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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斯琴    


  "明白了。你還賴在這兒不走,不知還有啥貴幹?"

  陸雲天厚顏無恥地笑道:"沒什麼,只是想知道你對這隻小野貓究竟有沒有'性'趣?"

  "這與你無關吧?"方野森冷冷地睨著他。

  "誰說無關,若你不想迫,我可要展開攻勢嘍!"

  "你少打她歪主意,她不是那種隨便玩玩的女孩,你這個情場浪子玩不起,別惹她。"

  "我玩不起?那你呢?"陸雲天又露出那副戲謔的微笑。"那你呢?別忘了,你身邊的女人不比我少,我若是情場浪子,你就是花心蘿蔔。咱們是半斤八兩。"

  方野森沉默了,他承認,虹萍的確勾起他的興趣。性烈如火的她,既熱情又美麗,有時坦白得像一本攤開的書,但藏在她眼底的憂鬱卻又如此神秘,不斷地吸引他去一探究竟。

  但陸雲天的話逼他看清事實。虹萍和他以前交往的對象不同,她需要的不是一段好聚好散的關係,更不是一段香艷刺激的露水姻緣。她要的是承諾以及忠誠,還有完整的愛。

  而這些方野森都沒有。也不該說他沒有,而是他不曾遇到過想要許以一生的對象,所以對於所謂一生一世的戀愛,他沒有任何經驗。

  該死!他在心中詛咒著。

  陸雲天說得對,他一樣玩不起。他不想看虹萍傷心的樣子,他應該離她遠一點,別再受她吸引。

  但她是如此強烈地吸引著他。

  單單只是回想起她芳唇的味道,就足以讓他亢奮不已。

  就在方野森陷入沉思與掙扎時,陸雲天早已離開。陸雲天的臉上猶掛著那抹招牌的微笑,他丟下一個炸彈,目的就是要炸醒他的好友,希望他能看清自己的感情。

  所有的掙扎都是浪費,因為方野森早已陷入愛河而不自知,唯有他──旁觀者清。

  ※   ※   ※   ※   ※   ※

  沐浴過後的清新舒暢,使虹萍身心為之放鬆。用大毛巾隨意地擦著濕發,一邊漫步至廚房,從冰箱取出先前搾好的檸檬汁,大飲一口,滿意地吁了一口氣。

  環視設計簡單、實用的廚房,虹萍感到一股安全的歸屬感。在美國的時候,因為懷念家鄉味,所以常親自下廚,但因為是借用房東太太的廚房,所以很不順手,也不敢做較複雜的菜,怕油煙太多會招來房東的白眼。

  還是自己家好。這是她和君兒、苡莘的小窩,當初在離開孤兒院時,她們三人便決定住在一起。

  原先她們只能擠在一層老舊公寓的頂樓加蓋,努力工作攢錢,終於在三年前合力買下苡莘剛完工的房子。這幢"白色幻夢"是她的作品,雖然所費不貲,但很值得。

  這是一幢美輪美奐、彷彿從童話中變出來的房子。每幢房子之間用灌木叢隔離,房子是由白色石材築成,復以藍色的琉璃而遍植整個社區的皆是白色花卉的植物,像是白山茶、白杜鵑等,所以一年四季皆沈浸在白色花海中,將這倚山而立的社區點綴得如夢似幻。

  幸好當初她們當機立斷,利用苡莘的工作關係所得來的購屋優惠,忍痛將房子買下,現在的房價已經暴漲了兩倍,根本不是她們負擔得起的。雖然現在還背著房貸,但窩在舒適、柔軟的沙發上,她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唉!可惜,現在她們各有各的工作要忙,無法像以前一樣常聚在一起吃飯、聊天。苡莘這幾個月為了台中的一個建築案,暫居台中,難得休假回來。

  算起來,宋君兒這個大作家是最常待在家的,但她今天要到出版社,和編輯商談書籍出版的問題,還未到家。

  而她呢?想到今天在方野森的辦公室所發生的事,她的面頰不禁一紅。想起他是如何吮吻她的唇,讓原本平靜的心沒由來的一悸。她疑疑地撫過自己的唇瓣,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氣息和痕跡。

  他為什麼吻她?雖然當時氣極,而且被他一激什麼都忘了,但現在一平靜下來,這個問題就像壞掉的唱盤,不斷地在她心中跳針、回放。

  唉!也許這個吻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她又何苦在這兒傷透腦筋?她制止自己再去想他,但卻想起他溫柔含情、慾火閃耀的黑眸,那令她渾身虛軟的注視,那讓她理智停擺的擁吻。

  他的眼、他的唇,不斷喚起她心中某種不知名的情愫,更令人驚駭的是他勾起她不曾有過的慾望。那種純然、原始而強烈的慾念,那種男人與女人之間、天生而自然的衝動渴望……

  別傻了!褚虹萍,你忘了過去的教訓嗎?你忘了自己根本不可能會有這種感覺的……傷心的往事頓時浮上心頭。

  可是,在她下腹悶燒的是什麼?那股讓她感到虛軟的感覺又該如何解釋?

  忽然──

  "嗚……嗚嗚……我好餓喲……給我吃吧……"

  幽怨、哀淒的聲音自背後傳來,虹萍嚇得驚跳而起。拳頭下意識便往聲音的方向擊去。"啪!"正中那人的下巴。

  "哇!"宋君兒痛得大叫,捂著下巴往後跳。"你謀殺啊?這麼對待'飢渴交迫'的我?天啊!好痛!你的拳頭八成是鐵做的。"

  虹萍好笑地看著宋君兒那張滑稽的臉,幸災樂禍地說:"誰叫你老是愛裝神弄鬼的,活該!"

  宋君兒聞言,臉色隨即垮下來,癟著嘴說:"可是、可是人家肚子餓嘛……能回到家已是我的極限。也不知道那個主編的胃是什麼做的,對了一下午的稿,卻滴食未進。人家這麼可憐,你還這麼對我……"

  "好啦!知道你可憐了,再講下去全世界都對不起你啦!"

  "可不是嘛──"

  "再掰下去,消夜自理。"虹萍打斷她的抱怨,威脅道。

  "就知道虹萍最好,我好久沒吃你煮的家常面,還有道地的小菜,好懷念哦!"宋君兒見目的達成,歡天喜地的擁著虹萍撒嬌。

  "騙吃騙喝的,小心變成小肥豬。"虹萍嘴巴雖這麼說,心裡其實挺高興自己如此被需要的感覺。

  其實她也還沒吃飯,因為她不喜歡一個人吃,那種孤單單的感覺,總令她感到特別難受。

  "還不快去換衣服,洗你那髒得嚇人的臉。"虹萍淘氣地捏捏她的臉頰。

  "遵命!"

  看著宋君兒轉身離開,她也開始洗手做飯。從小她就必須料理三餐,幫忙孤兒院的老師們打理伙食。久而久之,也練就出一身好手藝,而她也是她們三人當中手藝最好的。

  不久,宋君兒一身清爽地走進廚房,而虹萍正好將面端上桌。兩人一邊吃,一邊閒聊著最近的工作狀況。

  "對了,你剛回到工作崗位,適應得如何?"宋君兒問。

  "哼!提起來就有氣,你不知道……"虹萍一五一十地將公司事情告訴她,卻避重就輕地略過她與方野森之間隱晦不明的感覺,至於那一吻自然絕口不提。

  宋君兒望著虹萍,沉吟半響,纔不疾不徐地開口:"那個方野森長得怎麼樣?"

  "還能怎樣?不就跟你我一樣,一個鼻子、兩個眼睛、一張嘴巴。"

  "是嗎?"她斜睨著她,狐疑地問。"那你對他有什麼感覺?"

  "還能有什麼感覺?他是我老闆,交代一大堆工作給我,我只能乖乖認命,就這樣啦!"

  "那你幹麼對他那麼生氣?"

  "我有嗎?"

  "你沒有嗎?"宋君兒睜著清澈的眼睛望著她,讓虹萍一陣心虛。"說實話,他到底長得如何?"

  躊躇一會兒,虹萍纔緩緩道:"他很高,身材不錯,鼻子很挺,眼睛也很迷人,唉……還過得去啦!沒什麼好提的。"

  "哦?那這'還過得去'的總經理大人,有沒有讓你一絲絲怦然心動的感覺?"

  虹萍瞪她一眼,冷冷地說:"幹麼?你又滿腦子浪漫,想把我和人家兜在一起啦?"

  宋君兒收起玩笑之色,嚴肅道:"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你該走出來,重新生活。"

  "我有啊!你看我不是努力地讓自己活得更好?"

  "但你的感情呢?這十年來,你拒絕讓任何男人進入你的生活,你把自己困在一個沒有感情的世界,這樣叫活得很好?"

  虹萍僵在原位,深呼吸一口氣,極力克制道:"你和苡莘不也沒有男朋友,還說我。"

  "那不一樣,我是找不到好男人,苡莘則是心裡已容不下別人,而你卻是一再地將感情鎖在心中,拒絕給任何人機會進入你的心。"

  宋君兒從不曾如此強硬而嚴厲地剖析她的心,她一直只是開玩笑地要虹萍找個男朋友,讓自己幸福。但如今機會難得,她知道若不給虹萍施加壓力,她是寧可當只鴕鳥,永遠將頭埋在沙中,然後錯失良緣,與幸福失之交臂。

  "你並不是一定要結婚,但至少要給別人、給自己一個機會。一個男人不珍惜你,並不代表所有的男人都不懂你的好。"看著猶自僵在原位的虹萍,宋君兒沉重地歎口氣。"算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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