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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相意    


  面對著靳岑軒國太過失望而食不下嚥,黎心漾再一次的暗道著對不起,自省地忖度著該如何與好友「溝通」。她很有自知之明,自首可免死罪,但活罪照樣難逃。她只求關以優能輕判,讓這段愛情在見光後,不會覆上一層霜,因她可不願撥出談情說愛的時間……解凍。

  第七章

  愛情是美妙的,尤其是相愛,而沉醉在愛河裡的女人特別美麗,「姿影」的每個人都看見了,以至每個人無不在問,那個真命天子是誰。然,黎心漾只是笑而不答,不知從何時起,五點一到,人便不見蹤影。

  除卻了假日,其於的時間便是她與靳岑軒的兩人世界,而在日復一日後,她原本就濃烈似火的愛戀,更快速的燎原為非郎不嫁的地步,她向關以優的自首之日悄然來臨。

  「心漾,又要去會情郎了啊?」項瑜晴促狹道,她看了手錶,五點整,真準時。

  「錯,我是要去會女郎!」黎心漾換著舞鞋道。

  「女郎?」

  黎心漾俏皮地眨眨眼,「以優嘍!」

  「以優?」項瑜晴後知後覺,「哦,我知道了,你一定還沒向她報備真命天子的事,所以……」

  「對啦!」黎心漾羞紅了臉,「我不跟你說了,待會遲到就罪加一等了,拜!」話聲未落,她已奪門而出。

  半個小時後,黎心漾來到相約地點,她才剛為兩人點好餐,就見到好友從門口走進來,她立時搖著手示意關以優方向。

  「難得你沒遲到。」關以優信口道,坐了下來。

  「我約你哪敢遲到」黎心漾故作正經道。

  「說吧,找我何事?」

  聞言,黎心漾的手心立時冒出冷汗,「哪有什麼事……」

  「少來,想我質問你嗎?」心想,這陣子她工作忙,所以沒空去找心漾敘舊,可撥了數通電話想給她問個安,她都不在家,說沒事?鬼才相信!

  「我說出來你不可以生氣哦!」黎心漾怯生生道,她不敢在家談就是怕以優會有恃無恐的發飆。「怎麼,你做了會令我生氣的事啦?」其實關以優早猜到了,什麼力量會令一個女人忘了朋友,不就是愛情。而現今剛好出現一個目標,不是「他」會是誰?

  「以優……」

  「好啦,不生氣就不生氣,快說吧!」此時,餐點上桌。

  待侍者一走,黎心漾鼓足了勇氣開口:「我在談戀愛!」說畢,她閉上眼睛、皺起眉頭、縮著肩膀等著挨罵。

  「喔,和誰?」關以優邊吃邊說,半點火氣也沒有。

  她不慍不火的回答令黎心漾瞬時瞠眼,「你不罵我?」

  「都說了不生氣幹啥還罵你?神經!」關以優一臉的你欠罵,「快說和誰。」儘管猜到了,還是得當事人親口證實才能算是一百分嘛!

  「靖靖的爸爸。」黎心漾忙不迭答。

  「不是不承認愛他嗎?」關以優涼涼的說,「說得倒好聽,什麼不可能對一個剛認識的男人就有愛他好久的感覺,怎麼,全變啦?」就說他倆是前世姻緣偏不信,還在那邊嘴硬,這下自打嘴巴了吧!還說不罵,調侃不算罵的一種嗎?黎心漾心裡直犯著嘀咕,可嘴上一句話也不敢反駁,逕自地猛吞食物解悶。

  「他的大名?」他既已是心漾的男朋友,自己總不能再以靖靖的爸爸,這麼奇怪的稱謂稱呼他吧!

  「靳岑軒。」

  「靳擎的總裁?」關以優驚叫道,頭頂即刻飛來烏雲。

  「怎麼?靳擎很有名嗎?」黎心漾對商界沒研究,所以她並不清楚靳擎在商界的地位。

  「數一數二!」

  「真的?」黎心漾喜不自勝道。

  「你和他交往多久了?」問著,關以優頭上已一片黑。

  「大概二個月吧!」

  「二個月?」烏雲密佈,關以優頓時另有所悟的停下手變臉了!

  見狀,黎心漾也靜止不動,慘了,以優發火了!早知道她這麼好說話,自己一個月前就該告訴她了,怎麼辦?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關以優急切的問。

  「我……我……」

  「你是不是決定和他長相廝守了?」

  黎心漾微微頷首,「以優,你……」

  此時,關以優的表情猶如遭逢烏日霹靂般,「心漾,你考慮清楚了嗎?你不會覺得太快了嗎?」心漾向來是個行動派,不出發便罷,一旦投入了便是徹頭徹尾,任千萬道關卡也攔不住。宋緯綸就是一個例子,若不是他遲遲未開口求婚,爾後又被心漾發現他媽媽堅決反對而情冷,他倆早就步入禮堂。

  「你不贊成嗎?」

  見好友一臉的憂心忡忡,關以優連忙正色,「不是,我只是擔心。」階級的門檻是愛情的致命傷,已失敗過一次又何苦重蹈覆轍,心漾……不痛嗎?

  「擔心什麼?」

  「我想你明白我擔心的是什麼。」

  黎心漾一聽便釋懷的笑了,「以優,岑軒不是宋媽媽,他不會……」

  「心漾!」關以優搶白,「他可以不是宋媽媽,那他媽媽呢?你去過他家,但你還沒見過他的父母,你能百分之百肯定他們能接受你嗎?」

  「我……」黎心漾茫然了!

  「你愛他,全心全意的愛他,就像當年和姓宋的一樣,深深相愛又如何,如果他的父母不祝福你們,你怎麼辦?」她十分明白,心漾不會要一個不被祝福的婚姻,若不然,心漾大可不顧宋媽媽的喜惡而下嫁宋緯綸,畢竟他倆已愛情長跑了近十年。

  「以優,我該怎麼辦?」黎心漾惶恐的問。

  「來不及了不是嗎?」關以優無奈的道破好友的心思,「你現在能做的就是把傷害減至最低,控制自己的心,停止再付出愛吧,心漾?」

  黎心漾面色凝重的思忖了一會兒,「我盡量。」

  「找個時機讓我和他見個面好嗎?」關於靳岑軒的為人,自己只是耳聞,而面對面是瞭解一個人的不二法門,惟今她能做的只有亡羊補牢了不是嗎?

  「好,我會安排。」

  「嗯!」關以優有口無心的應著,黎爸、黎媽都已經不在了,自己理當肩負起保護心漾的責任,吃一次虧、學一次乖,還是托徵信社去查查靳岑軒好了,迅速又確實,免得自己眼誤!

  ***

  這日,靳岑軒如往常接黎心漾下班,也如往常要求她上他家,接送的這段時日,她並沒有告訴他,他家給她的感覺,也沒有給他拒上他家的理由。

  「好!」她給了他一個不同往常的答覆,因好友的叮嚀一直在她腦中縈迴不去,說她是身先士卒好了,不問結果如何,總要突破嘛!

  終於獲得首肯,他暗喜不已,努力了整季春令,夏日的腳步已然逼近。

  愛的小屋裡,老人家雖有早睡的習慣,可也是淺眠的。萬賴俱靜使鞋跟的足聲特別響亮,進而由細而巨的敲醒了陳嫂,咦,怎麼有高跟鞋的聲音?思及此,她立時起床一探究竟。

  「小姐?」如初見一般,陳嫂再度被怔得失神,相同的情節再上演一遍,只不過這一回,她確定了自已不是在夢中。

  「奶媽!」黎心漾有禮的問候。

  陳嫂整理著紛亂的思緒上前抱了她一把,「小姐,你不是答應過奶媽要常來的嗎?」她按下心中的疑慮,接上上回見黎心漾時兩人對談的內容。

  那日一見後,她一直以為自己在做夢,因黎心漾即未再出現過,為解夢,她找靳呈靖求證過,但他卻支吾其辭,令她不得不收口,言多必失嘛,她是個下人豈會不懂這個道理?

  「我這不是來了嗎?」黎心漾哄道。

  「是哦,三更半夜才來,若不是奶媽耳尖,哪見得到小姐啊?」陳嫂佯裝生氣道,視線一直停留在黎心漾的臉上。

  「奶媽,人家剛下班就來了呢!」

  聞言,陳嫂心疼得緊,「剛下班啊?那奶媽去煮宵夜給小姐吃。」說畢,她馬上轉身。

  見狀,黎心漾連忙拉住她,「不用了啦,我不餓!」

  「多少吃一點,上班那麼辛苦。」

  「奶媽!」靳岑軒插口,「晚了,去睡吧!」他可不想將這得來不易的「獨處」,花費在看她倆熱絡的唱雙簧上。

  「睡?奶媽多的是時間可以睡……」

  「奶媽!」他急喚道,擠眉弄眼的暗示她。

  陳嫂看懂了,立時改口:「是哦,我該去睡了……」她叨念著,消失在大廳之中。

  礙他好事的人走了,靳岑軒當下肆無忌憚橫抱起她往樓上走去,黎心漾明白他的渴望,她雖覺得不宜,可卻不想出言拒絕,這也是他與宋緯綸天地之別的地方,類似的感情發生在不同的時空,衍生出相異的決定。

  踩著階梯,靳岑軒自忖著該走往哪個房間,試問,一個代替品有資格入主嗎?答案是否定的,於是,他當機立斷的轉進最有「人氣」的一間客房——他逃避痛苦時所睡的房間。

  雖是客房,可它裡頭的佈置幾乎和主臥室如出一轍,差別只在於顏色,及少了一巨幅的結婚照,還有就是女主人所鍾愛的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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