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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相意    


  他沒有遲疑的腳步,令黎心漾理所當然的以為這間房就是他的臥室,眼見裡頭陽剛味甚濃,這讓她更錯解為他正努力淡忘愛妻,準備全心對她。倍受珍視的感覺甜至她心坎,敞心接納他成為她不悔的選擇。

  承受著他加諸在自己身上的重量,黎心漾預備奉獻出最完整的自己,以求一段至善至美的愛情,未來若能圓滿,他便是她最後一個男人,她的心與人終將只屬於他。

  平躺在大床上,她的衣衫被他無聲無息的一件件褪去,寂然的空氣中只剩他因慾念而產生的急促喘息聲。他的手十分靈巧,可見他擅於此道,她心想著,可她並不在乎,任由他的唇肆虐她潔然無暇的嬌軀。

  快速的裸裎相見後,他忍耐著排山倒海的慾火細吻著她,欲挑起她最原始的渴求。半晌,他聽見了細微的呻吟聲當兒,他吻得愈深入了!

  她難以克制的扭動著身軀,不斷擴展的情慾令她再也無法思考,瞬而,她的手下意識的攀向他,她的臀本能的拱向他,一連串的動作在在的告訴他,她急欲獲得舒解。

  柔嫩而尖挺的雙峰刺激著他的感官,不絕於耳的嚶嚀聲催促著他的佔領,緊密而結實的貼合,讓他感受到她已做好了迎接他的準備。不再躊躇,他立時緩緩的推進,阻礙令他停了下來,自己是她的第一個男人!為此,他驚喜不已,佔有的動作不覺更加的輕柔。

  莫大的痛感令她不禁深攏眉心,指尖登時作出反應,她沒有痛叫出聲,藉由使力減緩痛覺,待痛覺慢慢消除後,她才墜入情愛的領域裡,沉淪在其中。熱潮一波接著一波,引發出她更狂浪的嬌嗔聲,而他也隨著她令人迷醉的銷魂聲更加的勇猛,兩人進入了極度忘我的境界。

  時光在激情中流逝,她因愛而付出所有,他則因想要得到而自私的將她佔為己有。她無力抗天,只盼這份愛能天長地久;他情願順天,只求她能陪他至天荒地老。兩人傾身交纏著,直到情慾盡洩……

  ***

  在成人世界的法則中,性愛是愛情的必需品,一旦愛過一回,它便成了愛侶間的精神食糧,不再是道德所能規範,更沒有禮教所約束的該與不該。

  黎心漾在跨越了這層禁忌之後,她到愛的小屋的次數便逐日的增加,有時甚至會過夜。期間,她徜徉在愛河裡,完全沒有發現這條河裡隱含著暗潮洶湧,沉浸在靳岑軒所給予的清淺溪流中。

  「岑軒,以優想見你。」溫存過後,黎心漾依偎在他懷中甜甜的道。以優一直在催她,已下了第十二道令牌,自己再不兌現,以優肯定殺到這裡來。

  「為什麼?」

  「哪需要為什麼!」黎心漾十分明了自己已愈陷愈深,她再一次辜負了好友的諄諄告誡,任自己被愛掩沒,沉入在情海裡。

  聞言,他連聲附和道:「說的也是。什麼時候?」心想,自己已征服心漾的心,若再能通過以優那關,他想娶心漾更是指日可待。

  「明晚可以嗎?」三人一同吃晚餐,這是最快也最簡便的途徑。

  「可以。」在和以優見面之前,他得好好計劃、思量才行。

  靜默了數分鐘,「心漾,你是不是也該見見我父母了?」

  岑軒終於提了。

  「嗯。」

  「等我見過以優就去好嗎?」

  「好。」前幾天,奶媽偷偷的告訴她一些有關靳家的事,讓她見家長的心情,不再如先前那般忐忑。

  「小也後天就要退伍了對嗎?」

  黎心漾點點頭。

  「你和他談過了嗎?」

  「談了。」

  「他怎麼說?」

  「他說要考慮,回來那天告訴我答案。」

  又是一片靜默,黎心漾便在這無聲中睡去。

  「心漾……」呼喚了好幾聲不問答應,靳岑軒才知懷中的伊人已入夢,他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容,閉上了眼睛冥想著。

  後天,再過二天,他的佈署即已完備,安置好小也,他與心漾的婚事也可塵埃落定,接下來就剩父母那關。決定追求那日,他便已告誡過靖靖不可以對四位老人家說起姨的事,為的就是不想橫生枝節。如今追愛已成,終可到了明說的時刻,或許,他可以仿照俗諺娶個老婆好過年。如此一來,年終的圍爐就不會有缺憾了,豈不樂哉?

  靳岑軒暗中得意地收成著自以為費心灌溉的愛苗,夜郎自大到令人唾棄的地步,他巧妙地走著必勝的每一步棋,焉不知他精心設下的棋局早已有了變化,進而在他還來不及看透、做出防備時,他不知不覺的移錯了一顆棋子,而這步棋將以他的真心做為交換,否則他將前功盡棄,甚至全盤皆輸。

  ***

  西餐廳裡,黎心漾熱情地為一對初見面的男女做著介紹,女的是她的生死至交關以優,男的是她的親密愛人靳岑軒。今夜,她憂喜參半,而在用餐完畢後,她被迫先行離開,因這是好友的命令,她不敢不從。

  一餐飯下來,靳岑軒已由關以優的眼中看出她的敵意,她會支開黎心漾與他密談,已在他的意料之中。她是有備而來,可他也是,所以他從容不迫的應對著,「關小姐,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他笑著說。

  「果然是商人,一秒都不浪費。」關以優沒好氣的道,心漾才剛出門口而已耶,他急什麼?

  「你別調侃我了,我這可是在替你著想,總不好因為我而耽誤你和祁先生談戀愛的時間,對吧?」他反嘲回去。

  「嘖,心漾這個大嘴巴!」她臉紅的罵道,他連阿堯都知道了,還有什麼是不清楚的?

  「心漾是為我好。」他多此一舉的解釋著。

  「為你好?」她臉上的紅潮淡去,「為你好就出賣我,哼,見色輕友的女人,回去非得找她算帳不可。」她忿忿不平地道。

  他笑著搖頭,「別曲解心漾的用意,你對她太重要了,他怕我惹你不高興,所以才會多告訴我一些有關你的事而已。」她倆果真是莫逆之交,才第一次見面,關以優就在他面前怒形於色,完全把他當成是自家人一般看待。

  「喲,專挑好聽話講,想替她脫罪啊?」怎麼,當她今天才認識心漾啊?那個只顧愛人不顧友人的女人,自己不把她罵個狗血淋頭才怪!

  「這是事實。」廢話到此為止,該進入正題了,「關小姐,說吧,我洗耳恭聽。」以優對心漾的影響力之大在今晚可見一斑,他若不能收服她的心,心漾必會因她的不認同而對他倆的未來產生遲疑。「說就說。」她收拾起玩笑心,「靳先生,我請徵信社調查過你。」她露出精明幹練的那一面,對自己探人隱私的行為完全不覺抱歉。

  「哦?」他立時嚴正以待,因他沒料到她會請人去查自己。

  「你會看上心漾的原因,我已由一張照片中窺知,我想,我沒必要說得太明白吧!」關以優點到為止。

  「那又如何?」他聳肩,這事心漾早晚都會知道的,他會瞞著她的理由,還是那句老話——避免橫生不必要的枝節。

  「尋覓一個似妻的女人當老婆這點我可以理解,也可以接受,但若只是一個代替品,這我就……」她發出一計殺人的目光,「你該懂我的意思。」

  「代替品」三個字震出靳岑軒的錯愕,但他立時掩去,「你認為我是那種會用一生幸福當賭注的男人嗎?」

  反問?夠高竿,關以優佩服的想著,他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嗎?錯,她關以優可不是個可以任人唬弄的女娃,「這就難講了!」她高深莫測道。

  「是嗎?」

  「不是嗎?」她一臉的不置可否,「憑你靳岑軒,應該不僅只能在商界呼風喚雨吧?」

  「這是一個人的才能問題,與此事無關!」說畢,他有著深刻的體認,這女人太精了,防,他必須防關以優防得滴水不漏才行。

  「無關嗎?」她輕鬆的啜飲著咖啡,「我倒不覺得。」

  「你就這麼不信任我?」他自認為已演得很好了!

  「信任?你憑哪點值得我信任?」

  「那你總該信任心漾吧?」他換個說法。

  「心漾?」關以優乾笑了好幾聲,「別忘了,我也是女人,女人一日沉陷在愛情裡,大腦就毫無用武之地了,要我相信現在的她,免了吧!」

  當兒,靳岑軒佯裝自尊心受創的歎了口氣,「關小姐,你一味否定我,否定這段感情,你到底想怎樣?」

  「耶,你別亂安罪名給我哦!」她連忙反駁,「我既沒有否定你,也沒有否定你與心漾的感情,我只是懷疑,懷疑你懂吧?」

  「懷疑?懷疑什麼?」

  「懷疑你的愛是不是真心的?」她道出此餐的最終目地。

  「我該怎麼證明你才不懷疑?」

  聞言,關以優銳利地掃了他一眼,猛地踩住他說露嘴的尾巴,「靳先生,真心是不需要證明給人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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