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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朱蕾    


  「世伯,我能和文小姐單獨說說話嗎?」謝允桁溫文地問。

  鄒琤聞言抬頭看他,但見他黑沉的眼眸正盯著自己,不自覺地雙頰發熱,心跳聲大得唯恐別人聽見。

  「這……我有些不舒服,下……下次再談吧!」突來的恐懼讓鄒琤連忙拒絕,掙開文信章的手,幾乎是落荒而逃。

  「晴兒……」文信章傻眼的看著她在謝允珩面前逃走,尷尬萬分的強笑道:「女孩子家害羞了,賢侄不要見怪。」

  謝允桁笑著不言,一雙眼瞥見站在一旁身著道士服的男子,揚眉問道:「不知這位是?」

  「他是城外他道觀的黃大師,是位道行高深的大師,我特地請他來幫忙。」文信章熱心地為他介紹。

  「貧道黃玄天,見過謝少爺。」黃大師神情謙卑地連忙鞠躬請安。

  「小侄聽說,最近文府有些不安寧,莫非是出了什麼事,否則怎麼需要黃大師……」謝允桁淡淡地問。

  「沒……沒有!什麼事都沒有!你也知道市井街坊的一些流言都不可靠,我請黃大師來,只想祈求一家平安,並且選出最好的日子讓你們完婚。」文信章神情緊張,連忙笑道。

  「沒錯,我已經看了日子。二十號是個宜嫁娶的好日子。」

  「允桁,你的意思呢?」

  「日期我沒有意見,就由世伯作主。」

  謝允桁暗想,只要能如期完婚,他不在乎哪一天成親,反正這只是個沒有感情的婚姻罷了。

  諷刺的是,他為了抗拒父親的安排,結果反倒讓自己走上父親的老路,和一個不愛的人成婚。

  不過,就算不愛文晴安,他也不會再愛別的女人,因為他不會成為第二個父親,絕不會。

  第四章

  一整天的忙亂與忐忑之後,她從熱鬧喧嘩的場合中被丟至空無一人的房間。對頭上沉重的鳳冠和喜帕終於失去耐心,一等送她進來的人退出房間後,立刻拆下來扔到床上,用手按摩著被虐待了一整天的頭皮。

  她扭了扭僵了一天的頸項,肚子發出的咕嚕聲提醒她已經餓了一整天了。

  看著桌上滿滿的甜食糕點,她皺了皺眉頭。向來不愛甜食的她,為了填肚子,也只能勉為其難的塞幾塊糕點。

  解決了肚皮的問題,她這才開始打量起被佈置成新房的房間,微紅的臉掃視過內室的新床,投注在花廳和浴房。雖然擺設簡單,但所用的傢俱無一不是最昂貴的紫檀,富貴氣息自然流露,甚至浴房裡有一個大得嚇人的浴盆,和專為寒天時取暖的爐子。房間四周放置著御寒用的小火盆,將房子燒得熱烘烘的,讓她冰冷的手腳稍微暖和起來。

  文府算是有錢了,但比起雙龍堡又差了一截。也難怪文府寧願冒險,也不願失去這麼個富甲一方的親事。

  迫於威脅與無奈,她只有硬著頭皮嫁過來,但是一想到要當別人的替身,和謝允桁朝夕相處,她就覺得心臟又開始絞痛。

  她雖然是個現代獨立自主的女人,卻不表示她和其他人一樣對感情看得開,一樣易放易收,否則她不會活到二十四歲還沒有談過感情,當然,不怕死敢追她的男人也不多就是。

  眼前最重要的是怎麼樣才能躲過今天晚上的洞房,雖然她初見他時就動了心,但要她用這個身體和他……想想都覺得噁心,感覺上好像是在玩三人遊戲。

  裝病?還是據實以告?想要回去,她必須找個助力,只是她的故事太奇特了,他會相信嗎?還有,一旦揭穿她並非文晴安的事實,他會有什麼反應?退婚?告官?太多不可預測的結果讓她無法作出決定。

  由遠而近的喧囂聲讓她自椅子上跳了起來,奔回內室撈起鳳冠、喜帕趕在門被打開前重新戴好。

  她豎起耳朵努力聽著前廳的動靜,只聽到一些稀落的談話聲夾雜著笑聲,然後人群似乎打消進門的念頭,鬧聲朝另一頭移動,接著就聽到門被重新合上。

  人全走了嗎?鄒浮好奇地掀開喜帕想偷看一下,不料卻望進一雙深沉而墨黑的眸子裡。

  雙方似乎都嚇了一跳,鄒琤連忙放下手,一顆心如小鹿亂撞,急遽地猛跳著。

  一雙修長的手將喜帕掀開,謝允珩有趣的笑看鄒琤不知所措、低垂的蟯首。

  「忙了一天,你累了吧?」低沉溫和的嗓音在夜色中浮蕩,鄒崢的心顫了顫,悄悄地抬眼看他。

  「還好……我……嗯,有件事我想告訴你……」鄒琤眼神不安的看著他。

  「想告訴我什麼?說你不是文晴安?」謝允珩站在她前面,撇唇笑。

  鄒琤身子一震,連忙否認,「誰說我不是文晴安,我當然是文晴安。」

  這麼用力的否認,還有她眼底的心虛,謝光珩明白他真是被文府欺騙了。

  除了被欺瞞的不悅外,他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反正他的目的在娶妻,妻子是誰都無妨。

  「好,你是文晴安,那你有什麼事要告訴我?」他在放著糕點的小圓桌邊坐下,發現糕點有短少的跡象,不禁笑了笑,至少他的新娘子不會餓了自己。

  「我……我……」鄒琤一時想不起藉口,只是瞪著嘴角泛起輕笑的謝允桁,他的笑好像有大麻的成分,總讓她腦袋空空的什麼都無法想。

  「怎麼了?」

  第三次被她用這種「專注」的眼神看著,他倒似習慣了。也許她成了自己的妻子後,他就比較能忍受她毫不掩飾的愛慕眼神吧!

  鄒琤回過神,命令自己的眼光離開他溫柔的笑容,將理智由角落揪出來,才說:「你知道,我動不動就會心痛暈倒,所以我想……我想……」

  「你想什麼?」

  「我想我可能沒辦法做……做刺激心臟的事。」豁出去了,她大聲說。

  謝允桁忍住笑,故意問道:「刺激的事?你是指圓房?」

  「對!對!」她紅了紅臉,用力點頭。

  「你的意思是一輩子都不能做,還是暫時不能做那種……刺激的事?」

  鄒琤愣了愣,如果文晴安回到這個身子,那她自然不能阻止他們「夫妻」做愛做的事,可是……如果回答暫時,那又該暫時多久呢?

  「怎麼了?你的回答呢?」

  「這……不能順其自然嗎?」鄒琤忍不住抓頭,為難地問。

  順其自然?謝允珩笑了。「要我不碰自己的妻子可以,但是你總該給我一個期限吧?因為……男人總是有些需要的……」

  「你們男人不都會娶小妾,外加幾個紅粉知己嗎?」鄒琤一說到這裡,口氣自然不怎麼和善,尤其想到他和別的女人在床上翻來滾去,她就覺得胃裡泛酸。

  「你同意我娶小妾?」謝允珩笑道。

  「你真要娶小妾?有沒有搞錯,我才剛過門耶?」鄒琤跳離床,眉眼含怒,不自覺地揚聲叫。

  「不是你說的嗎?男人總會有幾個紅粉知己……」謝允桁興起了逗她的念頭,看著纖弱的她氣沖沖地瞪著自己,那感覺頂有意思的。

  「我剛才是在諷刺、嘲弄你們三妻四妾的爛觀念,可不表示我同意我的男人娶小妾、在外面拈花惹草!」鄒琤氣惱地叫。

  謝允桁光是憑外表、家世,就足夠吸引一堆狂蜂浪喋貼了上來,但如果他改娶小妾入門,她保證自己會掀了屋頂,跟他沒完沒了。

  看她氣紅了臉,眼裡充滿了生命力與光彩,差點讓他忘了她的嬴弱身體。

  「放心,我不是那種好色之徒,沒有打算妻妾滿門。」他笑歎道。

  「真的?」只一句話就讓她滿腔的怒火全消,不確定的看著他。

  「真的。不過,如果我的妻子無法生育下一代,那麼……」

  「誰說我不能生養。」鄒琤大聲反駁。

  謝允珩保沉的眼眸帶笑,平靜地問:「夫妻若是沒有適當的接觸,請問怎麼生孩子?」

  一句話堵死她。

  鄒琤想到自己剛才誓死護衛妻子地位的話,猛地漲紅臉,結結巴巴地道:「等……等一陣子,等她……好了,就行了……」

  「她?」謝允桁揚眉挑她的語病。

  「不不,我的意思是……等我的身體好些、相處久些就可以到那一個階段。」鄒琤深吸口氣冷靜地回道。

  謝允桁靜靜地看著她,看得鄒琤不自在地將視線東瞟西瞄地,但就是不看他。

  「好,我答應你。」

  「你真的答應?」

  「想起來我們見面次數也不多,幾乎算是陌生人,雖是成了夫妻,但不相熟的男女要到這一步也是頗為尷尬,還不如多些時間習慣彼此、認識彼此。」他輕笑道。

  鄒琤望著他,覺得他的體貼只會讓她的心沉淪得更快,想到此,不禁為必然到來的分離感到傷心了。

  「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她感動的說,胸口的悸動久久不能平息。

  謝允桁黑眸閃過一抹嘲諷。好人?他是嗎?如果她知道他是為什麼娶她,不知還會不會說他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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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小五!快去追,快去追!」鄒琤看著斷線的風箏隨著風愈飛愈遠,忙著指揮一旁勞動的小五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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