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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左左    


  「好,」契冬青伸出沒有拿錢的手回了個禮。「今天沒課?」

  「是的,所以我來這裡探叔叔的班。」女孩簡潔有力的回答著,並以一種很古怪的眼神看著她所尊敬的教官——看著她身上穿的那件衣服,那件幾乎不可能出現在她身上的衣裳。

  這個在軍校裡聞名的鐵血女教官,居然穿著一身像是古代高手穿的夜行衣?

  她在學校裡永遠穿著一身燙得筆挺的軍裝,梳著一個老古板髮髻,戴著一副黑框老土眼鏡的啊,雖然不是自己的班導師,但卻是她最欽佩、崇拜的典範啊!

  「別太晚回去,知道嗎!」契冬青當然感覺到小女孩的異樣目光,但她毫不在意。

  「是的,教官再見!」小女孩又行了一個軍禮,然後精準的來了個三段式向後轉動作,筆直的踏步前行。

  但其實她還是偷偷的瞄了瞄教官身後的那個男人,因為若不是注意力先被他吸引,她也不會認出他身旁的女人是誰。

  那個男人有種很奇特的氣質,長相出眾,渾身上下散發著優質男人的氣息,但卻有著一雙玩世不恭的眸子。而由他後來躲在教官身後的舉動看來,似乎太過羞澀了點,不過,真的很可愛啊!

  「你:…」望著女孩漸漸走遠,郎築瑪有種被耍了的感覺。

  「別你啊我啊的,我的睡覺時間要到了!」打了個呵欠——當然,很禮貌的用手遮住,契冬青壓根兒不理身後鬼吼鬼叫的男人,逕自走到他那部帶著小船的機車旁,然後一腳跨入小船中。

  「拿來!」就在坐穩之後,契冬青看到自己身前伸出了一隻手。

  「幹嘛?」

  「幫你開車不用錢啊,汽油不用錢啊,租安全帽給你不用錢啊!」郎築瑪瀟灑地跨上機車得意的笑著。

  「少跟我來這套,我可不是你,我給錢很乾脆的。」契冬青抽出一疊鈔票塞到那隻大手裡。

  「金主,請戴好您的安全帽,小的即刻起程!」看也不看手上究竟是多少錢,郎築瑪喜孜孜地將它們全塞到褲袋裡,一等到契冬青將帽帶繫好,「嘟」一聲就往前直衡而去。

  夜晚的台北其實很美,特別在夜裡十二點時。郎築瑪邊騎車邊哼著歌,享受著夜風拂面的暢快感。等到了家門口,車都停下十分鐘了,卻依然沒等到他的金主舉起貴腿下車,傾頭一看,這次發現他那哥兒們早已安然入睡。

  「真是死性不改,晚兩分鐘再睡都等不了。」自言自語的說著,順便輕輕地幫她解開安全帽,隨手扔在車裡,再一把抱起她輕盈的身子,他又哼起了歌!

  卡答卡答的走進大門、踩遇小院子,郎築瑪想都不想的就往右手邊走去,直到一扇門出現在他眼前,這才停下腳步,騰出一隻手摸了摸門框,取出一把鑰匙將門打開,又撇擅在黑暗中行走,再踢開一道門,然後小心翼翼地將手上的人放在床上。

  「晚安,哥兒們。」將被子拉蓋在熟睡的女人身上,本想離開的他突然又一回頭,將口袋裡的錢全掏出放在床頭櫃上,然後又摸黑走回小院子捏,自喜將門鎖好,再往院子的左手邊走去。

  「什麼個性啊,都住幾年了,居然連傢俱的位置都沒變過。」

  伸了伸懶腰,這回他根本不鑰蹄匙,直接就踢開另一扇門,跨過一地雜物,然後打開工作室的燈。

  「俺哪有她那麼好命,工作、工作!」

  ※  ※  ※

  清晨六點,契冬青由床上睜開雙眼,郎築瑪則伸手開了燈。

  六點五分,契冬青開始梳洗,郎築瑪則疲憊地倒在工作室裡捲成一團的棉被裡。

  六十五分,契冬青換上慢跑服開始慢跑,郎築瑪則沉入夢鄉,開始打呼嚕。

  七點整,契冬青換好一身軍服,精神抖擻地走在陽光下,皮鞋聲有節奏的卡答卡答響,而郎築瑪則踢開了棉被,依舊在打呼嚕。

  這就是他們的生活寫照,一個是規律至極的軍校女教官,碩士畢業後直接留校,另一個則是混沌至極的電腦遊戲設計師,在大學裡差一點就直接留級。他們的新朋友很多都不太明白,差距這樣大的青梅竹馬,為什麼能成為哥兒們,為什麼情誼能維持這麼久,而且居然至今還從未吵過架。

  契冬青外冷內熱外加倔強的個性眾所皆知,遇到她不想理的人,她可以完全當對方是空氣,揮一揮衣袖不留下任何痕跡,卻唯獨對那個最愛跟狗說笑話的郎築瑪沒轍,因為他可以像電影裡的唐僧一樣,不斷在她耳旁、身旁、四周空氣中來回叨念著,念到契冬青發狂仍不罷休。

  而郎築瑪呢,則是外熱內也熱,身為他的朋友是一種幸福,因為他絕對是「道義至上」的遵從者,可以到兩肋插刀依然談笑風生的境界,但除此之外,他絕對是「惹禍精」的一號候選人。不過對一般朋友而言,他們只要記住他的兩肋插刀即可,因為當郎築瑪惹禍時,首當其衝的受害兼收拾殘局者,非契冬青莫屬。

  契冬青常不明白,自己幹嘛老要為郎築瑪犯下的蠢事擦屁股,但每回接到他的「奪命連環call」,再聽到他那種唐僧式的「魔音傳腦」時,她只知道如果不放下手邊的工作趕去滅火,她這輩子就休想再瞭解「安寧」這兩個字怎麼寫。

  套句身為他倆好友、卻死不承認跟他們是青梅竹馬的路人甲張丹的話,這就叫「一物克一物」以及「孽緣」!

  至於青梅竹馬式的夢幻戀情戲碼,在經過這兩個人長達二十多年的「無性生活」——沒有性別觀念的生活詮釋後,那些朋友寧可相信天會下紅雨,也不會浪費時間去作白日夢,幻想這兩個人有一天會突然有了「性別之分」……

  唯一的例外依然是路人甲張丹,因為他是這場賭注的莊家……

  這夜凌晨四點,天色微明,但晨曦中卻有兩個人的身影,憲憲傘章的在小院裡游動o:!

  「哥兒們,好樣的!上回他們把我贏得我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將契冬青送回住處時,郎築瑪拍了拍契冬青的肩,卻發現她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喂,再撐會兒啊。」

  「撐不住了。」半走半吊在郎築瑪的身上,契冬青將身上一半的重量靠在身旁的男人身上。「求你了,下回打麻將別再叫我了,你不上班我還要上班啊!」

  「明天開始不是有三天連假嗎?上什麼班!而且這麼緊張的三缺一時刻,不叫你叫誰!」郎築瑪一把將她拉到背上背進房門。「不過你這是什麼身子骨啊,看看我家那七個姊姊,哪個不胖得跟母豬一樣。」

  「那是因為她們不用天天被你折騰。」契冬青閉著眼睛,有氣無力地說著。

  「這還不全靠我跑得快,早早離開那群恐怖的女人,否則今天被折騰成這樣的十成十會是我。」想起自己居然這麼聰明睿智的逃離家中那七仙女的使喚,郎築瑪不禁得意了起來。

  「哈啾!」

  「完了,你真的感冒了,每回你感冒就是我悲哀的開始。」郎築瑪將燈點亮,看著裡頭N年不變的擺設,順手抽起一張面紙。

  「請問是誰害我的?」契冬青摟撲鼻子說。

  「是我。」郎築瑪瞇著眼笑著,將契冬青丟到床上,而笑容中有一抹寵溺及異樣的燦爛。「所以我會負責到底。」

  「不用了,你回去吧。」看到他的笑容,契冬青的頭皮又開始發麻。

  「不行,我說過我會負責到底的。」郎築瑪邊拉被子邊說著。

  「求你回去了吧,我現在需要的就是好好睡一覺,明天準時去上班。」契冬青覺得事態發展似乎又要開始脫離控制了。

  「這時候丟下你我算什麼哥兒們?我郎築瑪從來不做這麼沒有道義的事。」郎築瑪低斥著。

  「就算我求你沒道義一次吧,我絕不會怪你的。」

  「不行,我不會原諒自己的。」他呵呵笑了起來,然後突然雙手往她的身上逼近。

  「郎築瑪!」看著他的舉動,契冬青的聲音難得的開始發顫。

  「什麼事?」郎築瑪笑逐顏開的問著。

  「我是女的!」她提醒他,想用此來阻止他接下來的動作。

  「我是男的!」很理直氣壯的回答。

  「我不是問你這個,你現在在幹嘛?!」契冬青努力保護著自己的「清白」,雖然自小一起洗澡都洗過了,可是現在大家都二十啷當歲了,哪能比當初啊。

  「幫你把衣服拉起來好刮痧啊!」郎築瑪正義凜然的繼續他的「急救」舉動。

  「我保證刮完後你明天又是一尾活龍!」

  「你今天敢這麼做,我明天就找二十個女人圍著你。」儘管被一隻腳踩在背上,連翻身都難,但契冬青依然不忘恐嚇著。

  「那也是明天的事。」郎築瑪一點也不以為意,一把就把契冬青的衣服拉了起來,露出她雪白的腰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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