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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宋星帆 林立中手上的筆在紙上沙沙作響。 這幾句話等於是「賣身契」! 可他就像著了魔一般,任由倪祖兒「凌虐」他。 「立約人林立中,簽名蓋章。監督人就是我,懲罰人也是我。司機!你當個見證人怎麼樣?」 司機搖了搖手,他不知道這小丫頭在玩什麼花樣。 「好吧!我自己再兼保證人好了。我可是信任你哦!你不能害我。你如果違反約定,保證人也要連帶處分的。」 倪祖兒說得煞有其事,連簽了三個「倪祖兒」。 第七章 印泥呢?沒有印泥如何蓋章? 「司機,再跟你借一下印泥。」 「印泥我沒有。倒是有一支口紅,前一個女客人掉在車上的,我來不及還給她。」 雖然司機不懂倪祖兒在搞什二名堂,不過似乎挺有趣的。 他不想惹麻煩上身,不過若是只當個觀眾,他倒是不反對的。 「口紅也行!來,林立中伸出你的右手拇指來!」 倪祖兒用口紅在林立中的拇指上塗了塗,蓋個手印在紙上。 「好了,你賴不掉的了!」 換倪祖兒自己了,她也得蓋章才行,才具「公信力」。 她正想塗口紅在手指頭上時,突然靈光一閃! 不如--留個唇印好了。 不是有首歌叫做「以吻封緘」的嗎?倪祖兒想傚法一下。 「你再把衣服擋起來。快!不許偷看!」 倪祖兒再三交代,林立中怎敢不從。 倪祖兒用口紅塗在嘴唇上,因為昨夜她早把臉上的妝給洗淨了。 倪祖兒在她該簽名的空格下,留下了一個香吻。 她滿意極了,把這張保證書折疊好收了起來。從今而後,林立中自當為她「賣命」了。可是她付出的代價也不小也!得去見楚大祥一面。也好!問問他到底付了多少錢。 如果太少,她是不滿意的。 她不排除再被「綁」一次,好叫他傾家蕩產。 車一路向前駛,已經上了高速公路。 中途休息時,林立中也換回了他本來的衣裳。 倪祖兒喝著罐裝啤酒,又買了好幾包口香糖。 「刷卡--」 休息站小姐搖了搖頭,他們只收現金。 「那你找他要吧!」 倪祖兒指了指林立中,他又恢復了「老樣子」。他是個惜物之人,他把農夫的汗衫布褲折疊好,包了起來。 稱他為「農夫」其實不適當,他分明是個隱士。 不但滿腹經綸而且見解獨到,只是不愛與人爭名奪利。 林立中羨慕他,找到了屬於他和妻子兩人的「桃花源」。何時林立中自己也能安定下,完成終身大事? 母親不只一次的催促他,可是,唉,緣分未到吧! 他總是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他前的倪祖兒雖是坦白率真得可愛,可是過於時髦的打扮,來去一陣風似的直爽脾氣,母親一定不會喜歡這樣的女孩。奇怪怎會想到母親身上去,倪祖兒何必討母親歡心? 林立中也不曉得為何,他竟做了如此聯想。 「徒弟,付帳!」 倪祖兒真的以「師父」身份自居了! 司機正在抽煙提神,倪祖兒也想來一枝。 不是只有心情不好時才會抽煙的嗎?倪祖兒。 對啊!她現在就是很「郁卒」啊!看見林立中就不痛快。 忠心耿耿到不知變通的地步! 「祖兒,何不多嚼些口香糖?」 林立中不喜歡倪祖兒抽煙,這和男女平權無關,純粹是個人見解。他不想看到個吞雲吐霧的倪祖兒。 「哈!徒弟管到師父頭上了,好不好笑?」 倪祖兒偏要抽,硬向司機「借」了好幾根。 林立中的目光有著一絲悲痛。他到底在心痛些什麼? 倪祖兒又何嘗好過,她其實很受不了煙味的。可她就是要擺一下姿態氣一氣這個林立中,誰叫他老跟她作對! 車子向前駛去-- 倪祖兒不小心給煙嗆住了,猛咳嗽著。 「祖兒--」 林立中關切地問,得到的卻是冷淡的回應。 「我們這就上台北去,你可以交差了。保住你完美的人格,做一個很有原則的有為青年--」 這哪兒是讚美?分明是挖苦到了極點! 林立中承受下來,他天人交戰著。 有一股帶著倪祖兒遠走高飛的衝動。他壓抑著,不讓它流竄了出來,不讓他的想法付諸實現。 「徒弟!我的腳好酸哦!幫我捏捏。」 倪祖兒話一說完,就把她一隻勻稱的美腿抬高,橫放在林立中的膝上,一副「女王」的姿態。她就是要懲罰他的「不聽話」! 「怎麼了?不高興呀?也不過捏捏腿而已,又不是真的叫你赴湯滔火的,連這都不肯來著!」 倪祖兒任性地用話激他。 林立中抬起手,「按摩」了起來…… 倪祖兒一會兒嫌太輕一會兒又嫌太重的,一會兒又說頸酸、背痛、腰疼、手麻的,總之她全身上下都不對勁,非要林立中給她「馬殺雞」不可。 林立中全都照做了,沒有半句怨言。 猛然地,倪祖兒坐直了身子。 她不要林立中的「侍候」 了。她比方才更不開心。 「你這會兒委曲求全,就為了當一個信守承諾的君子是不是?如果我們不是有約在先,你還會這麼做嗎?」 「你可不可以有一點壞因子,有一點自己的主張?不要老是唯命是從、奉命行事的,一點自我意識也沒有!」 林立中被倪祖兒給搞糊塗了,她到底要他怎麼做? 他「不聽話」,她不高興。 他「聽話」,她也不開心。 她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倪祖兒嘔著氣。 本想「虐待」林立中氣氣他,結果受氣的卻是她自己。 倪祖兒不理睬林立中,她在懲罰他。 對他視而不見,當他是個透明人。她嚼著泡泡糖。 林立中看著倪祖兒吹起了一個又一個的泡泡,一個比一個大。不知何年何月,他這個徒弟才能「學成出師」! 「看,光是看就學得會嗎?」 說好不理他的,可又沉不住氣。 「多學學吧!這麼大的人連吹泡泡糖也不會! 林立中拿起倪祖兒扔過來的口香糖,嚼了起來。 可是不行,他就是學不會。 「唉,我的天哪!我怎麼會收了你這麼一個天才徒弟!小心我把你逐出師門哦!來,吐掉再來過!」 不行!還是不行。 倪祖兒看了直傷腦筋,連這種小孩子玩意兒部不會。 車子已經下交流道,通過圓山了。 往天母的方向去,沿著中山北路直往前走。 「哼!住在這麼高級的地方,八成是個為富不仁的傢伙!我這就去會會他,看看他是何方神聖。哈!哈!一定嚇死他了。他心目中的小公主成了小太妹,太好玩了!」 氣死他好了!這個負心的男人楚大祥。 起碼也得加重他的病情,讓他一病不起。 「早知道就別把頭髮洗乾淨了!」 倪祖兒懊惱著,她的頭髮太過於「安分」了。 「徒弟!來!幫師父綁頭髮!」 倪祖兒使喚著林立中,她要來個「一柱擎天」的髮型。 像瑪丹哪一樣,既前衛又好看,還可以達到「驚嚇」的目的。 一頭烏絲握在林立中的手中,一陣髮香撲鼻而來。 那一日他也聞到了秦雨紅的髮香,可是兩種香味並不同。一個清新,一個濃郁。倪祖兒有著一頭誘人的髮香。 比秦雨紅多了一分誘惑性。致命的吸引力! 「拜託!我是讓你綁頭髮,不是讓你洗臉,你靠那麼近做什麼。小心,我的髮梢要刺到你的眼珠子了啦!」 「對不起!祖兒。」 林立中慌忙回過神來,為自己的失態道歉。他又「冒犯」了倪祖兒一次。 造型成功!多虧了司機大哥的筆,充當「支柱」撐好頭髮,不過有些搖搖欲墜就是了。假如倪祖兒不要蹦蹦跳跳的,大概可以撐一段時間。 天母到了,一棟又一棟的私人別墅。 楚大祥說過,希望能在他家中見到倪祖兒。 這樣子,頗有點「認祖歸宗」的意味。雖然事實上仍是不可能的。在楚家掌權的並不是楚大祥,而是他母親,章氏三兄弟口中的「老奶奶」。 林立中在休息站時,曾又打通電話給楚大祥。 但仍無回音,林立中只好直接把倪祖兒帶過來。 「不會吧!林立中你看--」 倪祖兒張大著雙眼,她看見了什麼來著! 在這一棟別墅前面,停了好幾輛汽車,其中一輛是那麼的眼熟!不會錯的,根本就是嘛!赫然是林立中的車子。 「這下可有好戲看了,章氏三兄弟一定是想再多撈一筆,索性找上門來直接會會金主楚大祥!不過這也未免太囂張了,光天化日之下,綁匪登堂入室要錢,實在是太大膽了!」 倪祖兒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屋內的「戰況」。 林立中付了車錢,比原先說好的還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