!」隨著話語射出的是幾枚樹葉;灌注了內力的葉片,可比得上鐵片銀鏢,馬上就在那人身上劃出了幾道口子。 又是幾枚葉片射出,竟是從四面八方射來,教人摸不清攻擊者的方位。 頭一次遇到如此高人,黑衣人嚇得冷汗直流。 「什麼人?」一直沒開口的他,此時也顧不得身份可能暴露,出口喝問。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話才說完,幾顆被揉成小圓球的樹葉便撞在黑衣人四肢的要穴上,黑衣人悶吭一聲,應聲倒地。 「爹!」聽到夜空中發話的聲音,憶蓮隨即認出那是父親的語調。 哈哈一笑,從附近的一棵樹梢上頭躍下一個人影。 「蓮兒,想不想爹?」下來的正是憶蓮的父親,依舊是一身補釘的破舊衣物,頭髮與鬍子遮掩住他的面孔,徐徐走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