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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童月    


  兩人聊得愉快,公孫鳳根本就忘了該想辦法趕回曲江邊,弟弟正扮著她,等待她這個正主兒出現呢!

  說著說著,在微風吹拂下,眼皮逐漸沉重,加上酒的催化,兩人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第二章

  晚風輕拂,寒意漸濃。

  沈子熙打了一個哆嗦,醒了過來。看見岸邊早已沒了行人,公孫龍還在一旁睡著,搖了半天,聽他嘴裡含含糊糊的不知在嘟嚷些什麼,沒有醒過來的樣子,他只好到河邊捧水,灑在他臉上。

  驚呼一聲,公孫鳳睜開眼,嚇了一跳,「這是哪兒?」眨著還迷濛的眼睛看著眼前的沈子熙,今天發生的一幕幕飛快的回到腦海;再極目四望,發現天色已暗。

  「啊!糟!城門要關了。」想到這,公孫鳳立刻酒醒了大半。京城的宵禁向來嚴格,一過酉時,就算是皇親國戚,也無法叫開城門。

  公孫鳳連忙拉著沈子熙就往城裡跑,無奈沒了馬兒,兩條腿敵不過四條腿。騎著馬兒不覺路途遙遠,現在可覺得長路漫漫啊!

  兩人氣喘吁吁的奔到城門口,奈何西時已過,城門早已關了。

  城門邊有幾家專作來不及回城的人,或過往商旅生意的客棧,沒有城內客棧的考究舒適,而且龍蛇雜處。

  兩人對望一下,彼此都知道,唯今之計只有——將就一晚!

  「掌櫃,請給兩間上房。」沈子熙尋到一間看起來乾淨些的客棧。

  「客倌,對不起,今兒個賞春,很多人都晏歸了,趕不及西時,現在早已沒有房了,下回請早。」小二客氣的回道。

  一連問了幾家,都是一樣的答案,直到最偏僻的一家,才找到一間房。

  雖已入春,但是夜晚仍舊寒冷,若露宿在外,大概會大病一場或者凍成死屍吧。

  「一間房?可是……」公孫鳳猶豫著:名節事大,還是凍死事大呢?

  「公孫兄,我們都是男兒身,睡在一張炕上,應該沒關係吧!」沈子熙納悶著,看來爽朗的公孫龍,怎會突然變得如此小家子氣。

  「沒關係、沒關係。只是怕我睡相差,唐突了沈兄。」公孫鳳略顯尷尬的說。

  「不用煩心,反正都是男兒。」

  「是啊、是啊!」公孫鳳連忙回答。

  再扭捏下去,反而啟人疑竇,公孫鳳只好硬著頭皮答應。反正她現在是公孫龍的身份,不會引起爭議的。只要夭一亮,城門一開,趕快溜回家中,沒有人會發現的。

  這麼一想,她的心情就篤定多了。

  ***

  進了房,一看床還蠻大的,公孫鳳稍稍放了心。兩人各據一角,井水不犯河水,應該不會出亂子。

  點了兩碗麵,填飽了肚子,簡單梳洗一下,兩人便睡下了。

  直到看到唯一的一床棉被,公孫鳳才想到;只有一床被子,床再大都沒用。無奈的拉過棉被的一角,面朝牆壁睡下。

  深覺尷尬的她,聽到一陣窸窣聲,感覺到沈子熙上炕。

  他掀開棉被問道:「公孫兄睡覺不寬衣嗎?」

  「不用、不用!我總是和衣而眠。」第一次單獨和弟弟以外的男子共處一室,她有點不知所措。

  從小就被告誡:絕不可以和夫婿以外的男子共處一室,否則會壞了名節。

  雖然為什麼會壞了名節,她從沒深思過,但她仍害怕得緊閉雙眼,生怕一張眼,就會面對壞了名節的事情。

  不一會兒,男性的規律呼吸聲傳來,她才敢稍微挪動一下身體,霎時,一陣屬於男性的味道鑽入鼻端,像記憶中爹身上好聞的味道,這個氣味,讓她稍稍的放下心。

  深吸一口氣,睜開一隻眼,沒有異狀;再睜開一隻眼,小心翼翼的偏過頭一看,原來他只脫下外袍,身上還是有穿著衣服。倒是自己失禮了,外袍沾滿灰塵草屑,竟還穿著睡覺。

  在被子裡小心翼翼的脫掉外袍,她想著:不知今天的曲江賞春,龍弟有沒有被識破?春兒應該撐得住場面吧!又想到,明天該如何掩飾,才不會被娘親發現?

  腦中千迥百轉,最後她終於不敵未散的酒意和疲倦,睡著了。

  聽著旁邊傳來的均勻呼吸,沈子熙知道這位奇怪的小兄弟終於睡了。剛剛他在棉被裡脫下外袍時,又傳來一陣淡雅的馨香,擾得他一時失神,以為身旁是一位女子。

  難道真是太久不近女色,連長得像女子的男子也動心嗎?這個公孫龍真是既有男子的豪爽,又常在不經意間流露出屬於女子的嬌媚。

  應該是孿生子的緣故吧!沈子熙這麼想著,放鬆的闔上眼。

  ***

  雖然睡著了,公孫鳳卻覺得似有巨石壓在胸口,讓她喘不過氣。迷濛間,想起忘了拆裹胸布,於是摸索著找到打結的地方,窸窸窣窣的拆了布巾,往旁一扔,翻個身安適的睡了。

  一塊布巾突然掩上口鼻,淺眠的沈子照上幾刻醒來,揮開布巾,跳下床戒備著。

  看著房內除了桌上搖曳的殘燭,什麼也沒有,他心想:難道遇上了盜匪?那人呢?

  床上的人兒還在酣睡著,沈子熙確定房內沒有其他人。

  撿起布巾一看,長長的白布,約有手掌寬,上面有著女性的淡雅馨香,正納悶這是從哪裡來的時,床上的人兒翻了一下身,布巾的一端還纏在他手裡,微微敞開的領口,胸前柔軟的隆起,難道……

  移近煙火,他審視著熟睡的人兒。

  隱約敞開的領口,露出的胸口肌膚上有明顯的勒痕,可見得是從「他」,不,是「她」胸口上解下的。

  沈子照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的種種異樣感覺,全肇因於「她」。

  這下可真惹了大麻煩!跟一個閨女共處一室一晚,除了婚姻,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挽救她的名節了。

  怎麼辦呢?自己能夠坦然的接受另一樁姻緣了嗎?

  一個女子何故扮作男子?龍鳳孿生子……她是女的,那麼曲江邊的麗人,是男的羅?這其中緣由,得等他日再探問了!

  看著燭光下酣睡的嬌顏,如孩童般純真,形狀優美的菱唇,說話時彎成誘人的弧度,像在邀請人品嚐;順著精巧的下巴看下去,是線條優雅的頸子;而白膩的胸口正隨著她的呼吸輕輕起伏著,他不禁想像,握住它們時,手底感受的柔軟彈性……

  腹下突然的一陣猛烈騷動,讓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手竟已伸在半空中,離想像的柔軟不過幾寸。

  連忙用棉被將她結結實實的蓋好,想到自己差點做出蹈矩的事情,引以為傲的自製也似乎正在崩解,當下心猛烈躁動的他,匆匆將門掩好,到院子沖冷水。

  ***

  陽光從窗外穿透窗紙,拂著酣睡的嬌顏。

  床上的人兒被溫暖的陽光喚醒,滿足的伸個懶腰,睜開雙眼,入眼的是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床……昨日的一切猛然回到腦中。

  公孫鳳連忙伸手一摸,胸口的布巾早已不見蹤影,難道……

  看向床前,只見沈子熙坐在椅子上,雙眼澄澈的看著她道早安。

  「早、早!你也早啊!」她邊說邊在棉被下檢查一身衣著,發現並無異樣。但,布巾呢?

  直到瞥見枕旁一疊摺好的白布,她才鬆了一口氣。大概昨夜在睡夢中,她拆下了勒得人快窒息的布巾吧!

  可是疊得那麼整齊,似乎不像自己會做的事……不想了!先逃回家要緊!太陽都升起了,更難圓謊了。

  「你梳洗一下,我下樓用早膳了,待會你也一起用吧。」沈子熙將剛送到的熱水端至床前,立刻掩門下樓。

  公孫鳳待他一關門,立刻跳起來,鎖好門。待整裝完畢,拉開門鎖,卻見沈子熙端著托盤,站在門口道:「見你久未下樓,我就把早膳端上來了。」

  「謝謝,我不餓。一夜未歸,擔心家母掛心,我先走了!房錢我付吧!」公孫鳳一摸腰際,才發現荷包不見了,大概昨日掉在河邊吧。只好說:「沈兄,小弟把荷包掉了,今日房錢,請你先墊付,改日一定送到府上還你。」

  「不用了。」沈子熙連忙道。

  「我一定送到!」推托之間,兩人說了彼此的住處,公孫鳳幾乎是落荒而逃。

  沈子熙望著她靈巧的背影,嘴角浮出笑容。這可愛的女子,如果為人妻的話,會是個可人的妻子吧!

  娶一個認識不到一天的女子為妻?他搖頭搖掉自己的胡思亂想。

  正想整裝離去!無意間瞥見一個色彩斑斕的東西躺在床下,撿起來一看,是個鳳鳥圖樣的精繡荷包。

  應是她遺失的那個荷包,只好下次相遇再歸還了。

  「姓公孫?」腰帶裡的信正是同在西域經商的好友張忠托他帶給公孫家的,拿出來一看,正是她剛剛說的住處。

  依年齡推算,她應該就是張忠的夫人常掛在嘴邊,集可愛、調皮於一身的小鳳兒。

  真是巧合!想到這,他不禁微微一哂。這下子,更應該馬上去拜訪公孫家了。

  ***

  公孫鳳翻牆而入,一路上沒有被任何人撞見,正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打開繡房的門,只見春兒端坐在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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