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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小魚 『所以了,一家人巴巴的等著我拿銀子出來,誰敢違拗我呀?要風得風,說雨就是雨,王爺、福晉見了我也笑著問候我。不過泳也知道的,這麼多張嘴巴要吃飯,又得派薪的,我爹早就開始擺臉色給我看。幸好這時你嫁進來,你的嫁妝對府裡很有幫助!』她不想聽這個。 望著穆蝶馨那張算計醜惡的笑臉,織月心底發涼。 『不好意思,大嫂,我還有點事得先回房去一趟,咱們有空再聊。』勉強掛上一張笑顏,織月微別開頭,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我告訴你啊!最晚今夜,王爺和福晉就會找你去談這件事,你態度一定要硬些,不然嫁妝一次被拿了大半,以後要條件就什麼籌碼也沒啦!』即使織月已經起身,穆蝶馨依然熱心的指點著她。 微微一笑,織月朝她點個頭之後便快步離開涼亭。 幾乎可說是落荒而逃。 ★★★ 鶯聲柔囀,窗前桃花迎風展。 織月出神地望著窗外枝頭的桃花,心中不願、但又無法控制的想起方才和穆蝶馨的談話——因為你有錢……你說了就是規矩…… 幸好這時你嫁進來,你的嫁妝對府裡很有幫助! 嫁妝一次被拿了大半,以後要條件就什麼籌碼也沒啦! 她知道自己的確是因為這些個因素才嫁進朔王府,可是她畢竟太過天真,怎麼也沒想到情況竟是如此荒謬、如此嚴重! 當初額娘替她訂這門親事時,真的清楚朔王府的情況嗎? 不知怎的,她心底突然浮起一絲憐憫,對像則是她的夫婿——靖毅貝勒。想起他,目光便自然而然轉向那扇相距約十尺、左前方的窗子。 一個男人被迫接受這樣一樁婚事,他心底的彆扭與不情願一定比她這個總是聽從父母安排的女人還要多上許多吧!有哪個有骨氣的男人會為了娶個有錢的老婆而可輕鬆度日這件事感到高興而自豪的? 正想著,正望著,那扇窗突地被打開來。 靖毅探出頭,在望見她之後,只是皺了皺眉,沒說一句話又轉身離開窗前,消失在她的視線之外。 她只是不喜歡他,對他可沒有什麼壞感覺;但他卻是討厭她。厭惡她。 織月覺得自己可以瞭解他排拒她的道理。 靜靜望著窗外藍天,渾然不知時間已飛快流逝。再次回神,竟在無意中接觸到靖毅的冷臉。 『你一整個早上都坐在那兒?』從他退朝回府之後,她就是那副傻樣;過了一個早上,都準備要用午膳了,她還是坐在那兒。 一整個早上?『已經中午了?』織月疑惑地問,表情依然有點茫茫然。 『自己看看太陽吧!』他的語氣一點也不友善。『朔王府那麼無聊,讓你一整個早上都找不到事做,只能盯著窗外發呆?』想了想。『我的確不知道我該做什麼,沒有人告訴我。』她不願回想和穆蝶馨那場令人不舒服的談話。 他的唇角揚起一絲冷笑。『大嫂沒找你?』他可不信那女人會沉得住氣!『有。』『她什麼都沒告訴你?』『她什麼都告訴我了。』『那你還是不知道要做什麼?』『我的確不知道我要做什麼。』一問一答,織月的坦白贏得了靖毅一點點的軟化。 『她沒告訴你,怎麼駕馭朔王府?』駕馭?織月對他的用詞感到驚訝。難道朔王府真的已經因為經濟壓力,被穆家踩在腳下了?『也許她要告訴我,可是我隨便找藉口推托掉了。我為什麼要駕馭朔王府?』她何必這麼做? 看著她平和的面容,聽著她淡然的話語,靖毅有些動搖。『你嫁進這兒不就為了這件事?』不用說他也明白,當初容福晉把織月許給朔王府,除了想在太后面前得點面子,利用經濟來鎖控朔王府也是陰謀之一。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從小她就只有聽話的份,她不認為自己能夠偉大到成為一個王府的領袖,頤指氣使,呼風喚雨。『從小就是我阿瑪、額娘和大哥在做主,我自己沒什麼作決定的經驗;你突然要我成為朔王府的控權人,我做不到,也不知道怎麼做,更不想這麼做。』該說是消極,或說是和平呢?靖毅覺得織月的性子已經幾近與世無爭了。她只懂得接受,不知如何爭奪。 這是那位精明幹練的容福晉教養出來的女兒?真是不可思議。 『你剛才都在工作?』對於突來的沉默不知如何處理,織月只好隨便找個話題又開始閒聊。 『不工作又能做什麼?』他可對發呆一點興趣也沒有。 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大哥的離開想必引起了一些混亂吧?』這是一定的,從沒聽說過哪位貝勒爺願意為了女人而拋棄握在手中的富貴。 『這倒是還好。』他羨慕元鈞,他能夠為了自己、為了愛情而拋棄一切,來換取自由與心愛的女人;自己呢?正好相反。『他的工作在離京之前已經做得差不多了,之後的差事也已經有人接手。要說混亂的話,在國事上倒是沒有什麼影響。』原來大哥那幾日不見人影是趕著在離京前結束自己的工作……織月微笑。自己早該發現的,映月嫂嫂離開之後,他就堅持不要下人服侍,什麼整理東西、鋪床疊被的全都自己來,把大夥兒嚇了一大跳,還以為他發了什麼神經。 立在窗前,看著她柔和的微笑,靖毅的心揚起莫名的迷惑。 好像……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心底蠢動。 『少福晉。』靜兒急匆匆的趕到織月身旁,在她耳畔低聲說話,神色驚俊慌亂。而聽完丫鬟說話的織月,表情也倏起變化。有驚、有喜、有憂、有愁。一項一項,靖毅都看在眼裡。 『發生什麼事?』什麼事能引起她這種表情? 聽見他的問句,織月卻面有難色。『我阿瑪回來了,現在正在外頭大廳等我。』阿瑪肯定是來質問有關王府被撤的事……怎麼辦?她該怎麼說才好? 『容王爺?』他挑起眉。『不,應該稱呼他為驃騎將軍。』莫名其妙被撤了爵位,即使是自己兒子幹的好事,恐怕也免不了大發雷霆吧? 勉強扯出一絲苦笑,織月終於站起身。『我得過去見我阿瑪,失陪。』心亂如麻,她只想著怎麼向阿瑪解釋,並沒捕捉到靖毅臉上一閃即逝的深思。 看著那抹纖影離開窗前,靖毅將視線移轉到天邊一抹微雲。他是不喜歡這個新娘,可是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討厭。 沉思中,前廳突然傳來吼叫聲,硬是把他的思緒給拖回現實。 本來不想理會人家父女爭執的,可是……人在他朔王府內,他就有責任插手。為自己找好理由,他隨即大步往前廳走去。 『織月!你給我好好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我終年在外,難得回京一趟。怎麼我這一回來,什麼都變得亂七八糟了?』看著怒眉直豎的阿瑪,織月強壓下心頭的畏懼,硬著頭皮道:『這、這個……阿瑪出外的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我當然知道發生了很多事!』又是一聲咆哮。『我先是接到元鈞突然要成親的消息,正要上路回京,又聽說他已經成親了;才出發一天,又傳來消息說你額娘去世;進京的前幾天,又聽說容王府被撤,元鈞也走得不見人影!你倒是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身為一家之主,竟然家中連遭變故都不知原因為何,自然會心慌意亂。 『阿瑪。』她實在很怕阿瑪這副凶巴巴的樣子,可是不講又不行。『因為……』硬著頭皮,織月把元鈞、映月和額娘的事從頭說了一回,聽得她阿瑪臉色是一陣青、一陣白。『荒唐!簡直太荒唐了!』果然,驃騎將軍一聽完馬上發飆抓狂。『元鈞是什麼東西,容王爺是我!就算我把王府放給他管理,他也沒權力這麼做!我要奏訪皇上撤回這項裁決,這是不成立的。』『阿瑪,皇上已經准了,也把容王府改成將軍府……其實沒有很大的差別!』苦笑著試圖安慰,沒想到卻換來一頓怒罵。 『笨丫頭,你懂什麼!你……』看著女兒瑟縮的模樣,驃騎將軍就憋了口氣,隨後一聲氣急敗壞的歎氣。『告訴你也沒用!不過,元鈞把容王府所有的財產都交給你了?』眼神開始有些轉變。 緊張的望著阿瑪,織月僵硬的點點頭。 『好,從現在開始就交還回我手上,由我來處理!』 第三章 瞪著阿瑪,織月臉色慘白。 『阿瑪,您、您說什麼?』不是吧?不會吧? 『那些是容王府的財產,也就是我的財產,理應由我來處理;為什麼要由元鈞來處理?』恨就恨他把元鈞教育得太成功,告訴他凡事以已為先、做事以自己的標準進行,搞得現在元鈞肆無忌憚的亂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