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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頁     茱麗·嘉伍德    


  她的好奇心凌駕了她的憂慮。當他又向著她前進一步時,她沒有再後退了。「這一課是什麼?」她問。

  「一位戰士如果在美酒之前卸除武裝,他就是個徹徹底底的笨蛋。酒精會使人變得脆弱無助,而且對別人造成威脅。」

  她點著頭同意。「事實就是如此,」她說。「有些人甚至會做一些他們隔天根本想不起來的事。他們可能傷害到別人,自己卻渾然不知。因此別人就得無時無刻保持警戒來防範他們的攻擊,醉漢都是不可信任的。」

  她如此無心機地說出的話令他心痛。他小心地讓他的神情保持鎮靜。「是誰給你上了這一課的?」他用溫和、安撫的語氣問她。

  「岱克舅舅,」她回答。當她解釋著他受的傷以及他如何用酒精來痲痺他的痛苦時,她的手不住地摩擦著她的上臂。她的回憶令她顫抖。「經過一段時間之後,酒精讓他的神智變得昏亂無比,然後他就變得完全不可信任了。」

  「你信任我嗎?」

  「噢,是的。」

  「那麼就到我身邊來。」

  他對她展開雙臂。她只猶豫了一下下,便快速地迎向他。他的手臂圈住她,牢牢地將她擁在懷中。「我答應過你,我絕不會喝醉的,茱麗,而你竟認為我會打破這承諾,這對我真是一大侮辱。」

  「我絕沒有要侮辱你的意思,」她靠在他的胸膛上喃喃說道。「我知道你絕不會故意打破你的承諾。可是一定會有些時候,就像今天晚上,你必須跟其它的人一起喝酒,而且有時候慶典上也會要你……」

  「不管理由是什麼都不重要。」他打斷她。他的下巴在她的頭頂摩擦著,他愛死了她絲般的秀髮觸著他皮膚的感覺。他深深吸進一口她那清淡的女性芬芳,發現他自己正因這份喜悅而微笑著。

  「丈夫,你快錯過重要的會議了。」她輕聲說道。

  「是的。」他同意。他放開她,等著她抬起頭來看他,當她這麼做時,他低下頭去親吻她甜蜜的嘴。

  他握住她的手,帶著她回到屋內。然而,他並沒有走向大廳,而是開始步上台階,拉著他的妻子在他身後。

  「我們要上哪兒去?」她小小聲地問他。

  「去我們的臥室。」

  「可是你的會……」

  「我們先開我們自己的會。」

  她不明白。他打開臥室的門,對他的妻子眨眨眼,然後輕輕地推推她催促她進去。

  「這個會的目的是什麼?」

  他關上門,掛上門閂,然後他的目光落在茱麗身上。「滿足。」他答道。「脫掉你的衣服,我再跟你解釋細節的部份。」

  她悠地緋紅的雙須告訴他,她已經明白他的詭計了。她開始大笑,那銀鈴般豐富的聲音讓他的心跳加速。他背靠在門上,靜靜地看著她戰勝她的羞怯。

  他甚至碰都沒碰到她,但他卻已經感覺到那不可思議的滿足了。在她走進他的生命之前,他從不明白自己過的是一種怎樣暗郁而冰冷的生活。就像是從他有生以來,他就一直活在一團充滿了責任與負擔的迷霧中,從來沒讓他自己有時間想一想他到底錯過了些什麼。

  茱麗徹底地改變了他的生命。當然,只要跟她在一起,他就能找到這麼多的喜悅。現在,他會花時間去做一些沒什麼意義的事,像是去捉弄她,只是為了看看她那永遠新鮮的反應。他也喜歡碰她。噢,老天,他多喜歡她柔軟的身軀貼在他身上的感覺。喜歡她對一些幾乎無關緊要的事都會臉紅的樣子,喜歡她羞答答地試著想去命令他的方式。

  她對他來說是一團可喜的混亂。他知道,為族裡的女人懇求對她來說一點兒都不容易,然而她卻沒有讓她自己的羞澀阻撓她站出來,擁護她們的權利,爭取更好的待遇。

  茱麗具有堅強的意志,以及勇氣,但她的心卻又敏感到了極點。而他愛上她了。

  上帝助他,他心想著。她已經擄獲了他的心,他不知道該大笑還是大吼。茱麗停下了她脫衣服的艱巨工作,抬起頭來看著他。她現在只穿著那件白色的寬鬆內衣,正用手取下脖子上那條墜著她父親戒指的項鏈,就在此時她看到了依恩陰鬱的表情。

  「有什麼不對嗎?」她問。

  「我告訴過你不要戴那個戒指。」他提醒她。

  「你是告訴我不要戴著它上床,」她反駁道。「我也從來沒那麼做啊,不是嗎?」

  他的眉頭糾結了。「為什麼你要在白天戴它?你跟它有什麼特別密不可分的關係嗎?」

  「沒有。」

  「那麼你該死的戴著它做什麼?」

  她不懂為什麼他會對她這麼生氣。「因為珍妮和蓓姬現在都會進來打掃我們的臥室,我不想讓她們任何人發現這個戒指而對它有所懷疑。」她輕輕地聳一聳肩。「這個戒指已經變得很討人厭了,我真的相信我總有一天會把它丟掉。」

  或許現在就是告訴他這個戒指屬於誰的最佳時機了,她也該告訴他為什麼她會如此擔心會有人認出這個特殊的標誌並猜到那是屬於馬家族長的東西。

  她把項鏈以及戒指放回小盒並且蓋上了蓋子。然後她轉過身來面對他。現在她會告訴他的。

  他還不曾告訴她他愛她,他暗自想著。還不是時候,無論如何,他要等到他真的明白這項宣告同時也會保證他們會有未來的時候才告訴她。

  「你記得嗎,就在我們結婚之前,你告訴過我,你一點都不在乎我的身世背景?」

  他點點頭。「我記得。」他答道。

  「你會說到做到嗎?」

  「我從來不說我做不到的事。」

  「你不必對我吼。」她喃喃道。她開始絞著自己的雙手。如果依恩愛她,那麼她即將告訴他的真相就不會毀了這份愛……不是嗎?

  「你愛我嗎?」

  他離開靠著的那扇門,他臉上的憤怒炙熱得快燃燒起來了。「不准你命令我,茱麗。」

  這道命令使她吃了一驚。「我當然不可以。」她同意。「我只是在問……」

  「我不會變成一個繞指柔的,你最好現在立刻瞭解這一點。」

  「我瞭解,」她回答。「我沒有想要改變你什麼。」

  她的話並沒有緩和他的怒氣。「我絕不軟弱,而我也不會變得軟弱。」

  他們的對話變得十分怪異。依恩似乎被激怒了。在她的心裡,她確信他是愛她的,然而他對這個簡單問題的反應卻令她百思不解,她開始擔心了。

  她注視著他脫下一隻靴子,把它扔在地板上。接著是另一隻。

  「我的問題那麼令你心煩嗎?」她問,只要有一點點可能性都會叫她心痛。

  「戰士是不會心煩的,女人才會。」

  她挺直脊樑。「我才沒有心煩。」

  「有,你有,」他反駁道。「你一直在絞你的手。」

  她立刻停下這動作。「你才是那個一直擺臭臉的人。」她說。

  他聳聳肩。「我是在……思考。」

  「思考什麼?」

  「煉獄之火。」

  她必須坐下來。他現在到底在胡扯些什麼?「什麼意思?」她問。

  「派特告訴我,如果要走過煉獄之火才能取悅他的妻子,他願意這麼做。」

  她走向床鋪,在床沿上坐下。「然後呢?」當他沒繼續往下說時,她催促著。

  他脫下他的衣物,走向她。他拉她站起來,低頭凝視著她。「然後,我剛剛才明白,如果是為了你,我也願意。」

  第十三章

  整整兩周,茱麗深深沉浸於快樂之中。依恩愛她。噢,當然沒直接以言語表示,但他所說為了取悅她而行過煉獄之火的話,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她笑容不斷,依恩卻愁眉不展。她很清楚他仍難以接受自己的感情。她認為他正等著她說出或做出任何能證實他如今已因愛她而變得不堪一擊的事情。愛上她令他煩惱,她能理解這一點。戰士的職責是戰鬥及防禦,長年的訓練使他們在身、心兩方面皆堅不可摧,他們也沒有餘暇容納生活中溫柔的一面。她認為依恩很可能是覺得自己被困住了。但假以時日,他將學會信任他自己的愛,並感受到與她現在所感覺到的相同的喜悅。

  她常發現她丈夫在以為她沒注意的時候偷偷凝視著她,而且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她並未催他將那些可笑的疑懼拋諸腦後,恐怕因此而惹得他勃然大怒。她會在一旁耐心地等待他將那些疑懼逐出心底。

  吉費發現她擅長針線活兒後,立刻給她一整籃待縫的衣物。葛罕也不甘示弱地將自己的衣服交給她。

  她將三張有著柔軟襯墊的高背椅搬進大廳,在壁爐前排成半圓形……每個符墊上都裹著麥家的格紋布。晚餐後,她總在其中一張椅子上一面做針線,一面聽餐桌上正在進行的討論。葛罕常詢問她的意見,通常也會點頭表示贊成她的觀點。當正式會議進行時,她便自動離開大廳。她知道依恩很感激她使他免於開口請她出去的體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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