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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頁 茱迪·麥娜 茱莉整理好廚房,取出外套,準備前往賓夕法尼亞州時,敲門聲響起。她把外套搭在手臂上,走過去開門,驚訝地看到塔德和可玲肩並肩地站在她家門口。「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你們倆站在一起了。」她愉快地說道。 「可玲告訴我你要前往賓州為班查克做某種類似親善大使的任務。你到底想幹什麼,茱莉?」他問道,越過她身邊走進屋裡。可玲滿臉愧色地跟隨在他身後。 茱莉瞥視手錶。「我只有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可以解釋,不過,我昨天晚上已經向可玲解釋過一切。」茱莉通常會憎恨他們干預她的人生,但是想到再過幾天就要跟他們永別時,她的憤慨立刻消失無蹤。「不過,我真的好愛看到你們倆又在一起,我希望你們可以找其他的事做,不要盯著我。」 「這都是我的錯。」可玲連忙說道。「我今天早上在鎮上碰到塔德,他向我問起你。你沒有告訴我你的行程是秘密……」 「這不是秘密。」 「那麼,請解釋你為什麼要走。」塔德堅持,他的臉龐因擔憂與沮喪而繃緊。 茱莉關上門,心不在焉地撥開前額髮絲,設法思考如何告訴他們。她要告訴他們足夠的真相,讓他們可以在日後回想並協助他們瞭解一切,甚至早日原諒她。「你們相信惡兆嗎?」可玲和塔德茫然地對看一眼。「你們相信一件事如果有不好的開端,就會有不好的結局嗎?」 「我相信。」可玲說道。 「我不相信,」塔德回答,茱莉懷疑他是想起他和可玲的婚姻,「即使有美好的開端,結局還是會一樣糟。」 「既然你們決定管我的閒事,」茱莉說道,「我認為我也有權利指出,如果你指的是你自己的婚姻,真正的問題其實在於它從來不曾結束。可玲知道,即使你拒絕面對,塔德。現在,我必須在一分鐘內回答你的問題:查克是由他的祖母撫養長大,他是在非常不愉快的情況下離開她,從那之後,他的人生就沒有順利過。現在他置身危險之中,而且孑然一身,但是他正展開一段嶄新的人生。我希望他能在那段嶄新的人生中獲得幸運和安寧,而且我有一種感覺.你可以稱它為迷信,但如果我能修復他在許久之前焚燬的溝通橋樑,他或許可以終於獲得安寧。」他們似乎想跟她爭辯,卻又找不到能夠說服她的話,在片刻的沉默後,茱莉走向門口。「記得這些,好不好?」她補充道,按捺住強烈的情感。「要獲得真正的幸福,必須知道你的家人都在祝福你……即使你做的並不是他們希望你做的事情。在你的親人憎恨你時,那幾乎就像是個可怕的詛咒。」 房門在她身後關上時,塔德憤怒地望向可玲。「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認為她的話相當合理與清楚。」可玲說道,但皺起眉頭,因為她在茱莉的聲音中聽到某中怪異的緊張。「我爸有一點迷信,我也是。不過,詛咒似乎有點太強烈了。」 「我指的不是這個。她為什麼說我們的婚姻沒有結束而且你知道?」 過去幾個星期中,可玲設法不斷出現在塔德面前,但仍小心翼翼地隱藏內心深處的情感,只嘗試克服他的敵意。她相信她必須慢慢來才能達到她的目標。現在,她望著她心愛的男人,終於瞭解她只是在害怕,害怕受傷,害怕失去所有的希望。她知道他經常和另一個女人見面,而且顯然只是和她維持假象的和平。他對她的感覺並未改變,她只是強迫他接受她的存在;而他用冰冷的禮貌掩飾他的鄙夷。 她害怕她的時間已經快用完了,害怕如果她不現在告訴他就會失去勇氣,害怕會犯下一個致命的錯誤,因為她是如此絕望與緊張。 「你是在思考你的答案,或是在研究我的鼻子?」他氣憤地問道。 可玲驚恐地感覺到她的膝蓋開始發抖,她的掌心開始冒汗,但她抬起視線迎接他冰冷的藍眸,勇敢地說道:「茱莉認為我們的婚姻沒有結束,是因為我仍然愛著你。」 「她從哪裡獲得這個瘋狂的念頭呢?」 「從我這裡,」可玲顫聲說道,「是我告訴她的。」 塔德緊緊皺起眉頭,用鄙夷的視線掃視她。「你告訴她,你仍然愛著我?」 「對。我告訴她一切,包括我曾是多麼不稱職的妻子,以及——以及我如何失去我們的孩子。」 即使在現在,在多年之後,在提起她故意摧毀那個孩子時,塔德仍然如此憤怒,甚至必須竭盡全力抗拒掌摑她的衝動。「永遠不要再對我或其他的任何人提起那個孩子,否則,我——」 「你會怎麼樣?」可玲哽咽地叫道。「你會恨我嗎?你不可能比我更恨我自己。你會跟我離婚嗎?你已經那麼做了。你會拒絕相信那是一個意外嗎?」她歇斯底里地說道。「那真的是意外!我從來沒有想過——」 「你該死,閉嘴!」塔德說道,粗暴地抓住她的手臂準備推開她並離開。 但是可玲漠視他帶來的痛楚,用身體擋住房門。「我不能!」她叫道。「我必須讓你瞭解。我花費三年的時間嘗試遺忘我對我們做過的事情,三年的時間來尋求某個贖罪的方式。」 「我不要再聽下去!」他嘗試拉開她,但是她緊緊壓住房門,忽視他殘暴的手指。 「你到底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他問道,無法用更粗暴的方式對待她。 「我要你相信我那是一個意外。」她哭著說道。 塔德設法漠視她珠淚縱橫的美麗臉龐,以及她的話所帶來的衝擊。但是,他從未見過她流淚。她確實被寵壞了,驕傲任性,但是她從來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即使如此,他或許仍然有能力抗拒她,只要她不曾在此刻抬起那對淚眼望著他。「過去這些年來,我們倆的內心都在哭泣,至少擁著我讓我哭個夠吧。」 他的雙手違反他的意願,放開她的手臂,她把臉偎在他的胸膛上,突然之間,他的手臂環住她,把她擁向他。她的身體壓擠他的,帶來甜蜜的疼痛,幾乎完全瓦解他的武裝。他掙扎地保持無情的聲音警告她。「已經結束了,可玲,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 「那麼就讓我說完我回來凱頓鎮要告訴你的事,讓我們可以像朋友般結束它,不要像敵人那樣。」他的手停在她的背上,可玲屏住呼吸,幾乎期盼他會一口拒絕。但在他保持沉默時,她抬起視線迎接他的凝視。「你能相信我不是有意失去我們的寶寶嗎?」在他還來不及拒絕之前,她痛苦而坦白地說道:「如果你回想過去,就會瞭解我永遠不會有勇氣拿我自己的生命去冒任何危險。我是道道地地的膽小鬼,我怕血、蜘蛛、蛇——」 塔德現在也比較成熟和理智,並突然瞭解她話中的真相,更在她的眼中看到真相。積壓多年的憤怒與仇恨開始融化,令他感覺無法置信的輕鬆。「你甚至怕飛蛾。」 可玲點點頭,注視憎恨的神情首次從他的臉龐上消失。「我很抱歉因為我的魯莽、自私和愚蠢而導致我們失去我們的孩子,我也抱歉曾經把我們的婚姻搞得一團糟,抱歉在我們結婚後讓你的生活彷彿是一場噩夢——」 「沒有那麼糟,」他勉強地說道,「至少還有一些美好的時光。」 「不必為了我而假裝。我現在已經完全長大了,也已經學會面對事實。我曾經是一個最不稱職的妻子,不但驕縱任性、無理取鬧,而且毫無用處。我不煮飯、不洗衣服;在你不肯照我的話做時,我甚至不肯陪你睡覺。這些後來,我一定需要向你承認並告訴你事實——你沒有失敗,失敗的人是我。」 令她驚訝的是,他搖搖頭並歎口氣。「你一向如此嚴厲地要求你自己,一點都沒有改變。」 「嚴厲地要求我自己?」可玲失聲笑道。「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否則就是你娶過兩個孩子的新娘!你應該記得,我曾經差一點就毒死你,在我們婚後的第一個星期裡,我熨壞你三件襯衫。」 「你沒有差點毒死我。」 「塔德,不必哄我!在我們結婚之後,你的同事都在嘲笑你。我聽到過他們的嘲笑。」 「該死,我感覺難過只是因為我無法使我的妻子快樂。」 可玲等待這麼久來承認她的失敗並請求他的原諒,當然不能允許塔德再有任何錯誤的觀念。「你明知道這不是事實!老天爺,你母親甚至教我做你最愛吃的一道菜,而你連吃都不敢吃!不要否認,」她激動地說道,注意到他準備搖頭否認,「我在離開廚房時看見你倒掉那盤東西。你一定也倒掉其他一切我煮的食物,而我不能怪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