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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婷婷 「不……不用了!」冷魅衣頻頻後退,掉頭又跑回去。凱利爾赫然佇立在門口,雖然依舊沒有表情,她卻如溺水者在海面上看到救生圈,一下緊緊挨向他。 凱利爾驚訝莫名地看著她。 冷魅衣無法解釋自己的恐懼,她沒理由害怕這個人啊,更奇怪的是她居然對凱利爾產生莫大的信賴感。 「失陪了,」她對從後面趕過來的人說。「我想去找『大君』。」語畢,她趕緊拖著凱利爾進入屋內,才大大鬆口氣。 「你怕他?」凱利爾的好奇之心壓過對這女人的嫌惡。 冷魅衣有些意外地看看他,用力點點頭。「那個人……我以前好像見過。」令她更意外的是這個冰塊臉會主動找她講話,他不是很討厭她嗎? 「你們在清真寺見過面。」這女人該不會患健忘症吧?凱利爾橫她一眼。 「不是那次,」冷魅衣無暇分神去思考他那句有點侮辱人的話。「我一定在哪裡……也許在機場碰過他吧!」沒錯,所以她腦海中才會對那有禮溫和的聲音殘留印象。但她為什麼會感到害怕呢?這沒道理嘛。 她的話觸動凱利爾某根思弦。是什麼呢?他抓不住那抹一閃而逝的印象。 整個會場氣氛熱鬧,瀰漫著男人手中長鼻煙斗所冒出的煙霧及檀香,賓客或坐或臥於各自的榻上,腳邊均跪著一名體態嬌盈的土耳其女人。席間舞台上還有一名肚皮舞孃。 乖乖!冷魅衣搖頭驚歎這種畫面。那些男人是不是只要張口一「啊」,女人就會忙不迭送上吃的,只要咬咬咳,喝的馬上就端上來。嘖,這群男人需要的是雇個保母才是。 「大君」首居前座,愜意滿足的模樣和其他男人別無軒輊,他正和欺過身來的女人說話,而她吃吃輕笑對他丟個飛吻。 無端端的,向來平靜的心湖竟撩出一絲波紋,她想好好抹掉他臉上的笑。難看!像偷了腥的貓。 她大搖大擺走過去,不客氣地重咳一聲,女人見狀不對,急忙後退。 辛揚起一邊的眉,「原來你還是個醋醰子。」他很樂,好喜歡她這種反應,他還以為這女人都不會吃醋呢! 她很不喜歡承認。「去你的。」等於是默認了。 嘴皮子就是這麼硬。「我對她沒興趣,小火人兒。」他手一勾,將她納入臂彎中。「光是『應付』你,我就夠累的,哪會去注意別的女人。」他毫無忌心憚地咬她耳朵。 說得好像她是超級色鬼,她掙脫他的手臂,他卻打蛇隨棍地纏上去,手指頑皮地輕搔她的腰間,她立刻不甘心地拍掉。 站在牆邊的凱利爾漫不經心看著這一幕。這個角度很好,進退得宜,他可以將全場的動靜盡收眼前。 「來杯酒吧,先生。」一個刻意壓低的聲音隨著一隻長形冰涼管狀物抵住他的背,凱利爾為之一僵。 「喏!」一隻淡紅晶亮的酒杯真的遞到他眼前。 真主!凱利爾暗地裡鬆了口氣。「你嚇到我了。」他當真接過那杯酒,但是放在旁邊的小几上。他是偶爾會淺嘗小酌,但不在工作時。 「在找我?」和屋中其他女人一樣打扮的金佳晃到他身邊,稚氣的臉半映入黑暗中。 凱利爾數日前就開始想辦法跟她聯絡,奈何均沒回音。「你是怎麼進來——」真笨,自己怎麼會問這種問題。她如果高興,就算是多克瑪巴照樣來去無阻,他真的該慶幸她並不與他為敵。 金佳仍漾著無辜的笑。「對不起啦,我有事出國去了,三個小時前別人才告訴我你在找我。」她的視線移向「大君」及冷魅衣。「找我有什麼事?」真好,她一向愛看俊男美女在一起的畫面,養眼嘛! 凱利爾開始敘述之前在多克瑪巴發生的事,他多說一句,金佳的俏臉就拉長一分。 「會變色的胎記?」和藹可親的眼光逐漸被肅殺之氣取代。 「你知道?」凱利爾從未見過金佳風雲為之變色的模樣。 「是不是有點像豹的花紋?」她一直以為……那只是傳說。 「那是什麼?」 「『魔鬼之令』。」 第八章 正當冷魅衣這對歡喜冤家在鬥嘴時,主人索密斯興致勃勃地走了過來。「『大君』。」 冷魅衣倏然住嘴,下意識地往「大君」懷裡靠。 「什麼事?」辛注意到索密斯手中的東西,眼睛為之一亮。那是一柄匕首,劍鞘是泛鏽的鐵灰。索密斯獻寶似地抽出劍鋒,寒光映亮每個人的眼。 「好!」他不禁低聲喝采。索密斯就是有興趣蒐集一些骨董武器;雷曾提過他有一間房間專門供作收藏。 「不錯吧,這是我最近才到手的。」索密斯沾沾自喜,兩個大男人都沒注意冷魅衣嬌容慘白。 「你沒事吧?」怎麼臉色一下變得這麼難看,出門時她還好好的啊!擬於假扮的身份及公開場合,他的關心也只能表露得點到為止。 冷魅衣點點頭,鳳眸低垂。 辛憐愛地摟摟她。她柔順的模樣不再是一簇火焰,像只嚶嚀的小貓。 「我可是到中國去買這把匕首的哦!」索密斯滔滔不絕地獻寶。「中國人把這種匕首取名『魚腸』,是匕首中的上品。聽說古時有一個叫秦始皇的暴君,就曾差點死在這種匕首下。」 辛在手掌上掂掂份量。「滿輕的。」 「這樣才攜帶方便,原理跟現在的掌心雷一樣。」 「嗯。」那種迷你小槍?有道理。能把鋼鐵打造得如此輕薄如紙,卻又銳利如火的確不簡單。 「索密斯殿下,書房有您的電話。」一名著白色制服的傭人必恭必敬上前。 「好。」索密斯對辛笑笑。「等我一下。」他匆匆起身,跟著傭人離開。 * * * 「『魔鬼之令』顧名思義,就是魔鬼的指令。」金佳口吻平淡,卻更添悚然意味。「你知道魔鬼最令人感到害怕的是哪一點嗎?」 故意的!明知道他很不愛浪費口水說話,金佳卻老愛跟他玩文字遊戲,而且很不幸他也發現自己有逐漸熱中的傾向。「因為他和阿拉作對?」 「非也,非也。」 「因為他吃豬肉?」 「嘖嘖嘖嘖,NONONO。」金佳似乎玩興來了,舉出手搖起一根指頭。 「金佳!」 「噢。」她乖乖的,知道凱利爾在警告她他的耐心已告盤底。 「『魔鬼之令』是什麼?」 「--魔鬼最令人感到害怕的是別人不知道他在哪裡,無從對抗。『魔鬼之令』可以說是近一千五百多年前流傳下來的法術--交換軀體的換魂術,施行於人及獸身上。」 「人及獸?」 「嗯。」金佳點點頭。「一千五百多年前的統治者有一次前往非洲攻打時,帶回這項法術。施法者通常自行豢養猛獸,然後找來犧牲者,將聽令的獸魂換到那人身上,以一道植於人腦中的命令控制其身心,以行刺於人。」 「行刺?」凱利爾臉色微微一變。 「從古代起就一直有這種說法。那些刺客有些是本身無心之人。他們之前被人下過這項法術,直到命令在腦中發作時會不由自主攻擊被指定的對象,事後沒有半點記憶。」 「傀儡?」 「而且後面有人在拉操控線。」金佳同意他的聯想。「你說她身上有一塊會變色的胎記,而且還是一夕之間多出來,那也許就是被施過法的標記。」金佳見他一副馬上要衝過去的架勢,急忙按住他。「不要輕舉妄動,看看有什麼動靜再談。」 「好吧!」她說的有幾分道理,以靜制動,以不變克萬變。更何況他對自己的身手一向頗具信心。 * * * 一切準備就緒了。男人由夾板的秘室中往孔外窺伺,手無意識撥弄垂放胸口前的笛子,陰森且得意地看向「大君」,以及那個女人。輕輕拿起笛,他將它放到唇上。 宴會已經達到高潮,在席間獻舞的舞孃充分運用肢體語言發揮最大的誘惑力,盡情展現在「大君」眼前。 無聊。冷魅衣沒好氣地窩到角落,這種宴會根本是純為男人設的,一點也不好玩。 「大君」果然被舞孃的表演吸引,和其他在場的男人一樣牢牢盯著她。舞孃更加賣力搖臀款擺,豐胸在半透明的絲罩下跳動起伏。 有什麼好看的!胸部那麼大走起路不會有困難啊!冷魅衣沒好氣地想著。 「夫人需不需要飲料?」侍女捧著托盤經過詢問。 「謝謝。」她瞄了一眼,選了杯紅葡萄酒,淺嘗一口。 「不客氣。」 舞孃輕撩一條藍綠紗緞,半里雪腴的肚皮,形成媚絕的挑逗。 好累……她打了一個呵欠,揉揉已襲上一絲惺忪的睡眼,她渾然不知那捧著托盤的女侍已悄然退下,並被一名男子攔下。 「她喝下去了,大人。」女侍稟告。「而且她還正好選份量最濃的那杯酒。」她窄小的眼溜過貪心的期待。「呃,我的報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