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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唐均霓 因為在台灣,他已了卻自己平生最大的心願,再也無所牽掛。 「阿天,我不會跟你回去。」唐容一個勁地搖著頭。「我既然出來了,就沒想過要回去。我在這裡很好,我不想改變,不想回去。」 「容兒,你——」 衣擎天想進一步跟唐容解釋清楚,但她卻毅然截斷他的話。 「在你醒來之前,我打了電話給瑋爸了,他很快就來接你了。」 「我不走,我要留在你的身邊!」衣擎天兩道濃眉打上一個死結,俊顏有著一抹堅決,斬釘截鐵地說。 「隨你,但我不陪你了。」唐容不再與衣擎天做口舌之辯,決定以實際行動來表示自己的決心。「她轉身走向舞台的鋼琴處。 衣擎天想追回唐容,一個起身的動作令身體尚虛弱的他頭暈目眩,接著渾身沒力地跌倒在地。 他很快被攙扶了起來,可,將他扶起來的人不是唐容,而是那一頭金黃染髮、名喚老爹的中年男子。 「小子,別急。」他阻止處於病弱狀況卻仍想走到唐容面前解釋的衣擎天,又說:「你想看她,那麼每晚九點請早。唐容的鋼琴彈得是一極棒,她來了之後,我店裡多了許多像你這樣對她愛慕傾心的客人,你的心情,我瞭解。」 瞭解個屁!要不是全身軟弱無力,他會給他一拳,一個扎扎實實的拳頭!衣擎天惡狠狠地瞪著老爹奸商般的老臉皮。 「看在你是唐容的朋友分上,我會給你優惠的。」老爹厚實的掌風重重拍在衣擎天的肩上,似玩笑的耳語裡又透出幾分警告的意味,說:「但,這裡絕對不是你耍賴的地方,唐容現在可是我店裡的台柱,不能任由你說來就來、說去就去。」 說完,朗朗笑聲傳遍整個琴弦,彷彿在提醒衣擎天,不斷地刺激他…… 想看她,那麼每晚九點請早,唐容的鋼琴彈得是一級棒…… 衣擎天的臉上竟浮出一抹笑,那笑是個諷刺…… ****** 「擎天?」 楊思枋一個閃神,衣擎天又從她的眼前消失,她在屋裡屋外追尋不著的情況下,無奈望著牆上的鐘,正好九點整。 又跑去琴弦了吧! 自從知道唐容在琴弦之後,他就沒有一天缺席過,總是準時報到,無論是在醫院還是在家裡,他就是有辦法定時失蹤。 罷了,罷了,就由得他去吧。 ****** 九點鐘,琴弦的大門口又擠滿了人群,熱鬧的程度可用門庭若市四個字來形容,生意好到在這條PUB巷算是一枝獨秀。 大家全是衝著唐容的琴聲而來。 唐容以古典的演奏方式詮釋現代的流行歌曲,柔細的琴音中帶著淡淡的輕愁,加上男主唱滄桑低沉的嗓音,除中帶柔,唱得感性又性感,正好符合現代人們忙碌又孤寂脆弱的特性,因而大受歡迎。 衣擎天隱身在一旁角落裡,支起手肘,癡癡地望著台上自彈自唱的唐容,欣賞她彈指間流瀉的音符,瞭解她此刻的心情。 他愛看她演奏時專注的表情,愛她偶爾不經意投射過來的眼眸,愛她的笑靨,不管是怎樣的唐容,他都愛看極了。 唯獨不愛那名叫阿情的主唱!他總是喜歡在表演的過程中,將手觸及唐容的身體——一會兒耳鬢廝磨,一會兒摟著她的肩……那些才是他的專用權益!衣擎天然然的臉色瞬間凝成寒霜。 這次更過分,竟然將手放在她的腰上,教她如何能專心表演? 忍啊!拳頭已經聚成一股蓄勢待發的狂暴,很想很想上前狠狠地揍那個阿情一頓,攪亂這一室的頹靡,然後帶走唐容。 但衣擎天只是想,只是忍。不是懼怕店家的黑色暴力,而是因為唐容不肯跟他走。 每晚,曲終人散,琴弦一室又恢復到沒人氣的空屋時,唐容總是會走到他的身邊,問候他、陪他卿天,這可是店家給的最大優惠。 而他總是不厭其煩每次必提必問這問題。 「你什麼時候才要跟我回去?」他已經隱忍了一晚,好不容易才到「完全獨佔」唐容的時刻,這一晚的鳥氣才隨之消散。 「不回去了。」唐容甜甜的一笑。「真搞不懂,不是告訴過你了嗎?為什麼你每晚都還要問?」 「因為你是我最親的人,我無法控制自己想關心你的心。」 唐容斂下眼眉,她要自己不要感動,不要自己再動……情。他說這話,全是因為他當她是個長不大的妹妹,別再自作多情。 「太晚了,你快回去,要不楊思枋又要擔心,打電話來關心了。」唐容一點也不敢忘,衣擎天身邊還有個嬌美的楊思枋,她才是他真正愛的人。 「你不要趕我走嘛!我好不容易才能跟你說說話。」他的語氣可憐兮兮,拉著她的手央求她。 情形逆轉了過來,以前在家裡,唐容總是拉著衣擎天的手,要他放下工作陪她聊天彈琴,但衣擎天從未答允過她,老要她等,一等再等,永無止境。 多麼諷刺啊! 唐容別開臉,轉過身。唯有背對著他時,她才有勇氣說出來。 「你還是回到楊思枋的身邊去吧,別再來了。」下個月她將遠行,也許從此一別,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 她又要逃離他的視線!衣擎天抑不住內心熾熱的情感,旋即將漸行漸遠的唐容拉回自己的懷裡,雙臂緊緊地禁錮她,磨蹭她的髮絲,勾引她。 偎在衣擎天的懷中,唐容放任自己眷戀在他的懷裡。這也許是最後一次了,那麼就暫時放下一切紊亂的思緒,享受這片刻的甜蜜。 甜蜜的時刻,畢竟短暫。 「唐容,你來一下。」阿情突兀的聲音,喚回唐容逐漸迷失的靈魂。 「就來了。」回過神來,她掙脫衣擎天的懷抱,向阿情所在的舞台走去。 「不許,我不許你過去。」嫉妒焚心的衣擎天追了上去,拉住唐容,不理會她的掙扎,強迫她回頭面對他。 「跟我回去,我跟思枋的關係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容兒。」 來不及了……唐容哀怨的眼神瞅著他,那眼神教人心痛也心醉,衣擎天的心猛烈地撞了一大下,漸鬆開箝制她細藕般的臂膀。 「你放手,你沒瞧見唐容並不喜歡你碰她。」阿情英雄救美的介入他們之間。 衣擎天怏怏不快,原本要松放的手又緊緊地握住唐容的手,這使她的細腕出現了一道紅色的痕跡。 「你這樣糾纏,恐怕已經構成性騷擾了。」阿情警告地說。 「我跟她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衣擎天粗嘎的嗓音有著濃厚的敵意。 「是嗎?那你要不要問問唐容,她會選擇你還是我?」阿情年輕俊俏的臉龐洋溢著滿滿自信。 「你說什麼?」衣擎天冷聲斥喝。一雙眼緊盯著唐容,從他的身邊掙扎、逃離。 「事擺在眼前。」阿情攤開雙手,瀟灑自信地走到唐容的身邊,佔有性地摟住她的肩,又說:「下個星期,我們就要到歐洲去圓我們的音樂夢。」 衣擎天的心臟霎時像被人狠狠地捅上一刀,妒意張狂地凸瞪著他們。拳頭一緊,暴發力十足地往阿情那張囂張狂妄的俊顏而去。 「他媽的,你……打我的臉!」感覺眼睛四周似火般的灼燙,阿情瞄向鏡子,發現他一向引以為傲的清澈眼瞳變成了熊貓眼。 可惡啊!他竟敢碰他賴以為生的臉蛋!阿情被挑起的怒火,令他還以十分顏色在衣擎天的腹腔上。 當場痛得衣擎天挺不起腰桿,抱著肚子卻忍著不叫出痛苦。他怎能在唐容的面前顯露出脆弱! 咬緊牙關,他昂起頭,不甘心的又向阿情揮出一拳,落空。 一個整天坐在電腦桌前的文弱書蟲衣擎天,如何能敵得過習慣在外打群架的野性男子阿情? 不甘示弱的逞能,換來的是一拳又一拳紮實又猛狠的擊;幾走下來,衣擎天敗下陣來,鼻青臉腫、渾身是傷。 「夠了,阿情別打了!」唐容奮不顧身地以身攔下阿情即將揮在衣擎天臉上的拳頭。 「是你求情,我才放過他。」阿情收回拳頭,驕縱的昭告,要唐容欠他一個人情,更要衣擎天明白自己的弱勢。 「不必了。」不知哪來的勇氣與力氣,衣擎天竟然還敢對阿情動手。 但,仍是以卵擊石。 「既然你不識好歹,我就不客氣了。」阿情揮開唐容的牽絆,絲毫不留情地往衣擎天的臉上擊去,報復的心理讓他痛快極了。 而衣擎天被這一拳完全擊倒了,難看地倒在地上不說,鼻子還不斷地流出鮮血,接著眼睛四周也開始充血…… 「啊!阿天……」 唐容的尖叫聲,令衣擎天迷離的視線努力想集中起來看看她,安慰她自己不礙事,但卻力不從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