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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朱妍 留園!寶格格乍聽之下差點兒沒昏倒,程墨白挑食的程度令人五體投地。大難當頭,他還是把吃喝擺第一,唉!真是佩服!佩服呀! 「嗯!安子,由你去跑這一趟吧!好好張羅些酒菜回來祭祭咱們兄弟的五臟廟。說真格的,天天吃包子我都吃怕了。」刀疤三郎將銀票交給安子。 「你叫安子?來來來!安子,你直接去找留園的李掌櫃,告訴他,是莊主派你去打包酒萊的,免得他欺生。」程墨白熱絡地拍著安子的肩膀叮嚀,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是相交多年的老友哩! 一旁的寶格格氣得鬧胃疼,乾脆閉上美目個眼不見心不煩。 「你們想吃些什麼?」他霍地轉身詢意見,彷彿大夥人是在酒樓吃飯點菜。 寶格格聞言瞠目結舌,恨不得大吼大叫來抒發心中的忿怒,這會兒她不只胃糾結成一團還犯頭疼,她真搞不懂他是天真還是無知!她氣極的閉目,雙手住耳朵,不聽!不見!免得被程墨自給活活氣死。 「你是出錢請客的大爺,我們全聽你的決定。」刀疤三郎搔耳涎著臉笑得諂媚。 「嗯……讓我想想看什麼菜色適合外帶……有了!你就跟李掌櫃點:麻酥雞、掛爐豬、溜鮮、炸春卷兒,外加一罈陳年女兒紅。另外提醒李掌櫃別太小器,叫他送些腰果、杏仁片……等等下酒的小菜,咱們吃喝個痛快!」程墨白點起菜來如數家珍。 「好耶!」 程墨白的話立刻引起歹徒們震天叫好,刀疤三郎還不放心地問安子: 「程莊主點的萊你都記下了?」 「我全記在心裡頭。」 「那你還不快去?」刀疤三郎催促安子,嘖,那幾道菜光聽萊名就夠教他垂涎三尺。 「好,我這就快馬加鞭去回,這酒菜就算不是熱騰騰端上桌,至少也還保有餘溫,絕不教你們吃冷菜。你們等著,我走了。」安子揚揚手上的銀票,寶貝似的揣進懷裡,歡天喜地的走了。 刀疤三郎識相地帶著另一名手下守在洞口,留下程墨白跟寶格格兩人。 程墨白拐著被踩傷的左腳一瘸一瘸地靠近寶格格。 他緊捱著她的身邊坐下,寶格格餘怒未消地瞪他一眼,賭氣地別過臉不搭理。 「你沒受到嚇吧?」他不在乎她不友善的態度,發自內心的關心她。 「嗯。」寶格格冷淡應著。然而,心念一轉,覺得自己也不好太拒人於千里之外,畢竟,他也是出於一片好心不惜冒著性命危險來救她。一思及此,她倒有點兒愧疚,吶吶問道:「你的腳很疼麼?』 「八成破皮瘀血了,你說疼是不疼?」他苦笑地瞅她一眼。 「剛才……我一時氣昏頭才會狠狠踩你一腳。」紅霞飛上她的雙頰,撲撲的臉蛋比桃花更嬌艷三分。 「沒關係,一點點皮肉之傷罷了,你不要放在心上。如果你累了,不妨閉上眼睛打個盹兒,這山洞又冷又潮濕,我真希望能夠早一刻帶你離開。」他深情款款地凝視她。 似曾相識的眼神飄忽閃過,那一雙曾經在夢中出現了千百回的熱情眼眸,讓她霎時失了魂掉了魄,一時意亂情迷……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她兀自猛搖頭。 「怎麼了?」他捕捉住她困惑迷惘的表情。 「沒什麼,只是你剛才的眼神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誰?」他的眼睛直勾勾望進她的心坎底。 「一個你不認識的人。」她垂下眼睫避開他熾熱的目光,將頭靠著山壁,閉上眼睛不想再談下去。 她滿心滿腦地祈求月光俠盜能夠跟她靈犀相通,適時出現救她脫險。她相信憑月光俠盜的功夫,一定三兩下就將這三個看來不太濟事的歹徒打個落花流水,不像坐在她身邊的程墨白,什麼武功都不懂,就會耍一張嘴皮子。 她知道疼愛她的阿瑪一定會備妥十萬兩黃金前來贖回她,只是,經墨白這一番窮攪和,早巳撐大綁匪的胃口。程墨自在歹徒眼裡不啻是座金山銀,他們會輕易放走他倆麼?! 煩!怎一個煩字了得?! 四男一女圍著「嘩嘩剝剝」燒得紅旺的火堆大吃大喝,四男吃得盡興,唯獨寶格格拉長著臉獨自生悶氣。 這個殺千刀的墨白實在可惡又可恨,也不想想她好不容易才因良心不安表現出願意跟他和解的態度,他馬上拿喬! 剛才就在她舉箸想夾一塊炸得金黃油亮的麻酥難嘗嘗之時,他立刻以他的箸壓住她的箸,說道: 「姑娘家盡量少吃油炸食物,對肌膚比較好。」 「對,姑娘家少吃為妙!」刀疤三郎等人一聽,馬上唯唯諾諾地附和,一副吃人嘴軟的沒出息樣。 寶格格氣得牙癢癢,側過粉臉怒瞪程墨白一眼。但他老兄可完全不在意,誇張地攤手聳肩,一派純粹為她著想的無辜表情。 算了唄! 寶格格懶得跟他計較,舉箸轉移目標夾起一塊香噴噴的掛爐豬肉片,他又有意見: 「來來來,這溜鮮蝦滑嫩鮮美,你嘗嘗看。」他不待她反應,即自作主張地舀了一小匙給她,外帶一塊炸春卷。 寶格格差點兒沒當場給氣死,她氣急敗壞地起身找來扔在地上的包子,「咚」一聲,不偏不倚地丟中他的胸口。 「哎喲喂呀!」他裝死的捂著胸口鬼吼鬼叫,故作痛苦狀。 「程莊主,你這個蛐蛐兒娘子脾氣躁烈得令人不敢恭維,又是踩你的腳又是丟你包子,要不要兄弟們為你出這一口鳥氣,好好修理她一頓?」安子實在看不下去,跳出來打抱不平,不明白堂堂大莊主幹嘛一味對她忍氣聲。 「你叫我什麼?你膽敢再說一遍!」寶格格戳中心中的最痛,怒不可遏地扛上安子。 「蛐蛐兒娘子唄,難道我說錯了麼?我想起來了,寧王爺在大庭廣眾之下鬥輸蛐蛐兒,把你許配給程莊主,因而大家都在背地裡稱你是蛐蛐兒娘子,我只不過是轉述大家對你的稱呼。」安子說得理直氣壯。 「啥!」蛐蛐兒娘子?!這麼傳神的形容,惹來一陣哄堂大笑。 「安子,你不要招惹格格生氣,這樣會讓莊主左右為難。」刀疤三郎見墨白神情凝重,趕緊出面打圓場。 「都是你!都是你害我的!你害我成為全北京城男女老少的笑柄。」她氣得渾身發抖,怒指著坐在身旁的墨白鼻子痛罵。 墨白好脾氣地陪著笑臉。 「希罕個烏拉屁!憑程莊主風流倜儻的儀表,再加上數都數不清的財富,還怕娶不到老婆?程莊主,這個惡婆娘你乾脆痛痛快快休了她,我安子向你拍胸脯保證,一定介紹一個比她美上十倍的溫柔大美人給你。」平常沉默寡言的安子幾杯黃湯下肚,不但話多,連膽子也變得忒大。 寶格格打從出了娘胎不曾遭遇過這種難堪跟羞辱,她大動肝火正欲衝過去找安子理論,沒想到程墨白冷著俊臉,一把住她的手腕阻止她。 「放開我?!這渾小子嘴巴不乾不淨,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寶格格使勁兒想掙脫,偏偏他抓得更緊。 「赫、捨、裡,你貴為大清國的格格,不覺得失態麼?!」程墨白的耐心已被磨光,板著臉大加訓斥。 寶格格一時反應不及,怔楞住!他居然當著幾個為非作歹的匪徒的面,厲聲吼她? 孰可忍?孰不可忍?這口氣她什麼也嚥不下去! 「你……你……」她煞白一張嬌顏,氣得說不出來。 倏忽—— 安子的頭一歪,整個身子攤軟在地,接著是刀疤三郎,再接著是另一名歹徒。 三名歹徒一個個相繼倒地。 「啊?!」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寶格格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得花容失色,一頭鑽進程墨白的懷裡尋求庇護。 「別怕!他們只是昏迷罷了。」他軟言安慰躲在他懷裡發抖的寶格格。 「昏迷?」寶格格抬起頭,一臉不解地注視他。 「那麻酥雞跟掛爐豬都摻了迷藥。」他解釋。 「啊?真的?你什麼時候動的手腳,我怎麼一點兒都沒察覺?」 「不是我,是留園的李掌櫃動的手腳。」「嗄?!」她聽得一愣一愣的。 「你知道留園是我的產業之一麼?」 「不知道。」她坦承,低下頭才發覺自己仍緊緊抱住他,她忸怩地紅著臉鬆手放開他,尷尬萬分。 「你呀,也該多多花點兒心思好好瞭解你未來夫婿的產業。」 他故作輕鬆地打著,無可避免又換來她幾個嬌嗔的白眼。他笑了笑接著說: 「我旗下就有一家通寶錢莊,我為什麼不使用自己錢莊的銀票,反而用匯豐的銀票?」他試探性地問她。 「為什麼?」她直來直往的腦袋瓜裡,實在裝不下這些歪七扭八的思路,乾脆請他直接說清楚講明白。 「我是借此通知留園的李掌櫃,我碰上劫匪了。那……我又為什麼點了麻酥雞跟掛爐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