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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桃莉·派蒙 「他建議我隨她去。」 「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聯手欺騙我——我們,以便媒體看到的是全家和樂融融的景象?因為你想當總統。」 黛絲誠懇地說;「他確實想,我們也希望他能成功。但莎曼,你的推理並不正確。我提到那封信是冒很大的險的。麥斯和莎蘭的幸福賭上去了。長久以來的痛苦已經夠了,希望你能明智地看出此點,然後撥開一切陰霾向前走,你們姊妹倆應該要團圓了。」 莎曼的心寒了一下。重重疑雲之中似乎開始見到事實。她母親看到艾維報新聞的激烈反應,拒絕看醫生,堅持要她睡咪咪家,以及每天的祈禱。如果一切屬實,大衛的父母應該知道莎蘭的存在! 「孩子們,如何?」黛絲張開雙臂問。「願意原諒我嗎?莎曼,讓我向你表示祖母的愛。莫瑞說你很有天分,莉莉寫信告訴他的。高氏需要新血,班尼和我會修改遺囑,讓你繼承我們一半的產業。幾年前我就已經向你父親提過,我想你母親也會同意的。」 莎曼並非鐵石心腸的人,要黛絲承認虧待母親是需要勇氣的,麥斯的臉上也顯現多年所承受的痛苦。是媽說謊,她遺棄莎蘭,又不讓自己認父親。她知道母親絕不會自殺,但整件事的真相已隨她深埋地底,不過莎曼還是相信是母親的靈魂在冥冥之中指引她前來找尋莎蘭,何況她孤獨的心也渴望一個家的呵護。 她望向祖母的眼睛深處,遲疑地前進一步,黛絲立刻將她緊擁在胸前,麥斯也摟住她的肩,祖孫倆的淚水交織在一起。而同時在她背後,麥斯的另一隻手放在不情願的莎蘭肩上,一家人終於團聚。 莎蘭告訴其他人她一會兒才下樓,等到只剩她一個人時,她拿起一個碟子用力往壁爐上摔去。 在短短的一天內,她的世界完全改觀,一股從未感覺過的嫉妒迅速轉成怨恨。她那狗娘養的母親遺棄她,選擇莎曼!看到莎曼使父親顯露出弱者的模樣令她作嘔,不只這樣,這房子居然還是她母親的聖地! 她一度敬為偶像的父親居然會為了一個沒有品味的女人掉淚,失去自持!一個無法適應美國的女人!膽小鬼!美容師! 祖母居然那麼快就說要修改遺囑!如果他們以為她會欣然接受,那可是大錯特錯。莎曼、大衛、麥斯、黛絲、祖母、班尼還有其他妨害她的人。她發誓要維持母親多年以前開啟的局面,她拒絕讓自己應該繼承的權利自指間溜走。 第十四章 麥斯邀請莎曼搬回來。「我想看到兩個女兒一起住在這裡,我們有很多房間空著,何況明天是你們的生日。」 莎蘭圈住莎曼的手。她頭痛欲裂,再不抽身,她一定會崩潰。「爸,莎曼需要時間適應我們,一下子住在這裡會不習慣的,而且,明天我有一個重要的約會,沒辦法取消,所以,姊,你何不後天中午來吃飯,我們可以一起慶祝,計劃美好的未來,那豈不更好?我知道你一定急著回去告訴大衛這個好消息。」 莎蘭此言是想取悅她的父親,他欠她可多了!莎曼不是唯一受到不平待遇的。 黛絲命令道:「下星期五把你的兩個醫生朋友請來吃晚飯,爺爺想見他們。我會邀李家人一起來慶祝。」麥斯也說她好久沒見到大衛了。「我想謝謝他把你安全地帶來這裡。」 莎曼答應了。她打過電話給道爾。大衛今天最早也要十一點半才會到家,而道爾接下來幾天都要出門。 她難掩興奮之情。今天會是個轉折點,新的開始。今晚她要再度主動出擊,不能再等大衛。 那天她作噩夢之後大衛和她睡在一起,她便已看出他眼中的慾望,感覺到他的興奮。他覆蓋在她胸前的手使她咬牙不敢呻吟出聲。她的唇上浮起淺淺的笑容。大衛,我親親愛愛的男人,今晚你再也逃不開我了。 坐父親的林肯轎車回來時,她請司機在超級市場停下讓她採購。現在她用粉紅色的桌巾和餐巾佈置桌子,在大衛房裡的花瓶插上鬱金香,還有一些花則插在空柳橙汁瓶,放在客廳及另一個房間,然後把收音機轉到播放浪漫音樂的頻道。 排好起士和餅乾,打開酒瓶塞子透氣,她坐在大衛桌前寫好一張便條貼在他門口。她希望大衛能看到她最好的一面,趕緊去沖澡,洗頭,吹乾,梳到它們發亮。 然後刷牙,漱口,戰戰兢兢地上好妝。套上半透明的粉紅色睡衣時,她的雙手還在發抖。她望著鏡中自己的身影,衣服像第二層肌膚一般貼在她身上。我彷彿是赤身露體,她想,乳頭高聳,彷彿要穿出睡衣之外。老天,是不是所有的處女都這麼緊張?不用怕,是大衛,她提醒自己。他們在一起睡過,但未做愛!但在她的綺夢中,兩人已做愛過無數次。事實上,她八歲時,他就跟她解釋過那是怎麼回事。那是咪咪激他的,她衝進大衛房裡,問他那個是怎麼一回事。 當他弄清楚她要問的是什麼,馬上叫她離開房間讓他讀書。「我不要再當班上唯一的白癡,修女不說,媽也不告訴我。」他這才關上房門,用醫學術語解釋給她聽,但也警告她如果她敢嘗試會揍死她。 當時她還不知道緊張。現在……要是大衛喜歡大胸脯的女人?喜歡更豐滿的?錯過現在就永遠不可能了。她反駁自己如果不採取行動,會一輩子後悔,你愛他,愛他就不算錯。 她躺在床上,隨即跳起來,棕色的床單一點也不浪漫,太過陽剛。她打開櫃子發現兩套床單——米老鼠圖案和純藍色。道爾是米老鼠迷,因此她選了另外一套。接著在大衛的床頭櫃和書桌上各點上兩支蠟燭,然後瀏覽四周,觀賞自己的精心傑作。 地毯已經舊了,牆上的畫也不是名畫,書桌的桌面已經有點脫落的痕跡。她本來希望初夜會是在一個更具羅曼蒂克氣氛的地方,不過她已經盡力了。 她躺到床上,不自覺地呼呼睡去。 拜莎曼之賜,大衛這一天過得糟透了。怒火沖天的他捨電梯就樓梯,一步兩階地往下衝,護士和十個二、三年級的醫學院學生只好拚命在後面追。該死的莎曼究竟上哪兒去了?她怎敢失蹤那麼久?難道不知道他會擔心? 那個白血病患還不夠他擔心嗎?幹什麼還要多個莎曼讓他煩,在手術時分他的心,他已經三度派護士到辦公室查看是不是有留言。他以前從來沒做過這樣的蠢事,再過十分鐘,她要是再不打電話來,他就準備報警了。 他真該獲頒好人好事獎牌,居然跟她同睡一床卻沒有碰她。她到底還有沒有腦筋?下次她再做噩夢,他一定要搖醒她,把她丟下床去!然後用冷水沖她,她以為他是什麼做的?她怎麼可以就此消失?紐約她又不熟,他真會發瘋的。 他問一個學生問題。當他答不出來時,他沉著一張臉。「我建議你好好聽課!」 「姓歐的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一個二年級學生小聲說。 大衛一轉身,拿起記事夾往後面一丟,剛好丟在那個學生的鞋子上。沒有人敢再出聲。 大衛指著那名學生的胸部,眼神彷彿要殺人似的。「我聽到了,先生!請叫我歐大夫,至於你的問題,我的回答是沒有!既然你有那麼多閒工夫批評別人,不如把嘴巴用到正途上。告訴我們下一個病人你打算開什麼藥?」 大衛在學生中的名聲一向最好,從來不對學生亂發脾氣,如果可能的話,大部分學生都會選擇跟他,但現在,心中的偶像破滅了,學生個個掩飾起失望的表情。 「仁者」歐大夫變成了「殺手」歐大夫。 道爾走到大衛身後,趕他到一旁。「你今天吃了火藥了?」 「去你媽的!」大衛乘機對他發洩。「我已經盡力在控制了。」 「我注意到了,所以特來營救。剛剛我回公寓去,你這個寶貝蛋忘了開答錄機。莎曼在我要走時打電話進來,我們聊了一下。」 大衛的眼睛頓時一亮。「她是從她父親家裡打來的,她見到父親、妹妹、祖母和莫美琪。司機會送她回來。為免你回去和她開啟戰端,她要我告訴你她必須單獨做這件事,我答應幫她轉達。」 大衛頓時鬆了一口氣,但嫉妒之情隨之湧至。她居然不需要他!他挑釁地上前一步。「你有什麼權利答應?她應該自己打電話來的。該死的,我又不會讀人家的心思,她真會害我發瘋。」 道爾向大衛提出的建議飄過走廊傳到另一邊引頸偷聽的眾人耳裡。「你真是讓人同情,大衛,沒有我就沒辦法做決定,為了大家,為了病人,以及考慮一下我們目前擁擠的住所,我建議你告訴莎曼你愛她,在你發脾氣前告訴她。」看到大衛露出怒容,道爾低語:「很榮幸看到你失控的模樣,你簡直是坐立難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