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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小魚 『我說由我處理。』冷森森的語氣,不容反駁。『去拿出來!』一直隱在廳外旁聽的靖毅唇角微揚,牽起一個鄙夷的笑容。這就是驃騎將軍嗎?一個為了錢財,和兒女斤斤計較的父親! 無恥。 『不……不行!』事關重大,織月不得不學習反抗。『大哥說了,府裡的財產本來是要充公的,可是皇上聽說我的婚事,特地恩準保留給我。』看著阿瑪的怒目,雖然不屈服,可是聲音還是越來越小。 就如同她的膽子一般。 『哼!』冷哼一聲。『你翅膀硬了,膽子也大了,懂得怎麼反抗了!』低著頭沒吭聲,長久活在雙親、兄長的安排與控制下,頭一次的拒絕讓她心神不安,只希望有個人能陪她一起,別讓她一個人面對這壓力。 可是,面對阿瑪的,依然只有她一個人…… 『嗯?』武將剛愎狂傲的個性,讓驃騎將軍即使身處朔王府,也有如站在自家地盤一樣旁若無人。 『阿瑪,織月真的不能將嫁妝還給您。』她顫著聲,身軀微抖。『有更多人比您還需要這筆錢,女兒不能……』『女兒!你這叫我的女兒?嫁人不過第二天,胳臂就往外彎出去了?』驃騎將軍狂怒暴吼。 朔王府的下人們雖然好奇,可是也不敢太靠近——其實也不用太近,遠遠的就能聽見,只不過少福晉的聲音真的很小,想聽明白的話還是得近些。 『阿瑪……』無力的喚著,織月對阿瑪盛怒的臉感到灰心與筋疲力竭。為什麼阿瑪一見到她,沒有先問她好不好、習不習慣,只是緊咬著她的嫁妝不放?沒有關心,沒有親情,只有金錢。 雖然從小生長在富貴人家,而她也知道銀兩的用處有多大,可是其那麼有價值嗎?比自己的女兒還有價值嗎? 『對不起,阿瑪,那筆錢對我來說有很大的用處,我最多只能還給您一半,不能再多了。』想起朔王府這麼多僕人得靠著她的嫁妝吃飯,她怎麼也不忍心放手。否則這些錢財她留著何用? 『你!』氣怒的瞪著她。『朔王爺呢?請他出來和我說話!』依然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 『家父出外辦公尚未回府,請問岳父有何貴幹?』努力的眨眨眼,織月轉身訝異的瞪著靖毅。他出來做什麼? 『你叫我岳父?』挑起眉,他瞪著眼前從容的年輕男子。『你就是織月的丈夫?』喝!就是這個看起來一副不討人喜歡的傢伙? 『初次和岳父見面。』並未被他輕藐的視線激怒,靖毅又朝前跨了一步。『岳父從邊疆趕回,日夜勞頓,想必已經很累了……』『我累不累你管不著!』他打從心底瞧不起朔王府,就靠著在太后面前說幾句好聽話來撐著,說才學是有如初生嬰兒般無知,說『財』學更是缺乏!只得出賣自己的兒子,和有錢人家小姐成親,好維持一個王府的開支!要是他們不惹他,他原本也不屑同朔王府打交道;可是現在,他們竟將念頭轉至織月身上,擺明了貪圖容王府的大批財富,教他怎麼不火大?『我告訴你,織月雖嫁過你朔王府,可是你們別想動容王府的一個銅板!我不允許!』他不允許?說什麼鬼話!『岳父大人,根據之前皇上頒下的聖旨,容王府已經被撤了,財產全歸織月所有;您現在口口聲聲自稱容王爺,又要織月將財產歸還給您。難不成您想抗旨?』『你這渾小子!你跟我頂嘴?』他忍不住火大。『你算什麼東西?這是我的家務事,你管得了那麼多?敢拿皇上來壓我?要是真驚動了皇上,到時理虧的還不知道是不是我!』『聖旨上說得明明白白,岳父也許想親眼瞧一瞧。』『混賬東西!』勃然大怒,驃騎將軍往桌子猛力拍下。他倒還斟酌使力,沒將桌子震壞,只是那碗茶被震得自動解體成數塊破磁與一灘茶水。『憑你也想跟我鬥?』『我只是告訴岳父事實,希望您能有自知之明。』靖毅冷眼瞧著化身為狂暴野獅的岳父,語氣是不變的冰冷。 『自知之明?』狂聲怒吼,驃騎將軍猛力往桌子一拍,這次桌子終於被拍碎了。『需要自知之明的不是我,是你!』擰在兩人中間的織月,猶如半身浴火、半身貼冰,熱得滿頭大汗的同時也凍得全身發抖。 怎麼辦?好可怕呀! 『阿瑪、靖毅!』她又怕又慌的輕聲叫喚道,希望自己能暫時緩和下僵硬的氣氛。『你們先冷靜一下……』『少囉嗦!』『你別說話。』呆愣的看著兩個男人死纏活鬥,織月覺得沮喪得要命。還是一樣,出嫁之前她在家說話不被重視;出嫁之後,她開口依然沒有份量。 歎了口氣,織月決定丟下兩人不管。 反正勸也勸不動,講也講不聽,她乾脆眼不見為淨。 『你們待會把那些收一收,然後去找張新桌子來替換。』指指那堆木屑殘骸,織月無力的交代著躲在後頭偷聽的奴僕們。『有事的話,再到我房裡找我。』交代完,織月就神情疲憊地回房去。 她需要休息,充分的休息。 ★★★ 鳥鳴啾啾,雖嘈雜卻擾不醒因疲倦而深眠的人。 『貝勒爺!』正在整理衣物的靜兒一抬頭瞧見來人,忍不住低呼。正要請安問好,卻被靖毅揮手阻止。 『少福晉呢?』方才和岳父針鋒相對好一陣子之後,轉頭一看,另一個應該也是主角的人卻芳蹤杳然。又鬥了一會,岳父才氣呼呼的離開,還放話要再訪朔王府,和他再吵第二回合。 『少福晉正在午寐。她剛剛進來,一副很疲憊的模樣,說想要躺一下。貝勒爺,請您先不要進去打擾好嗎?』看他往內間走去,受到主子吩咐的靜兒有些慌亂的想要阻止。『只是看看而已,你不用緊張。』說完,靖毅關上房門。 室內無聲,僅有兩人極輕極微的呼吸聲,在窗外鳥鳴下更顯靜謐。 頭一次和岳父交手,他的蠻橫放縱比自己意料中的更甚。火爆驕恣的阿瑪、精明強勢的額娘,是怎麼教育出這樣一個柔弱平和的女兒? 也許正如她所說,她在家里長久的弱勢,造成她如今的個性。不知從何而來的憐憫,一分一毫的啃嚙掉他對她的厭惡。 『是誰?』感到房中氣氛的異樣,織月強睜依然朦朧的雙眼,啞聲問道。『是我。』坐在桌邊,靖毅自顧自的倒茶喝。『你繼續睡,我待會兒就走。』他來做什麼?搖搖頭,坐起了身子。『我阿瑪回去了?』『他明天會再來。』每天都來這麼一回的話,他得開始考慮提出到外地出差的要求了。唉!織月長歎一聲。『對不起。』『我不喜歡別人無緣無故向我道歉。』凝視著杯中的茶,靖毅的聲音再度冷得像隔夜的剩菜,毫無餘溫。 『我阿瑪他……他的脾氣很不好,還為了這種事和你吵,真是對不起。』好羞恥啊!堂堂的驃騎將軍,也曾是王爺之輩,竟為了家產而和初次見面的女婿狂吼亂罵,她這個女兒根本沒臉見人。 她真的不懂。皇上賜給她的是容王府的財產,有關驃騎將軍的薪水俸祿與打賞,他們兄妹倆可是一毛都沒動。照這情形看來,阿瑪仍是擁有相當的財富,為什麼要為了皇上已下旨賜給她的財產而翻臉無情? 銀錢再多不嫌少,大概就是因為這樣吧。 『沒有人不愛錢。』喝光杯中的茶水,靖毅放下杯子,若有所思。『你打算怎麼辦?』起因全在那筆錢,她要怎麼處理? 『我說了,我最多也只能還給阿瑪一半。』整了整衣衫上的皺折,織月坐到靖毅對面,雙眼直視桌面。『我如果全沒了,你們朔王府怎麼辦?』冷笑一聲。『那你不如直接還給你阿瑪,反正東西到了我阿瑪手上,沒過幾天一定會變成別人的了。』他從沒見過、也不想見到這麼一個沒有商業頭腦的人,偏偏自己家裡就有一個。 『可是……』織月欲言又止。她表面上是說不忍心看朔王府中落,心裡的確也是這麼想。可是就只有這個理由嗎?她很膽小,她也很容易害怕。她怕自己如果失去了這惟 一的優勢,那在朔王府裡恐怕會過著她無法想像的日子。她雖平和,但不豁達,她不想因為這樣而擔驚受怕。 『那是你的錢,我沒有干涉的餘地。』不管是哪一邊,他手中都不會拿到半毛錢,所以他也不想為此陪她一起傷腦筋。 聽著他淡漠的語氣,織月心中突然浮出一個問題。『我想問你一件事,如果你不想回答也沒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