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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張鴻 冷兒走到翔影家門口,門沒鎖,她直接走了進去,看見翔影坐在電話旁的沙發上,而吉娜坐在另一張椅子上,神情憔悴。他們沒注意到她的走近。 「翔哥哥!」冷兒輕輕地喚著。 翔影猛地一抬頭,看到了冷兒便開心的跑到她面前蹲下來,用手扳著她的肩膀。冷兒看見了翔影眼中閃爍著喜悅,但不一會兒就被憤怒取代。 「你跑到哪裡去了?我們很擔心,你知不知道?」 冷兒沒說話,難道翔影不曉得吉娜沒好好的看著她嗎?」她看向吉娜。 翔影接的口:「吉娜她都跟我說了,這一個星期內你已經有十次以上走丟的紀錄。你為什麼每次都要趁吉娜不注意的時候跑掉呢?」 「我趁吉娜不注意的時候跑掉?!」冷兒不可置信的看向吉娜,吉娜竟把自己的過失推向她。 「我本以為你已經自己回家了。」吉娜傷心似的走到翔影旁,彎下腰與冷兒平視。 冷兒狠狠地瞪她。 翔影吁了一口氣,吉娜在旁邊細聲的安撫他。 噁心的女人,先告就先贏嗎?真是名副其實的笨女人!冷兒憤恨地想。 「你去哪裡了?」吉娜以關切的態度問道。 但是冷兒不理她。 「餓了嗎?」還是翔影體帖!冷兒備感溫馨的想,她搖了搖頭。 「翔哥哥,我想睡一覺。」彷彿印證自己所言不假,冷兒打了個哈欠。 「我想你也一定累了,去睡吧!」翔影摸了摸冷兒的頭站了起來。 「你不問她去哪裡了嗎?」吉娜在旁邊急問。但是翔影沒有回答她。 「你幫冷兒換衣服好嗎?」翔影丟下了這句話,便走向玄關把大門鎖上。 吉娜走向前想牽冷兒的手,但冷兒不加理會,自己走到房間,門在吉娜面前用力關上。 冷兒一骨碌爬上床,這一整天的遊玩,可真是累壞她了。 但今天可說是她最充實的一天。她從沒想過,原來這個空間竟然有許多好玩的事物,並且還有像翔影一樣好的人。 她想到了以文,那個心腸好,卻脾氣火爆的花花公子。他其實是一個非常好的人,而且與他相處的時間裡不是鬥嘴就是哈哈大笑,非常愉快。 若不是有珊妮這個嬌寵的大千金,她相信可以與他相處得更自在。 不過,冷兒多少可以瞭解珊妮被以文冷落而氣憤的情緒,只是她太沒有足夠的準備了。與以文這種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兒在一起,就該習慣他對別的女生放電啊!何必吃那些乾醋而酸死自己呢? 真搞不懂,徐以文究竟看上珊妮這種女人哪一點?她看得出來,珊妮其實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卻把自己打扮得濃妝艷抹的,香水味濃郁得令人反胃;還有一身的行頭──竟然能把幾乎全身的肌膚暴露在一個男人的面前!這也就算了,還穿到公共場所……她還一度擔心那條過短的窄裙會裂開呢!尤其是胸前的V字領,開得太低,似乎不為自己的「前無光影」汗顏,還不時故意傾身向前想讓以文盡情飽覽。 冷兒敢說,以文的確是盡情飽覽了。 「冷兒,你睡了嗎?」聽到翔影的聲音,冷兒險些跳了起來。 她爬起身,坐在床上,看見一頭濕髮的翔影走進房間,打開了燈的開關。 房間亮了起來,那些狄斯奈的卡通玩偶與圖案映入眼簾,冷兒似乎看見翔影對這些擺飾皺了一下眉頭。 大概是洗過澡後,翔影就直接到這裡來,衣服還有些濕漉漉的帖在他身上,冷兒看向他健壯的肩頭與身軀,臉頰頓時燥熱了起來。 「你沒換衣服就睡覺呀!」翔影體帖的到衣櫥拿了件米老鼠的T恤出來。「換上吧!免得你漂亮的洋裝弄皺了。」冷兒接過T恤,正想換上,卻發現翔影站在原地沒走開的意思。 她停下動作瞪著翔影。 「怎麼了?」翔影不解的問道。 「你不走開嗎?」 他一愣。「為什麼?」 「因為我要換衣服呀!」 「那就換啊!」 「什麼?!」冷兒覺得自己的下巴有點像卡通人物的樣子──快掉下來了。「你應該迴避才對。」 翔影輕笑了起來,爽朗的笑聲,久久不停。 真是可恨!這有什麼好笑的。冷兒氣鼓著一張臉。 「好!我迴避。」翔影還是照樣的笑,只是這次比較收斂些。出門前,他手握著門把說:「記得洋裝折好放床角,我明天再來幫你收。」翔影手握著門把說。 冷兒撇過臉,不說話。 「唉!現在的小孩子。」翔影丟下了這句話後就關上門走了。 小孩子?她冷兒可是道道地地的女人──二十歲的女人,怎麼可以忍受一個男人在旁邊看她換衣服呢? 冷兒換上了T恤後,把洋裝小心的折疊好放在床角。雖然這件衣服是討厭的吉娜送的,可是卻讓她幸運的認識了徐以文這個人。 只可惜,她再也無法與他做朋友了,想想還真的滿可惜的。她打從心底希望能與徐以文再見面。 但是似乎她欣賞的人,身邊都有個討厭的女人,像珊妮與吉娜。 珊妮是擺明的不喜歡她,她大可不必理會;但是吉娜似乎關心她,卻又在無形中傷害她。 今天她又瞭解到吉娜另一項缺點──無法承擔責任。就算是自己的錯,都要以無辜的表情和說法推諉給另一個人。 想到吉娜把將自己忘在百貨公司的事,說成是自己趁她不注意跑走,就好生氣!雖然不甘心,但翔影卻沒說什麼,大概他也瞭解到吉娜的人格吧! 那麼,他為什麼還想娶吉娜呢? 懷著疑問的冷兒被濃濃的睡意給蒙住了。 ※ ※ ※ 「我說過了啊!今天我得到我爸爸的公司去,不能跟你出去是因為不得已。你別再發脾氣了好不好?」以文對著聽筒另一頭的噴火女郎輕聲道歉。 但對方卻是變本加厲。「你今若不跟我出去,我就一輩子不再見你了。」 珊妮在電話線的另一頭磨平她剛剪過的指甲,然後拿起桌上的紅色指甲油。 以文歎了一口氣,他已經受夠了珊妮每一次的無理取鬧了,她要發她的大小姐脾氣,可以,但他不吃這一套的。「既然你無法體恤我的難處,看來我們就這樣了。」 珊妮聽到了以文的回答,一急,把拿在手上的指甲油弄掉了。她也顧不得去撿,急急地問:「你剛剛說「就這樣」的意思是什麼?你給我講清楚……我要你講清楚!」 以文輕歎了口氣。 「說啊!」珊妮的眼眶湧上了淚水。 「我想你大概瞭解我的意思。」以文幽幽地說。 「怎麼可以!」 以文把話筒拿離耳朵;珊妮的聲音太尖銳了。「我想我們該……」 「你想都別想!」珊妮插話說道,又立刻把電話掛斷。 以文放下嘟嘟響的話筒,整個人倒在沙發上,閉上眼睛。 女人真是麻煩的動物!他呼了一口氣。 「幹什麼歎氣?是不是又傷了哪一個女孩的心了?」劉蓉溫柔的坐在兒子身邊,含笑的看著他。 以文眼睛還是閉著,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但是他微笑的露出了頰邊的酒窩,顯示他聽見了母親的話。「也不是,只是怕自己的心會被女孩子搞到滴血,所以先和對方說拜拜。」 「你這個孩子,油嘴滑舌的!每次都見你出去約會,卻也沒見到你帶個好女孩回來給媽媽瞧瞧。」劉蓉用食指點了一下兒子的鼻尖。 以文睜開了眼睛,撒嬌的看著母親。母親真的是再溫柔不過的女人了,雖已四十好幾,但卻保養得很好,身材沒有這個年歲的女人通常會有的肥胖;而且心地善良,常參加許多公益的活動。這樣富有愛心的溫柔女人,難怪他的父親──徐永發又疼又愛的。 唉!真是可惜,我可能這輩子都找不到好女人了。以文的腦袋突然浮現了冷兒在兒童樂園安撫他不舒服身體的情景…… 「你這孩子,又在歎什麼氣呢?」劉蓉假裝不開心的問。 「我只是在想,日後我的新娘有你的一半好,我就滿足了。」 「傻孩子!家裡有個媽不夠,還想再要一個嗎?」 「那我要你就好了。」 徐母笑著打了兒子的頭。「以你的條件,要怎麼樣的女孩子沒有?只是你從不留意好女孩,成天就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孩跑出去。」 「冤枉啊!母親大人,我什麼時候和不三不四的女孩子勾搭了?!」以文坐正身子急急地辯解。 劉蓉挑高了一邊眉毛,「難道茱蒂、佩琪、珊妮都是好女孩嗎?」 「她們是好人家的女兒啊!!」以文輕聲的說。 「可是卻丟他們父母的臉!你自己也知道,茱蒂每天都去那個什麼……酒吧的地方,每次都和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搞在一起。而佩琪,聽說她有些不乾淨的病。再來就是珊妮了……」劉蓉停了一下,喝了一口茶。「才二十二歲,就把自己打扮得像三十歲的貴婦,濃妝艷抹,還穿得像流鶯一樣;真是不知羞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